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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锦此一言-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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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嘛,明明是猜对了,干嘛还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回到客院的锦言小小声地跟任昆报怨,说说真相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是被通辑的凶犯?
“嘘。背后非议主人家不好,”
任昆将食指竖到她温软红嫩的唇上:“这么生气做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
话说,她对乐大善人的关注有点多噢,虽然那是位大叔。
“你又不是外人!”
锦言带着小郁闷,张嘴咬住他伸到自己唇边的食指。悻悻地磨牙啃了啃。
任昆无声地笑了笑,将人搂在胸中,真喜欢她这般娇纵的小模样,看了让人喜欢得心痒。
“你要真怀疑,咱们走时邀请他去京城做客?卫决明、李掌柜还有夏嬷嬷。让他们见一面,不就清楚了?”
这主意不错!不过……
“他不能去吧?”
大家以往又不认识,谁会贸然跟着跑那么远去别人家作客?人家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说请他去京城他就去了?
“你要想,为夫自然有办法。”
任昆不认为这是难题,两三天内平州王文博就会赶来,到时他说明身份,讲清事因。乐大善人未必不同意。
他若真想寻亲,借助永安侯的力量,比他自己要有效便利的多……
锦言撇嘴。小声揭他的短:“哼,有那么容易?自己岳父还没找到呢,还帮人寻……唔!”
剩下的话直接被某个心虚的吞咽到肚里了,任昆捧着她的脸,好一顿亲,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勉强放开。
“不准乱想……伤还没好。”
环着他的脖颈,软软地靠在胸前。粉颊娇媚酡红,双眸似水。似怨似嗔:“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
任昆低笑,哑声道:“这不是正经事?”
在他心里,这是最正经最重要不过的事,就是背上的伤太碍事。自己也知道,凭对自家小女人的了解,在伤没大好前,她是不会真应允的。
……
一连两日,主人乐大善人都尽量抽出时间尽地主之谊,亲自陪同任昆夫妇,要么在书房对弈闲谈,要么带领二人在府中花园赏景。
那感觉,好象不是他二人上门求助,而是知交晚辈上门拜访一般。
乐善人见多识广,谈吐不凡,永安侯更是文韬武略,胸有丘壑。两人相谈甚欢,颇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
任昆心里惦记着锦言的小心思,言谈间少不得藏了一分机锋,想了解乐善人更多的过往情况,结果乐善人坦荡至极: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其时两人正分坐在书房外院中的石桌旁对弈,锦言坐在一旁观战。
任昆开口:“我有一不请之请,若有失言,先生莫怪。”
“子川但说无妨。”
一番相触下来,乐善人已经知晓他的名字,并直接以字相称。除了将姓氏说成卫外,名与字,任昆并没有掺假。
“这一两日间,应该会有人来接我夫妇……”
任昆话未讲完,管家乐一山急匆匆闯了进来,神色震惊:“老爷,外面来了许多衙门的官老爷,还有兵丁,这是拜帖……是给卫公子的!”
管家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这当官的来得太齐整,州府一级的,文官武官,数得上的大大小小到了个齐!
而且这群人虽然看上去甚是焦急,却礼数齐全,先递了拜帖带了几分忐忑不安在外等候,不敢直接闯进府中。
竟是等着召见的下属姿态。
这卫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任昆接过帖子翻看了两眼,最上头的是平州知府王文博和守备李源的……
将帖子随便往棋盘边一放:“……扰了一盘好棋!这几日多有叨扰,子川要多谢先生相助。”
“子川客气了。”
乐大善人面色如常,“可是来接你的?”
“正是。要暂借贵府客厅一用了,劳烦管家将来人带到客厅等候。”
任昆站起身来,将锦言也扶了起来。一并站到乐大善人面前:“先生,之前所述情形,与实情稍有出入,非我夫妇有心欺瞒,实乃情况特殊。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先生勿怪。”
拱手施了个礼:“子川乃京城人士,家住宝应街,姓任,名昆字子川,这是夫人卫氏。”
锦言夫唱妇随。也福了一礼。
姓任?住在宝应街?
乐大善人这回倒是真吃了一惊:“可是永安侯当面?”
他之前就对二人有怀疑,看他们夫妇的言行举止,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正是任子川。”
之前不方便道出真名实姓,如今接自己的人来了。再隐姓瞒名就不够磊落了,关键是任昆对乐立的印象极好,且因为锦言老在一旁念叨,为了那没有影儿的可能性,在没确定之前,他也要高看几分的。
“……陡遭劫难,手下拼死相护,带伤跋涉山中。夫人纤纤弱质,情况不明,不便露出行迹……”
永安侯三言两语做了情况简介。乐立深表理解,那种情况下,哪知道谁善谁恶?晴天白日,官道上就有人敢劫杀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带着内眷。谨慎是应该的。
“真论起来,女婿乃半子。我随岳父姓一次卫,也算不得假。”
任昆笑了笑。神态自然。
这永安侯,还真不介意表现对夫人与岳家的看重!
乐立暗自好笑,可见传言并不可信,这任子川不是有龙阳之好的?
据说耽迷男色,多年不娶。成亲后其妻形同虚设,膝下亦无子嗣,实际上竟完全相反!
“夫人出身东南,东阳卫家,不知先生可有耳闻?”
“隅居偏地,略知一二。”
提到永安侯,他自然知道其妻出自东阳卫家,其前辈出过太妃。太后娘娘指的婚,永安侯先许卫家大房嫡长女,卫大暴毙后改娶卫四。卫四出自卫家三房,自幼养在道观。
噢……难怪永安侯之前说家中有长辈失了音讯,指的是他岳父卫家三爷卫成风吧?
乐立了然。
锦言偷偷端详着他的神色,见无任何异常处。不禁泛上点小失望,本来就不多的信心又少了两分。
知妻莫若夫,任昆见不得她半分不好,遂认真道:“事才有话未讲完,所谓不情之请,是子川想邀请先生随我前往京城小住几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随侯爷上京?”
饶是乐立淡定,也被永安侯搞得莫名其妙地惊诧,上京做什么?这是说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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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家主人说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们,是不会同弱小合作的。”
赵王府。赵王戒备森严的书房。
坐在上首面目普通的中年文士,带着温和的笑意,却言辞如刀,根本没把眼前陪坐的王爷当回事儿。
“是,是。请转告贵主上,此番实乃百密一疏,没想到天罗地网中,他也能逃脱了……”
素来高高在上的赵王陪着小心,态度甚是恭谨。显然对中年文士的主上非常忌惮。
“是你的手下太无能!以十对一,还能让人跑了!”
来人毫不客气地斥责:“枉为你们大行方便之门!打蛇打七寸!居然能让正主儿跑了!是谁要他的命,你以为任子川心中没数?永安侯素来狠辣霸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咽了?放虎归山,被他惦记上,王爷你,怕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
赵王苦笑,谁知道任子川命大,以为他受伤跳水,必死无疑,结果提心吊胆过了几日后,反倒迎来了他平安归来的消息!
可恨!却又可奈何。错失良机,永安侯不会再给他下手的机会。
“无能至极!”
中年文士不屑:“他还带着个弱质女子,你们居然留不下!主人说了,永安侯身后是皇上长公主,事涉皇家,他现在不方便介入,如何善后,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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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拐人回京

永安侯在乐府停留了一天,召集大小官员,安排部署工作。
辑凶事小,真凶暂时动不了。
主要是皇上大怒,把乐城的官员抓了个七七八八,任昆既然没事了,少不得要安排主事的,挨个审查,有事的咔嚓了,没事的放出来继续干活。
庆幸的是,侍卫统领任虎与另一名侍卫都带伤逃出,京里之所以能知道,也是任虎报的信。
能做永安侯的侍卫首领,自然不会是有勇无谋之辈。任虎逃出后,怀疑乐城署官有问题,没敢回乐城求救,绕道直奔平州。
他想得明白,平州是侯爷差事的最一站,知府王文博对侯爷向来忠心,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着他也不敢袖手旁观或暗中落井下石。
果然,王知府听了,吓得手脚发软,老天爷!居然劫侯爷的道!
一边急报京城,一边召集周边属官同僚,赶紧找人!
永安侯若真死在了咱们这一带,甭管有没有罪都逃不掉,有一个算一个,官帽事小,掉脑袋事大!
永安侯可是长公主的独子,陛下的亲外甥,太后娘娘跟前唯一的亲外孙,奉旨出京办差,出了这样大的事,被波及的范围还能小了吗?
不等京里的旨意下来,为各自性命计,封锁了消息,上下出动,找寻侯爷的踪迹。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过十天,皇上派来的官员早到了,还是没有永安侯的信儿,话说大家都绝望了。这是要陪葬了啊……
结果却有个立城来的,说是什么乐府乐大善人派来送信的,王知府根本没心思,他虽然听闻过这大善人小善人的,但官不交民。眼下火烧眉毛了,哪有功夫理会这个?
来人说,我家老爷是替别人送信,那位公子说与王大人是世交,这两年您帮他家买过上好的皮子。
买皮子?我给谁买过皮子?
王知府一激灵!
老天,不会是他吧?这两年他就给长公主府送过皮子……
赶紧请了送信人进来。展开信一看,果然,上头盖着永安侯的私印!
一听侯爷在立城,呼拉拉一大堆人全部跟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侯爷平安后见到的第一批人,意义能一样吗?
……
侯爷无恙,真是万幸万幸!
贵人的命格就是不一般!
侯爷带着夫人,居然毫发无伤!呃,也不是没有伤……带伤安全无虞,更令人惊讶的是……
王文博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的了,那个,那个当初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侯爷的爱宠唐公子。居然,居然!是侯夫人!
听说侯夫人是李道祖座下弟子,有道行的。难道是她用了什么道符法术?
不然怎么逃脱的?侯爷带伤,夫人一介弱质女子,如何在深山老林里度过这七八日的?
遇到个把只猛兽就能要了命!
说来任昆和锦言足够幸运,林猎户说过,乐山里猛兽不少,虽没见老虎出没。狼群、黑熊却是有的,他们在深山密林里转悠了好几天。居然一只大型动物都没遇到!真是好运气!
“……一定是有山神佑护!”
林家夫妇说得笃定。
……
锦言不关心别人怎么说,那是任昆的事。既然他没有选择掩饰她的身份。那么说开后的局面他应该会想得到。
锦言相信他。
她现在满脑子的官司,心思全在一点上,那就是……
“你说什么!我可能是你失踪的岳父?!”
乐大善人又不淡定了,永安侯两口子有问题吧?该不是先前受惊过度,留了后遗症?
先是让他跟着去京城……
乐立当然拒绝了,无缘无故地他去京城做什么?
永安侯虽有权势,也不能硬绑了自己去,况且好歹自己还算帮了他的忙,不报恩也不能为难人吧?
结果他非说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他与东阳卫家三爷有相像之处!
这怎么可能!
乐立连连摇头,东阳那么远,怎么可能!他是临海郡人,有自己的亲人……
“……那您还寻什么亲?亲人不是都遇难了?”
反正话说开了,再不靠谱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锦言不绕圈子:“……怎么就不可能呢?临海郡之前您住在哪里?您不是说自己忘记了前事?既然不是先乐老太爷亲生的,您另有亲人完全可能啊……您这么多年不娶妻,难道不是因为原来夫妻情深,虽然忘了,心里头其实还记着?”
乐立与任昆听得目瞪口呆,你,你可真能说!
两个男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互换了眼色没说话。
一个心里话:虽然夸张了些,但我家言儿既然说了,自然就有几分道理。
另一个没说出口的是:侯夫人性子真是跳脱,这样的话也敢说,都是侯爷惯的!
锦言不理会,继续苦心婆心劝说:“先生您跟我们去京城,是一举两得的事。与我家人见一面,是呢,亲人相认皆大欢喜,不是呢,与您,也没半分损失。就当是到我们府上做客,看看京城风光。”
放心,没人上赶子追着认爹!
“说起来,大家都是要寻亲的,自然知道这事急不得,我呢,从来没见过父亲面,觉得您的画像有点面善,想让家里人分辨一二。您若是实在脱不开身,等我们回京后先让人看过画像,再论其它,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乐大善人被锦言说动,收拾行李,安顿了家事,跟着他们一块起程了。
他倒不是信了锦言的话,私底下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东阳卫家三爷。卫三爷是在南边出的海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一直住在北地。
……侯夫人许是寻父心切吧,他能理解。
盛情难却,一时心软应下。权当与永安侯夫妇结个善缘,对此行。倒没有太多期待。
……
++++++++++
“想什么?”
马车微停了下,一道身影掀起车帘上来,带进一股热风。
“想乐先生。”
如猫儿般懒洋洋地在他怀里噌了噌,他的外袍热乎乎的,残留着灿烂阳光的味道。
锦言坐起来,拿起手边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慢悠悠打着扇子。
“……”
又在想他啊,任昆顿了顿,忍不住吃味:“言儿,还没确认是岳父呢……”
就是真的卫三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就是亲生父亲,也不能老想啊……
“没老想……”
锦言扑哧笑开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侯爷咱不带吃这种闲醋的……
任昆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得要命,嘴上还坦率:我当然相信你。我这忍不住嘛,生怕你看别人好……
果然是有案底的,都不够自信。
锦言心疼。
“噫。你刚才说在家从父,出嫁从什么?”
差点把最关键的疏忽了!
“出嫁从……从妻,从妻好不好?”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霸道?话说,夫纲什么的,他是没有滴!不过,只要她高兴。夫纲不算什么!
在他们家,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不明确。象锦言衣食住行这类的事,任昆也关心过问。侯爷在外的差事庶务,也常要听听夫人的意见。
平时大事归他,小事听她的,当然,何谓大事小事,这个也可由言儿决定。
特别让任昆得意的是,没有明确分工,夫妻其心,其利断金,言儿与他,配合默契,不用开口也知道彼此的心意。
若是碰到不知道的时候?那就开口坦言,夫妻是最亲密不过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好好问?
永安侯自打第一次表白被拒后,就不再相信话本和别人的经验了,误会隐瞒你猜我猜这种事,是最要不得的。
两人意见不统一没关系,好好商量,彼此体谅,结果一定是满意的。
“天太热,你的伤还没全好,不要太劳累……”
锦言打着扇子,忍不住提醒。
知道他事情多,路上少不得要处理一二。只是他自从受了伤,囿于条件环境,就没有好好治疗休养。
“我知道,放心。再说,有你妙手回春,一定是没事的。”
任昆语气真诚,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锦言却不买账,“给我看看伤口。”
放下扇子去解他的腰带。
他身上其它的外伤,基本都结痂长出新肉,说起这个,锦言特佩服他的忍耐力,伤口愈合时痒得多难受啊,这人身上那么多处齐齐发痒,他居然跟没事似的,不抓不挠,仿佛没痒在自己身上。
背后伤重,未好。天热,伤口不能包扎太厚,锦言只给包了两层,他一会儿坐车一会儿骑马,上上下下的,后背又宜出汗,时不时发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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