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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神君,请入瓮-第88章

小说: 神君,请入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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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窗台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焱采宫所有的砚台呢,砚台里种的是凝露草,每日有人半靠在卧榻上看佛经时,我便站在窗台这里给那些凝露草铺雾。”

“园子里的回廊上,黄昏时我会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吹夜风,边上放着一碗莲子汤和一碗梅子汤,我想喝哪碗就喝哪碗。这样的园子,这样的书房还有寝殿,都只有我与他。他说,不会让别的女人再进这园子半步,他说不再让别的女子再伤我半分。”

“他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转眼看着眼前的火神,面上木然得冰冷的神情,我笑得愈加灿然了些,道:“只可惜,那人死了,并不是你。”

他手一颤,突然松开了我。

脖间,残留着他的温度。手指抚上他捏过的地方,我勾起半边嘴角,又道:“火神,今日我来找你并非只是闲话品酒来了。方才只是玩笑话,你那未婚妻在我魔界受到了好款待,仍旧有手有脚能说能骂的。但我不敢保证,接下来她会不会被我魔界的众多魔族虐待而死。今日,火神有机会可将你那爱妻换回来。”

他眯着眼睛,眼底里寒光乍露,看着我,道:“拿什么换。”

我迎上他的目光,道:“拿阑休身上的蚀心术换。”

“你凭什么觉得画潋的价值比得上魔界的一员猛将。”

我挑挑眉道:“在我眼里,画潋自然是连阑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在火神眼里,她乃火神之妻,恐十个百个阑休都抵不得她。”他倏尔两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扬起脸。怎样都好……唯独、唯独不能在他面前失了架子……“这个交换,火神做是不做。”

他面无起伏道:“倘若本君不做呢。”

我笑:“那你的如花美眷就不得好死。”

“是什么理由使得你非得要这么做,莫非你是在嫉妒?”淡漠的凤眸,陌生的语气,眼前的人便是一点一点地凑近我。

(四)

我侧了侧脸摆脱他手指对我下巴的钳制,他的呼吸就喷洒在我耳边那么让人渴望得窒息……我攥紧了手深吸两口气道:“哪个在嫉妒,俗话说得好,好事要成双。我与阑休不久成婚,能在此之前顺道成全了火神,不正正是好事成了双么。”

“你爱上他了?”

我侧回头来,与他鼻尖对鼻尖,道:“那又如何。我就是爱上他了。”

他说:“之前不是说口口声声一心一意爱的是本君,不过才几日光景你就又爱上了别人。朝三暮四,果然是放荡又下贱的女人。”

这是这辈子,火夕说得最狠的一句话。他说我,是朝三暮四放荡又下贱的女人。

但我早已经感觉不到痛,为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脾气没有了尊严,到最后连父尊都生生没有了。他再说多狠多毒的话,还能使我失去点什么呢。

我一把揪住火神的衣襟,往前带了带,低低道:“那我这个放荡又下贱的女人就再问你一句,究竟要怎么才能解除阑休身上的蚀心术。”

火神定定地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半晌,忽然一指仙光弹熄了桌上的烛火,书房里陷入了黑暗。他大力地捏着我的下巴恨不能捏碎,黯哑着嗓音道:“你就不该长得如此模样。”

下一刻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强硬地搂住了我的腰,双脚离地。后背直直地撞击在了卧榻之上,继而一具结实的身体执着地倾覆了下来。

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我就抬手捏诀,事到如今我怎能在他面前甘愿认输……芙蕖冷香灌鼻,耳边一声清清淡淡的话语道:“你不是想知道要怎么解除蚀心术么。”

手粗鲁地撕开了我的衣裳,我退避不及他便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心,我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心,顿时有一种被四分五裂的撕碎的感觉。

我强笑着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游走往下,亲手解开了他的衣裳,笑出了声道:“这回,总不会还将我当做是画潋了罢。”

他震了震,随即毫无前戏地托起我的腰便进入了我的身体。那么干脆无情,像是筹码,像是惩罚。

我想知道,怎么解除蚀心术。

可是他却说,这副模样的我,看我拿什么去和别人成婚。他说这话时,颤栗与冲击中令我生出一丝恍然,他不想我与别人成婚。

但我知道,他只是为了糟践我。糟践我这个放荡又下贱的女人。

就算终有一天,他亲口承认,不想我与别人成婚,我也再不会为他停留驻足。我曾许下与他势不两立的誓言。后来火神对我说,要想解除蚀心术阑休就必须完成他下术时的命令。仙界的禁术,之所以被称为禁术,都是可结不可解而且邪恶非凡的。

我笑眯着眼睛问:“你给他下的命令是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冰冷决绝的神色,吐着气柔柔地一字一句道:“亲手杀了你。”

(五)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安心了。只可是,怎能让阑休来杀了我,若你那么想我死,该是你自己亲手杀了我才好。

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当日你一剑杀了我父尊时候的光景。我多想,我也能干脆地将剑刺入你的身体,不会难过,不会舍不得。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再也感受不到为你难过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我究竟做没做到,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对魔族的仇视,你大可以冲着我来,反正我的父仇母仇我都迟早要仙族偿还,我并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可阑休,我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是你让我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你究竟还想我怎么样呢。

天将明时,我站在卧榻前哆嗦着手穿上衣裳,腰带系了几次方才能稳稳地打上一个结。火神便半靠在卧榻上,身上覆着他的衣袍。从我俯视的目光恰好能看得见他半垂着的眉目,冷清得看不清一丝情绪。

他淡淡道:“凭什么你以为你能顺利走出焱采宫。”

我随口回他道:“不是想让阑休亲手杀了我吗,若是反悔了你大可现在就杀我试试看。”

“将画潋给本君送回来。”

我道:“等玩够了自然就给火神送回来。”

火神想了想,道:“不妨,等本君攻克下魔界的那一日亲自去接她也好。”

极力镇定地拂了拂袖摆,我转身离去,道:“当初你我在凌霄殿成婚那日,听着九九八十一声祥音响彻九重天。我问你爱上我悔是不悔,你说永生永世不悔。现如今想起来”,我嗤笑了两声,“真真像是一个笑话。若不是因为我对你不止不休的执着,也不会害了我父尊。但是火神,若阑休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永生永世都忏悔。我一定会,亲手诛了你。”

身后是他带着淡淡沙哑的嗓音:“本君等着。”

回去魔界时,飞过忘川河上方,我撤去脚下的祥云,整个身体径直落入了忘川水中。红色的河水翻起了浪花,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静静地泡在河水里。

只是,我再也不会躲在这水底里一个人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平静的呼唤:“尊上”。

我这才渐渐清醒,头渐渐露出水面,见是青夜君正站在彼岸,手中拿着一件黑色衣裳。而我身上原本着的狼狈的衣裙早已经散落在河中渐渐漂远。我背对着他走上岸,他便几步迎了过来,将手里的衣裳从后面披在我的肩上。我自己不急不缓地穿衣,系好衣带,问:“阑休呢,他怎么样了。”

青夜君道:“他一直在房里,我没让谁靠近。”

一到夜里,阑休便会变得与平常判若两人。这个时候,没有谁靠近是好的。

我走在前面,青夜君跟在后面,随即又问:“他……有没有说怎么解这样的禁术?”

我侧眼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有的。”

“那要如何解?”

我道:“只有我能解。”手臂冷不防被他抓住了去,将我扯住无法向前挪动脚步。

青夜君一字一句道:“再不能为了别人而伤害你自己。”

可阑休不是别人。我都已经答应他,等他好了之后要嫁给他。他也笑着应了我到时会娶我。

突然脑海里蹿出了那一句话……另一个男人将我压在身下,疯狂地侵占疯狂地冲撞时在我耳边冰冷绝情道:这副模样的我,拿什么去和别的男人成婚。

身体早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我拿什么去嫁给阑休呢……

我拂开青夜君的手,继续往前走,边道:“我欠了阑休太多,仅仅是伤害我自己就能偿还他,我巴不得。”

推开阑休的屋门,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他身体落在床榻前伏着床榻安然睡去。嘴角的血迹未干,墨绿的衣襟上蘸了一朵朵深色的印记,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随着晨光微亮,渐渐变得透明。。。。。。

就是害怕,他会渐渐透明,一直透明……直到最后透明得拿双眼都再也看不见。

PS:故事写到这里已经没办法依照同学们的想法修改和收尾了,尽管火夕党和阑休党都注定要伤心一下下,但胖云还是坚(蟹)挺执着地将故事进行到底!同学们,不要以为火夕不够爱流锦,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连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就算眼前的流锦是魔界的人,入了骨髓里的东西怎么能够轻易被改变呢?胖云突然想,要是当初在荒海开启招魂镜时,流锦没有昏过去,或者是昏过去了没有被带离火夕身边,火夕醒来后第一眼看见流锦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没有画潋的阻拦,没有仙族的阻拦,最后应该会很圆满吧。

父尊都说了,一步错步步错。偏生就是阴差阳错。注定了的,火夕是流锦的劫。火夕党莫放弃,在胖云没放弃之前你们千万别放弃!极致的伤害,永不磨灭的痛苦,都是爱在作怪啊!

都是爱啊!【不计费哈~】

章百六十六 忘川之战:阑休之愿【六千总更】

(一)

伸手想去抚阑休的眉和阖着的双目,但只伸到一半我便止住了,缓缓又缩了回来。突然觉得,头一回觉得,我是不配去轻抚他的眉目的……去了外面一晚回来,尽管在忘川河水里泡了很久,可我还是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干净……

这样的我,凭什么要去嫁给他,凭什么要去触碰他的脸……

只可惜手还未完全缩得回去,他忽然伸手截住了我的手腕,缓缓睁开眼来。细长的眸子里,泛着纯净的青幽的光泽,光泽渐退,眸子里流光浅浅。

他如刚睡醒一般,嗓音带着少许的黯哑,道:“昨夜上哪儿去了,一整夜都不见你。”不容我反抗,他手上一使力便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甾。

我头埋在阑休胸前吸了两口气,道:“昨夜,昨夜太累了,在书房里就睡着了。”

他抚着我的发,轻轻柔柔道:“锦儿不要害怕,我控制得住自己。夜晚再不会那般咬你,不会弄疼你。”

“你怎么咬我我都不会觉得疼啊”,我将眼眶里泛起的酸涩硬生生压了回去,道,“不过除了我一个人外,你再不能那么亲昵地去咬别个。条”

阑休笑:“可我也舍不得再咬你。”

我伏在阑休的怀里,手臂抱着他的腰,轻轻问:“阑休,这辈子你有没有最大的心愿?以往没有心的时候,我发觉我没有心愿,每日在魔界亦或是偷跑着出魔界玩耍时日子都过得很快,父尊与阑休轮番守着我长大,那时没觉得其实那是我生命里最最美好的时光。执着了,错了,现在我有一个最大的心愿。”

阑休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问:“那锦儿说说,锦儿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扬起下巴看着他,定定道:“我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安好,比我自己还要好。我来保护你,我来站在你前面,替你挡下万般伤痛苦楚。再舍不得你受伤和委屈。”很害怕很害怕,他就在我眼前透明得消失了……火神说他身上的蚀心术只能靠杀了我才能解除,我也很害怕……不是怕我自己会死,而是怕我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那样他得多难过啊……

但我同样也想知道你的心愿。我想陪着你,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阑休怔愣了许久,迎着晨光绽放出我见过的最璀璨最明艳的笑容。此生能见到他这样笑,未尝不是一种圆满。他笑出声道:“真巧,锦儿的心愿竟与我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稍稍贪心了一些,比锦儿多一点。”

我问:“多出哪一点?”

他道:“就是此生要娶了你。”

就是此生要娶了我。他说,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酸痛的泪涌出眼眶,一滴又一滴。我咬着唇笑道:“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自己了啊,你真的要娶我啊?”

他说:“可我爱你,一天都不曾变过。”

后来,他与我相依偎着,竟睡着了。恬静得像个孩子。我将他扶到床榻上,起身去桌几那里点燃了他惯习惯给我点的燃香,给他一个安然无梦的睡眠。

寝殿的门半掩。青夜君推门而入,闻到那沉香的香气失神了片刻,就在我跌跌撞撞想要过去躺下陪阑休时,他忽然挣扎回了清明一把气冲冲地将我拽出了寝殿。

(二)

外头,日光那么刺眼。

听他凝眉肃声道:“是哪个给你那样的燃香的?!”

看着青夜君的神色,我淡淡道:“哪个给的不是一样,只要能安神便好。”

青夜君隐隐发怒,道:“这是欢骨香,轻易沾不得!一旦沾上就会上瘾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某日让自己死在那茫茫无边无际的安沉里!你告诉我,究竟是哪个给你的!”

我甩开青夜君,道:“这个不用你管。”

青夜君还想拉住我,可惜被我捏诀挡下。我在寝殿外面结下结界,他进不来,只得在外大喊:“流锦,就算世人都要伤你害你,但是你不能糟蹋你自己!你这个样子,茗闫就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我回眸对他一笑:“那正正好,父尊他一不安心就晓得回来了。”

回去床榻边时,阑休已经睡得很熟了,我和衣在他身边静静地躺下。没伸手去碰他去抱他,只这样陪着他。

青夜君说,桌上燃着的沉香叫做欢骨香,一沾上不知不觉就会上瘾。这欢骨香,是阑休给我的。

殊不知,当阑休不在时,往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年年岁岁,都是这欢骨香在安慰我。那无疑是阑休留给我的最美好的东西。尽管有一天,我会如青夜君所说的,死在那无边无际的安沉里。

为了款待九重天来的那位火神之妻,我魔界专门腾出一间冷冷清清的大殿,筑了一只玄铁所造的牢笼,将她关在里面。

狱殿外面,都有我魔界将士看押守护。见我走来,便恭敬地替我打开了殿门。

我负着手一步一步走到那牢笼面前,看见里面的画潋形容狼狈。她身上该是被打进了不少玄铁珠子,正瑟缩在牢笼一角,伸出手指往自己身上将那一颗颗玄铁珠子从皮肉里抠了出来。

玄铁珠子滚落了一地,鲜血淋漓。

我蹲了下来,撑着下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缓慢却不迟疑的动作,挑眉问道:“好受么?”

终于画潋手上的动作因我的话语声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我。发丝稍显凌乱,面皮上除了那两个字以外其余的依旧那么精致美丽,她带着彻骨的恨意与我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让夕亲手杀了你!”

我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让你见到好。不过倘若你能见到他亲手杀了我,想必心中是无比开心的。”顺着我的话语,她似乎想象到了那样的场景,眸中映出汹涌的快意。我勾唇笑了笑,又道,“我自然是容不得你有半点开心的。”

说着我示意将士们进来,将地上她好不容易抠出的玄铁珠子收起,重新架在了弹弓上。

手指勾了勾唇上不小心沾上的发,我站起身欲离去,听闻画潋失去心志一般大吼大叫:“流锦你不是人!你是个丧尽天良的魔女!”我侧头睨眼看着她,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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