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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风云雷电-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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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明霞打金光灿耳光之时,鄂卜苏夫妻吓得慌了。不知不觉,缩入病房。
  严浣喝道:“我给你面子,才请你看病,你居然敬酒不喝,要喝罚酒么?”如影随形,紧紧跟着他们夫妇,追入病房。
  金光灿几曾受过如此侮辱,大怒喝道:“好个泼妇,且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嚓的拔剑出鞘,立即便向孟明霞刺去。他用的是刺穴剑法。剑尖一颤,抖起三朵剑花,分刺孟明霞上中下三处麻穴。
  那知他快盂明霞更快,青光疾闪之中,孟明霞已是使出一招。“三转法轮”的招数,闪电之间,一招之内,遍袭三个敌手孟明霞冷笑道:“就只你会刺穴吗。”后发先至,剑尖倏的就指到金光灿肋下的“愈气穴”。金光灿是个剑术的大行家,吃了一惊,连忙回剑防身。孟明霞不守而自守,登时就把他的攻势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孟明霞剑锋斜掠,敌方的朝选道人和观照和尚同一时候都是觉得孟明霞的利剑向他们刺来!
  朝元道人一个“虎爪擒拿”,以攻为守,化解了盂明霞的剑招。观照和尚身体肥胖,动作较慢,只听得“嗤”的一声,僧袍上已是穿了一孔。
  观照和尚抄起了他随身携带的方便铲,一铲铲去“大怒喝道:”好个泼妇,有胆的你莫逃。“
  孟明霞展开穿花绕树的方法,倏的就从敌方三人合围之下窜出大门,冷笑说道:“到外面打去,我还怕你们逃跑呢!”
  “当”的一声,观照和尚一铲铲空,连孟明霞的衣角都没有碰着,却把一张茶几当中铲开了。斗室之中,几乎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观照和尚咆哮如雷,倒提方便铲追出去。却不知已是中了孟明霞的调虎离山之计。
  外面打作一团,里面也打作一团。在病房里面厮拚的是严浣和那个马寡妇。
  马寡妇走入病房,本来是要查看病人是谁的,正当她想要揭开被盖的时候,听得孟严二人要找大夫看病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鄂卜苏夫妻已是慌里慌张的躲入病房,严浣跟着也追进来了。
  马寡妇和金光灿他们一样,只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上下费功夫。”这两个求医的妇人才是“正主儿”,不觉就把注意力转移,留心听外面的动静,倒是无暇去理会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的李芷芳了。
  外面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严浣也冲入了病房,装模乍样的吆喝道:“你当真敬酒不吃要罚酒么?是不是要我揪你出去、你才肯跟我去看病。”鄂卜苏夫妻抖抖嗦嗦的躲在墙角,高叫“救命!”
  马寡妇喝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撤泼!”
  严浣喝道:“管你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马寡妇使出一招分筋错骨手法,来揪严浣。严浣把手一扬,“啪”的就打了她一记耳光。
  马寡妇武功本来非同泛泛,想不到这记耳光竟然闪躲不开。一记耳光,打得她半边脸孔坟肿。马寡妇又惊又怒,唰的拔刀就斫,严浣冷笑道:“好吧,你要动刀就和你动刀子!”后发先至,唰唰唰连环三刀,把马寡妇迫到窗前。马寡妇只觉头皮一片沁凉,原来头上的青丝已是给严浣的快刀削得干干净净。
  第六十三回 荒林恶战
  严浣穿窗而出,冷笑说道:“用不着你们费神,我自己来了!”
  马寡妇慌忙躲到朝元道人背后。朝元道人是四人当中本领最强的一个,跳出来拂尘一展,迎上严浣的快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拂尘本是轻柔之物,但一交上手,严浣就觉得有一股粘黍之力,似乎要把自己的缅刀扯出手去,非但削不断他的尘丝,反而处处受制。
  严浣吃了一惊,蓦地想起有一天丈夫和她谈论上乘的武功,说道:“倘若碰上比自己更强的敌手,务须反客为主,目中有敌而心中无敌,方能险中求胜。”用现代的术语来解释,“反客为主”即是力争主动的意思,而“目中有敌,心中无敌”则是在斗志上要轻视敌人,在具体的搏斗过程中要重视敌人。
  严浣喝道:“来得好!”蓦地刀法一变,不理会对方的拂尘指向何方,迳自唰唰唰连环三刀,从朝元道人意想不到的方位便劈过去!
  朝元道人檀长“拂尘拂穴”的功夫,本来是想乘暇抵隙,拂着严浣的穴道的,想不到严浣竟然大开门户,放他进来,但严浣的刀法快得非常,朝元道人倘若不能一下子封闭她的穴道,只怕自己也势必要挨上一刀。
  如此一来,严浣是不求守而自守,不务攻而猛攻,朝元道人反而受他牵制了。
  朝元道人忙把拂尘收回,荡开严浣攻到身前的快刀。他的内功确比严浣稍胜一筹,但给严浣抢了先手,主客之势已易,严浣一口刀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他想凭着精纯的内功以柔克刚已是不能。只能步步留神化解对方的攻势,堪堪打成平手。
  盂明霞这边去了一个朝元道人,添了一个马寡妇,仍然是以一敌三。不过马寡妇当然远远比不上朝元道人,孟明霞此际的以一敌三,却是没有刚才那样危险了。
  不过形势虽然较为好转,也还是略处下风,金光灿是‘完颜长之手下坐第三把交椅的人物,论剑术则是第一高手,和孟明霞相差无几的。
  观照和尚是少林寺的叛徒,轻功虽不擅长,一柄方便铲使开,却是少林寺正宗的伏魔铲法,威力很是不小。方便铲是重兵器,孟明霞的宝剑还当真不敢和他硬碰。
  敌方四人中最弱的一环是马寡妇,但在两大高手掩护之下,一双柳叶刀觅隙进攻,对孟明霞也是多少有点威胁。
  观照和尚为报刚才给孟明霞一剑刺破僧袍之仇,把方便铲舞得呼呼轰轰,步步进逼,纵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是孟少刚的女儿。孟少刚号称江南第一剑客,神剑无敌,嘿嘿,他调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是!”他从少林寺出身,见多识广、已经看出孟明霞的来历了。
  正在吃惊,忽见三条人影飞也似的跑来,一个宏亮的声音喊道:“浣妹,别慌,我来了!”紧接着另一个更如暴雷似的声音喝道:“原来又是你们这几个鹰爪孙,好呀,秘魔岩上让你们侥幸漏网,今天决计叫你们难逃公道!”
  原来来的正是严浣的丈夫谷涵虚,和轰天雷黑旋风二人。
  严浣叫道:“大哥,际先过去帮——”“孟姐姐”二字尚未出口,只见黑旋风和轰天雷二人已经跑到孟明霞那边,和对方开始交上手了。
  黑旋风唰的一剑向金光划刺去,金光灿剑法虽然很高,但黑旋风用的是屠百城所创的独门剑法,急切之间,金光灿却也不懂如何应付,只好回剑防身,使一招“横云断峰”,先行阻遏敌方攻势。
  要是单打独斗,金光灿这一招倒也不失为应付得宜的一招,打下去黑旋风虽然可占上风,恐怕也要过了数十招方能取胜,但此际乃是双方混战,孟明霞可没闲着,一招“玉艺穿针”,乘隙即进。金光灿一声惨叫,左肩着了一剑,负痛狂奔。
  轰天雷迎上了观照和尚,他也不用兵器,“乓”的一拳就朝敌手打去,观照和尚一铲铲来,只听得“当”的一声,震耳如雷,这一拳竟然把观照和尚的方便铲打得歪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孟明霞已是剑锋倏转,喝道:“叫你见识孟家的神剑!”剑光过处,观照和尚的一只耳朵已是给她削了下来,血流满面,紧跟着金光灿也逃跑了。马寡妇更是溜滑,一见他们来到,早已在金光灿之前先逃。
  另一边谷涵虚上前帮忙妻子,刀剑合壁,荡起一圈银虹,朝元道人拂尘一挥,剑光过处,尘尾给削去了数十根,宛似一蓬乱草,随风飞舞。原来朝元道人内外功造诣虽然不弱,却也不能胜过谷涵虚。双方功力既然是在伯仲之间,他的这支拂尘也忧不能发挥“以柔克刚”的妙用了,何况谷涵虚还是和妻子刀剑合壁的。
  朝元道人心头一凛,陡地把拂尘当作暗器,向谷涵虚一掷,腾出右掌,呼的就向严浣拍下。
  谷涵虚猛地大喝,跃上前去,双掌相交,“蓬”的一声,朝元道人倒退三步,喉头发甜,他要顾住体面,把涌上喉头的鲜血强咽下去。与此同时,严浣斜身一掠,和丈夫交叉穿过,柳叶刀扬空一闪,把那支拂尘削为两段。他们夫妇换位给对方防御,乃是为了各展所长。谷涵虚的内力比妻子的深厚,是以由他来和朝元道人对掌。朝元道人的功力本来不逊于谷涵虚,但在和严浣恶斗一场之后,是抵挡不住谷涵虚的天雷功了。
  此时金光灿等人已在相继逃跑,朝元道人即使没有受伤,也是孤掌难鸣,当然也唯有逃跑了。
  黑旋风笑道:“穷寇莫追,由他们去吧!”
  严浣上前和黑旋风相见,又喜又惊,对谷涵虚道:“大哥,这位侠士正是曾经在大戈壁救过我的性命的那位恩人,你们怎样相识的?”
  黑旋风道:“谷大嫂,切莫这样说。那天要不是你留下一个皮囊的水给我,恐怕我也早已在沙漠里渴死了。”
  谷涵虚笑道:“我早已知道他是你的恩人啦,你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风、云、雷、电“之首的黑旋风,风天扬,我和他乃是不打不成相识的。”
  严浣诧道:“怎么,你曾经和他打过一架吗?”
  谷涵虚笑道:“这事很有趣,慢慢我和你说。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你找着了李益寿的女儿没有?”
  严浣说道:“啊,原来你们也是为着找她来的,她就在鄂大大的家里。”
  孟明霞笑道:“咱们刚才把鄂大夫两夫妻吓坏了,现在也该回去向他们赔罪啦!”
  李芷芳受了一场虚惊,出了一身冷汗,精神反而好了一些。她料到孟严二人定会去而复回,早已坐在鄂家的客厅等候了。
  但她料不到的是除了孟明霞和严浣之外,她们还带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且还是她认识的黑旋风。
  严浣说道:“鄂老先生,刚才我门很是对你不起——”正想向他解释,鄂卜苏已是说道:“姑娘,现在你不说我也明白了。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们刚才对我那佯,官府必定还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我这小小的医馆也是必定要关门的了。”
  同一时候,李芷芳在另一边亦已是急不及待的和黑旋风交谈,黑旋风说道:“李姑娘,我先给你介绍这几位朋友,其他的事,咱们慢慢再说。这一位是谷涵虚谷大侠,和鄂大夫说着话的是谷大嫂。”
  李芷芳早就听人说过谷涵虚夫妇的成名,连忙说道:“原来是谷大侠,久仰了。”心里想道:“有了谷涵虚和黑旋风,再是不用害怕班建侯了。”
  黑旋风接着说道:“这一位冰应该更加熟悉,他是你们耿帮主的好朋友,外号‘轰天雷’的凌铁威凌大哥。”
  李芷芳大为欢喜,说道:“凌大哥,耿帮主常常提起你的。你门‘风、云、雷、电’并驾齐驱,就只你我没见过。今天总算都认识啦。”
  严浣和鄂卜苏说完了活,回过头来笑道:“我和李姑娘见过了,用不着介绍啦。这位孟姐姐是——”话犹未了,李芷芳笑着接下去道:“也不用着介绍了,孟姐姐的令尊是江南第一剑客孟大侠,那个秃驴刚才已经说出来了。”原来观照和尚和孟明霞在外面交手之时所说的话,李芷芳在屋子里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李芷芳道:“你们两位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孟明霞道:“我们昨晚正是在你前晚庄过的那家猎户投宿,是那位老大娘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们的。”说明原委之后,问谷涵虚道:“你又怎知道我们是在这儿?”
  谷涵虚道:“你猜猜看。”
  严浣说道:“你们已经在明镜台见着屠姐姐了,对吗?”
  谷涵虚笑道:“不但见着了屠姐姐,还见着了李盟主呢:”严浣又喜又惊,说道:“盟主不是准备去会拖雷的吗?他用不着你们帮手?”言内之意,实是不免有点为李思南担心。
  谷涵虚道:“李盟主业已决走单骑去会拖雷,看来他胸中早有成竹,我们要想帮忙也帮忙不上。”接着说道:“李盟主受青龙帮龙帮主之托,既然知道了李姑娘的下落,焉能不调派人手接应你们?”
  李芷芳听得出他们是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说道:“我爹爹是亡国之臣,腼颜受金虏之封,充当他们的凉州总管,说起来过去也曾做不少对不住你们汉族义军的事情,你们如今反而以德报怨,真是叫我不知如何感激你们才好。”
  黑旋风笑道:“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干嘛?要是令尊经过这次事情,能够接受你的劝告,和我们联手抗金,我们才真是感激你呢。”
  李芷芳道:“可恨我的病不知什么时候才好,还有三天就是金虏‘祭陵’之期,眼看你们去闯虎穴龙潭,我却不能出一点力,心里实在难过。
  孟明霞安慰她道:“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李姑娘,你如今必须安心养病。”
  黑旋风道:“对啦,鄂大夫,我正想问你,李姑娘的病——”
  鄂卜苏道:“病倒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由于她在激斗之后又再奔波,且又郁闷于心,不免伤了一点元气,因此身子虚弱。如果有上好的人参,很快就会好的。”
  鄂卜苏的妻子道:“本来我要去找相熟的参户,看看他门有没有成形的老山参可以给我一支,可恨刚要动身,那些强盗就来了。不过,好在如今天色未晚,且待我——”
  话未说完。谷涵虚笑道:“不用劳烦老大娘了,鄂大夫,你看我这支人参如何,合不合用?”说罢,取出一支粗如儿臂的人参。
  鄂卜苏一看,大喜说道:“这是最上品山参,你怎么得来的?”
  谷涵虚道:“这是我的师伯留给我的,他曾在长白山隐居多年,但不幸已在三年之前去世了。”谈起来,鄂卜苏和他的师伯原来也是相识的,大家更感到亲切了。
  鄂卜苏道:“有这样的上好人参,用不了一支,只须三分之一,包管李姑娘就可以行动如常。”
  原来谷涵虚把这支人参特地带来,本是准备迭给李思南的,想不到恰好为李芷芳派上了用场。
  李芷芳的病因是心力交疲,如今在见了黑旋风等人之后,虽然还来见着罗浩威,但有了好朋友帮忙,心情已是豁然开朗。喝了参汤之后,睡得很熟,第二天起床,比鄂卜苏的估计还好得多,不但可以行动如常,功力亦已恢复几分了。
  轰天雷从李芷芳的口中知道师弟的确讯之后,也是大大放下了心,想道:“他既然是和耿电、罗浩威一起来了长白山,迟早我总会见得着的。”
  当下一行人回到明镜台,褚云峰、屠凤等人早已在台前相候,相见之下,皆大欢喜。
  李芷芳道:“你们的盟主呢?我希望能够见得着他,当面向他叩谢。”
  褚云峰道:“李盟主昨晚独自出去一趟,也不知是见了什么人,今早回来,吩咐我们照料李姑娘,他又再烛自去了。”
  谷涵虚道:“盟主是不是独自去会拖雷。”
  褚云峰听得师弟当着李芷芳面问他,心想师弟这几年阅历大增,比从前谨慎了许多,倘若他不是知道李芷芳绝对可靠,不会如此鲁莽便说出来,于是去了顾忌之心,说道:“本来盟主准备过两天才去的,不知如何,忽然提早了。不过他已有吩咐,叫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他不在的时候,大家听屠女侠指挥。”
  屠凤说道:“琅琊山的人将在今晚和今日分批来到,另外已知丐帮也会有人来的。风师弟,你和丐帮相熟,我想请你和丐帮联络。凌大哥,清你去打听耿电、秦龙飞、罗浩威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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