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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占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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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是别人逼我成亲,现在轮到我逼别人成亲,总算消了心头一恨。

“下官还在云州立了规矩,凡是女子不收人头税,第三个儿子开始不加人头税。有五个儿子以上的人家,官府送一匹骏马。”

“不错啊,依我看,可以通传辽东路,令各府县都效法云州。还有,甄国栋正法一事也通传下去,日后在辽东,有人敢贪墨两匹绢的,杀无赦;贪墨五十两银子以上的,灭三族!”

孙士谦一愣,道:“大夫也开始下猛药了。”

“无妨,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若是全辽东的官都给我杀尽了,军中的校尉、卫尉乃至兵尉都可以去给我当官。仲进也传下去,日后本官就是以军法治官,从我令者赏,违我令者杀。”

“是,大夫,以云州府……”

“以辽东布政使的名义发,你先领着这个衔吧。”

“谢大人。”

“云州太守就给窦众卿,他是土著,也方便管。”

“属下这就去办。不过,是否给那些官吏个机会?”

我沉思片刻,道:“全杀了也不顶事,就元宵之前吧。让他们自首,凡是吐出来的就继续为官,若是元宵后被我查出来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大夫,现在人力奇缺,莫非将灭三族改为充军役吧。”

我笑道:“仲进今日可是救了不少人性命啊,就依仲进说的去办吧。哦,还有,在我的官衙前打造个铜虎,百姓可以投书其中,钥匙只配一把,我自己来开。贴布告出去,凡是他们想说的,都可以写给我,可以落名,也可以匿名。哦,还要配几个文吏,轮值守着铜虎,若是碰上不会写字的,便要替他们写。”

“大夫不怕忙不过来么?”孙士谦笑道。我回道:“我还有那么多学生呢,怕什么。日后我要让辽东每个人都给我动起来。”

“下官做得最对的事,便是跟着大夫。”孙士谦一拜。

我稍稍让过,微笑不语。

芸儿待孙士谦一走,端着一盏茶进来,笑道:“夫君请用。”当真是举案齐眉。我双手接过,道了声谢,润了润喉咙,问道:“冷么?”芸儿轻轻摇头,道:“官署里有火盆还好,就是外面有些凉。”

我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夫君,妾身明日能否去巾帼园看看?”芸儿问我。我笑道:“你想去便去吧,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在家歇歇,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时。”芸儿微笑道:“夫君一回来便处理公事,我们姐妹怎么好意思歇着?仪妹已经去了,妾身觉得还是先请示夫君为好。”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皇太后要叫芸儿木美人了,不禁笑了起来。“夫君突然笑什么?妾身说错了什么么?”芸儿问我。我把茶杯放在几上,道:“不是,我是想,芸儿这么乖,可别被疯丫头欺负了。”

“仪妹不会的。”芸儿笑道。

“芸儿。”

“嗯?”

“以后别这么拘礼,我不是一个拘泥小节的人,你一口一个妾身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芸儿的脸霎时红了,诺诺道:“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不好意思轻薄你了。”

芸儿的头垂得更低了。

武人办事的确雷厉风行,我的政令一到地方总能立刻得以执行。在某些州县,虽然还是旧吏,却因为我的帐下将校用刀指着,也不得不一扫拖沓之风。至于兵尉成家一事,进行得更是顺利非常。窦众卿告诉我,北疆的女子崇拜英雄,那些身上背着几条人命扛着几道伤疤的男人才是她们的良婿。

“大人,路增先生求见。”差役报我。

我放下手里的书卷,道:“快请路先生进来。”

路增在门口脱了鞋,笑吟吟道:“大人,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去看看合不合用。”

“哦?这么快?”我惊喜道。

“只是稍加改动罢了,并不麻烦。”路增说着,引我往外走去。

阶下的空地上,正停着一辆四轮战车,大小不足普通战车的一半,和轻车相类。路增缓步下阶,道:“大人请看,我在车的四周加了护板,连同车轮车轴也都用铁皮包了。”我点了点头,无论形状还是做工都无可挑剔,甚至连我当年的大旗都插上了。路增又道:“大人,我另外在车前空出了位置,方便御手,四角也可以立四个护卫,以防冷箭。”

我让人抬我入车,两腿自然垂下,座椅是用藤条编的,坐得再久也不会不适。而且顶上的帷幔还可以放下,想是为了行军中的休息,当真顾虑得滴水不漏。

“多谢路先生了。”我满意道,“哦,对了,这车能驾两匹马么?”

“大人,这车窄小,并驾两骑恐怕会有些不便。不过大人,您统领全军,又不需要冲锋陷阵,应多注意自身安危,不该一味求速。”

我点头受教,命人配上马匹。

“谁会驾车?”我问身边众人,决意出去跑一圈试试车。

“小的家里三代都是车把式,求为大人驾车。”一个差役上前施礼道。

我上下打量他一遭,也是时常相见的老人,只是不曾问过名姓,当下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侯田,曾给燕州太守大人驾过车。”

我点了点头,道:“上来吧,我们去城外跑一圈。”

“遵命!”侯田站上了御手座,缰绳一打,马儿乖乖地起步转弯往外走去。

“夫君,我和你一起去吧。”章仪追了出来。

“你好好看家吧。”我大声回道,马车已经转上了街道。

城内不便快走,出了城门,侯田遵我号令,时而策马疾行,时而缓步慢走,进退如意。我从未体验过如此高速,更倾慕那些骑在马上的健儿。绕着城墙从南门跑到了东门,侯田便要入城。

“不着急回去,再跑两圈。”我对侯田道。

侯田略微有些迟疑,转头道:“大人,我们孤车在外太久,恐怕有些不妥。”

我有些不满,微微皱眉,道:“你为我驾车,首重的是从我号令,怎能有丝毫疑虑?将来我领军出征,刀林箭雨,你都不能有丝毫迟疑。”

“小的明白,战阵之上自然不敢有丝毫不从,只是大人也该顾虑自身安危。”

“不必多言,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便是了。若是不愿从我号令,我换他人来驾车。”我冷声道。

“小的不敢。”侯田再振缰绳,又跑了起来。

风声猎猎,两旁的景色从我耳边飞速掠过。我明知马车比单骑要慢得多,却还是有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以往坐在车上,看外间只有一扇小窗,怎如现在这样,整个人都像是飞起来一般。

“大夫!大夫!”

我远远听到后面马蹄声骤起,有人高声嚷着,让侯田暂缓了车速。

转眼间,一队骑兵赶了上来,为首的是萧百兵。

“标下游击营萧百兵,参见大夫。”萧百兵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行了军礼,一气呵成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有些日子不见了啊,萧统领。”我笑道。

“大夫,末将刚从锦州回来,突然见到大人的军旗,又是单车,是以带人上来问问。大夫要去哪里?”萧百兵问我。

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百兵从锦州回来,跑了几日?”

“末将受史将军军令回调,不敢有差,日行百里,跑了两日。”萧百兵精神抖擞,不见疲惫之色。

我笑笑,道:“两日,恐怕不够。现在日头还早,百兵再随我去跑一跑。”我说着,点了点侯田,示意他疾行。

萧百兵也不多话,当即道了声领命,一跃而起,上了马背。众骑兵跟着我的战车跑了起来,扬起老大的蹄尘。

直直跑出十数里,众人才慢了下来。

“大夫啊,见大夫今日更甚往昔小将实在心中安慰。”萧百兵微微气喘,“只是担心大夫日后亲临战阵,若是如今日一般勇猛,岂不危险?”

我知道大军主帅不能轻动的道理,大帅当年的教训足以警示三代了。当下错过萧百兵的话头,道:“百兵可知史将军为何快马调将军来云州?”

“末将不知。”

“百兵可还记得当日我在高济给你的十六个字?”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萧百兵朗声道,“大夫的话,末将不敢忘记,以将此列为我游击营的营训。”

我点了点头,道:“此番召你回来,便是要你与石载将军统建一直新的游击军。百兵如何看我大越与匈厥古的对决?”

“大夫定然已经成竹在胸了,末将献丑不若藏拙。”

“我让你说便说嘛!”

“大夫,茫茫草原不比高济。高济地形各异,是以打起来可以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末将觉得,这草原之上,谁的马快,谁便能攻其不备。所谓设伏,也绝非以一日路程两日路程计算。”

“是呀,”我点头应道,“大军设伏,不再是藏起来便算陷阱了。日后我要设下伏兵,当于三百里,甚至五百里之外布置大军,关键便是马匹,以及军令的传播。”

“不过大夫经略北疆两年来,已经颇多改善了。现在我军战马比之当日武啸星将军时,翻了一番。若是战时再从民间征集,想来足够十万大军用的了。”

“但是民马到底不同军马啊。”我叹了口气,“两军相遇强者胜,比的便是人强马强。我亲眼见过匈厥古的骏马,不是一般驽马能比的。”

萧百兵停了停,道:“难怪大人高价收购匈厥古的种马,原来是要改善马种。”

“不错,只是现在只有马驹,等第一代的战马成型,恐怕还要五年之后了。不过马可以慢慢等,人却等不得。史将军召你来,便是要将游击战法结合骑兵,谋划草原战法。”

“末将领命。”

当日回城之后被章仪一顿好训,全然不知夫为妻纲的道理。不过即便贤惠如芸儿,当日也跟我耍小性儿,埋怨我不知轻重,若是碰上强人便连累了一路百姓。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傻笑,权当修身养性,略过不表。

自此日之后,我日日要侯田驾车出去疾驰一番,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自家过过瘾头,带着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荒野跑马也别有风情。

 第七章 元平六年

转眼间,新年就到了。

这个新年是我过得最热闹的一次了。十六岁前,家里贫困,看着人家的孩子穿新衣,放炮仗,我或是趴在窗口呆呆看,或是早早上榻,听娘给我讲故事。十六岁后,我和虎哥虎嫂一家吃顿团圆饭,然后便进牢里陪师父,尽力不遇着什么人。出征西域那年,大帅倒是给了我喜钱,也算难得的收获。不料明年此日,大帅已经与我阴阳永隔。

多少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有了新年的喜悦?但是我已经不再少年……一念及此,我摸了摸鬓角。

“夫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陪我们姐妹出去放爆竹吧。”章仪上来拖我。我笑道:“总要慢些,天寒地冻的,再加件衣服吧。”

芸儿穿了许多,却没有掩住她娇美的身材,手里捧着一件貂皮大衣,道:“仪妹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贪玩,夫君去么?”我笑道:“芸儿连衣服都给为夫的准备好了,怎能不去?一起去看看吧。”

芸儿显然很高兴,帮我穿了大衣,仔细地帮我围了脚。章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没待芸儿站开便推动了轮椅,差点把芸儿撞入我怀里。

芸儿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章仪乖得多了。现在见到年节的街面上如此喜庆热闹,居然有些害怕,直往我身上躲。章仪却是显然常常偷出去玩耍,一句“不如京师热闹”便露了馅,被我和芸儿抓住把柄大大说笑了一番,气得发誓不再说话了。

不过没走两步,章仪又被各色爆竹烟花逗得兴起,缠着我要人帮她找来。

“元平六年了,十六年的今天,但愿也是如此情形。”回到府邸,我看着两女脸上红彤彤的,心中暗暗祷告上苍。

上苍也铁定不让我过个安稳年,大年初一,文武属官来给我拜年,茶筵尚未散去,圣上的特急邸报倒是来了。邸报中,宣告了匈厥古从今往后不是我大越属国,而是兄弟之邦。匈厥古的直郅单于从此是“兄汗”,我大越皇帝反倒成了“弟皇帝”。

此外,日后每年大越要给匈厥古进攻岁币十万两黄金,稻谷五万斛,丝绸十万匹,茶叶三千石,盐、铁各万斤。圣上甚至还把自己的姐姐送去和亲,成了单于的夫人,他们叫佛伦。

此外还有发国书通告列国之语……

我放下邸报。环视在座官员,沉声道:“匈厥古退兵了。”

众人从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悦,知道其中另有深意。待传阅了邸报,武将无一不握拳竖眉,义愤填膺。

“耻辱啊,大越之耻,大越天子之耻啊。”我叹道。

“大夫,知耻后勇,我大越必有洗耻之日。”孙士谦道,“今日圣上身受欺辱,必定倾举国之力来支援北疆,力图雪耻,大夫的抱负可望早日完成。”

“早也早不到哪里去,总不能让孩子骑着马驹去打仗。”我苦笑道,“还是那句话,三年自保,五年不贡。只要给我十年……我就挥军打到天阴山!”

“大夫威武!末将等虽万死不辞!”

年初二,我写了新年贺表送回京师,又草拟了告辽东百姓令,命人抄写,张贴各县。如此便耗去一日,待放下笔才觉得有些安静得反常,一问差役,原来两位夫人一早就出去了。虽然知道她们不会有事,却忍不住担心起来。尤其是芸儿,必定被章仪那妮子怂恿的,居然不告而出。

日落时分,两人回来了,还蹑手蹑脚想逃回房间,却被我叫住。

“你们上哪去了?让我担心一天。”我没好气道。

“夫君,奴家错了。”芸儿低头垂眉,弄得我倒没了脾气。

章仪上前搂住我的脖子,晃动道:“别生气嘛,我们今日可是做了一件大公德呢。”

我望向芸儿,问道:“什么公德,忙一整天?”

章仪双手板过我的头,对着她,道:“你还记得李家妹妹么?”

“哪个李家妹妹?”我微微皱眉,一时想不起什么妹妹来。

“就是李大夫的妹子嘛,忘记了么?”

“哦哦,李健李叔安的妹妹,想起来了。”我恍然大悟,又疑道,“李大夫也来北疆了么?”

“瞧你,人家也算救过你的命,薄情寡意!”章仪生手在我额头一点,倒是一旁的芸儿帮我打了她的手,惹得章仪又嘟起了樱桃小嘴。

“李大夫当日随军来了,见辽东苦寒之地,医道衰落,也便没回中原,留在燕州悬壶济世,已成名医了。”芸儿微笑道,“他妹妹今年十八,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这次李健带了妹妹来云州,说是给孙大人拜年,其实也想给妹妹找个好归宿。”

我看两人笑得诡异,大骇道:“不会是……”

两女笑弯了腰。章仪又在我额头点了点,道:“美得你!天下就没好男子了么?孙大人想说给萧统领,但萧统领诸多推搪。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记得夫君说过路先生的徒儿,便带着李小妹去打了一副耳环。”

我也笑道:“这是喜事,孟览也是忠厚之人,又生得魁梧,怎样?李家妹妹怎么说?”

“姑娘家能说什么,自然是长兄为父,听凭哥哥安排咯。”章仪笑道。

“哦,姑娘家能说什么?姑娘家能说什么?”我轻轻重复了两遍,芸儿一脸飞起一片红霞,章仪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捶打我的肩膀。

不过,萧百兵也该成家了。

大年初四,我和史君毅石载一行三人找到了萧百兵的住所。

我开门见山,道:“百兵,手下也有万余之众了吧。弓马还算勤奋么?”萧百兵一躬身,道:“末将不敢松懈,只是年关才放了三日的假。”我点点头,又问道:“兵士还听从号令么?”萧百兵一怔,道:“大夫缘何有此一问?”

我和史君毅对望一眼,史君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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