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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当悍妇遇到孝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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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亲的,聘礼嫁妆哪不要钱?再说这份家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二叔呢,总不能拿着这份家当给孩子们办这些私事吧?”
    这说的有道理,汪枝的眉皱了皱又道:“可是这要开源,总要从家里拿钱,还有,这开源之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买田地,以后的利息难道我们独吞吗?说出去都没这个道理。”丈夫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只要他能同意就好,黄娟拍一下他的肩:“自然不能我们独吞,再说这事只是我心里想的,总要再和婆婆商量商量才能定。”
    汪枝把黄娟放在自己肩上那支手拍了拍:“你说的是,不怕你笑话,我除了能收个租,别的就再不会了,家计操劳这些,竟还全靠着别人。”黄娟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放开:“你是个读书人,不注重这些也很平常。”
    汪枝嗯了一声:“说来我运气也算好,不管娶了你姐姐还是你,都是能干人,要真靠我,只怕这亏空一年比一年大。”黄娟的眉这下全都舒开:“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汪枝故意脸一板:“好啊,你笑话我。”
    黄娟又笑一声,后面就再听不到笑声,只看见烛被吹灭。
    既得了丈夫的肯定,次日黄娟就去见汪太太。进屋时候,汪太太照例还是躺在床上,黄娟问了鲁婆子,知道汪太太已经好些这才坐下服侍她喝完一碗药,又服侍她漱完口才把昨日和汪枝说的话说出。
    汪太太本来是半闭着眼睛,听到黄娟这打算倒把眼睁开了,这要能赚钱汪太太倒十分欢喜,特别是这钱要能全留给自己儿子那就更好了,可这生意场上素有风险,到时要是亏了怎么办?
    汪太太在那沉吟,黄娟见婆婆久久不语,眉也皱起,终究是等不得汪太太先开口就道:“婆婆,媳妇晓得做生意总是有亏有赚的,但这家里的情形婆婆想必比媳妇更清楚,小姑眼看要出嫁,嫁妆里总也要有几样能镇得住的首饰。二叔也将定亲,这哪一项都要银子。与其等事到眼前四处去寻,倒不如未雨绸缪先准备起来。再说家里在城里还有两间铺面,这每年租出去也不过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出息倒不如家里的田地。媳妇看帐时,还见这两间铺子的租金年年都不见现钱,全都抵成家里在那铺子里拿的东西。照媳妇瞧来,倒不如……”
    黄娟正在汩汩而谈,鲁婆子已在旁边咳嗽一声,这声咳嗽引起汪太太的注意,她这才对黄娟道:“你的主意是好,可要从长算来,你先回去吧,等我想想再让人来寻你。”黄娟应是告退,心里不由泛起疑惑,东家把铺子收回也是常见的,为何汪太太的反应却有些不对劲?难道说这铺子每年的租金里头有什么蹊跷?
    鲁婆子等黄娟一出去就把门帘拉下,走到汪太太床边对着汪太太耳朵道:“太太,这两间铺子要真的收回来,这可是一件大事。”汪太太的唇抿着,鲁婆子知道她也在想辙,声音压的更低,凑在汪太太耳边:“太太这两间铺子虽明说都是租出去了,可五年前就已经……”
    汪太太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五年前那两家生意做不下去,我们就把铺子收回来了,现在铺里管事的就是你小叔子,可是他做生意又不行,你想想,一年除了租金,结余也不过就是三百来两,这五年到现在我也才攒了不到两千两,想买注田地都不敢买。要是真能多赚些银子。”
    鲁婆子一听这话可就慌了神,自己一大家子可全靠着这两间铺子过活,这几年明得暗扣,也攒下了千把银子,还等着再做几年,想个法子把这两间铺子都拿过来,到时再求了恩典全家出去,也能做富家翁过活。
    不然自己使劲帮着汪太太算计做什么?鲁婆子眉头一皱就道:“太太,您说的是,这做生意哪是这么好做的?您想想,小的那小叔子做生意也很久了,到现在除掉所有一年也不过就是能得三百余两。更何况大奶奶一个闺中女子,到时不亏本就好了,哪能再多赚银子。”
    这话说的汪太太点头:“你说的是,她再能干,也不过一闺中女子,只是她这话我要怎么回了才好?”鲁婆子见劝下汪太太,急忙就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太太您只要说怕做生意有风险,再说家里又不是穷得没饭吃,一年总也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俭省着花挤出银子不就成了?若大奶奶有难色,自可以说大奶奶持家无道,这样多的银子一年都省不出几两银子来。”
    说到后面,鲁婆子已经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汪太太还当她是为自己开心,点头道:“你说的是,到时没银子,是她不会管家,横竖我只要催着她拿银子办事就行,至于这银子从哪来,又关我什么事?”鲁婆子急忙拍了一记马屁:“太太英明,就是该这样做。”
    汪太太主仆在那商量好了,就等下回黄娟再问就拿这话堵她。谁知黄娟虽日日来,却不再问这事,这倒让汪太太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见状鲁婆子安慰汪太太,只怕是黄娟回去后自己想了,觉得做生意是个艰难的事,自然就自己把这主意打消了。
    汪太太得了这回答,也就心平气和,却也还嘱咐鲁婆子看好黄娟的动静,看她有没有让人去城里那两间铺子里面去打听,再告诉掌柜的,可不能露出半点风说这铺子实际早已是汪太太的人在经营。
    这关系到鲁婆子的身家,鲁婆子自然连连答应,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这件事。只是黄娟一切如常,每日理家问候汪太太,闲来时候也不出门,只和月兰说说话,逗弄下成业,看着雨萱学着做针线。
    鲁婆子回报给汪太太,这让汪太太放心,毕竟是后院妇人,想到哪出是哪出,定是自己回去想想觉得这做生意是很麻烦的事,自己惭愧不肯再说。这件事不被汪太太放在心上,她就开始发愁起黄娟对雨萱姐弟了,原本汪太太打的主意是黄娟对雨萱姐弟不好,她也当做没看见,甚至暗地里推波助澜,等黄娟忍不住下了死手那时自己再出来,以黄娟不慈不孝的名义把她给休了。
    可是现在黄娟对待雨萱姐弟虽不算多亲热,但也事事尽心,并不见她冷言冷语。难道就这样坐着等?况且买来的小丫鬟已经分派到各人身边服侍,贞儿虽被送到雨萱他们身边服侍,毕竟才十三,要用也要再等个两三年。
    这两三年汪太太怎么等的?鲁婆子晓得自己太太等不得,只有更瞪大眼睛,想寻出黄娟不是来。可现在已经比不得原先,家里的丫鬟添了新面孔,老面孔自然就要交由各家父母领回去,这些新人还不知道脾性,怎能安排那些盯人的活?
    外头的人虽然个个照旧,但这内宅的事他们也管不了,这让汪太太有些后悔,当初就算要换丫鬟,也该自己挑,更该把这些丫鬟的身契全捏在自己手上才是,而不是像现在,那些身契全在黄娟手里,丫鬟自然是听她的。
    汪太太既心里不顺,自然又多请了几次医生,又开了几幅药,忙的丫鬟们连抽空偷懒的时候都没有,厨房里日夜都熬着药。汪枝见继母这次病的时候更长一些,既然请医不太效验,难免要和黄娟商量,要不要去外面寺庙拜神,再去施舍粮米做好事,好为继母祈福。
    黄娟听了汪枝这话,笑一笑道:“这主意是好,可是银子从哪来?”汪枝呃了声才道:“七月不是刚收了租子?算来帐上还是有银子的。”黄娟把账本拿出来:“是该有银子的,但是,一来我把医馆那的银子结清了,二来又放到那二十两银子,这算是预先放着让家人吃药看医的。三来,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家里上下总要做新衣衫,还要备年礼,算来过个年总要三百两银子,还有平日的家用。大爷你算算,还有银子为婆婆的病施粮米吗?”
    一算起账汪枝就头疼,用手扶下额头:“这,母亲的病总不能不管吧?”黄娟把帐本一合:“是要管,不过先要把家里的内贼寻出来。”内贼?汪枝的眉皱紧,黄娟淡淡地道:“大爷你只晓得城里两间铺子都租出去了,不晓得管事的谁吧?”




☆、29商议

汪枝的眉皱的更紧:“这是租那家的事,只要每年都不缺租子,这些管它做甚?”黄娟勾唇一笑:“人人都像大爷似的,从不操心这日子可怎么过?”汪枝愣一下也就自嘲一笑:“你说的是,这些我确实从来都不操心,可我真要操心,也不晓得该怎么做。”
    黄娟白丈夫一眼:“那好,你不操心也成,只是这些就交给我,可不能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汪枝的脸不由一红,但还是给黄娟作个揖:“我知道我挣钱不成,只能守着家里的这点田地过日子,娘子若有了主意,尽管去行。”得了汪枝的保证,黄娟松一口气,汪枝说完才道:“这两间铺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娟笑一笑:“这铺子倒没什么,好好开在那里呢,只是里面的管事不是别人,是婆婆身边鲁妈妈的小叔,听说这鲁老二在这管铺子已经管了五六年了。”汪枝眉皱一皱:“这,这要别人请去也是平常事。”
    黄娟又笑了:“大爷总记得咱们家是谁去收这些铺子的租子和这外面的采买吧?”汪枝也不是笨人,只是对这些事不经心而已,听了黄娟这话就道:“你是说他们内外勾结?”
    黄娟笑了:“按说这管采买的,和外面的铺子里打些联手吃些好处也是常见的,但像这样明目张胆,直接就把自己弟弟塞进我们家租出去的铺子里面还在里面拿东西的,倒也难见。”汪枝脸色有些发沉,他历来御下宽厚,也知道下人们吃些好处也是常见的,可做的这样过分就当主人家是死人一样的,这还是头一次。
    黄娟见他脸色变化,拍一下他的肩:“婆婆这些年都卧病在床,姐姐在生时候,这家里家外的事也全压在她身上,她身子骨听说也不大好,还要强撑着理家。你又一心要读书,说起来,这家里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能好好出来做主。”这番话说的汪枝脸色发红,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作为,确是有一些做的不到处,一心读书之外家里就全交给妻子,妻子生病也没注意,等到后来知道时候她已不起。
    想到这汪枝不由长叹一声,心中添上几分懊恼,黄娟意思意思拍拍他的肩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要紧的是怎么把这内贼给换了,说来他们夫妻也是婆婆身边得用的人。”
    汪家的下人并不多,也就三四房家人,七八个丫鬟,除了鲁婆子家,还有一对夫妻管了厨房,另一对管了守门和洒扫庭院,丫鬟们近身服侍,小厮们跟随出门。这要换的话还当真挑不出人来,再说谁都知道采买是头等有油水的活计,怎肯轻易放了?
    而且谁都知道鲁婆子是汪太太身边的第一得意人,一下要把她男人的差事给夺了,这才叫起风波呢?不细想还好,一细想汪枝不由皱眉,难怪圣人要把齐家治国平天下放在一起说,这齐家一道还真很难做。
    黄娟已经开口:“其实,我瞧守门的老张头不错,他媳妇也是个能干不爱说话的,每日这庭院真是洒扫的不见一丝灰。不如这样,先让老鲁和老张换一下,毕竟这看门也不算什么不好的活。”汪枝眉头一皱才道:“我方才也想了,这要换一个,老鲁毕竟已经做了这么些年的采买,要从中作梗的话?”
    黄娟手一拍:“大爷现在说的就有道理多了,放心,我既然想出这法子,也能想出破解。”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春儿的声音:“哎,贞儿姐姐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呢?大爷和奶奶还在屋里,你要有事也该在外通传一声。”
    贞儿吗?黄娟的眉微微一皱,汪枝此时想法和黄娟却不一样,既然得到汪太太如此信任的老鲁敢明目张胆从主家挖钱,那贞儿的忠心也就要打几分折扣了。黄娟拉一下汪枝扬声道:“谁在外面说话呢,进来说。”
    春儿掀起帘子进来,身后跟着脸色有几分异样的贞儿,春儿先道了福才道:“奶奶方才让奴婢去寻冬日要做棉衣用的棉花,谁知奴婢这展眼的功夫回来,就见贞儿凑在奶奶窗前听什么,这哪是做下人该做的事。”
    贞儿一张脸顿时紫涨起来:“奶奶,奴婢冤枉啊,奴婢只不过是因姐儿这些日子学做针线有些累了,方才好容易哄姐儿歇会儿,想着来回奶奶一声,走到这里见门紧紧关着,奴婢还在想奶奶在不在呢,并没有要听奶奶和大爷说话的心。”春儿小嘴一翘,绝不相信。
    黄娟也不相信贞儿,但不管她有没有听,听了多少进去,这都没关系,倒能瞧出贞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只微微一笑就道:“有没有人贞儿你也该出个声,春儿你也是,哪能什么都没有就说人?”
    春儿的脸顿时垮下,黄娟拍一下她的手又使个眼色,春儿这才道:“奶奶说的是,以后奴婢绝不嚷出来。”说着春儿就对贞儿行了一礼:“姐姐莫怪。”这倒让贞儿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道:“妹妹也是忠心。”
    黄娟已经笑了:“这家里也不多几人,就该和和气气的,遇到事哪能藏着掖着?贞儿你出来久了,还是回姐儿那边瞧着吧。”贞儿行礼退下,春儿见黄娟只瞧着棉花,急得喊了声奶奶,黄娟还是笑笑不说话,春儿也不知道黄娟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闭口不言。
    鲁婆子听到贞儿说的要换个人,急得额头上冒汗:“你没听错?”贞儿瞧一下四周还是压低嗓子道:“我怎会听错呢?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虽然只听到后面几句,但是呢,奶奶对您不满是肯定的。毕竟您是太太身边的得意人,奶奶要立威,怎会不先拿您开刀?”
    鲁婆子恨的直咬牙:“立威,她也配?”贞儿哎呀一声:“鲁嫂子,这话也只有您才敢说,怎么说大奶奶也是现在的当家人,她要拿人立威,谁也不敢违抗是吧?”鲁婆子差点冲口又要骂,猛地想起贞儿并不知道内情,咽下话道:“哎,我们毕竟只是底下人,瞧来我还是该去求求太太。”
    贞儿笑一笑:“鲁嫂子这话说的才对,您总是太太的人,大奶奶要动您,也就是动太太,大奶奶总不能不孝吧?”鲁婆子用手拍一拍贞儿的手:“多累你来告诉我,若不是你,我还不晓得大奶奶背地里恨我恨的牙痒呢。说来也不过就是我服侍太太太过尽心,怎么就惹了大奶奶的不高兴?”
    说着鲁婆子还故意滴两滴泪,贞儿又和她说了几句也就急匆匆回雨萱那边。鲁婆子思索一会儿就转身进屋,汪太太今日已能起得来床,正坐在窗下由小丫鬟捶着腿,见鲁婆子进来,汪太太让小丫鬟出去才道:“那个贞儿来寻你说什么?”
    鲁婆子嘴一裂就哭出来:“太太,大奶奶要整治小的,还望太太为小的说几句好话。”整治?汪太太的眉皱紧:“到底是怎么回事?”鲁婆子忙把贞儿听到的那几句添油加醋地说出来,最后又道:“其实呢,大奶奶要整治小的,小的也只有受着,只是小的要不在太太身边,太太的衣食住行又有谁操心呢?还有,小的不在了,这外面的银子?”
    一提银子,汪太太面上就露出怒容,别的罢了,汪太太可是全靠着鲁婆子两口子在外做这些才能从中捞银子做私房的,若是这条线断了,以后就干巴巴靠着每月那点月例,这日子可还怎么过?
    见汪太太面上变色,鲁婆子心中叫好,嘴里就道:“太太,大奶奶做这种事也是常见的,哪家新来的掌家不是先拿得意人开刀,只是小的舍不得太太。”汪太太把心头的怒火平一平才道:“你放心,难道我连个身边人都护不住?”
    鲁婆子这才得意一笑还不敢让汪太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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