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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地灵修皆炉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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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霁夜问了她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突然间话锋一转,问道:“染香呢?”
曲紫雯心中便是一凛。
众妙门中,染香也算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但是一向和大师兄风霁夜不合。
而且这不合的原因曲紫雯也是知道的,无非是若干年前,染香成人礼之后,师门曾有意将染香许配给风霁夜,却被他毫不留情面地当场拒绝。
风霁夜素有洁癖,何况眼高于顶,除了对古灵精怪的曲紫雯另眼相看外,从来都看不上众妙门的众女修。染香虽然是其中翘楚,无奈也不合他意。
其实染香也看不惯风霁夜的平素行径。若是风霁夜能稍缓一缓,只怕染香就先开口拒绝此事了。可是风霁夜却丝毫不顾女方感受,直接当着众弟子的面,直接拒绝了婚事。理由居然是:“她脏。”
染香当场便红颜大怒,指天誓日说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必当双倍奉还。从此就和风霁夜结下了难解的怨仇。
风霁夜虽然是众妙门实力稳居第一的大弟子,然而染香发起狠来,其能量也不容小窥。
从此风霁夜的各种谣言便传遍了三重天,有说他喜欢奸。淫。妇女的,有说他曾拐卖儿童的,还有说他喜欢猥亵尸体的,还有说他其实有龙阳之癖,喜欢被人插的。
一时之间,谣言惟妙惟肖,难辨真伪,连众妙门的众弟子,竟也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真个有同门师妹练了龟息大法,把自己衣服脱光光装在冰棺之中,伪装成尸体,遣人送到他房中,伺机勾引。
也曾有同门男弟子自荐枕席,说愿以身相许,要给大师兄前前后后,都带来至尊级性福享受。
风霁夜忍无可忍,将这些师弟师妹逐一丢出门外,禀明师尊,加以严刑伺候,才遏制住了这股子歪风。
随即,风霁夜也开始公报私仇,利用手中职权之便,处处给染香为难。
但是染香虽然生的千娇百媚,心中却是硬气,不肯低头服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挡不过的阴招,便咬牙硬撑。
一时之间,两人斗个不停。今日你赢我半招,下回你输我一式。转眼几十年的光阴便过去了。
曲紫雯性格讨喜嘴巴甜,染香也颇疼她。曲紫雯既舍不得英俊的大师兄,又舍不得美艳的师姐,是以夹在两人当中,经常感到为难。
这次曲紫雯能得出三重天,便是求得染香帮忙。这时候看风霁夜脸色不好,当然不敢说实话,生怕给这位帮她逃出来玩的姐姐带来麻烦。
风霁夜看到曲紫雯这般模样,哪里不明白她的心事,冷哼一声,说道:“小雯,你以为我和你染香姐姐不和,全是我的过错吗?你可知道,她私下里散布的那些谣言,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曲紫雯小嘴一撇:“不知道!”
风霁夜想了想,便道:“大师兄当年在青玄山有位好友。他虽然是名门正派,但是我们性情相契,经常在一起把臂同游,无话不谈。只因染香她恶意散布那些谣言,堕了我众妙门的声誉不说,我那好友,也因为结交淫贼被青玄山掌门处置,贬到二重天。转眼之间,已经三十年了。现在还卡在金丹顶峰瓶颈之上,苦于不能突破。”
曲紫雯心中暗想,我众妙门的声誉,原本就不佳,可不是染香姐姐那些谣言的过错。再者,既然是卡在瓶颈上,是否能突破,全凭心境机缘,与灵气浓度关系不大。
但是曲紫雯心中虽然这样想,却也明白风霁夜此人是积年说谎话的,若是戳穿了他的谎言,还不知道他是当场恼羞成怒,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将谎言圆成什么样子。
所以曲紫雯只管一味点头,配合着风霁月,然而对于染香的下落,却丝毫不露口风。
风霁夜见她这般,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在二重天探查,料得以自己的神通广大,找到染香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109妖女的内战(一)

碧空如洗;一道剑光在天空之中一掠而过。
飞剑上;两个穿着无名剑宗服饰的弟子一蹲一站。飞剑速度极快;从靑罗界界河那边急驰而来。
程若谦蹲在沈墨的飞剑之上;十分忧伤地望着沈墨银白色的长发和沾染着无数鲜血的衣衫;心中的忐忑难以言说。
“大师兄;你可……你可……”程若谦年纪虽小;修为虽低,却是为无名剑宗挖掘了无数商机的大功臣,向来门派中人敬重他三分。可是对于沈墨;他却始终存了几分畏惧。
沈墨这十多年来;早已今非其比。
他难得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好容易恋上一个女子;对方却罔顾他情意;意外出逃,这对他来说,是重大打击。而无名剑宗的巨变,对他来说,更是重大打击。
当他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尘埃落定,夏飞飞已经出逃,骄纵蛮横的喻筱敏,还有许许多多大师伯、二师伯一系的弟子,都被冷血无情的青玄山使者快刀斩乱麻地斩杀。
师父杜明曾经私下里颇为气愤地告诉他:“原本我们几人公议,苏越也曾经有保下喻筱敏和众无辜弟子的意思,无奈青玄山使者不近人情,当场将其诛灭,竟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沈墨问道:“青玄山使者是谁?”
杜明道:“是苏澈,苏越的亲弟弟。”
沈墨沉默了许久道:“这笔账,我早晚会和他们算。”
沈墨伤好之后,冷眼旁观苏越、苏澈兄弟掌管大权,将杜邀月捧上大师姊的位子,却架空她的权力,更加气愤,难耐之下,以讨教剑术为由,和苏越打了一场,再次被虐得体无完肤。
从此之后,沈墨越发令人难以接近、也越发沉默了。他甚至辞去了外门管事之职,自请前往一重天与妖魔相斗的战场上去历练。
转眼之间,十多年过去了。沈墨再次回到无名剑宗的时候,一头黑发已经变成银白色,修为也从凝脉晋升到了金丹初期。个中缘由,连他的师父杜明也不敢多问。
沈墨回归的那天,便再次以讨教剑术为名,和苏越相斗。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看得清楚,分明是沈墨的剑术更加犀利,没召唤出剑灵的时候,苏越尚能略占上风,然而等剑灵祭出之时,他便再无还手之力。
原本是约好的一场压制修为、单论剑道的比斗,苏越却公然厚着脸皮不顾承诺,仗着金丹顶峰的修为击伤剑灵,获取了局面上的优胜。
从那之后,无名剑宗更加分崩离析。虽然没有弟子敢公开和苏越叫板,但是许多三代弟子已经默默站在沈墨身后,唯他马首是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苏越玩弄权术,再次将沈墨派去了一重天,作为无名剑宗内门弟子的代表,率领一重天众修者抵御妖魔侵袭。
“程师弟,又有何事?”飞剑之上,沈墨见程若谦欲言又止,头也未回。
程若谦的脸色却更差了。
程若谦把林卓雅引入逍遥窟的那日之后,他彷佛就没再遇到过什么好事。
先是江寒指着鼻子将他痛骂了一顿,后是夏飞飞唤他过去,指责他隐瞒了他和无名剑宗的关系这么多年,又单方面撕毁了合作协议,将他赶出了逍遥窟。
程若谦有心辩解,却觉得辩无可辩。蹲守在一旁,看到青罗界修者进出诡异,心急如焚。他不敢向师门报告,只得单独出去寻沈墨,想起自家师父陈玄真的推测,希望沈墨顾念旧情,要紧时候能帮夏飞飞一帮。
程若谦辗转寻到沈墨的时候,沈墨正在和妖修战阵斗得难分难解。对方只是相当于筑基期和凝脉期实力的妖修,然而一旦结成战争,实力却有了质的飞跃。沈墨率领众剑修久攻不下,敌人的血和他自己的血将他全身上下,浸染成一个血人。乱军之中,刀剑无眼,向来如此。
大战之后,双方清点伤亡之时,程若谦才哭丧着脸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沈墨二话不说,便带着他直奔二重天青罗界而去,连尚在流血的伤口都顾不得处理。
数十个昼夜未曾合眼,一味全速飞行,程若谦早已苦不堪言,沈墨却似浑然未觉一般。他这十多年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在这样刻苦得近似自虐的修行中,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增长速度极快。
沈墨的空间法器中,居然还带着十几年前通缉夏飞飞时苏澈所画的图像。这十几年来,对夏飞飞的通缉从来都没有撤下来过。若不是苏越统率力下降,众弟子阳奉阴违,以及夏飞飞本人善于易容伪装,只怕早成了落网之鱼。
所以程若谦的心中越发忐忑,他知道沈墨处处以无名剑宗大局为重,向来尊奉师命而行。然而他自己是生意人,生意人以和为贵,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夏飞飞此时出意外。他却不知道,沈墨此番气势汹汹而来,究竟是想顾念旧时情意救她,还是想要遵从无名剑宗通缉令捉拿她。
好容易来到青罗界幽明山之前,望着一片废墟,程若谦吓得脸都白了。沈墨却沉声问道:“你仔细看看清楚,可真如他们所说,逍遥窟被灭门了?”
程若谦定了定神,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师兄,若是你果真寻到了她,又该怎么面对她?”
沈墨想不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此时此刻,夏飞飞正带着楚阳、华光、叶晨等人,在青花界和染香对峙。
夏飞飞一向对染香心存好感,惺惺相惜,若非万不得已,断然不愿与染香为敌。可是眼下,正是万不得已之时。
林卓雅带旧部投奔夏飞飞以后,逍遥窟再无宁日。
先是江寒被逐,紧接着张烈请去。张烈为人直爽,逍遥窟的许多保镖,都受过他的教诲。是以他自请离去之时,竟然带走了不少人。这是夏飞飞事先所没有想到的。她有心解释,但是界宝和功法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是以三缄其口。
保镖和侍君不同,是夏飞飞花钱买来,又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立誓只忠于她一人。虽说张烈此事颇不合规矩,但是人心既然已经走了,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夏飞飞只有打落门牙和血吞,任张烈带人离开,又亲自坐镇,调度全局。
在发下心魔誓,宣誓效忠永不背叛后,林卓雅和其旧部还有夏飞飞苦心培养的炼丹师、炼器师首先被转移到一处秘密所在;而夏飞飞则将逍遥窟清理一空,带着楚阳、华光、叶晨以及众保镖转移到另一处所在;逍遥窟中又留下一批死士,伪装成逍遥窟被灭门的假象,混淆视听。
逍遥窟灭门,是第一重掩护;林卓雅和那堆人,是第二重掩护。而那柄搅动蛮荒境风雨的太阴战旗,则被夏飞飞秘密地收藏了起来,任谁也不知道,界宝托付给了谁。
可是,等夏飞飞他们转移到洛神居后,突然听说百蛊界的林公子等人在天水界被捉住了,再细细打探之后又发现这个林公子是假扮的。此时叶晨才流着眼泪说,江寒临走之前曾经寻过他,要他做个见证。
“寒哥哥说姐姐一向顾念旧情,又胆大妄为,想来一定会禁不住那个姓林的撺掇,逍遥窟必然会有血光之灾。是以他决心自己假扮林公子,混淆视听,给姐姐留下充足的逃亡时间。还有烈哥哥,他也不是故意要离开姐姐的。他和他带走的那些人,都扮作林公子的旧部,说这样才会使那些势力信以为真。”叶晨如是说道,“他说等姐姐脱离险境之后,将此言慢慢告诉姐姐,好让姐姐知道,江寒和张烈都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叶晨此语一出,众人震惊,无论是念及情意,还是为了令部下心悦诚服,夏飞飞都无法对江寒等人坐视不理。
她虽然暗中骂江寒糊涂,在此时此刻给自己出这么大个难题,却也不得不率领众人轻装简从,自己又用敛息纱易容改装,向天水界而去。料得部下都是精锐之师,营救之事纵难以成功,亦可从容退去。
在路过青花界的时候,便听说天水界一场大战,“林卓雅”旧部皆已阵亡,而“林卓雅”和“谢不屈”落到了众妙门的手中。
那天晚上,夏飞飞只身一人,夜访众妙门驻地行宫,看到一群外门弟子众星捧月般围在一个美艳的女人身边。她一眼便认出,那是染香。原来,此次百蛊界界宝之事,众妙门派出了染香前来追查。于是,心中大定。
经过严刑拷打后,染香也早已明白自己拿错了人,何况是两个被破了身子、不知道采补过多少次的人夫,留之无用,正进退两难间,夏飞飞便以妻主的身份前来索人,言语之间,和她颇为投机,倒有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的感觉。
妖女之间自有暗语行话。几句话说下来,便定下了规则约斗。染香若赢了,夏飞飞还得赔给她两个人,若是输了,便将江寒和张烈依旧还回去。她们之间的约斗,自然不会是比剑法、比修为这些东西,而是比勾引男人的本事。
十天之内,已经有七个金丹以上修为的男修经过青花界,其中三人,公开表示欣赏面目清丽的夏飞飞更多一点,而剩余四人,则选择了明显身材更为火爆的染香。
三比四,夏飞飞暂时落后。
“那些修者们没眼光!一群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华光愤愤然说道。
夏飞飞听着他这样的抱怨更觉得窝火,这样与其说是安慰她,还不如说是在骂她啊!只是暂时落后而已,至于吗?
何况,她从前和染香也有约斗过,两人胜负在五五之数。就算输给染香,也并不丢人。
再说,染香不是剑修,比刀剑自然是不行的。比修为,她金丹初期,比不上染香金丹后期。
若不是拿言语挤兑住染香,他们这伙人,恐怕早就被众妙门一网打尽了。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做到的最好程度,还要怎么样?
“飞飞,喝点银耳雪莲羹,润润喉咙。”叶晨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盅走了过来。
这几天两个小侍君都忐忑不安,生怕夏飞飞输了,便将他们送出去。对此,夏飞飞心知肚明,却不便点破。
这是一片荒野,他们临时搭起帐篷。保镖们都在楚阳的率领下,老老实实地驻扎在外围守护。而篝火旁边,夏飞飞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若有所思。
夏飞飞见叶晨过来,一边要他喂喝汤,一边像往日那样逗弄他。
叶晨被戏耍得满面通红,然而在华光锋利如刀的眼睛注视下,却不敢做声,也不敢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一味的咬牙忍耐。
夏飞飞见他这么怕华光,只觉得没意思,便撂开了手。正在这时,却听见叶晨小声问道:“飞飞,你不会把我送给别人吧?”
夏飞飞望着叶晨微微敞开的衣领,愣了愣神,笑着问他:“我和众妙门弟子约斗之事,你们也有耳闻,若是输了,纵使我舍不得,但为了你们寒哥哥和烈哥哥,愿赌服输。这点赌品我还是有的。不把你们两个人送走,又有什么办法?”
叶晨听她这么说,突然间抬起头来,对她说:“飞飞,你要了我吧!”
夏飞飞愣了一愣。叶晨比华光略大些,已经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所以夏飞飞才一直喜欢逗他玩。只是这几天,叶晨却明显有些心急,穿衣做事明显有几分故意诱惑她的意思。她心中明白,却一直没有点破,想不到叶晨却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夏飞飞还没说话,那边华光却已经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大声说道:“叶晨,你这是什么意思?”
 110妖女的内战(二)

叶晨想来是已经想清楚了;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华光第一次不慌不忙地说道:“自我们出来之后,那些炉鼎因是累赘;大半已经送人。寒哥哥和烈哥哥现在又被众妙门捉去,飞飞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是以她的修为这些日子一直停滞不前。你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侍君,一直有名无实。我来年就满十五岁了;身子已然初成;大可侍奉妻主;尽一尽侍君的义务。难道你有异议不成?”
“你——你明明知道;众妙门那个妖女只要处子的!”华光虽然一向有心计;无奈叶晨的话却恰好戳中他软肋。论年纪,他一直是众人中最小的,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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