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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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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许久没人清理过,也没人留意,便一直掉落在了架子的最底下。
    看着上头泛黄的绢丝纹络,应当也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只见赫连玦颀长的身影也站直了一些,似是缓缓抽了气,盯了这卷轴看了一瞬,而下一刻已经大手毫不留情的将束着卷轴的东西扯开。
    泛黄的卷轴哗地一声便忽地展开了,好长一条绢布上头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随意之作,又是挥笔书成,乍一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唯有赫连玦知道,这些东西是赫连建天生前最看重的东西,可惜当时入土后他尚年幼,而柳氏则是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赫连啸天在世堂堂正正,死后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多少可疑的地方,便是直接收入了这络玉阁,封闭再也无人再来探究。
    若不是他这一次过来,只怕这络玉阁还依旧是这苍凉寂寥的模样,独自耸立在这莲庄中偏僻之地。
    赫连玦拿着展开的卷轴,似根本不待停歇,纵然上头的字密密麻麻,还是看了下去,唯有蓦地皱起了的眉头,泄露了半分情绪:“尝先壬午年十月,素探窗遥望,彼时饮酒,观外落英纷纷,蓦想当年雪山,再而啜饮……”
    “壬辰年二月,北方门派又欲再起战事,彼时又是战火缭乱,朝廷不欲插手,命江湖……若你还在……”
    通篇述景提物,唯不见人名,看似根本只是喝酒醉了,心中胸闷难抑,或者想记些什么。
    唯有那偶尔出现在卷轴之中的“你”字,模糊而触动人心。
    赫连玦看着卷轴快速落下,极长的卷轴,似乎一扫而过,只有在略微泄露心思之时停了下来。
    “夫君,怎么样……”沈如薰蓦地抬头仰着小脸问。14671944
    此刻赫连玦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身子本就极高……忽地就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线,把她彻底笼罩在他身前的阴暗中了……这络玉阁本来就暗,只有一扇门,一整个厅堂,一个孤窗,他这样一|挡,彻底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抬头看着他,而他整张脸也笼罩在暗色中,看不清表情……
    想要知道怎么样了,就只能怔怔的开口问。
    可是赫连玦好像是看出神似的,借着外头唯一的光线,只快速翻阅着这卷轴。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戊戌年七月,亦知玦儿渐大……”
    赫连玦的手一僵,停了下来。
    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来赫连啸天记事参差无齐,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除此之外,似是刻意打乱了顺序记事,就他方才看到的前几段,蓦地像是之后几年发生的,可中间这一段,好像是更早几年所发生之事,随笔记录却深藏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眼之中,若不是特意带着目的寻找,一眼望过来,极有可能直接忽略过去了……
    而若不是知道了赫连建天与亦萝的故事,也根本不知道他通篇的指代欲指的是什么……
    有些字句记录于战事期间,他仿佛小时候曾有过记忆,北方门派又起冲突,赫连建天奉朝廷之名处理江湖之事,那样一些字句便是写于当时……若是不懂之人看着,只会以为那是对柳氏的思念。
    而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个逆天之人,心中想念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一个死后彻底将所有存在的痕迹都消抹掉了的女人……
    “亦知玦儿渐大……”
    赫连玦在卷轴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似有些僵滞,颀长的身子也不自觉的站得更加笔直,只再凝眸看了下去。
    “北方战事归来,不知不觉中玦儿已高到膝下,牙牙学语,已会喊爹,府中佑幼之老,亦始学喊娘……始听闻,长剑落下……”仿佛一段往事缓缓跃然卷轴之上,在这密密麻麻深不可测的字句中,勾勒出了一段难寻的画面。
    赫连玦只看着上面的字句,原本握着卷骨的手也蓦地紧收,好像狠狠的加重了力道握了起来……
    连自己都没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而沈如薰却是一直抬眸望他,看着赫连玦又不回话了,只好静静的站在原地……听到玄铁卷轴被紧握,不自知的一声脆响,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了,微妙得很……赫连玦却是没有发觉。
    不由得再抬眸:“夫君?”
    他是看到了什么了……也不回话,怎么又是这个表情。
    沈如薰这会儿担忧的很,只好咬着唇,想要换一个角度看他,借个光看他的表情。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看他的神情,视线就被他所看的字句吸引过去了……
    上头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忽然就没声了?
    此刻外头的光亮好像全落到卷轴上了,唯有这样才能看得清晰,两个人都在黑暗中,沈如薰这会儿想看清楚卷轴上头写了什么,比想要看清楚赫连玦脸上的表情简单多了,只见攀着身旁的架子,微微踮起脚尖……
    依着感觉看去,仿佛只看到了他眸光凝落的地方,有几行字……
    沈如薰忽地就皱起了眉头,心也噗通跳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今日酒醉之余,莲庄西院一侧,忽如一夜春风开,刹那间回眸,似见你……玦儿之侧似见你身影……查之是为一丫鬟之影,名曰如媚。”
    沈如薰的身子彻底和赫连玦的身子一起僵滞住了。
    好像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沈如薰也蓦地终于明白了,夫君为什么要忽然把她带到了这儿来,这络玉阁这么偏僻,一个人都没有,还阴森得很,落了这么多的灰尘……夫君穿了这么好的衣袍,与这里头格格不入,却根本好像没感觉似的,直接用手翻寻这些旧物。
    只是想找一个答案罢了……
    一个关于赫连建天和柳氏的答案。
    娘亲为什么会变成了夫君的娘亲,明明夫君根本就不是她所生,而且为什么瞒了这么多年……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缘由。
    以公公赫连建天的性子,既然能爱亦萝圣女爱得都不管不顾了,只身以一敌百,只为去救她……又怎么会让别人插足进他的人生,再留一个柳氏在身边?
    不会没理由的让柳氏当莲庄的夫人的……这个位置,原本是他要留给他唯一的发妻,亦萝圣女的……
    沈如薰方才百思不得其解,就只知道先帮赫连玦找卷轴,这会儿倒是刹那间明白了。
    呼吸也忽地变得急促了起来。
    赫连玦此刻也在看,看得比沈如薰先,所以卷轴每看过一行,便大手往下一带,一掠而过,再看到下面的内容。
    就好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探查其中的一些零散的讯息。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了……
    更何况是带着目的去寻,知根知底,原本看起来无异的内容,蓦地就在脑海中成了另一番样子。
    沈如薰也似开窍似的,一看就被吸引了,这会儿只能傻傻的跟着看,就连自己是踮起脚尖攀在架子上不雅的姿势都不管了,屏息目光随着卷轴落下的速度游移。
    逐字逐句。
    好像……上面是隐约记录着,有一次赫连建天处理江湖纷争回来,看到小玦儿蓦地变高了……不仅变高了,长到了他的膝下,还会喊爹了……听府中的奶娘所说,不仅会喊爹了,还开始学会了喊娘……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内心震惊,忽地就想起了亦萝,当时,手中的长剑就这样直直的落下。他暗无蓦。
    而后,他终于意识到,终有一天他的玦儿是会长大的,到那个时候,他便又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内心复杂之余,当时借酒消愁,在府中闭门不出,甚至直接把小玦儿交给了府中的奶娘看管,避而不见。
    似是在怀念亦萝之余,又开始陷入了另一种惆怅中。
    卷轴中所说,那时他内心挣扎万分,数次曾想过,若是亦萝还在世他会如何,是否是在听到小玦儿学会喊爹的时候便欣喜若狂,开心的将他们母子二人抱起来,而不是这样……听完他喊爹,而后又喊娘的时候,长剑落下……一番痛彻心扉的模样。
    尝知世事无常,他可以承受爱妻亡故的事实,哪怕死之前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名分,甚至要将她在人世间存在的痕迹生生抹掉……可是玦儿还小,这种天人相隔的痛,他已不想再让幼子承受。
    初把自己关在府中,书房之内,饮酒不停,府中奶娘会偶尔将哭闹牙牙学语的小玦儿带到门外,忽地那脆生生的“爹”、“娘亲”之语又从门外传了进来,喊了他,却又喊着另一个不再存在于人世间的亦萝……只能让他心中更加疼痛。
    痛到不能言语之时,只能提剑乱挥,而后又是冷静下来,提笔研磨。
    奈何千言万语,终不能说。


☆、落了灰的陈年往事
    卷轴中的赫连建天似就这样寥寥几笔,把自己内心的痛苦都记录了下来,只是碍于本身所以记录得隐晦。
    沈如薰看得心里都有些难受了,抬眸略看赫连玦,只见他脸色也分外不好,手下的动作依旧,似还是在认真的看着,她只能眸眼一挪,继续看去。
    “初醒,亦出门寻,见玦儿之侧又如你身影。”
    像是在说,那一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饮酒,又是将醉未醉,最初酒醒之时,想要出门寻找小玦儿,可是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像是亦萝圣女,刹那间又停了步伐,不知该是往前还是退后,只能驻足原地。
    就好像爱人已死,在梦中见到她,不敢向前去追寻,生怕触及了这一切,美梦就破碎了。
    卷轴中说到,赫连建天当时停了步伐,只看到有个丫鬟抱着小玦儿玩,一脸认真疼爱的模样,他初初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却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这个身影曾经也在西院见到过,那时又是他一次借酒消愁之时,她抱着小玦儿在一旁嬉闹,那时他已对这个丫鬟留了心思。
    问了名字,好像叫……如媚?
    赫连建天微睨了略带醉意的眸子,自认为是清醒的,略沙哑的喊了眼前丫鬟的名字。
    眼前的丫鬟似受宠若惊,好像意外似的跪了下来,与他行礼,高喊庄主。
    再而惶恐,似怕被责怪,言之冲撞了他。
    唯唯诺诺,却有一双媚眼,眼中又似不甘平凡,有那么点韧劲儿。
    忽地又觉得有些熟悉了起来。
    他说,起来说话。手所见自。
    而后这丫鬟却是笑了,果真不再畏惧的逗着小玦儿玩,嬉笑着教他喊,庄主爹爹。
    “本欲替玦儿寻一亲,尝将苦痛深藏,奈何一切往往在不经意之中,初见,无意之,再见似有意而为之。”
    好像卷轴中又是寥寥记录了几笔,说是最初见到柳氏时并没有真的想要起意如何做,而后却是带了试探的接触,看到柳氏似真的对小玦儿极其之好,那年她天真无邪,又浪漫如春花。
    赫连建天知道她有心计,不似那么简单的女子,西院初见是她刻意为之,而后来却是顺其自然,柳氏是喜欢他的。
    所以带了些许小女孩的心思,想要得他眼缘。
    可他却已是心死,自然无所谓,哪怕是揉碎了芳心挖来送到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宇,不为此而动容,可他却有感于柳氏对待小玦儿的善良,她似真的喜欢孩子,而难得的是小玦儿似也喜欢这一个春花烂漫的丫鬟姐姐。
    那一年,柳氏似还心善,只一心想要对他好。
    而小玦儿,她似也觉得怜悯,府中无人知道小玦儿娘亲是谁,可她却自顾自的认为,天下无娘之子最是可怜。
    所以那时,待小玦儿也是几分真心,偏偏这样的真心,落到了赫连建天的眼中最是珍贵。
    所以哪怕是对她没有感觉,想要她趁早断了心思,也无意中对她多了几分和气,将她提升做了身边的丫鬟。
    柳氏倒也是个可人儿,做了贴身丫鬟后也知道不得逾越,所以悄悄藏了小心思,只在暗地里看赫连啸天时眸眼带了几分萌动,赫连啸天一别眸她便赶紧悄悄将脸挪开,一脸娇羞的样子,而私下对待小玦儿也依旧好,甚至在他不知道之时,还偷偷去看望熟睡中的小玦儿。
    之后亦是再悄悄返回书房中替他值夜,他处理江湖事宜,而她则亲自下厨,端了一碗清汤挂面上来。
    不似多为了讨他欢心,而是仅仅出于关心他的身子,怕他熬夜饿了,或许也只会做这么一碗简单的清面,却是让他忽然有了好感起来。
    纵然这女子对他有心思,那也是少女怀春罢了,哪个这个年纪的姑娘看到好男人不会心动?
    更何况他相貌英俊,又年轻有为。
    他大她好几岁,而她这样的年纪……也只能悄悄的想到这些罢了。
    那一日赫连建天倒是没再抚了她的好意,似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亦萝的影子,那些年岁中……也有个女子这样待他,人群中的回眸,她轻声笑着与他道谢,而后又是翩然与他一舞。他出事之时,一睁眼便是她哭得双红的眼睛,手腕上有伤口,缚了厚厚一层白纱布,只为了给他换血续命……还有在床上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为他生产的女子。
    他心尖上的那一个人……
    也没有做多华丽的事情,却不经意的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成为了他的挚爱。
    “时而闰年三月,如媚在我书房伺候的第二年,玦儿已记事,似是常误以为如媚为母,我似有了私心,并不以解释或阻止,府中照料玦儿的妇孺以为我有异心,亦不多加解释,随之。”
    “四月,召如媚,许之通房身份。”
    卷轴中说道,赫连建天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试探通过了柳氏,见小玦儿似是真的喜欢她,就默许了她常在小玦儿的身边,待到小玦儿记事误认为柳氏是娘亲之时,他不加以否定,反而是给了柳氏通房丫鬟的身份,而后便是再慢慢提了柳氏的地位。
    只是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小玦儿罢了。
    柳氏倒是知足,或许是那时年幼,而也真是似崇拜英雄般的喜欢着他,倒也没强求什么,只是越来越对小玦儿好,而后几年,随着小玦儿长大,他干脆把柳氏的身份一提再提,成为了妾侍,那时府中的人也早已渐渐忘了柳氏最初只是一个小丫鬟的身份。
    莲庄家大业大,规矩也森严,寻常就不许下人嚼耳根,而柳氏的身份也渐渐成为了禁谈之事,好像她就这样一步步成为了这莲庄中常伴庄主身边的夫人。
    娘亲是成了,只是她要的爱也没有……
    那时的柳氏或许心里也是有苦闷的,赫连建天也知道,只不过……他留她在身边,也仅仅是因此而已。
    柳氏似是生怕有一朝再拉远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是待他也越加温柔,对小玦儿也是更好。
    柳如媚好像家底原本就不差,年幼曾识得字,只不过是家道中落,突生变故,于是来了莲庄当丫鬟,摸样儿长得俏艳,寻常还能教小玦儿念书识字,再渐渐的……莲庄中有人开始传说,小玦儿就是柳氏在外与赫连建天所生,这一回不过是慢慢给了她这个身份罢了。
    赫连建天抹去了亦萝的存在,既然要替小玦儿寻个娘亲,不想让他尝受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自然就不会否认这些事……
    庄主不出来辟谣,柳氏在莲庄中的位置倒是更加稳固,小玦儿的娘亲是谁倒也再无人猜测了,十年过去了,莲庄中人换了一批,往事更是随风散去……
    直到赫连建天身体渐渐不好,因忧虑过多,饮酒伤身,加之小玦儿渐渐长大,他似也不想在这世上久留,一朝身故。
    这卷轴之上琐碎的记录终于断掉。
    “夫君……”沈如薰勉强追随着赫连玦的速度看完,卷轴到了尽头,似有什么东西从手中脱离坠到了地上的声音。
    砰咚——
    玄铁轴骨砸落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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