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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修真]道阻且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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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觉。”静了一会儿,纪启顺看着对方茫然的表情,这才发现自己刚句话有点像找茬,于是赶紧补充着解释了一句,“不是,我的意思是,身体没有感觉了。”

李乐山慢慢皱起眉:“没有感觉?具体是指什么?”

纪启顺想了一会儿,把手昨天伤到的手伸出来给她看:“拿杯子的时候力气用大了,杯子碎在手里,但是不痛。”

李乐山愣了愣:“一点感觉都没有?”

“恩,”纪启顺平静的点了点头,“拿东西什么的也没感觉。”

李乐山眉头皱了一会儿又松开了:“以前那几个人倒没有这样过,不过你这样也不算很严重,第一个吃七转七还赤髓丹的人还要严重点。”

纪启顺扬扬眉,顺口问道:“怎么说?”

李乐山笑了笑:“他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而且动不了,不能说话。我们碰他,他有感觉,但是什么也干不了。然后,他疯了。”

纪启顺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点头道:“那我是比他好点。”

李乐山又问道:“除了这个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吗?”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就是脑子里嗡嗡的,走路有点飘。”

李乐山“嗯”了一声:“这个挺正常的,你这几天多活动活动。感觉差不多能适应了,就可以考虑吃第二炉丹药了。”一边说着她一边站了起来。

纪启顺笑了笑:“师姐要走了吗?”

李乐山点了点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道:“你应该要好好考虑一下,我虽然没有吃过赤髓丹,但是所有吃过的人,都不太好。就算是那个熬到第七炉的人,也……也不太好。谁也不知道,中间会出什么状况、丹药会给你留下什么奇怪的后遗症。虽然这炉丹药我自认为已经很完美,但是赤髓丹这种丹药,真的很邪门。”

纪启顺知道对方其实是没有义务这样提醒自己的,所以她挺诚恳的微笑道:“谢谢师姐,我会好好想想的。”

“嗯,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吧。”

李乐山点了点头,阖上门离开了。

和李乐山见过这一面后,她就开始每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瞎转悠,时不时还摘几片叶子编个草蚱蜢什么的。转到第四天早上的时候,她已经能编出一个很整齐精巧的草蚱蜢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

她回屋揣上第二瓶丹药,往余元卜的摇光殿去了。也是巧了,她才走到门口,就看到董妙卿从门口出来。两个人在白玉阶上迎面碰上,纪启顺还挺诧异的,她以为董妙卿出去了或者有什么急事儿呢,不然余元卜干嘛浪费时间给她护法啊。

董妙卿的面部表情挺复杂,她有点不太自然的招呼了句:“来了啊?”纪启顺点了点头,心觉对方好像不太对劲。

“那什么……”董妙卿罕见的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这就让纪启顺很惊讶了,她以前接触到的董妙卿一直都挺干练的,有一种奇怪的利落爽快。说话也是又急又快的,今天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倒是头次见到。

犹豫了半息,董妙卿还是开口说道:“你真要吃那玩意儿啊?”

纪启顺笑着扬起眉:“是啊,难不成师姐还想喂我吃?”

董妙卿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小心点,这玩意邪门的很。”说完这句话,她就匆匆离开了,好像赶着投胎似的。纪启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里暗道一声怪哉。随即轻轻晃了晃脑袋,进殿了。

余元卜看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面色没什么波澜的说了句:“跟我来。”师徒两个绕过一个画屏,又穿过一个短短甬道,就是余元卜的静室。

静室朝南,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屋子里,挺亮堂的。静室不大,但是很干净。地上摆了两个蒲团,中间的那个蒲团下的地面上画了一个阵法。纪启顺认得,是精心定神阵。

余元卜在另一个蒲团上盘坐下来,又对纪启顺说道:“坐吧。”

纪启顺坐下后,照例是先取出第一颗丹药,随后把丹药瓶交给余元卜保管。当她服下第二炉的第一颗丹药后,余元卜就很专心的关注着她的神色。照董妙卿的说法,第一炉第一颗丹药服下后,几乎是没有缓冲的就开始了。

但是显然第二炉和第一炉不一样,纪启顺的表情一直很平静,面色也很正常,呼吸很平缓。她觉得很舒服,第二炉丹药和第一炉简直是天差地别,同样是一入口就化为了药汁,第二炉的丹药几乎带了点甜味。

顺着咽喉滑下后,药汁渗入脏器,一点点的向着经脉、丹田渗透。药力很温和,纪启顺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气慢慢地滋润着自身。大约两个时辰左右,药汁渗进经脉,一点点的浸透、滑动。

也就是这会儿,纪启顺觉得心底深处忽然冒出了点没着没落的燥意。她稍微凝了凝神,知道大概要开始了。第二炉的药力有点润物细无声的感觉,虽然她已经很专注了,但是当疼痛已经占据了所有感官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痛哼了一声。

余元卜瞄了她一眼:“怎么?”这个时候的疼痛,就像冷不防吃坏肚子的那种疼痛,所以纪启顺并没有表现出来,而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微不足道的疼痛一点点的叠加起来,当意识到的时候,纪启顺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她压着声音有点急促的叫了声:“师傅。”

余元卜是听着她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所以也没有很意外她会突然出声,只是很平静的道:“说。”

纪启顺吸了口冷气:“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摇光殿在外面看起来还挺宽敞的,但是怎么一进来就笑了这么多,这墙得有多厚啊?”

余元卜漫不经心的回答:“原本是很宽敞的,但是太宽敞了,我把这里变成我以前洞府的样子了。”

纪启顺干笑了几下:“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这么寒碜,师傅你神魂的时候是住在哪里的啊?”也就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浮了一层冷汗了。

余元卜倒也不嫌烦,就这样和她东拉西扯:“师傅还在的时候,我也是住在摇光殿后面的。后来师傅走了,我在清辉园住过一段时间。直到金丹,又回到了这里。”

“师傅的师傅啊,”纪启顺面色发白的笑着,很勉强的样子,“太师傅她……嘶……怎么了?”

听见她清晰地抽气声,余元卜什么都没表现处来,就这样一直和她断断续续的聊着。聊了两天后,纪启顺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幸而第一粒也炼化完了。余元卜将第二粒抛给她,服下后,纪启顺垂下眼帘没出声,在疼痛的情况下坚持说两天的话,其实是很疲惫的。

但是这次只过了一个时辰,那股绵延不断的疼痛又堆上来了。她觉得脑仁都疼得一抽一抽的,但也只能咬牙忍着。就这样忍了一天后,她有点体会到李乐山说的“其痛苦难熬,万蚁噬心犹不能及”。

痛不痛的不是重点,但是那股子绵延不断的感觉太熬人了。疼痛有时候很重,有时候稍微轻一点,但是从没有断过。最疼的时候也没有第一炉那样痛,但是人永远是清醒的。她能够鲜明的感受到每一息的疼痛,在忍耐中时间似乎也慢了起来。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向窗外了,太阳依旧高高的挂在天上,她知道这离她上一次看天色,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冷汗顺着脸颊的掉落在地上,她紧攥着腹部的衣袍竭力忍耐。

余元卜把第三丸丹药递给她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中午了。她没有马上吃,而是对着那丸丹药发了一会愣。余元卜冷眼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怎么?”

纪启顺猛然惊醒,看了一眼自家师傅,随即将丹药塞入口中。吞咽的时候感到咽喉一阵收缩,反胃得感觉让她有点想吐。她攥着衣裳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自己在抗拒、在恐惧——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有点慌。

第三丸服下后的疼痛来得比前两丸都快,半个时辰而已。纪启顺觉得自己几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令人绝望的绵延疼痛就又慢吞吞的蔓延开了。她昏昏沉沉的熬着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呵斥道:“松手!”

纪启顺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师傅。”但是这个笑不太成功,因为才笑到一半,她就觉得丹田一阵抽痛。那半个笑,就这样有点扭曲的僵在了脸上。

余元卜握住她的手腕,又重复了一遍:“松手。”

纪启顺疑惑的抽了一口冷气:“什……么?”

“我叫你松手,”余元卜沉着脸捏着她的手腕,一点点的提起来,“你要是再不松手,就要把自己的肠子压碎了。”

纪启顺这才发现,她的手无意识的压着腹部,因为感受不到身体表面的疼痛,所以她用的力气很大。如果不是余元卜提醒她,她估计会很荣幸的成为——第一个因为自己把自己内脏压碎而死的倒霉鬼。

她抽着冷气松了手上的劲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没、没注意……”

第八天,余元卜把第四粒丹药递给她。她白着脸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咬着牙吃下去了。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疼痛再次累积了起来,并且比前几丸明显更加疼痛。

第十天的时候,余元卜听到纪启顺开始下意识叫出声,不是很高但是挺渗人的。第十一天,纪启顺开始出现幻觉。余元卜曾经听她不止一次的细碎、含糊的呻吟——有的时候在说痛、有的时候是“为什么会这样”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有的时候根本听不清楚。

第十四天,药力慢慢退去,余元卜把第五粒递给她的时候。纪启顺把丹药一巴掌打地上了,余元卜很冷静的问她:“你在干什么?”

她愣了几息,自己把丹药又捡起来了,吃下去之前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愿意吃,你要记得逼我吃。”神色有点恍惚,但是余元卜还是说好。

第二炉丹药,纪启顺花了近三十天才全部炼化完毕。

其中第六第七丸丹药,都是余元卜直接塞她嘴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上周六到今天,更新了2w。亲爱的们,能给你们裸更的作者一点鼓励的掌声吗?我都觉得自己太炫酷了,算了估计也没多少人会留评,我给自己鼓个掌吧啪啪啪啪~【就是这样的凑不要脸哈哈哈哈

 '修仙'道阻且跻 第97章 半章

《(修仙)道阻且跻》作者:舟人

纪启顺炼化完丹药的第三日;董妙卿被余元卜召到了跟前:“看你这几日闲的不像话;没事就去看看你师妹。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提醒她抓紧时间服用第三炉。”

董妙卿打心底是不想去的,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人对事好像都漫不经心。但实则心肠软得不得了;见不得别人受苦。头次见到自己那位小师妹难受的模样,她就觉得受不了,现下再要去看对方狼狈的样子,她自然不可能舒服。

但是余元卜却不像上次那样体贴她;只道:“你自安心的去便是了。”

师父安排下来的事务,徒弟本是不能拒绝的。董妙卿仗着师徒两个人的深厚情谊;任性拒绝了一次。但任性也要有个度,合理的任性;或许还能称其为真性情;任性得过了;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董妙卿深知其中分寸,所以当余元卜第二次要她去看纪启顺的时候,她虽然心中仍是不愿,但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一路磨磨蹭蹭到了纪启顺住处,见到本人才发现对方全然没有一丝狼狈。

见到董妙卿的时候,纪启顺穿了一件窄袖的素面布袍,袖子高挽到了手肘,头发用粗布包住。她有些惊讶的扬起眉,露齿笑道:“我还以为是白师妹,没想到是师姐,真是……”阳光落在她线条圆润的面颊上,看起来开朗又磊落。

董妙卿也挺惊讶,脱口便道:“师妹在干嘛呢,不休息吗?”

“没那么娇贵,”纪启顺咧嘴笑道,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线条流畅优美,“前几日白师妹来瞧我,也是一脸担心,问我怎么不休息。其实炼化完才半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老躺床上算是什么事儿呢?”一边说着,一边将董妙卿迎了进去。

“也是,躺多了也不好,多动动。”董妙卿一进院子就闻到食物的香气,不由奇道,“你又鼓捣什么呢,这么香。”

“发糕,”纪启顺推开门指了指伙房里的蒸笼,“我放在乾坤袋里的干粮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正好有空,就随手做点。发糕比较顶饿,我已经做了好几笼了。一会儿得空再做俩笼松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董妙卿望着蒸笼上冒出来的那些白乎乎的烟,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把眼神转回纪启顺面上,缓声道:“师妹,那你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或者只是光影的变化,她只觉得纪启顺原本清透的眸子忽的一暗,凝神再看的时候又似乎毫无变化。

纪启顺依旧笑容温和,语气也是惯常的不咸不淡:“师父这就催了?”仔细品一品,似乎还有些隐晦的调侃。

董妙卿含糊的笑笑:“也不是催,就是关心关心呗。”

纪启顺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蒸笼上,光线从门边寥落的透进来,在她鬓边额角渲染出清冷淡薄的光影:“我知道了,待忙完手中的事,便去寻师父。”话毕,又转过脸来向着董妙卿笑。

虽然她表现自然、行事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董妙卿心中还是有些没着没落的担忧,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莫名的言不由衷。董妙卿从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即便有这么一想,也老认为是自己想多了。是以也没多问,与纪启顺又东拉西扯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纪启顺倚户目送她离开,呆立良久才扬起头,长叹出一口气。旋即又转过身进了伙房,心不在焉的照看起炉火了。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把大米泡下,余元卜就气势汹汹的推开门了。

其实也没有气势汹汹这么夸张,但余元卜好歹也是个金丹宗师了,就算是把威势全都收起来了,气场也是绝对的强大。

这天纪启顺起了个大早,太阳都还没露脸,余元卜又来的没声没息的。所以当自家师父站在跟前时,纪启顺正蹲在地上拈大米——那样比较容易泡得开。

纪启顺做什么事情都是专心致志的,就算是拈大米这种烟火气十足的活儿,她也干得是一心一意。所以就算是余元卜站她跟前了,她也愣是拈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眼前暗了一大片。

她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她对自己的感知、警惕性还是挺满意的。但还是抬头看了看,结果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抬头把她吓了个不轻——毫无防备的就看到自家师父阴着一张脸,低头瞅自己。换谁,谁不怕?

纪启顺保持着搓大米的姿势,特呆滞的蹲地上仰着脑袋回看自己师父,一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都是什么。可能是一息也可能是两息,她终于有点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了,与此同时感到眼皮一阵狂跳。

她尽量悄无声息的把手上的那搓大米轻轻地放回水里,一边慢慢地起身,一边向后退了半步,这才轻轻地叫了声:“师父。”

余元卜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头似乎泛着泠泠的光。绝对强者的气势,若有似无的萦绕在身周。纪启顺不敢再贸然出声,只得僵着身子立在那里,承受着自家师父恍若实质的目光——不轻不重的从身上的每个角落划过。

不知过了多久,余元卜忽然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在忙的事务?”

纪启顺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得恭敬道:“是。”

余元卜冷笑道:“丢不丢脸?”似乎看出了纪启顺的不解,她又补充道:“连承认恐惧的勇气都没有,丢不丢脸?”

纪启顺呼吸忽的一滞,而后垂下眼帘并不做答。

余元卜收起冷笑,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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