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太后18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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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这是各国使者们之间,和哈努儿的亲贵们之间,拉拢亲近的时间。
作为新后的娘家人,金盛的使者自然是满面春风,一脸喜色,兴致盎然地先端着酒杯先来到座位最靠近耶律才和耶律豹面前。
“大王子,二王子,同喜同贺啊!”
耶律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浮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勉强端了端酒杯,一口也没不喝,便把脸转向其他的方向。
“我劝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哪一天,啊……哈哈!”
耶律豹恶狠狠的挤出了一句,随后放肆地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惊动了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坐在对面的耶律洪谨微微皱着眉头瞟了耶律豹一眼,很快调转了视线。
使者泱泱地摸了摸鼻子,端着酒杯又来到了金刀王爷面前。
“离京时,林相国曾经嘱咐微臣:两国成为姻亲之好,王爷功不可没!今日借此喜筵,微臣代表相国敬王爷一杯!”说完恭恭敬敬的弯了一下腰。
“你回去告诉林子然:如果不想两国兵戎再起,最好不要再插手我国内之事。至于王后……”
说到“王后”两个字,洪谨的眼神一暗,顿了一下,似乎心中淤积了一股无名之火,一字一句地把剩下的话吐了出来,仿佛在宣誓一般:
“她既然嫁了过来,就是我哈努儿的人,是好是坏,再与贵国无关了!”
虽然他这几句话颇具威胁之意,不过金刀王爷此时的心情,也十分能够让人理解。
毕竟今日的主角,正是自己昔日被抢去的新娘,寻常男人尚且无法心平气和的接受,何况是英名威震四海的金刀王爷呢。
使者一转头,又看到一个人一身郡王的打扮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不觉眼前一亮,不屈不挠地继续去拉拢关系:
“定郡王……”
“哼!贵使还是省省力气吧!”
使者还没说完话,耶律齐就轻轻哼了一声,别扭地打断了他。耶律齐转头看了看一脸肃然的洪谨,又看了一眼门口,神情间是无法错认的矛盾。
刚才还一团喜气的使者,顿时有些冷汗涔涔。看来,郡主未来的路,只怕是极不好走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司礼官响亮的声音:
“汗王驾到!王后驾到!众人起迎!”
(请看下章:凤仪宫)
第四十八章 凤仪宫
生命有多少不能承受之痛?或许要等到真正经历了才知道吧!
随着司礼官那一声高亢悠扬的“王后驾到!”,大殿上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宫门口。
一身雍容华贵的王后礼服,头戴后冠的赫连真容,双手敛在礼服的宽袖中,一步一步地踏上高高的台阶,迈入殿堂。
一抬头,却看到穿着王袍的耶律洪德的站在王座前,笑吟吟看着她,王袍前胸金红两色绣着的五爪金龙,在一片珠光宝气中闪闪发亮,似乎在默默给她传递着力量。
她握了握衣袖中的手,稳稳地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姿态优雅而端庄,缓步来到了洪德的身边,接受百官的朝贺。
她下巴稍稍扬起,微昂着头,秀美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缓缓扫过王座下的大殿,却刻意跳过了离王座最近的几个位置。
从此刻开始,不管是曾经眷恋的,还是曾痛恨的,是令她快乐的,还是让她伤心,都该统统抛在脑后去。在未来的生命之路上,站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才是她的伴侣,她的归宿。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命运却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只不过转眼之间,一切又都将倒转过来。
钟鼓齐鸣,悠扬的乐声奏起,雍长而隆重的典礼开始了。
先是由来自祖庙的国师,率领九十九名巫师和僧侣为王后和哈努儿祈福。然后是汗王为亲手为王后加冕——为后冠上的凤目开眼。然后是赐受王后的碟文与玺绶,以及后宫嫔妃名册。然后是宣贺词,高歌贺曲。最后是文武百官和四方来客奉献贺礼。
再接下来,便是盛大的庆宴。
大半天的仪式下来,真容早已经觉得累了,这时几位贵妇上来敬酒,她空着肚子灌了几杯酒下去,头便开始觉得眩晕起来。
而王座旁那几道如利刃般刺向她的目光,更让她觉得疲惫乏力。
尤其是她几乎不用看,就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几道目光分别来自谁,那些目光中复杂的含义又是什么。无论是左面的,还是右面的,都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向下看去,雍长的典礼之后,众人也都倦了,席间杯盘交错,有人开始来回地走动,许多人在斗酒划拳,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而自由。
这就是哈努儿,规矩没有金盛那么多,君臣同欢少了些拘束,多了些随性。
一个风姿卓雅,神情忧郁的男子正席地而坐,星目微闭,一支长笛横置嘴畔,如天籁般的乐声从笛中涌出,仿佛如梦般的幻境正缓缓从那支翠绿的竹笛中流淌而出。
他正是重归宫廷的乐师维君。
她轻声向汗王告了退,便悄悄起身离开了大殿。勃贴儿紧随在后面。
外面清凉的风迎面吹过来,让眩晕混浊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只是身上还是乏力得很。果然还是爹爹说得对,空腹是不能饮酒的。酒劲儿还在身体里发散呢。
拐过几个回廊,真容扶着廊柱站住,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座高大巍峨的宫殿,那“凤仪宫”三个烫金的大字,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勃贴儿,你说,这三个字好看吗?……这是我的,汗王赐给我的,是我自己挣来的。……踩在死人的身上,努力得来的!”
她仰起手,眯着眼睛在空中描摹那三个烫金的大字,口中喃喃地自语着。口中叫着勃贴儿,说的却是金盛的语言。勃贴儿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听不懂?真好!勃贴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侍奉我吗?哪怕知道你是他送来监视我的,我却依然坚持用你。因为你听不懂,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对着你说话,却不用担心你出卖我。你不许学金盛的话,知道吗?永远也不要学!咯咯!!”
手累了,落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那种纯真无暇的笑容,清脆的笑声,映衬着那眼底的一抹苦涩滋味,显得十分奇怪,令人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我连我贴身的侍女都不能信任了,这是不是很可悲?可是我若信了她们,说不定下一个沦落到萧妃那样下场的,就是我,就会是我你知道吗?……小齐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没有害死他的母亲。我不信别人,别人也不信我,这很公平,是不是?”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身子也仿佛突然脱力,顺着廊柱慢慢地滑坐在横栏上。眼睛眯得更小了,仿佛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一般。
勃贴儿感到有些慌乱起来,过来搀扶她,颤着声音叫她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叫我王后殿下!!”
“王后殿下!”
仿佛在回应她一般,一个略带磁性的男音突然在两人的身后响起。那“王后殿下”四个字,分明满含着讽刺和戏谑。
听到那深沉而浑厚声音,真容倏地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去瞪着来人。
“王爷?!”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
洪谨挥了挥手,勃贴儿犹豫了一下,躬身退下。洪谨的瞳仁突然收缩,目光锋利如刀。
“你很会收服人心吗,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居然就敢对我的命令表示质疑!”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刚刚见到她。”
“你是存心要气的我吗?”
洪谨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整个身影罩住了真容。那混合着淡淡醇香酒味的男子气息,让真容心中一悸。
“她会很快明白,就算是傍上了王后这棵大树,也不能违抗我金刀王爷的指令!”
“至少从现在开始,你不再信任她了!你想要把她放在我身边做棋子计划,等于泡汤了。”
真容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死角中。背后的廊柱和栏杆挡住了她的退路,抵在腰间的栏杆下,是一尺高的地面和一个陡坡。
“几天不见,你变得伶牙俐齿了,果然有了些王后的威风和魄力了。是我的大哥教育的好,还是你根本就是在我面前装嫩?”
似乎看到了她窘境,洪谨露齿一笑,又向前跨了一步,真容要后背紧紧贴着廊柱,才能避免和他面对面地鼻息相通。
这算什么?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他痛恨的那位郡主,干什么又跑来撩拨她?
“你!你退后些!身为王爷,这么逼一个弱女子,如此靠近你的王嫂,你觉得恰当吗?”
真容气极了,伸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向后推着。洪谨啪地一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不让她逃离,绝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怒色:
“那么你身为王妃,跑出宫去勾引自己的小叔子,你又觉得恰当吗?小菊?”
“我没有……”
“是王兄不能满足你,你耐不住寂寞,想要来个一箭双雕;还是我的王兄授意你,委身与我,好让我双手奉上这大好河山?”
“你,你胡说……”
“赫连真容,小菊,你后悔背叛我了吗?”
什么背叛?他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第四十九章 两个仇人
前面的大殿里传来的乐音依旧,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王宫的这一角。暗香涌动,四周弥漫着浓烈暗昧的气氛。
“小菊,王兄难道没有教过你,想要魅惑男人,装出一副未谙世事的小丫头的样子怎么行,而是要这样,……”
他一个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把她揽在怀里,那娇小匀称的身子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如此契合。
他的下巴擦过她的发顶,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来上下移动着,感受着那越来越柔软的线条。
真容觉得那种眩晕的感觉又回来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让她无法再清晰地感受周围的一切,只有他身体,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手。
他那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喃着,随着耳膜传入体内,激起一阵阵的心悸。他的鼻息带着越来越浓的醇香的酒气吹拂在她的额头和鼻翼。
她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已经无处可逃。
“不要……”
她的声音好弱,弱得仿佛是在申银一般。放在他前胸的手,更变得柔弱无力,已经不像是在推拒,反倒像是在抚摸。
洪谨的眼底愈发幽暗了。那淡金色的眸子被酒气蒙上了一层朦胧雾纱,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令人迷幻的色彩。
“多么贪得无厌的女人!为了换来这高高在上的位子,不惜委身下嫁给一个足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却又想要同时得到旧日未婚夫的情爱!难道你没有想过么,今天的一切,有朝一日,我也一样可以给你!你又何必要心急呢?”
“我没有,我没有!没有!!”
和亲是两国为了和平作出的妥协和决定,她只是个牺牲品,她有什么错?她错的是对他动了情,伤了心,现在还要遭受他这样无情的唾弃!
他那句“旧日的未婚夫”又是什么意思?
真容的脑子混乱了,完全无法冷静地判断他所说的话的含义。
扬起头来,却看到那双金色的眸子中的自己,脸色酡红,眼中的迷茫和无措,像个受伤迷路的孩子。
她恍然觉醒,这才猛然发觉他们彼此靠得太近了些,两个人的身子都仿佛绷紧了的弦,一触即发,几乎快要到达危险的边沿。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倒打一耙!”
她开始剧烈地扭动着身子,手上使了一股蛮劲,用力的推挤着他,让他离远些。
洪谨顺势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小步,否则他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收回那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或者索性顺应自己身体某处那高声叫嚣着的欲望,就在这里要了她。
他无法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面对她,生平第一次被同一个女人耍弄两次,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就在十天前,沙奴带回来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昭和郡主只带来了两个侍女,都是从宫中选送的,并没有什么和赫连真容从小一起在军营中长大的女子。
第二个消息是:赫连真容的名字,是在出嫁前,圣德皇帝钦赐的,而昭和郡主的原名,叫赫连小菊。
赫连真容?小菊?
见鬼的,她居然欺骗了他?在他为她冒着暴风雨离开而担心内疚了多日之后,却发觉她欺骗了他?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糟透了,简直比知道赫连真容要嫁给洪德时,还要糟糕一百倍!
她,不仅背叛了他,还胆大妄为地欺骗了他。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面前的这张脸,依旧会时时刻刻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扯动他的心弦,让他几乎要作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增加不了你的魅力!”
他继续无情地吐着伤人的话,纾解心中这几日积存的恼怒。或者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足够情醒的理智。
“你无法利用我,就恼羞成怒,说这些话来伤害我吗?休想!这些话威胁不了我,也伤害不了我!”
“威胁不了吗?”
她挑衅的态度轻易地点燃了洪谨的怒火,他魁伟的身子向前一倾,真容吃了一惊,身子向后撤去,腰部被栏杆猛地撞了一下,几乎整个人都向后仰翻过去。
洪谨长臂一伸,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手握得那样紧,几乎要捏碎了真容的肩头。
“你放手!”
“放手让你跌断脖子吗?”
“我宁可跌断脖子,也不想让你救!放手!放手!!”
不知是他的胸膛太过灼热了,还是刚才差点跌落台阶的惊吓太甚,多天来积蓄的压力和委屈,突然间爆发了。
真容开始像个孩子一样,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嘶吼着要他放手,牙关却咬得紧紧的,不肯让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
洪谨没来得及防备,居然着了几下她的花拳秀脚,手腕上居然也被她挠了一道血印。
“可恶的女人,你是属野猫的吗!!”
真不知道金盛是怎么选的人,她身上哪里有一点点淑女的样子?
也不知耶律洪德是不是挑花了眼睛,千挑万选,十年才选定的这样一个小小王后,哪里像一个能为天下女子楷模的国母?
最后,他索性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手勾着她的腰,单手将她悬空抱了起来,大步地向宫外走去。
“耶律洪谨,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
真容双手被困,悬在空中,使不上力,只有双脚一上一下地摆动着。
“闭嘴!你再吵,我就让你做一辈子哑巴!”
嘴里恶狠狠地说着吓人的话,手臂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稍稍舒适一些。
真容知道洪谨从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自己无力从他的手中逃脱,该来的跑不了。折腾了一天,她早已经头晕目眩,身体乏力,当下也懒得再和他吵,索性乖乖闭上了嘴。
洪谨拐过回廊,轻车熟路地向王宫地侧门走去。他装作没看到身后远远跟着的娇俏身影。那是勃贴儿,看来她对这位新主子,还真地有了忠心。
走到回廊的尽头,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叔王,你不能带走她。”
洪谨停住脚步,看着挡在面前的耶律齐。
“为什么?”
“她是父王的新后。”
耶律齐的语气很平静,他始终没有去看真容的脸,目光扫过洪谨搂在真容腰间的臂弯,然后落在洪谨的脸上。
真容软绵绵地俯在他坚实的臂弯中,像个失去了轴线的布偶娃娃,眼睛中却带着些许的幽怨,看着耶律齐。
他是恨她的,对吗?在她以为摆脱了往日的单纯,一步跨权力斗争的漩涡时,在她成为王后的大日子里,面对却是两个曾经对她很重要的人,现在的仇人。
第五十章 挟持
“齐儿,你拦住我,是因为对她还有不该有的情意吗?难道你忘记了,你的母亲?”
洪谨的脸上带着几近恶劣的戏谑笑容,钳制着真容的手臂收紧了些,独霸的意味浓厚无比。
什么叫“不该有的情意?”
真容恨不得咬他一口,而她也这样做了。张开嘴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