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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后一个赶尸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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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口气憋了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松开手换换气,仓库里那股发臭的血腥味若有若无,我换了气,赶紧又屏住呼吸。


第四十八章 血河车
    我一口一口的换气,黑暗中的寂静越来越让我不安,过了一会儿,我在墙角闪了一下,猫着身子,又取出一把铁壳手电打亮了丢出去。;;;;;;;;有一点光线,心里会稍稍安稳一些,否则不等敌人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丢出手电之后,我重新藏到墙角一堆杂物后面。暗中动手的人会是谁我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撮毛,猜测到敌人很可能也是五仙观的余孽。因为村上被收进那块荧幕里,这种状况跟一撮毛的一碗烩有些相似,只不过比一碗烩更高了一个层次。
    说实话,我没有对付这种敌人的把握,心里不祥的预感渐重,熬到最后,失守的很可能是我,但总不能就这样认输,能多撑一会儿就多撑一会儿。
    “别回头你可千万别回头”
    骤然间,一道很轻又很尖的声音,从背后钻入了耳朵,那声音飘来飘去,听着像是幻觉,又像是真的,总之很难分辨。我心头一惊,害怕这是另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惑心邪术。
    “千万别回头啊要不然要不然你会被被吓死”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已经躲在仓库的最里头,后面是堵死的墙,根本不可能有人。所以,我一时间就认定了这声音是虚无的,是扰乱我心神和意识的。
    可就在这声音第二次传入耳朵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右腿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左腿又骤然一紧,脚脖子上涨了一下。
    我两条腿下意识的用力一甩,腿上的力道好像被甩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时此刻,我也有点模糊,因为在这种环境下,连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刚才发生的是不是幻觉。我马上把身子压的很低,顺着墙根噌的就爬出来,迅速转移到对面那一大堆被帆布覆盖的物资后面。爬过去之后,背靠着墙坐下,朝入口望去。手电筒的光柱对着入口,那边只要有风吹草动,我就能察觉。
    鬼里鬼气的声音消失了,我就觉得,对方开始针对我下手了,他没有面对面的跟我交锋,就会用各种各样的障眼术把我的精神体力都消磨殆尽。我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觉还有清晰的意识,只要稍一疏忽,被谜了心窍,那就万劫不复了。
    我这样想着,就要慢慢站起身,但身子一动,脑子就嗡的一声响。
    手电筒对着仓库入口,我这边只有非常昏暗的一点点光,在我将要起身的同时,我模模糊糊看见,自己的左脚踝上,有一个手印,鲜红的手印。
    手印很小,血红血红的,清晰的印在左脚踝上,我吓的伸手就去搓,手印的血迹好像还没有干,触手黏糊糊的,放在鼻尖一闻,血迹散发着之前闻到的发臭的血腥味。我一下子紧张了,唰的站的笔直,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板就朝上蹿。
    这个带着血的手印分明意味着,我刚才所经历的,仿佛不是幻觉,真的有什么东西缠到我脚上了。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啊”
    我惊魂未定,那阵消失了的声音陡然又传入耳中。声音来自背后,我的头大了一圈儿,这时候听到飘渺的声音时,猛的就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幻觉
    “千万别回头要不然要不然你会被被吓死”
    这种声音绝对是一种折磨,跗骨之蛆一样的在耳朵边不停的晃来晃去,越听就让人感觉越冷。这声音如果不是我的幻觉,就说明有人在背后说话,我不是山杠爷那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可我的感官一直都是敏锐的,身子已经缩到角落里了,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果真的有人,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别回头”
    我很急躁,而且隐隐感觉有些害怕,声音没完没了的在响,我终于忍不住了,唰的转过头,在这个位置上,身后有什么东西,我的余光也能瞥见。
    身后空荡荡的,就是一个墙角,什么东西都没有。然而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右手猛然一紧,手腕好像被一团黏黏的东西给粘住了。手臂条件反射般的用力一抖,那团黏糊糊的东西顿时被甩掉。
    我抬起手,手腕上赫然多了一个血红的手印,手印的血迹还没有干,那股淡淡的发臭的血腥味,从血迹中飘飘袅袅的散发。
    我更加烦躁,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被一只顽鬼给缠住了,鬼不杀他,就这样无休止的突然跑出来吓他一跳,然后又躲起来。
    “别回头啊”
    当这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不知道第几次从身后传过来的时候,我不顾一切,随即转过身,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身后的东西,汗毛连同头发齐齐炸起,脑袋也随之大了一圈。
    阴暗的墙角,站着两个只有一尺多高的影子。好像两个还不足月的小孩儿,被活剥了皮,浑身血淋淋的站在我身后。两个血淋淋的小孩儿散发着那种被我闻到很多次的臭味儿,都仰着头,血糊糊的小眼窝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别回头啊”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懵了,举着枪,用刺刀横扫过去。两个血淋淋的小孩儿比猴子都灵,身子一低,几乎贴着地皮滚了一圈,我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它们已经滚到我背后。
    “别回头啊”
    我也迅速转过身,后退一步,后背结结实实的贴到墙壁上,望着两个血孩儿。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但根据它们的外形,很快就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些事情。
    如果我回想的没错,这两个东西,被称为血河车,也叫鬼童子。
    山里的孕妇临盆生产,生下婴儿以后,胎盘单独剥离,这种胎盘叫做紫河车,据说是大补,可以入药。从前清一直到解放前,一些城镇里的药铺会到山里来收紫河车,给的价钱还不低。不过大部分人家不会卖掉婴儿的胎盘,而是把胎盘埋掉,因为他们认为胎盘也是母体和婴儿的一部分,卖了被别人当药吃,不吉,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除了紫河车以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孕妇来不及产子,由于种种原因,胎死腹中。这样连同胎盘带死婴的东西,就是血河车。血河车是凶兆,很被忌讳,遇到这种情况时,家里人会把血河车远远的埋在土里,有条件的人家,还得请人做三天法事,因为血河车虽然没出生就死了,但已经孕育成胎,有了魂魄,它们认得回家的路,如果不好好超度,就会死缠着家人。
    血河车被埋以后,只做一次法事,堆一个小坟包,以后家里人就不会再来扫坟。一些修邪术的人,到处寻找血河车,遇到小坟包,就把尚未烂掉的血河车挖出来带走“养”。据知情人说,养血河车跟养孩子一样,很细致。用鲜血混黄土,烧成泥罐子,把血河车放进去,罐口封印,每三天开一次罐,朝里面加血。养血河车所用的鲜血也很讲究,不能使用狗血驴血和鸡血,必须猪血或者羊血,满满的注入泥罐,得把血河车浸泡起来。
    这样“养鬼”的过程,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细节,被养起来的血河车就如同渐渐有了灵性,满满一罐子血,三天就被血河车吸的干干净净,需要重新添加,中途不加血,血河车会彻底腐烂。有的养鬼人受限于条件,血源不多,把血河车养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取来驱使,有的养鬼人会养上三年。满三年的血河车吃饱了血,阴气戾气极重,连鬼都怕,这样的血河车,就是传闻中的鬼童子。
    想着想着,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两个一尺来高的鬼童子浑身血渍,连眼窝都像是两个还未干涸的泉眼,时不时就溅出几滴血珠,这说明两个鬼童子吃血很足,至少是被养过两年以上的戾物。
    鬼童子本身就不是人,是打不死的,手里的枪顿时没有多大用处,我被迫丢下枪,拿出砍梁刀,又取了狗头灯,但犹豫几次,还是不敢点,怕火光成为明显的目标。
    “叫你别回头,别回头”
    两个鬼童子站在我身前,仰头看了我一阵,血糊糊的小身子骤然一动,它们和山里的猴子一样灵动,尤其在昏暗的光线下,就好像两条红色的影子,唰唰的闪来闪去,开始的时候,我的目光还不断扫视,跟随它们移动的方向挪动脚步,准备随时应对,但时间一长,眼睛明显不够用了,被晃的眼花缭乱。
    我刚一失神,一个鬼童子噌的跳起来,从背后搂着我的脖子,另一个爬到我的腰上,在皮上用力的乱抓。血河车都没有牙,但有些养鬼人用血河车杀人,会在血河车的手上装刀尖或者利刺,血河车身上有尸毒,利刺一旦刺破人的皮肉,尸毒入体,那就了不得了。
    两个鬼童子把我颤的喘不过气,顾上不顾下,扭来扭去,身子一歪,直接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全力应付它们。两个鬼童子,就好像两条索命的鬼魂,它们的身子小,又灵活,很难招架。
    我抵挡的相当吃力,被逼的急了,反手揪住一只鬼童子,不由分说从身上把它扯下来,用力朝外一甩。鬼童子只有四五斤重,直接被甩到墙上,落地之后一阵乱叫,又颠颠的朝这边冲来。
    我一只手撑起身体,想把另一个鬼童子也抓下来,但对方绕着我的身子急速的爬,骤然间,我感觉后背一疼,那明显是鬼童子手上的尖刺捅破了皮。
    我能感觉到,尖刺染满了鬼童子身上的尸毒,毒气顺着被刺破的伤口,迅速蔓延进了皮肉中。


第四十九章 被困
    尸毒入体,发作的很快,伤口周围一片麻酥酥的痒,仅仅就是喘口气的时间,脑子已经开始发晕,一阵强烈的恶心让人急欲呕吐。
    我感觉这次真的是被逼到了一条死路,老狐狸昏迷,如果我再被放倒,那就完全要被人意宰割。身处绝境,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也不服软的性子蓬勃发作,一把揪住背后那只鬼童子,用力朝地上一甩,接着一脚重重踩了上去。
    吱吱
    鬼童子发出一阵像人又不像人的凄厉嘶叫,我不松脚,憋着劲儿往死里踩。一只鬼童子被踩着,另一只绕到我身后,纵身跃起,双腿盘着我的脖子,两只血红的小手在我脸上一阵乱抓。我的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脚下那只鬼童子也跟着弹簧一般跳起来,臭虫一般在身躯上飞快的爬。
    我完全没办法,这种吃足了鲜血的鬼童子不是一般的邪物,也远非普通的死尸可比,最后一撮保命的符箓血米已经用掉,身上其它东西压制不住它们。我只能徒手跟它们搏斗,但这没什么用,更要命的是,进入身体的尸毒发作到了相当地步,脑子彻底晕了,看东西都是重影,脑子发晕,影响了听觉还有视觉,反应变的很慢,而且身体渐渐就仿佛不受控制了。
    两只鬼童子跟我死缠了半天,一左一右从腋下爬到前胸,在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我能看见它们血糊糊的眼窝,还有指缝间利刺的寒光。:
    吱吱
    两只鬼童子得逞一般的舞动着手,不由分说,对准我的心窝就抓下来。胸膛里面就是心脏,尸毒在距离心脏这么近的地方入体,很可能会麻痹心脏,让心跳骤停,万分危险。我想阻拦,可双手都在发抖,手臂还没有抬起来,鬼童子手上的利刺对准胸口就猛刺过来。
    砰
    利刺还没有刺破胸口的皮,两只鬼童子骤然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甩了出去,它们小小的身子直接被顶飞了,在半空翻了几个滚,一前一后摔在地上。鬼童子不可能就这样被摔死,但它们明显胆怯,翻身爬起来,拼命朝入口那边的角落里缩,战战兢兢的望着这边儿。
    这一刻,我一下子想起老狐狸说的话,它之所以巴巴的跟着我,就因为我身上可能有什么上仙的圣物。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圣物,总觉得老狐狸是在瞎猜,可当时白云观的一幕再加上眼前发生的事,就让我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在十万火急的时刻抵御这些阴邪。
    两只鬼童子被逼退,暂时不敢靠近,在墙角慢慢绕着圈子,我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仓库变的很安静,但尸毒发作的越来越严重,脑袋昏沉的有一千斤重。赶尸人常年和尸体打交道,解尸毒的药必不可少,可我不知道寻常的药能不能解掉血河车的尸毒。
    一口把药吞下去,身子就再也支撑不住,噗通歪倒在地,眼神一阵恍惚,毒性彻底吞噬了大脑里的意识,我感觉自己濒临昏厥。眼皮子和脑袋一样变的很沉,我不想闭上眼睛,可又控制不了,我害怕自己闭上双眼,就再也睁不开。艰难的和尸毒斗争了片刻,眼皮子随即一塌。
    不能闭上眼睛我心里稀里糊涂的一团,只有残存的意识在警告自己。但此时此刻,睁开眼睛对我来说难如登天。我年纪小,不过意志总还算是坚定的,拼死挣扎了片刻,又缓缓把眼睛睁开。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的手指不由颤动起来,我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道白影子。在这种昏暗又阴森的环境里,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白影子,那感觉相当渗人,可我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力了。
    我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终于顶不住尸毒的肆虐,将要昏过去。在昏迷前的一刻,那条白影子慢慢凑到我脸前,我隐约看出,这是个女人。
    昏迷中没有时间的概念,等到我再次苏醒,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醒来之后,脑袋依然有点昏,不过我能感觉到,有人给我用了适量的解药,尸毒并未完全清除,不过已不致命。
    我依然是在这个仓库里,不过周围多了几支燃烧的火把,乱七八糟的杂物被清理掉了,我手上绑着绳子,转头一看,老狐狸前后四条爪子也被绑的结结实实。
    “醒了”
    临昏厥前出现在我眼前的那条白影子,正静静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意识清醒,我才看清楚了她。
    这的确是个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白衣。衣服是丝缎做的,白如雪,亮如霜。她生的很好看,脸蛋和身上的衣服一样雪白,眉弯眼俏,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翻身想要坐起来,但尸毒未消,那感觉就好像沉沉的宿醉,脑袋一动,脑仁仿佛跟脑壳脱离了,嗡的一阵响。
    “小弟弟,你身上的毒还没消,不要胡闹,老实躺着,否则,谁都救不了你。”白衣女人笑吟吟的,在我昏迷期间,身上的东西肯定全被搜走了,我看见她手里把玩着我的那枚兽首扳指:“看你身上带着砍梁刀,还有狗头灯,这都是赶尸用的物件,你是石嘴沟的人”
    “银姑娘,这小子很有点来历。”一撮毛看见白衣女人问我话,赶忙就从火把后头闪过来,低头哈腰的道:“知道不少事情,还去过方家峪那边的地洞。”
    “我问话,用不着你插嘴。”白衣女人似乎对一撮毛有点鄙夷,语气变的很淡,头也不回的道:“你站到一边去。”
    “是”一撮毛碰了一鼻子灰,老大不自在,尴尬的退了几步,重新回到墙角那边盘地而坐的一个老道士身边。
    看看眼前的形势,我心里大概有了数。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之前暗地里对我们动手的人,和一撮毛有点关系,墙角的那个老道士,极有可能是五仙观的余孽,认得一撮毛,所以对我和老狐狸下手时,独独放过了一撮毛。
    而且,一撮毛对那个白衣女人的称呼,让我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
    在纵横太行的几大山把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叫银霜子。外界对那些山把子的传闻很多,人都说,小白龙贪婪狠毒,花九爷像个浪子,李福威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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