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间谍-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得对,也许是的。我给两个警察看了我去菲乌米奇诺机场的票根。特洛伊可能也不至于这么过分,下达逮捕我的命令。现在这里整个城市这么乱哄哄的,我的事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再说他又如何定义我的行为呢?所以很可能他就让我这么着了。”
“那你的老板呢,神父?”
“官方方面我是在华盛顿的兰利工作,私下里他们并不反对我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这倒是不坏的消息。”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潜入梵蒂冈,因为塞林会监视一切。”
“要是枢机们在里面而我们在外面,我看不出我们如何能保护他们?”
“我想我们应该从头做起。回到这个谜团的起始点,因为显然我们遗漏了一些东西。”
“我们怎么回到开始?我没有那些文件,卡洛斯基的资料躺在UACV总部呢。”
安东尼的嘴角泛起一个调皮的笑。
“上帝有时候施予我们一些小小的奇迹。”
他指着波拉在房间另一头的书桌,波拉打开桌上的小台灯,灯光照到桌子上的很多黄色信封,那正是卡洛斯基的资料。
“我建议我们成立个合资公司吧。你集中精力做你最擅长的工作:杀手的心理档案分析师。用这些我们有的事实资料,做一个完整的分析鉴定。而我呢,会不断提供给你清新的咖啡。”
波拉已经喝完了第一杯。她想更清楚地看看安东尼的脸,但是他站在台灯光环外面。突然一种模糊的感觉向她袭来,就是那天在圣玛尔大宿舍楼道里她的预感,当时由于说不清楚是什么她忽视了那种感觉,想着以后清晰些再说。现在,在卡多索死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更加明确当时自己的直觉是冲着目标的。波拉打开电脑,从桌子上拿出一份空文件夹,根据卡洛斯基的资料,开始认真收集线索。
“那就再煮一锅咖啡,神父。我想证明一下我的理论是否正确。”
一个连环杀人犯的心理学档案
病人:维克多·卡洛斯基
建档人:波拉·迪坎迪
目前病人所在地:缺席
建档日期:2005年4月1日
年龄:44
身高:6英尺
体重:187磅
描述:棕色头发,灰色眼睛,健康状况复杂,非常聪明(智商为125)
家庭历史:维克多·卡洛斯基生于一个中低阶层的移民家庭,母亲控制他,缘于宗教理念,对现实问题认识复杂。他们家是波兰移民,早期缺乏安全感,影响到家庭每一个成员。父亲的情况背景:工作不稳定,酗酒,脾气暴躁,有时候这种情况恶化,当维克多进入青春期时,会时常遭到性侵(为了惩罚)。母亲深知丈夫对孩子的虐待状况,也知道他的乱伦行径,但是却装作不知。维克多的哥哥因为受不了这种性虐待而从家逃走,弟弟由于长期脑膜炎无人照料死去。维克多自己被关在壁橱里很长时间,那是在他母亲“发现”他父亲的性虐待之后把他关进去的。当他被放出来后,父亲弃家而走,是母亲对他的性格施加影响,这期间给他输入了天主教中犯罪入地狱的恐惧思想,母亲告诉他这种对罪行的恐惧毫无疑问是由于放纵情欲。母亲让维克多穿她的衣服,甚至威胁他要将他阉割。这导致维克多对现实严重扭曲的认识,对性的不完整的认识造成严重矛盾。于是第一个反社会的性格开始表露,对事物有过分严重的反应。他袭击了一个同学,被送到少年管教所,在他从那里离开的时候,他的记录被抹除,19岁时他决定进入神学院。神学院没有意识到他以前的心理医治还需继续进行,他们接受了他的申请。
成年历史:性冲突的不完整性在他19岁时已经形成,那时他的母亲去世,开始他只是对一些幼小者性挑逗,但渐渐这种行径开始频繁且扩张。上级教会没对他的行为作出适当的处理,当他开始亲自主持教会后,他的性侵愈演愈烈。根据他的资料,有至少89个未成年性攻击案发生,其中39个是鸡奸,其余案件是性挑逗或者是迫使受害者手淫和口交。从采访维克多的资料看,我们可以推论他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神职人员,虽然这结论有些奇怪,但的确如此。在一些神父鸡奸的案子中,可以印证他们从事神职工作的一个动机就是性的驱使,就像一只狐狸进入鸡笼一般。但是卡洛斯基宣誓就职,他的动机却不同。是他的母亲朝这个方向推他,甚至用武力推动。在他袭击了一个教民之后,卡洛斯基的丑闻无法再掩盖,最后他被送往圣马太研究所。这是一个专门为有问题的神父进行治疗的康复中心。在那里我们发现卡洛斯基对《圣经》很熟悉,尤其对旧约内容相当纯熟。在他到达几天后,发生了一个插曲:他袭击了一名工作人员,从这一事件我们可以推论出卡洛斯基对自己的性冲动和宗教定罪之间关系的认知非常矛盾,当二者相遇时,会制造一种暴力危机,因此他袭击了研究所的医务技术人员。
最近的历史:卡洛斯基的攻击反映出他的愤怒状态,他承认的几次犯罪行径,向性虐狂升级,包括他杀人仪式里的记号和恋尸癖。
从行为中展示的突出性格:
性格一致,中偏高智商,
经常撒谎,
对受害人没有内疚或情感,
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个人情感断裂,
受自我中心意识驱使,有不带感情色彩的性冲动,
反社会性格,
高度顺从权威,
完全不同意上述内容!!!!
他的行为中融入不合理的想法,
多重神经官能症,
犯罪行为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
有自杀倾向,
使命感明确。
波拉·迪坎迪的公寓
德拉科斯大街12号
2005年4月10日,星期日,凌晨1∶45
波拉把新分析报告交给安东尼,他就立刻读了。看完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警官,希望你不介意我说的,但是这份报告不完整,你只是写了一份我们都知道的情况的简介,诚实地说,你这个不能给我们什么帮助。”
波拉站起来。
“你大错而特错了,卡洛斯基展现出来的是非常复杂的临床状况,从那里我们推论出他的攻击变成性侵略。临床被阉割后,变成一个连环杀手。”
“这些都是事实,我们就是通过这些建立我们的理论的。”
“而这些其实完全是浪费时间。仔细看看我对他性格的分析,在报告最后,对一个连环杀手头八条的定义。”
安东尼看着那几条,点点头。
“你写了两类连环杀手的样子:一种有条理,一种没有。不是很完美的分类,但是的确是有效分类。没有条理的杀手杀人是随机的,冲动犯罪,很可能在现场留下证据。他们一般都知道被害者,一般是在受害人居住附近作案,他们用身边方便的东西做武器:一把椅子,一条皮带,或者其他手边可用的。性侵一般是奸尸。”
安东尼揉揉眼睛,他很困,只睡了几个小时。
“对不起,请继续说。”
“另外一种杀手,有条理的那种,是在行动上有很大自由,用武力抓住他的受害人。一般受害人都是陌生人。武器都是事先计划时预备的,而且从不会留在现场。尸体会被丢弃在一个中间地带,这是杀手希望的。好了,你现在告诉我,卡洛斯基是属于哪种杀手?”
“显然是第二种。”
“任何观察都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但是让我们再走远一点。我们有他的档案。我们知道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在想什么。忘记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集中在他刚进入圣马太研究所时的情形。”
“很冲动的性格,在某种情况下会爆发,就像点燃火药。”
“而经过五年的治疗后呢?”
“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会说这种变化是逐渐形成的,还是突然之间?”
“是很突然的,我可以说那是发生在克洛医生强迫他听自己催眠治疗时候的录音之后。”
“神父,我无意冒犯你,但当我读完你和卡洛斯基、克洛医生之间的这些采访笔记后,我相信你错了。而你这个错误把我们指到错误的方向去侦查。”
安东尼向前靠了靠:“我也无意冒犯你,我有心理学学位,你知道,但是我去研究所是对我的惩罚。我真正的职业和这个完全不同,你才是专业犯罪专家,我很幸运你能在这儿,但是,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再看一眼我写的文件,”波拉指着文件说。“在我写的‘完全不同意上述内容!’后面,我列出五条性格,这是我们无法从卡洛斯基身上找到的,即他属于有条理的杀手的性格。根据那种犯罪心理学的课本,任何专家都会说卡洛斯基在有条理杀手里存在很多异常行为。他曾有很深的心理创伤,而这个案子和他过去的遭遇相左,你熟悉这个名词吗?叫做‘认知失调’?”
“那是一种心理状态,是说一个人的行为和内心信仰极端矛盾。卡洛斯基这种认知失调很严重,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模范神父,同时他的89个受害人会把他看作一个野兽。”
“没错,因此,就像你说的,卡洛斯基是一个完全献身教会的人,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的入侵无动于衷,但几个月内就变成一个连环杀手,冷血精明且没有神经官能症迹象,难道就是因为他听了自己小时候头一次被虐待的录音就领悟了吗?”
“看起来有些……有些不靠谱。”安东尼犹豫着说。
“或者是完全不可能。克洛医生不负责任的行为的确会伤害到卡洛斯基,但是绝对不会激发这种完全颠覆性的转变。当你给卡洛斯基念那些受害者的名单时,宗教狂热的他捂着耳朵,羞愤难当,不可能在几个月内在那么一个狭小的地方转变成一个有条理的杀手。让我们回头再来看看他在研究所里杀害头两个受害人时的形式:他分尸一名神父,杀害了另一个。”
“但是枢机是死在卡洛斯基的手里。他自己承认的,他的指纹也在三个犯罪现场都有。”
“没错,我对卡洛斯基杀害他们没有疑问,那很清楚。但我想说的是,他杀害他们的动机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的文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尽管他灵魂扭曲,却仍然成为一名神父的部分,才是他犯下这些可怕罪行的原因。”
安东尼明白了,他非常难过,为了保持平衡,他一屁股坐在波拉的床上。
“服从权威。”
“正确。卡洛斯基根本不是连环杀手,他是被雇杀人。”
圣马太研究所
萨凯姆·派克,马里兰
1999年8月
单独监禁室里鸦雀无声,一个急促的声音低唤着维克多的名字,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犹如迎面袭来的波涛,撞击着维克多的耳鼓。
“维克多。”
维克多像个孩子似的立刻跳下床,他又来了。他又来帮助维克多了,指导他走向光明之路,帮助他明白和调整他的力量与所需。现在他可以忍受克洛医生残酷的治疗方法了。克洛医生检查他就像检查一只在显微镜下的蝴蝶,令人沮丧。现在,他就在监禁室外,几乎和维克多坐在一起。维克多敬重这个人,愿意跟随他。而这人理解维克多,也给他指引方向。关于他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如何去做,如何去对付克洛医生那些搅扰等等,他们已经谈过几个小时。
在那些只有他自己的漫长夜晚,维克多思考着自己的角色,等待那人的到来。那人一星期只来一次,但是维克多渴望见到那人,数算着每一分每一秒那人到来的时间。在温习他心中的计划的时候,维克多耐心地磨利他的刀,尽量不出声。那把刀是那人给他的,那人本可以给他一把锋利的,或者一把枪。但是那人要磨炼维克多的脾气、勇气和力量。维克多照着做了,他证明了自己的忠实和献身精神。第一个任务他首先肢解了一名鸡奸者,几个星期后,他杀死了另一个鸡奸者,他们都是神父。如果他按照那人的要求清除这些人渣,最后他会得到奖赏。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的奖赏。只有那人可以给维克多奖赏,其他人都无法做到。
“维克多。”
那人持续叫着他的名字,确定维克多在。维克多急忙来到门口,冲着门鞠了一躬,来聆听自己的未来,那是一项使命,在很远的地方,在基督教的心脏之地。
波拉·迪坎迪的公寓
德拉科斯大街12号
2005年4月10日,星期日,凌晨2∶14
波拉话音落后,沉默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屋里。安东尼朝四周看看,他用手摩擦着脸颊,十分震惊。
“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他杀人是因为有人叫他这样做。耶稣基督啊,那些留言和杀人仪式又怎么解释?”
“如果你仔细想想,那些其实都讲不通。‘我赦免你的罪’,先是写在地上,然后是被害人的胸膛上,手洗得非常干净,割掉舌头:这和西西里黑社会的做法几乎一致,那些人是把钱放在受害人的嘴巴里。”
“那是黑帮的杀人仪式,意思是受害人说得太多了,对不对?”
“没错。开始我认为卡洛斯基是因为这些枢机犯下了罪,他来惩罚他们,可能是得罪了他或者玷污了他们作为神父的尊严。但这些资料上的线索总是拼不到一起,我想这可能是它的特殊性,也许是别人策划他去完成的。”
“但用这种方式杀害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摆脱他们了事?”
“分尸案无非是要拙劣地掩盖残忍的事实:有人希望看到他们死。看看这个。”
波拉指着她桌子上的台灯。灯光正照在卡洛斯基的资料上,形成一个圆柱形,屋子里很暗,那些没被灯光照到的地方都在阴影里。
“现在我明白了,他们迫使我们看那些他们希望我们看到的。好吧,那么谁会做这些事呢?”
“要发现谁是真正的罪犯这个关键问题,就要明白谁会从中获取最大利益?一个连环杀手会用自己的做法抹去这个问题,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乐趣。他的动机就是尸体本身。但在这个案子里,他的动机是他的使命。如果他想随心驾驭自己的困扰和他对枢机们的憎恶,假如他有这些情感,他或许会选择在其他时间作案,也就是枢机们更好找,没有这么严格保护的时候杀他们。为什么是现在?有什么不同?”
“因为有人要对选举施加影响。”
“那你现在就问问自己,谁要对选举施加影响?要知道这个答案就要了解被杀害的这几个人的情况。这是关键。”
“这些枢机都是教会卓越超群的人物,他们是很有影响力的人。”
“受害人之间有一种简单的联系,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出这种联系。”
安东尼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他的手交叉在背后。
“波拉,我感觉是有人想用这种方法排除一些选举候选人。有一条线索,我们完全忽视了。那就是卡洛斯基进行了完全的整容手术,就像安琦罗给我们看的一样。那可是一种很昂贵的手术,而且需要很完善的恢复期。如果手术成功,也要小心身份暴露并保证匿名,这个花费至少要10万美金。而对卡洛斯基这种穷困的神父来说是不可能的。再说要进入意大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在这里的花费。这些问题以前我们都没重视,现在成为关键了。”
“这些也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理论,就是有一个幕后黑手一直在指挥暗杀事件。”
“是的。”
“神父,对于天主教会我不了解,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运作的。你来说说看,这三位被杀的枢机之间,倒底是有着什么共性呢?”
安东尼仔细考虑着。
“什么使他们联系在一起,如果他们消失,什么是很显然的结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