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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锦屏记(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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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染知道,女人在这个年代的难处,她对柳望月有同情。因为月牙儿的乖巧,让她对柳望月更添出几分好感。千里迢迢带着女儿来寻亲、果断撕掉婚书、没有将女儿当作筹码的任何行为,这让荀卿染对柳望月又生出几分敬重。还有齐修的负心,让她对柳望月的同情之外还多了点女人面对渣男时的同仇敌忾。

柳望月,会在齐府的家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是很快会彻底消失?无论如何,柳望月,“罪”不致死。就算是留在家庙青灯古佛,对于一个尚在妙龄的女子,这也太残酷了些。明明最该被惩罚的人是始乱终弃的齐修。

齐修两年没露面,她失去了男人的宠爱。小月牙儿很可爱,可是长辈们更加重视的是子嗣。一进了国公府的大门,柳望月就处在了任人宰割的地位上。

荀卿染皱眉,不救柳望月很简单,要出手救助柳望月,则非常难。可是,真的就这样不闻不问吗?她是可以自欺欺人,催眠自己,只当柳望月在家庙中出家,甚至想的更好一点,容氏放了柳望月远走高飞了。可是她欺的了人,却欺不了己。

“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

“哦?”荀卿染想的入神,听到说话声才发现齐攸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屋来,丫头们也早都退了出去。

齐攸在荀卿染对面坐下。他第一次看到荀卿染发愁的表情。是被什么事难为成这样,先是打发丫头特意去瞧他,却什么都不说,现在又一个人愁容满面在这发呆。

“可是管家遇到了什么难事?”齐攸问道。

荀卿染望着齐攸,不觉眸子一亮。齐攸这样主动来问她,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帮她解决问题,即便不是管家的事。不管怎样,赌一赌吧。她想救人,却没什么头绪。凭借她这段日子积攒的那点人脉,在这府里做些事情还可以,要将手伸到家庙那边,却是不行。但是,齐攸不同。

“是有点事情,心里非常为难。”

 

锦屏记 第157章 暮鼓晨钟(二)  
 
 荀卿染就将柳望月和月牙儿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她认为柳望月罪不至死。当然,她也不会把真心话都说给齐攸听,有些话还是要保留的,比如“你二哥是个渣,要罚也孩罚他。 ”这样的话荀卿染拼命忍着不说。

第一次见到齐修,是在她和齐攸给长辈敬茶的时候。那个时候,齐修坐在那,风流倜傥,齐二奶奶打趣荀卿染时,齐修还出面解围,让荀卿染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后来,发生了后巷的那件事,让她对齐修有了新的认识。这一次,柳望月母女来寻亲,齐修大言不惭地说是逢场作戏,见到柳望月母女后态度畏畏缩缩,又对柳望月色迷迷,最后对于容氏带走柳望月母女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这样的渣男是不能指望的。

“能不能有个折中的法子,放柳氏一条生路?”荀卿染问齐攸。

齐攸打量着荀卿染,他原以为荀卿染是在管家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难事,却没想到,她在烦恼的是完全和她本身不相干的事情。荀卿染不会糊涂到认不清容氏的态度,而且她和柳氏不过一面之缘,为什么会想帮助柳氏?

那本什么侠女的话本,不能再让她看了。齐攸暗暗决定。荀卿染期待地看着齐攸。

“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齐攸缓缓道,“一个柳氏的生死是小事。然而,咱们这样的人家,却不能不防微杜渐。我说的简单些,二哥是长房嫡长子,不能给人留下把柄,用来攻歼齐府。”

齐修可以毫无建树,但却不能被人抓住错失。荀卿染如此理解。还是因为柳望月那份婚书吧。齐修说是游戏之作,那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有媒有凭的柳望月,有她在一天,就有被人当作把柄攻击齐府的危险。尽管这可能十分微小,但是很多上位者的原则都是宁杀错不放过。当然,容氏这么做,也有给齐二奶奶交代的成份。

“那婚书已经毁了,再没什么凭证可言。况且,我看柳氏是真心疼女儿的。留月牙儿在府里,她只有盼着齐府好,没有害齐府的道理。何况,她无依无靠的一个孤女,又如何能撼动齐府这颗大树。四爷,我不是为了她就不顾咱们家,总有既让她无法危害齐府,也能给她一条生路的法子。”荀卿染道。

“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齐攸问。这种情况下荀卿染明明可以装作不知情,即使以后听到了不幸的消息,也可以无辜地睁大眼睛.而从始至终不让自己沾染半分。

“为什么?”荀卿染也在问自己,同是女子,她同情柳望月的不幸,还有她对于生命的看重。

“就是知道了,想到了,如果置之不理,什么都不做,心里难安。”荀卿染低头思忖了半晌,才缓缓道。

等了一会,不见齐攸说话。荀卿染扭过脸,闷闷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为难,四爷当我是小女人的心思,别理我好了。”

只听得脚步声远去,荀卿染偷偷回头,只看见门帘落下,齐攸的袍角消失在门口。荀卿染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这件事,齐修才最有责任来解决,但是指望他,绝对是不可能。她只能找齐攸。齐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她的气?齐攸也不管,那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了?

“去穿衣服,我带你出门。”

荀卿染正眯着眼蹂躏一只橙子,齐攸从外面大步进来。从齐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现在出门,去哪里?”荀卿染惊道。

“不用问,去了你就知道。”齐攸转过屏风,亲自拿了荀卿染的荔色刻丝貂毛大氅来。

“哦。”荀卿染换了衣棠,“还要去秉过老太太。”

“不用,我已经替你说过了。”齐攸道。

荀卿染一肚子疑问,却还是跟着齐攸出来,到二门坐了车。马车出了齐府,走了不到半今时辰就停下来。荀卿染以为到了地方,哪知齐攸只吩咐马车在原地等候,早有四个青衣小帽的随从抬了一乘暖轿来。荀卿染坐上轿子,齐攸只带两个随从骑马,又向前走。

荀卿染在轿内纳闷,马车停留的地方,似乎是个花园,却不知是哪里。这轿子也不是齐府的,抬轿的人也不是。抬轿子的小厮腿脚飞快,跟着齐攸的马,约略有两刻钟工夫,轿子停了下来。荀卿染坐在轿子里没动,听着外面的声音。小厮们退了出去,有人迎了出来,和齐攸说话,听说话的声音对方是女人。稍顷,齐攸亲自掀起轿帘。

“到了,下来吧。”齐攸道。

荀卿染扶着齐攸的手走下轿子,环颈四周。  。轿所在是一所院落,四周青砖墙壁,远处似有殿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气。这是那座庙宇的后掸房?

“这里是?”

“这就是咱们府的家庙。 ”齐攸道。

荀卿染有些不解。 “你不是说想给柳氏一个机会吗?”齐攸低头看着荀卿染。

荀卿染不由得嘴角上翘,齐攸方才从屋里出去,她以为是生她的气了一原来是打理这件事去了。

“你先别高兴。是生是死还要看柳氏自已。”齐攸瞧着荀卿染眉眼弯弯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这已经比她想像的顺利了很多,好了很多,苟卿染高兴地点头,说了声好。

面前修长的男人,下巴上青许许的胡茬,略微青涩了些,然而却足可以也愿意挡住吹向她的北风,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荀卿染高兴的伸出手握住齐攸的手,宽大的手掌,非常温暖,有稍许常年练习弓马磨出的薄茧,模着更让人心安。

望着荀卿染仰墓的眼神,齐攸眯了眯眼,将苟聊染的手包在自己手掌内。

“贫尼了空,住持家庙,给四奶奶请安。”一个身穿青色僧袍的中年尼姑从齐攸身后走出,向荀卿染躬身,双手合十。

荀卿染微涩,她只顾和齐攸说话,一直没注意这还有个人。也是个这个自称了空的尼姑站在那里,非常没有存在感。这种说话似乎不恰当,应该说了空和周围的景物融成一体。

“了空师太安好。”荀卿染还了一礼。

“四爷、四奶奶,请这边走。”

了空在前面领路,将两人带进前面一层院落,到了一间净室,请两人坐下。这才又走到一旁,轻手轻脚地推开隔扇。

原来旁边是座佛堂,观音像下,蒲团上跪着一人,正是柳望月。那佛堂地势稍矮,荀卿染和齐攸从座位上,可以清楚地看清佛堂内的动静,但是佛堂内的人,却很难发现这个机关。

了空又走到齐攸跟前,齐攸从袖子里摸出个瓷瓶交给了空。了空从屋内退了出去。

齐攸必是方才己经和这了空商量好于什么,不用齐攸提醒,苟卿染也知道她不可出声。

一会工夫,了空出现在佛堂内,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的正是齐枚给的瓷瓶。

。施主起来吧,时辰到了。”了空对柳望月道。

柳望月一直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这时才睁开眼,向外望了望, “还没到日落。”

“那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施主你还存着别的念头。”了空的平板的声音道。

“不是的。”柳望月道。

“那就好。府里派了人来,要亲眼见了才放心。总不能让人等到日落才回去。”了空又道。

“师太说的有理。”构望月的声音也很平静。

“既这样,施主就将这忘优酒饮了吧。”了空指着在盘上的瓷瓶。

柳望月并不犹豫,伸手来拿。

“施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该说的都说了,我相信老太太是个守诺的人,只要她善待我的月牙儿,我心甘情愿这样做,没有半点抱怨,便是到了那边,也只保佑她老人家长命百岁。”

”施主不记恨二爷?”

柳望月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是想了一会,才答道:“我总想,若是当初没碰到过二爷就好了。可是,没有二爷,就没有我的月牙儿。我的心里,只有月牙儿,没有别的心思。”

“菩萨面前,是不能说谎的。”了空道。

“师太,我要死的人了,没必要说谎。”

了空这才让柳望月拿了瓷瓶:“施主想的通透,来生定有福报。”

枷望月又在佛前磕了两个头,“请佛菩萨保佑我的月牙儿,平平安安长大,以后嫁个好人家,儿女绕膝,福寿双全。”

柳望月祷告完,拔下瓷瓶的木塞,一仰头,将瓷瓶内的酒一饮而尽。稍顷柳望月先是痛苦地捂住肚子:无力地倒下,四肢抽搐了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了空宣了声佛号。

“怎么会这样?”荀卿染霍然站起。 她一直淡淡地看着,原以为了空问过话,会告诉柳望月放她一条生路,可了空依然将瓷瓶拾了柳望月,看着柳望月喝下去。这时她想的是,这药是假的,柳望月喝下去,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了空再将实情相告。可为什么今这样,柳望月痛苦的挣扎绝不似作伪,难道那毒药是真的?

“为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梅园夕照

荀卿染转头问齐攸,“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荀卿染指了指躺在那里不动的柳望月。齐攸不想救柳望月,不理她,或者直接拒绝她都可以,实在没必要把她带过来让她亲眼看柳望月死吧。

“你还想救她?”齐攸低沉着嗓子道。

“她没有死?”荀卿染问。

齐攸扫了一眼荀卿染。

“你认为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她死吗?”

荀卿染摇头。

“你要救柳氏,可曾想好了救了她之后,怎样安排她?”

放柳望月自由,让她可以开始另外一段人生。至于具体操作,时间这么短,她手里能动用的人脉不多。要想不惊动齐家上下人等,救出柳望月,简直是不可能。

齐攸望着荀卿染,目光清冷。

荀卿染转头看了眼佛堂,确定那边看不见这里。就走到齐攸身边,轻轻靠在齐攸身上,垂下头,伸出一只手,将齐攸大氅的绸带绕在手指上,打着卷,一言不发。

齐低看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荀卿染,全然信赖倚靠的姿势,只有微微扇动的睫毛,透露出主人心底的不安。他这个妻子,总有办法能让他心软。改变主意。

半晌,齐攸轻轻叹了口气,“你这要求有多任性,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荀卿染自然听出齐攸的语气已经放缓。

“我知道,要不管她很容易,要救她却很难。可是,四爷你能做到对不对?”

“可我为什么要做?”齐攸反问。

是啊,为什么要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齐家是名门望族,不能枉杀无辜。就算是为后代子孙积德。”

“柳氏心甘情愿赴死。”

荀卿染不说话,她相信齐攸说的是真的。不过,这才是大家子的厉害之处。比如说齐二奶奶,她是最恨柳望月母女的,但是她却不会将这恨意外露,反而以情意感动容氏,让容氏不得不出手严加处置柳望月。而容氏,自然不会让自身落下逼死人命的口实。

“我很傻对不对?”荀卿染低声道。

她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几年,谨言慎行,可是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这让她想起前世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的话,“你如果能完全让大脑控制内心,你会是个极为成功的人。”她当时回答她做不到。那人笑了,说,“所以你会如此鲜活。”

“傻的地方比较特别。”齐攸凉凉地道。

荀卿染把脸埋在齐攸胸前,她不想让齐攸看到她的表情,因为她很想咬齐攸一口,只是苦于没地方下嘴。

齐攸从怀中拿出另一个瓷瓶,递给荀卿染。“你想救她,就拿这个给她喝了。”

荀卿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齐攸。

“方才那个瓷瓶的药,可以让人昏迷不醒,进入龟息,看着仿佛死去。这一瓶喝下去,就可以醒过来。”齐攸道。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荀卿染的眼神在问。

“不经历死的痛苦,就不会珍惜生的可贵。”齐攸道。

两人就从屋内出来,走进旁边的佛堂。

了空迎了过来,荀卿染将瓷瓶交给了空。

了空望了齐攸一眼,接过瓷瓶,扶起柳望月,灌柳望月喝了瓷瓶内的药水。

果然不过半刻工夫,只听得柳望月口中呼出一口气,幽幽醒转过来。

“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柳望月望着熟悉的佛堂,还有了空。

“是四爷和四奶奶救了你。”了空答道。

柳望月将目光转到齐攸和荀卿染身上。

“为什么救我?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要我做什么?”柳望月一连提出三个问题。

“是你救了你自已。”荀卿染道,“你将月牙儿养的很好。能够在死前毫无怨恨。你为自己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活下去。”柳望月喃喃地重复道,眼睛中恢复了神采。

佛堂外,不远处已经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屋檐上、树枝上鸟儿吱吱喳喳。生命,总是美好的。

“对,重新开始生活。”荀卿染道。

“老太太还会信守承诺,善待月牙儿?”柳望月问。

“会,只要你忘记过去的事,从此不要再出现在齐家人面前。不论何时,不做伤害齐家人的事。”

“你还年轻,还可以另外开始一段生活。你有勇气上京来寻月牙儿的父亲,有勇气死,我相信你会活的很好。”

“多谢老太太、多谢四爷、四奶奶的恩典。”柳望月跪下磕头。

齐攸从袖内又抽出一个纸卷。“你可以在此落发,齐家会养你终老,不过从此不能再开口。你也可以远走高飞。”

荀卿染接过纸卷,里面是一张路引,还有几张银票。难为齐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的如此周备。

荀卿染将路引和银票交给柳望月。

齐攸和荀卿染从佛堂出来。前面大殿敲起钟声,钟声在庙内回响。荀卿染回头看了眼佛堂,她在柳望月脸上看到了生机,相信柳望月以后定会过的很好。

了空送两人出来,到方才的小院。

“依着四爷吩咐,今天晚上,依旧会抬一具尸体出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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