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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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欧阳在的时候多好,即使自己背负着那些罪名,也不会有人来查封或者监视自己的家。可惜……现在自己连欧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欧阳实在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乔妆心里骂着自己:要不是招惹了程启轩这样的富二代,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法拉之吻”离奇失踪,程诺情妇莫名被杀,本来都是距离自己相当遥远的事情,起码不应该与自己一届小民产生任何紧密联系,即使连累自己闹上法庭,最多也不过是个旁证的身份,哪有机会篡夺被告的王座?但是就因为一个程启轩,这一切才被串联的好像理所当然,自己一夕之间竟成了货真价实的“嫌疑人”。
树林深处有不少蚊子,乔妆腿上、胳膊上已经有好几处觉得痒了,但是她还不敢贸贸然现身在自己家门口。从前齐沁教过她,警方负责蹲守的人往往三四个小时轮一班,午夜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常常要例行换班。这个时候是观察警力分布的最好时机,一班有几个人,大概在什么位置,总会露出一些痕迹。
知己知彼之后,就可以想方设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调度安排了。
需要闯关的话,最好选择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这时候人体的睡眠时钟敲得正猛,再不想睡的人也都被敲得晕乎乎的,最易放松警惕。
推算好换班时间之后,在换班前的一小时到半小时之间行动,只要手脚不是太笨,往往容易成功。
何况,案发已经这么久,乔妆一次也没回过这个家。警方即使曾经布置重重警力,现在也应该撤回一些了。警察们经过这阵子轮番上阵,难免精疲力竭。乔妆觉得自己充满了信心,只要熬过这一班,自己就可以眯上眼休息一阵子。只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去拿上护照和现金就立马撤退。
想法很丰满,可惜现实太骨感。乔妆眼见着一只花脚大蚊子从自己眼前大摇大摆的飞行过去,却连动也不敢动。
今晚自己的使命就是喂蚊子吗?待上三四个小时之后,自己不会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吧?!
可怜乔妆自怨自艾的功夫,已经被咬了满头包。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分钟之后,乔妆终于看到自己家小花圃里钻出来一个人,一边挥手赶着蚊子,一边打着电话。因为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所以即使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乔妆却依然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每一句话,“马上到点了,你小子怎么还没到?!快点儿啊,我都快咬成释迦牟尼佛了!”
这时另有一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烟,出来先给花圃的警察递了一根,自己也放到嘴上一根,两人陆续点着了,闲聊起来,“怎么样,伙计?!滋味儿不好受吧?我前天也是轮值小花园,不瞒老兄你说,回去连我媳妇都不认识我了!”
“真是,”花圃的警员猛吸了两口烟,“你说这么长时间了,嫌疑人一次也没回来过。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既然人都已经逃走了,怎么可能再跑回来自投罗网?”
“谁说不是呢,”对方点了点头,“听说刘副这次是被上头派下来搞政绩的,也就装装样子吧。这年头,外行领导内行,真能破案才怪。”
“话可不能这么说,兄弟!”花圃的警员摇了摇头,“对咱们来说,这是工作;对人家来说,这是仕途。你说谁会更上心?”
“他们上不上心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是伤身了,”警员微微一笑,“谁让咱们这么命苦呢,上次的疙瘩还没消,又快轮到我了!”
“这都快到点了,接班的还没到?”花圃的警员向门外张望着,虽然乔妆的位置很安全,她还是下意识的匆忙低下了头,“今天谁接你的班?”
“应该是游林吧。”对方答道。
“游林?!”花圃的警员似乎很吃惊,“你不早说!赶紧回原位置去,你来时间不长可能还不太了解,他这人可轴着呢,要是他来接班看到咱们在这儿聊天,说不准咱们明天就得调去看守所!”
“有这么严重吗?!”对方似乎不信,“都是为了混口公家饭吃,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养精蓄锐
“你是不知道……”花圃的警员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随即贴到对方耳朵上叨念去了。
乔妆不必听也猜得到,他们一定在说游林出卖了欧阳的事情。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游林做的并没有错,欧阳与自己关系匪浅,的确是有包庇自己的意图。但是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如果没有欧阳竭力保护,自己说不定在经侦局就已经受不住“车轮战”,垮下去甚至认罪了,这样就不算妨碍司法公正了?这样就不用介意什么回避制度了?
乔妆不确定,没出事的时候人人都以为法律是保护自己的武器,可是一旦出了事,才真正明白这件武器并不是人人能玩的转的,甚至有时候它的矛头会向你刺过来,躲不躲得开全凭你的运气。这时候才最要命,因为你根本不清楚武器握在什么人手里,而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乔妆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片混沌中,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场又一场纷争。乔妆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把所有事情捋顺一下,这样说不准能找到一些以前遗漏了的东西。
首先是海南之行,之前程启轩跟自己并没有讨论过类似的活动,确实是程启轩临时邀约自己。而差不多同时,齐沁接到了程启轩母亲安雅荷要求艺苑经纪追查程启轩父亲程诺外遇情况的案子。之后,程启轩跟自己去海南之前还跟安雅荷吃了最后一顿午餐,然后他开着路虎来接自己,这也正是路虎上留有自己的指纹的原因。但是当时程启轩并没有戴手套,之后死者禹筱也没有戴手套,他们怎么可能没在车体上留下指纹呢?如果事后是凶手擦掉了车上的指纹,为什么独独留下了一枚自己的指纹呢?
然后是“慈善晚宴”,程启轩并没有提前告诉自己当晚的活动内容。而且依照正常行程,自己是没有机会亲身接触“法拉之吻”的。乔妆回忆起齐沁已经标注了的合同内容:珠宝所有人从保卫人员手中接递保险箱,亲自展示后,安放至礼仪小姐手持的展示架板。除了程诺,如果他按照原计划参加了慈善晚宴,全场将只有他一个人有机会接触“法拉之吻”!
而程诺不能参加晚宴的原因,正是因为安雅荷当天已经确认了他跟禹筱有染的事实。这个事实当时就在齐沁手里……原本应该在自己家邮箱里却无故消失了的事实!
故事似乎一环套着一环,你的因成就我的果,冤冤相报……
更为微妙的还在后面,如果齐沁没有叫自己去“荷塘月色”。自己绝不会深更半夜发现禹筱的尸体并报警。这一点也是很要命的,中央的破案专家做过专门统计,国内凶杀案的真正凶手有三分之一正是报案人。
祸兮福所倚。这一点保佑了自己不必受到经侦局的软刑讯。但是糟糕的是,自己和欧阳根本找不到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
正是因为这样,才又牵扯到了文钺。他绝非普通人,而他又曾经找寻自己的消息很久,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为什么要找自己?又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大腿根部有颗红痣的秘密?
乔妆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关键点。如果文钺一开始找寻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预见到自己身上要出大事儿,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有人在设计陷害,有人在拼力保护,这情节多像狗血的言情小说呀?!
难道自己是某个不知名却很富有的小国公主或是某个遗世独立却守护着惊天秘密的部落圣女?!
乔妆挠了挠头,欧阳和文钺是保护自己的骑士?!还是守卫圣女的战神?!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踩碎了乔妆的白日梦,乔妆警惕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脚。都隐藏在小树林昏暗的光影里,没有反射到任何光亮,应该算是安全的。确定之后她才望向脚步的源头。是游林到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大概因为不得志而有些郁郁寡欢吧。打报告越级申请欧阳回避这件事上,游林做得确实过于草率,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但是乔妆依然愿意相信。游林对欧阳绝对没有异心。
所以乔妆决定冒一个险,赌一赌游林到底更在乎他与欧阳之间的兄弟情义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司法公正。乔妆不是不清楚这个赌注极有可能将自己牵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自己今生可能再也无法面对欧阳。如果这样,倒不如拼上一拼,即使失算,那也无可怨尤,只怪自己和欧阳一样信错了人。
打定了主意,乔妆紧盯着游林的背影,动起脑筋来。
家里现在至少有两个警察,一个在花圃埋伏,一个在一楼客厅。花圃的警察还没有赶来接班,客厅则马上由游林接管。
如果花圃没有人接班,情况会怎样?整间房子的监视工作全交由游林一人承担,还是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赶来帮手?
乔妆拿不准,但她知道时间就是转机。如果自己能设法阻止另一名警员进去接班,那就有可能找到与游林单独对话的时机。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进场下注的机会。
乔妆四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到有什么趁手的能当武器的家伙,除了地上刚剪除不久的树木枝桠,可惜是新枝,长长的软软的,拿来打人都使不上力。
看来只能等他们换完班,熬到三四点再看情况了。
乔妆默默闭上了双眼,现在开始养精蓄锐,只等时机一到,自己就得马上着手准备,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与游林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为了以防万一,乔妆突然想到了一条计策。她将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半裙底边和短袖都撕裂了下来,用长条状的底边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远远看去就像是为家人守灵的亲属臂上带着的黑纱。
这也正是乔妆想要的效果,只有让游林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想到欧阳,才算成功了。
PS:
下周要搬家,所以西门这几天累的够呛,写字的时间也明显不够了,先更2000+,日后有时间了再补,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好时机
乔妆闭着眼,却根本没有办法休息。树丛中蚊子实在太多,乔妆又不敢做出大幅度挥扇的动作,只能静静的站在树丛后面“任蚊宰割”。凶猛的蚊子们甚至穿透了乔妆贴身的丝袜下嘴,更不用说上半身裸露着的胳膊和头颈,不一会儿功夫乔妆就已经觉得浑身都痒的难受起来。她恨不得生出八只手,将浑身上上下下、从头到底挠个痛快。
但是她不能,正当她焦躁不堪,痒的几乎无法自持的时候,远远的有一个人向小树林方向走了过来。乔妆首先听到的是他的说话声:“我是出来工作又不是出来玩……怎么可能……你别太过分,这深更半夜的我怎么要求同事跟我合影……无理取闹,我这是去蹲守现场,能告诉你地方吗,开玩笑……你……你再说一遍,你在哪儿?!”
他似乎惊呆了,这一刻他所站的位置据离乔妆不到一米,只隔着一棵巨大的冬青,乔妆从树丛的间隙中隐约感受到他的愤怒与隐忍。就像言情剧里的场景,远远地有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来,停在男人一臂之遥的前方,一言不发与男人对视着。
这样的桥段,谁都能看得透。一个为了破案夜夜值守、疲于奔命的男人,和一个深爱着他却不能忍受他总消失在深更半夜的妻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乔妆明白,一个女人的确很难忍受自己的丈夫夜夜不能安睡在自己身旁。她早就深思过这个问题,当她感动于欧阳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坚守执着的时候。她一早就明白自己和欧阳的职业都不是朝九晚五,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甚至有可能因为牵扯到同一桩案子立场不同而反目成仇。
乔妆知道自己做不到公私分明,她早晚也会像面前这个女人一样,怀疑男人的一切行为举止,忍不住要跟踪他。看他是不是撒谎,有没有借口工作疏离自己,或者要他在自己和工作面前做个决断。
这也是乔妆一直不肯面对欧阳感情的最主要原因。乔妆自小父母早逝,记忆中大部分时间一直跟着奶奶过活。奶奶家住在化工厂的家属院,屋子很小,只有五六十平米,却有一个二十多平的大院子。院子里搭着巨大的葡萄架,夏夜里,自己常常跟奶奶坐在架下看月亮。有时候空气里会有怪怪的刺鼻味道,奶奶就会拉着乔妆往屋里跑。一边扇着大大的蒲扇,一边喊:“又开始放毒了……”
还有时候,乔妆会被半夜里的巨大轰鸣声和震动惊醒。奶奶会搂紧吓哭了的小小身躯,安慰说:“孩子,别怕,是隔壁电厂烟囱放气泄压……”
乔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爸爸,她隐约记得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端着一碗棕褐色的液体给自己喝,当然还有奖励的糖果;还有一次他给自己做了一只弹弓,很认真的教会自己怎么用它瞄准偷吃葡萄的麻雀们;其他的乔妆全都不记得,甚至连爸爸的面目和形象也没有确切的印象。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乔妆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一直缺乏安全感,她需要别人的认同和关怀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这些故事都有可能是自己编造出来安慰自己的假象。小时候的自己为自己杜撰了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他亲切、和蔼、聪明、儒雅、感性、有爱,其实这可能就是自己心目中认定的最适合自己的男人。
而欧阳,显然不是这样的男人。
眼前的女人终于憋不住话了。“工作?!到这里来工作?”
男人没有回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片别墅区住的都是大款养的小三小四。你到这里能做什么工作?!”
男人还是不接话。
“有脸做没脸认是吧?!”女人不依不饶,“一回家就喊累,好几个月也没碰我一下,吃完饭倒头就睡。睡到半夜一个电话就走,原来……原来是要跑到这儿来做这种工作!”
“你小声点!”静夜里。声音传得很远,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你还知道要脸?!”女人的声音凭空大了几分,“我就是要喊,让你那个小三小四知道,自己卖身给老头子就算了,还恬着脸勾引别人老公,这种人不得好死、碎尸万段!”
“你……”男人上前试图捂住女人的嘴,女人挣扎着,喊声也时断时续,终究还是把话都说全了。
这样的闹腾,当然也逃不过自己家院子里三个警察的耳朵。
当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乔妆突然觉得自己潜返回家的时机到了。她猫着腰,顺着冬青围墙缓缓向家门口靠近,这排冬青的尽头与自己家门口相隔不过三五米距离,如果这个女人能一直牵扯住他们的精力,自己只需一两秒钟就能蹿进门去。
进了自己家,那就算如鱼得水了,哪里能藏身,哪里取东西,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全部搞定,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这么好!
乔妆一边迅速敏捷的移动着,一边考虑着进屋后的行动路线。先是贴着花圃墙角的排水管道进入花圃,那里有铁铲、松土耙等等重型武器可以防身。拿到工具之后,从中央小径直达一楼客厅,这时里面应该没有人防卫,自己可以顺利进入客厅东南角的书房,书房的抽屉里有自己的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