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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在尘埃外(下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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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挑衣襟,”扑通”跪在东方禹面前,泣不成声,”都是晏……晏殊之过!” 

  日日夜夜,倍受冷落、独守空房,仍至积郁成疾,是我之过! 

  重病不起,夫家却在他人身旁笑闹戏耍,是我之过! 

  再没有白玉凝露保身救命,以至香消玉损,是我之过! 

  东方京云小小年纪便要受这失怙之痛,是我之过! 

  无论是去了的,还是活着的,是我之过! 

  再想想那年迈老朽的种淼丞相如何受得了这老年丧孙的打击呢?一切,皆是我之过! 

  “起来吧,这怎么能怪你!”东方禹站起身来扶我,我才发现,他竟也是一身雪白缟素,紧贴在修长健壮的身材上,愈显得凄凉悲哀! 

  不由大悲,扶着他倍感脆弱的身体,抽噎道:“锦月,节哀顺便!” 

  他拍拍我的手,哑声低语:“陪朕,再去看她一眼吧!” 

  还未走近,便听到阵阵佛音梵曲,夹着股股檀香,迎面扑了过来。只见数百名禅僧围于凤栖宫大殿前拜大悲忏,灰黄一片,钟罄齐鸣,香火缭绕!而整个凤栖宫白绸罩顶,白帛铺地,白衣着身,亦是白芒芒一片! 

  道路两旁,文武大臣已是跪满一地!见我们到来,更是全部伏倒在地,山呼万岁! 

  用眼睛寻了半天,才在顶头处,望到白发苍苍的种丞相!此刻被众人搀扶着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只有那花白胡须在寒风中丝丝飘动。 

  我不由眼睛又是一红,暗叹道:这便是封建制度下的森严等级吧!即使自己的亲孙女死去,也是不能上前望上一眼的。只能随众人一起,跪在这凌厉寒风中独自悲痛! 

  扶着东方禹走进殿里,亦是人头攒动,各宫嫔妃宫娥,全数到齐,白芒芒抗挤于一处,悲鸣低泣声此起彼浮。 

  而东方京云,小小身躯披着白缎孝衣,跪在最前端,泪如帘珠。 

  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道:“地上太冷,怎么没人拿垫子过来?病了,如何是好!” 

  东方京云望我一眼,再把悲戚戚地眼神转向他的父皇,抽抽哒哒的说不出话来。 

  东方禹负袖站在棺椁前,白衣无风自动,满目苍凉含水,“莹姐,朕来看你了!”说罢,那泪已是成双落下,晕在衣襟上四散开去! 

  皇后大东方禹一岁,青梅竹马,虽不是情深似海,却亦是情投意合,再加上她娴淑名义、才情可鉴,着是被东方禹重视。如今风华正好,却撒手西去,任是谁都会心悲如焚吧! 

  把小京云放于陶九怀中,让他带悲困交加的孩子下去歇息。 

  我迈步趟到灵前,肃颜正冠,端端正正的扣了三个头,每扣一个便在心内道声对不起。抬起身来,竟发现这棺椁前少些什么。忙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手握白云,望向东方禹。见他点头,便挥毫写道: 

  皇后芳踪,不幸夭薨!修短故天,人岂不伤?臣心实痛,酹酒一觞;凤迹有灵,享我口尝!吊伊芳年,母仪天下;贤娴淑德,仁义以民。吊伊清卓,坐镇中宫;景升怀虑,伴君无忧。吊伊风姿,笑对昆仑;抚筝清曲,才冠宫围。想伊当年,绝代风华;哭伊早逝,俯地流血。慈悲之心,清雅之气;命终三纪, 芳垂百世。哀伊情切,愁肠千结。呜呼皇后!天上人间!凤凰蘖盘,可日重生,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助君昌国!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写罢,盖于灵前,回身吩咐道:“宣种丞相进见!” 

  见那古稀老人颤微微走进来,赶紧快步走上前,拜倒在地,“晏殊请罪,愿受丞相惩治!” 

  种淼见到灵前墨香未尽的悼文,不由老泪纵横!抬手拉起我道:“一切皆天命!国师何罪之有!” 

  东方禹悲声道:“老丞相……” 

  种淼摇头制止东方禹再说,“莹儿身为国母,能不以己傲,不以势横,虽无大功,亦无大过,这便是她的本分!今虽已逝,我种家总算没有愧对这大洛皇朝!” 

  望着两朝元老、以国为家的老丞相,我无地自容——身为男儿,自己日日陷于情事之中,斤斤计较儿女情长,再不如那躺于棺木中的种皇后! 

  东方禹亲自扶老丞相走进凤栖宫的偏殿。里间小京云已经睡下。陶九轻手轻脚放下厚厚的帷幄,带领众太监宫女,无声无息地退下。 

  瑞王东方清阳也跟着飘飘进来,大家都悄然坐下,相对无语! 

  种淼抬起白色衣襟拭了拭泪,叹道:”莹儿去的不是时候呀!眼看这诗赛在即,何去何从,皇上,还请从长计议!” 

  东方禹点头,“诗赛事关国家兴败,自是不能等闲视之!如今,朕国孝在身,看来是去不成了,而国师年纪尚轻,心思又轻浅清明,由他坐镇,朕实在放心不下!老丞相可有妥当对策?” 

  “不是还有我么?”东方清阳插言道。 

  白胡子老丞相摇了摇头,很干脆道:”瑞王千岁行事素是柔弱,恐怕,不适合这强国对持之事!” 

  妖精不满的嘟着嘴,眼波一横,递向他弟弟。 

  东方禹拍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燥。 

  老丞相站起身来,弓身道:“老臣愿往!再加上徐尚书、廖尚书和周侍郎辅佐,国师大人应付这局面应该是不会有差池了!” 

  东方禹深遽的眸子望了望我,沉吟片刻道:“只能如此了!” 

  我坐于一旁暗叹:前世里,成千上万人的场面,我都遇到过。那些老学究的苛刻之极的针锋相对,也不是没有过!为何一涉及到这政治,清风明月般的诗文,便变得如沉潭之水,再难见深浅呢!唉,已经如此境地,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了! 

  为的不仅是洛国百姓、东方禹,还为的是现如今躺在冰冷冷棺椁里、芳华早逝的种皇后! 

  66一钟清音传半山 

  总是以为会经过一片山林,在这个季节,树叶落下,在枝干之间有种骨感的铁黑,然后风吹过,树林之间有悠远的钟声。 

  走进这清晨里,东方将白未白,几缕率性的朝阳透过树枝缝隙,将时间的片羽光影用很形象的方式做了注脚,这时候,清风吹过,钟声清脆。 

  清脆是晨钟暮鼓的特色,要是向晚,就是浑厚的鼓声了。 

  而如今,在听过种皇后的丧钟后,我竟开始害怕这钟声了,不管是清晨的还是向晚的! 

  这是第一次,起得如此早,在清凉的冷风中,向刚刚露了轮廓的洛山走去。而身旁,是默默无语、一路相随的周允乾! 

  我本不信佛,但每次进入这样清寂的空间,听着梵音入耳,便会使整个身心静止起来,进个一种崭新的境界!也许,这便是人们为什么会向佛的缘故吧!它能使你超然现实,它能容你在艰难时刻有片刻的依靠! 

  如今诗赛在即,我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去处,容我放松心灵,容我四大皆空的混沌一次,然后好去迎接那千均一发的清明时刻。 

  本不想让谁陪同,只想自己天马行空的放肆一回,可周允乾不放心,终是一大早便等在烟波殿外,与站如青松的齐风一起,候我出发! 

  待坐车马行于洛山脚下时,正赶上阵阵钟声自山间云雾里波波传递过来。明远寺的钟声,与以前曾住过的中峰寺自是不同,更多了一些身为皇家寺院的宏伟浑厚和大气磅礴。 

  我们伴着这这钟声,缓步走进了明远寺!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装便履,黑衣黑锦,外罩一件灰色皮裘。如云云众生中的任何人一样,站在上早课的众僧侣身后,双手合十,于袅袅佛香里默默拜了几拜。 

  周允乾依旧的白衣胜雪,手不离扇、风流倜傥的混世浊公子模样!长得比我漂亮十分,而此时的神情也比我更庄严肃穆了许多! 

  转过一角,便是一片塔林!有小沙弥在塔林里清扫落叶,不时发出几声童音,招唤同伴。好似前世里去过的少林寺也有这么一片塔林,但没有这里这般静雅干净,也没有周围这些被侍奉得整齐的高枝冬青。 

  “从前,差一点就被老和尚度了出家。如今想想,出家未必不是好事!”我曼转回身,裹着皮裘含笑说道。 

  周允乾摇着玉扇凑到我跟前:一同望着那些小沙弥嘻闹,“殊儿这样的人如果都会出家的话,这世上再没凡人了!” 

  “那岂不是更好,大家都成了和尚,吃斋念佛,世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纷争是非?”我拉他离开,又朝下一处露得殿角琉璃的一排大殿走去。 

  齐风悄无声息的紧跟其后! 

  “就知道,在殊儿眼里,这国事便是麻烦事!但没有这国事,何处谈家事、情事、儿女事呢?”周允乾笑着引我走进一座殿门,一指座上的一尊披红挂彩、神态祥和的塑像,“拜拜吧,这便是文殊菩萨。愿他保佑我国此次诗赛能一帆风顺!”说罢,把扇子往颈间一插,便肃颜合目、拜了下去,嘴里还阵阵有词! 

  难得这么心平气和,我眯眼撇着他的样子也拜了拜!拜完后,摸着鼻子恍然想到——这、这典型的临时抱佛脚嘛!但愿,佛不怪我! 

  我边走边想,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可笑,不由肠子在肚里打起结来! 

  走出佛殿老远,冷不丁脑袋上便挨了那狐狸一扇子,“没见过你这么拜佛的,没半点诚心!想笑便笑吧,小心憋出病来!” 

  我终是笑出声来,道:“佛自在心中,何苦来这虚无之举!况且,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还怕那些老外不成,我就不信赢不了他们!” 

  “老外?何意?”周狐狸眨着灵秀的眸子追问我。 

  我笑,袖子掩着嘴道:”笨!除洛国之外的外国人喽!” 

  狐狸大笑,指着我才要说话,只听一声浑浊不清、懒懒散散的“阿弥陀佛”从拐角处传了过来。 

  那声音就如水车里沥沥啦啦漏出的水,再不成个形! 

  而齐风每个毛孔似都竖立起来,瞪起黑漆漆的眼睛泛着寒光向声音传处的方向射去。 

  什么样子的和尚如此念号呢?我与狐狸不由大怪,寻声望去。竟见一衣裳褴褛、白发百结的老叫化榻拉着鞋子,慢慢悠悠、伸着懒腰自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和狐狸齐齐大吃一惊——这、这不是那日赠白玉凝露的老和尚么! 

  那白玉凝露经宫中御医验定,确实是醇厚纯净的绝世好药!着实帮了我大忙,让我安然度过这些许严严冬日!只可惜,重病缠身的种皇后还没来得及用上,就撒手人寰了! 

  赶紧和狐狸上前几步,齐身施礼道:“拜见大师!” 

  那老和尚揉着一双老朽浑眼,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捋着乱糟糟的胡子道:“嗯,气色好多了!” 

  我微笑点头,“多谢大师赠药之恩!” 

  那老和尚笑嘻嘻的望了狐狸和齐风一眼,再不说话,只踏拉着破鞋子“啪哒啪哒”往前走去——我大急,想一把拉住他“大师莫走!” 

  谁想到,用力过猛,那老和尚的破衣服竟”哧拉”一声,被我撕下一块,整个脏兮兮的后背立即赤条条的露在了寒风里。我大窘,张口结舌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破布条不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纳只这一件衣裳!这叫老纳如何过冬?你、你、你赔我!”老和尚不干了,抓住我的手开始吹胡子瞪眼、不依不饶。 

  我哭笑不得地望向狐狸,谁知那狐狸早就弯了个狐狸腰,在那里自顾自的笑个不停。 

  我恼,一把扯下身上的皮裘,递过去道:“呐,赔给大师吧!” 

  老和尚欢天喜地的接过去,往高处一甩,便整个披在了身上,咧着没有几颗牙的大嘴,笑道:“老和尚有新衣穿了!” 

  “哈哈……”狐狸更笑得厉害了。我一抬脚,把他踹到远处,然后小声问老和尚:“大师,那日您说我有来处,无去处,可是知我身世?” 

  老和尚忙着收拾身上的皮裘,连望都不望我一眼,回道:“知与不知,又能如何?反正你已是这世上之人,就安心做这世上之事吧!” 

  我诅丧道:“真的再回不去了么?” 

  老和尚披好皮裘,抬着乱糟糟的下巴得意道:“看看,看看,是不是正合适?” 

  我满脸黑线,忙点头点头再点头! 

  他又开始盯着我的鞋子端详,“老纳这衣服可是宝衣,跟随老纳数十年了!如今你只赔个皮裘,肯定是不抵!老纳也不讹你,你就再把这鞋子赔给老纳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大脑不太能转动了——这、这老和尚,还带这样的呀? 

  没等我说话,那鞋子已经被老和尚的枯爪给扒了过去,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眉花眼笑的试穿我的黑缎紧口棉鞋——这可是肥肥的娘一针一针缝给我的! 

  我穿着一双素袜站在冰凉凉的地上,无语问苍天——秀才遇到强盗,没处说理去了! 

  周狐狸终是有些良心,把扇子往裹得严严的颈间一插,走过来一把抱起我道:“如今,只能靠我了吧。看你回去后要如何谢我!” 

  忽然,旁边的齐风如轻烟般穿了进来,一把夺过我,哑着嗓子道:“我来!” 

  狐狸先是一惊,然后大怒——“我的!” 

  开始和齐风抢夺起来,一会拉我胳膊,一会儿揪我的腿,又一会儿踹齐风的脚!而齐风雷打不动! 

  “都、都给我住手!成何提统?”我头上黑线愈黑,扬声呵斥这两个智残儿童。可是,两人当我不存在,继续进行时! 

  撕扯一阵后,狐狸终不是齐内的对手,挽着白衣宽袖、叉着细腰,站在那里喘气! 

  我猛翻白眼——今天都怎么了?中邪了么?怎么都学这老和尚,作成强盗来了! 

  半天,狐狸才放弃了再抢人的念头,咬牙望了齐风几眼,然后弹弹身上的灰尘,转向老和尚,表情猛然一转,笑意浓浓、彬彬有礼问道:“大师乃世外高人,可否对我们此次诗赛指点一二?” 

  我窝在齐风怀里大乐,这人,真个是只狐狸精,这脸色变得怎么比那天上的云彩还要快! 

  这时,老和尚刚好穿好鞋子,站起来走了几步,满意点头道:“嗯,嗯,施主真是与佛门有缘呐!连这鞋,都是正好的!”说罢,一甩鼻涕,趁我们躲闪的空档儿,风一般往寺门方向飘去。片刻,风卷落叶、无影无踪!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输赢无测,望天上云卷云舒。”半天,才有疏落懒散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了过来,如兰鸣琴奏出的弦音,一波波浮在半空中,久久萦绕不去…… 

  空荡荡的佛院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立于其中,涅呆呆发愣! 

  67轻描淡写小悠闲 

  “本少爷和你结仇了!” 

  ——狐狸离开烟波殿前,如是对齐风说道。 

  而齐风同志若青松翠柏,栽在那里,根深地固、纹丝不动!连个眼皮都没赏给狐狸一个。 

  我哼着小曲,缩着脖子小跑进了内房,竟看到东方禹身着蓝绸便服,腰束白色孝带,披着一身黑发,坐在炕桌前喝茶看书。 

  “皇上来好一阵了。”明儿帮我脱了那双已经由白变黑的袜子,小声说道。 

  “怎么弄的,如此狼狈?鞋子呢?”他皱眉问道。 

  我顺势往他怀里一倒,拉过毯子盖上,回道:“被人抢了。” 

  东方禹把杯子往桌上一墩,高声问道:“齐风,什么人如此大胆?” 

  齐风快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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