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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大清初年-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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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了一些东西,但总的历史趋势她却没去主动修改,那她这番穿越又算什么回事?

或者还是产生了什么影响,只是她现在看不到?苏浅兰这么想着,不由多望了布木布泰几眼,比如说,不再是孝庄皇后的布木布泰过得比原来历史上的日子更滋润快活。

比如说,原来历史上没有儿女的睿亲王多尔衮如今却因为布木布泰而得到了一个亲生的宝贝女儿。

比如说幼年丧父的福临因为早生十年,而获得了有父亲宠爱和管教的健康童年,不再是原来历史上那个缺少教育的顺治。

比如说袁崇焕不再被冤杀受万剐之刑,而解甲还田削职为民,比如说大清男子的发式也有了改变,不再刮得只剩下半瓢头。

比如说现在的大清在皇太极开始重视洋人西学之后,各门学科知识都建立了传授的渠道,不但火器研制得到支持,而八股文章遭到摒弃,大清的文人更务实、更关心国策制定。

比如说商人的地位在大清的土地上得到提升,跟朝鲜、日本诸国的贸易日渐获得青睐,给大清带来更多的财富……

可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在跟自己同时代的人眼中,自己已不再是他们的同学,而是变成了历史书里的一个符号。

推己及人,漫漫五千年中华历史,谁又知道,其中会不会也有很多人,其实也来自后世,并不全都是土生的古人?

“额格其,您的气色有点差,是不是累着了?”布木布泰停止说话,关心的望向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苏浅兰。

“没事!我睡会儿就好!”苏浅兰微微一笑。

“那我就先告退了!额格其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布木布泰说完这句,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退出了关雎宫。

苏浅兰静静的靠在躺椅内,窗外秋风初起,已经有落叶不停飞下,算算时间,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不知不觉也十八年了,不说两世加起来早已活过四十年,单单这个身体,也到了三十的大关。

尽管每天她都很注意锻炼运动,不让自己因缺少活动而失去活力,可是体能的减弱,她仍然能清晰地感到。

负责给她养生的张老太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请脉,虽然他说的都是些泛泛的医学术语,可是苏浅兰仍然能够从他蹙起的眉头中敏锐感觉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在引起他的困惑和忧虑。

历史上的哈日珠拉本就不是个长命的人,难道自己即使改变了许多事,甚至避免了幼子早夭的命运,也还是不能延长她的寿命?

那么,自己的生命,将会终结在哪一天呢?

苏浅兰不愿意去想这结局,可又情不自禁的去盘算着自己将可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亲眼看到皇太极入主中原的那天,看儿子福临终于平稳地继承帝位,看小董鄂长大成人,接掌内苑。

她隐约有种感觉,自己的命运跟国势变化紧紧相连,只是她无法看透,自己还会在这时空中发生点什么作用。她只能格外关注一切国势和格局变化,静静的等这历史自己去发展、去推动。

秋去冬来,才翻过年,大明土地上的各地农民军终于从星星小火变成了燎原大火,继张献忠在武昌建立大西政权之后,闯王李自成攻克潼关要塞,迅速占领了西安及陕西全境。

正月初一李自成西安称帝,建号大顺,同时兵出两路,进逼京师,一路势如破竹,不到三个月,便兵临城下,困死了大明京城。

巍峨的紫禁城,仿佛失去了昔日的肃穆庄严,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宫殿的椽角上,折射出暗红的光芒,如血般使人惊栗。

外城喧哗的兵戈战鼓之声远远传来,习惯了安静氛围的宫女内侍们纷纷面露惊容,那竖起了耳朵警惕小心行动的模样,犹如一群头顶出现苍鹰的兔子绵羊,惶惶之色无处掩藏。

崇祯皇帝冷冷的坐在大殿上,本该济济一堂的文武百官如今却稀稀落落,称病的、事假不来的人比往日多了不止一倍,还有的干脆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就不来上朝了。

宝座之下,是个太监,名唤杜勋,已经投降李自成,此番入宫却是以闯王的使臣出现,跟崇祯皇帝谈判而来。

“……我主并无意覆灭大明天朝,不过是迫于贪官污吏催逼,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种种难处,唯恳万岁明察体谅!”

杜勋嘴里说得无奈,神态却颇为倨傲,全无恭谦之意,能以胜利之师的使臣面对昔日的主子崇祯皇帝,他心里说不出的痛快解气。

“狂言乱语!李自成不过是乡野小民,不思报效朝廷,为国出力,反而犯上作乱,他有何资格与吾皇万岁谈判!”

“一地一级之贪官污吏,自有更高一级的官员督查管理,若人人都像他那般逢冤便杀官造反,岂不天下大乱!”

“区区反贼,也敢求万岁原宥他的难处,那天子掌理天下的难处,又由谁来原宥体谅?”

一众朝臣纷纷愤怒谴责来使,李自成围城不假,但这一时片刻他还攻不进来,斗嘴皮子,他们可不怕任何人。

崇祯皇帝压下群臣的喧哗,冷冷的问:“尔主意欲如何?”

杜勋扫了一眼群臣,轻蔑的哼了几声,才傲然对崇祯说道:“我主慈悲为怀,常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进逼京师,冲的也不是万岁,而是万岁身边的奸佞小人!”

“因此我主说了,只要万岁承认我大顺国号,割西北之地封赠我主,赔银百万,犒赏我军上下,并且允许我主独立节度西北军政,免我主朝觐纳贡之礼,我主即刻退出京师,代守河南!而且……”

杜勋缓缓转了半圈,嘿然道:“我大顺军的战力,想必诸位也早已深刻领教!只要万岁分封我主之诏令公布天下,我主愿为万岁略效犬马之劳,平定宇内,驱逐外寇!还大明一个安定清平的天下!”

“如若不然,我主为求自身冤屈得申,说不得只好挥师入城,斩佞臣、清君侧!到那时,万岁的皇家颜面,我主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金銮殿上人人变色,大明有史以来,接见过的使臣也不知凡几,性情跋扈骄横的也有不少,可嚣张到这个程度的,还未曾见过,这哪里是谈判,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胁迫!威逼!

崇祯皇帝袍服下的双拳早已暗暗捏得死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几乎把掌心戳出了血流,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死死地、死死地瞪住了殿上那个蹦跶得欢快的虾米。

要论过去,杜勋这等卑微的小太监,他连多看一眼都懒,也远远轮不到这么一个小太监堂而皇之地站到他面前来说话,可是现在……

“轰出去!”崇祯皇帝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继而爆出了犹如狮子怒吼般更加雷霆震耳的大喝:“轰出去!”

杜勋嘴角一抽,眼看着金瓜卫士很快就冲到他的身边,架住了他就往外拖,他恼羞成怒,骤然放声喊了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等着吧!我主定会破城而入,你们这肮脏的大殿,定会染上你们的鲜血……”

他的疯狂叫嚣在空旷的金銮殿中四处回响,群臣人人面如土色,愤怒中更多的却是对将来安危的彷徨恐惧。

崇祯皇帝顿了许久,直到杜勋的叫声再也听不见,才声音沉重地挥挥手,缓缓地道:“朕以藐躬,上承祖宗之丕业,下临亿兆于万方,十有七载于兹。政不加修,祸乱日至。抑圣人在下位欤?”

“至于天怒,积怨民心,赤子沦为盗贼,良田化为榛莽;陵寝震惊,亲王屠戮。国家之祸,莫大于此。今且围困京师,突入外城。宗社阽危,间不容发。不有挞伐,何申国威!朕将亲率六师出讨,留东宫监国,国家重务,悉以付之。”

“告尔臣民,有能奋发忠勇,或助粮草器械,骡马舟车,悉诣军前听用,以歼丑类。分茅胙土之赏,决不食言!”宣罢这最后一道旨意,他便带着一身冷肃萧索退朝返回了内宫。

 第二百九十五章 鬼面

紫禁城外又有内城和外城,格外高大坚固的城墙,就算拥有最犀利的攻城器械也不能妄想在短时间内破开城防。

然而世界上最坚固的,不是城墙,而是人心向背,若是人心不愿固守一隅,那就算拥有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也没有用!

面对着闯王李自成浩浩汤汤近十万大顺军队,被围困在城中的大明官员们却心思各异,形同一盘散沙。

原本只要拧成一股绳,就凭京师的富庶和大量存粮,又有禁军营的支持,守住京城三五个月,等候各地勤王之师解救危局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偏偏就有人抱着保存自身的想法,向闯王敞开了城门。

这个人,就是守城太监曹化淳,他率先打开外城西侧广甯门,将闯王军队迎入复兴门南郊一带,令闯王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内城门下,虎视眈眈兵胁紫禁城。

不知道崇祯皇帝晓得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京城防御交给了这样一个不可靠的人,会是怎样懊恼痛恨,但此刻的曹化淳却是春风满面,处身于闯王的军中,返过头来得意的望住了被团团围困的内城。

在曹化淳马前指挥全军攻城的,是李自成得力部下刘宗敏。

这个铁塔般壮硕、炭块般黝黑的汉子,不但自身武力过人,打起仗来更是一把好手,他带兵很有一套,又有军事头脑,所部之人,于焉成为闯王部下第一精锐之师。

但今天一天下来,刘宗敏都只是让手下小规模地攻城,没有发动大型的攻击,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试探京城禁军的实力。

曹化淳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刘宗敏何时才会发动总攻,然想到自己才刚刚投降过来不到一天,这口就十分难开。

看看天边夕阳只剩下一线微光,周围景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刘宗敏终于传令鸣金收兵。

曹化淳瞅准时机,拍马上前笑道:“常闻刘都督本事过人,兵锋所指战无不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刘宗敏瞥了他一眼,正待答话,后方大营忽然奔来一骑,直到他的马前方停下来。马背上坐着一员长相俊逸的年轻将领,他朝刘宗敏抱拳为礼,唤了一句:“刘都督!”

对自己人,刘宗敏态度极为亲近,当即微笑招呼:“李岩啊!有什么事竟要劳你的大驾亲自跑来,派个小兵兵来就行了嘛!”

“李岩不敢!”年轻将军笑了一下,又抬头道:“此番前来,实在是为了我家师兄想要入城之事,特向刘都督请令,并告知麾下兵士,勿要为我家师兄形迹所扰,大惊小怪!”

刘宗敏神色一诧,随即爽快的答应下来:“这有何难!刘某这面令牌,可保得令师兄在军中来去自如!”说着便由怀中摸出一枚可代表他传达军令的铜质标牌,抛给了李岩。

“多谢都督!”李岩接过令牌,道谢离去。

“这位李岩将军的师兄……要入城?”曹化淳在一旁看得奇怪,回头瞥一眼被围得密密匝匝的京师内城,大感诧异,即便那个谁能凭着令牌顺利跑到城门下,他又如何能飞进守卫森严的内城?

“曹兄弟有所不知,李岩将军的师兄,人称鬼面,一身功夫莫测高深,他说要入城,那就一定能够入城,毋庸置疑!”刘宗敏呵呵笑着道了几句,目中却快速的闪过了几分忌惮。

拿到令牌的李岩迅速回到后方大营,钻进紧贴闯王王帐的旁边一座白色营帐,对着里头座后的人唤了一句:“师兄!”

那座后原本对着帐内地图在观看的人闻声回过身来,对住了李岩。一裘黑色袍服、身形挺拔宛若修竹的他,脸上却赫然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木然呆滞的面具后面,只能看到他一对深邃的双眸。

李岩拿出刘宗敏的令牌,双手递上,却低声相劝:“师兄!紫禁城的守卫必定比内城森严不止十倍,您为何不等破城就……”

鬼面摆手阻住了他的话,接过令牌,声音沙哑的叹了一句:“他的身份特殊,我可不愿等他沦为闯王阶下之囚!”

“师兄您是要亲手……”李岩低声动问。

“唔!”鬼面淡应着,目中却有寒光闪过。

黑夜很快降临,闯王军中处处升起袅袅炊烟,兵士们开始埋锅造饭,一名亲兵奉命走进鬼面营帐,请他去跟闯王一同用膳。

鬼面沉吟片刻,点头答应,带着李岩去了闯王大帐。

李自成生得很是魁梧高大,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瘦削,高颧骨、深眼窝,直鼻阔口,完全没有中原汉子那般带点斯文的感觉。

见到鬼面,他便咧嘴笑着热情地亲自迎了上来,把肩搭背的将鬼面一直扯到自己身边落座,呵呵笑道:“多亏了兄弟!我大顺军方能绝处逢生,做到如今这等局面,就冲这一点,等破了内城,皇宫中的宝贝,定要由兄弟先挑个够!我等绝不抢在兄弟先头!”

鬼面闻言,语气颇觉遗憾的问:“崇祯,拒绝和谈?”

“可不是!”李自成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恼火的道:“老子听兄弟您的劝,给他派去使臣,诚意拳拳的和谈,承诺给他平定天下,驱逐外寇,这龟儿子!死鸭子嘴硬就是不答应!”

鬼面沉默着,不发一言。

李自成转头一瞥,以为是自己大嘴巴不注意惹恼了这位,连忙给他倒酒陪不是:“啊呀呀!瞧我,话儿说得,兄弟您千万别听岔了!我可不是对你生气!我是对那崇祯小儿生气!”

鬼面并未生气,几年相处下来,他早已清楚李自成是什么样的人,喝下三杯烈酒,他便放下了竹筷,认真对李自成说道:“闯王!我有一事,正要相告闯王!”

“哦?什么事?”李自成瞧出他的认真,也放下了杯箸。

“最多三日,在下便要离去,从此山海相隔,恐怕今后再无见面的机会!”鬼面微微一顿,淡淡表示了告辞之意。

李自成大惊,连忙呼唤:“兄弟!这……这怎么可以!你我患难相交,共图霸业,眼看就到收成的时候,您怎么……”

鬼面竖起一掌,拒绝了他的挽留,微喟道:“闯王厚爱,在下心中感动!然在下志不在此,此间事了,惟愿天空海阔,遨游于世,寻求精武之道,那才是在下心中乐事,尚望闯王成全!”

“兄弟!”闯王语气沉重下来,神态间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没有兄弟的辅佐,李某何能有今日辉煌!李某本想着,拜宗敏为大将军王,拜兄弟为宰辅,一同治理天下,但兄弟却忽言离去!”

“少兄弟一人,李某如断一臂,将来殿上百官,四顾独少兄弟一人,这让李某情何以堪啊!”言罢又是长长一叹。

“闯王错爱!在下惭愧!论行军打仗,在下还粗通一二,可若论治国之策,在下这点能耐,万万不及大明那些官吏!”

面对李自成的挽留之意,鬼面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给了他最后的建议:“闯王只要依在下早先的建议,入城之后善待百姓,做到秋毫无犯,必能迅速接收六部官员,使之运转如常,不出旬月,便可坐稳江山,按部就班改朝换代!”

“届时,天下自有能臣干吏往投大顺,闯王但能扩开门路,收贤纳明于麾下,便可逐次取代大明不可用之腐朽旧臣,整肃吏治,一洗天下污垢,建立大顺之清明盛世!”

话到此处,鬼面长身而立,退出座位,面朝着闯王抱拳为礼,终于明确说出了辞别语句:“在下言尽于此!就此别过了!”

“兄弟!兄弟!”李自成激动追下首座,想要将他拉住。

可是鬼面的身形何等迅速,轻巧地一退,就避开了他的抓握,低头一礼,转身走出王帐,几个起落,就已消失在黑暗处。

李自成追出帐外,呆立在夜空下,遥遥望着鬼面消失的方向,良久说不出一个字,只感到胸中仿似少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秋毫无犯、整肃吏治……”他喃喃叨念着鬼面最后给他的指示,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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