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妹妹养成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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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出了王太医，黛玉才出来，看到王夫人就满脸笑意地要行礼。王夫人向她伸手，一把她揽在怀里，只道：“好了就好了，再不要受那病症之苦了。”
“玉儿万分感谢舅母。”黛玉道，把脸埋在王夫人怀里，眼睛里汪汪的都是眼泪，说不出的激动与感恩。只当这辈子都是病态之躯了，哪里想过还会有好的一天。再怎么，都谢不完自己的二舅母。
王熙凤见两人这样，也贺喜般地笑着上来道：“这是天大的大好事，我要快点告诉老太太去，让她老人家也跟着高兴高兴。”说罢，也不再多呆，就压着失魂落魄往贾母院里去了。
贾母听说林黛玉病好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只叫鸳鸯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又说：“快快快，快叫人写了书信，告诉玉儿她爹去。”
贾母不知道，黛玉与王夫人早拟了信递往扬州去了。林如海接到信的时候，激动得老眼装泪双手颤抖，把早先对王夫人有过的成见都抛了，又回信一封说了满满几张感谢之辞。语无伦次的，好在黛玉都看得懂。
黛玉病好了，有件事就要拿出来说一说了。
王夫人把攒起来的人参养荣丸拿了出来，放于自己的炕案上，手里拿了折叠好的宣纸一张。她摆好了太太款，对金钏儿道：“去把琏儿和琏儿媳妇叫来，我有事找她夫妻。”
贾琏不知道王夫人突然找他做什么，王熙凤心里却是隐隐觉得不好。到了王夫人房中，两人都去给王夫人行礼，然后王夫人给座。贾琏和王熙凤沿炕下一排椅子上坐了，贾琏开口道：“不知今儿太太找我来什么事？”
王夫人笑着道：“找你么，来喝茶。”
贾琏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气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所以也还只能喝茶。
等两人各喝了一盏茶，王夫人把手里的纸递去王熙凤面前。王夫人只稍识得几个字，但这张纸她是记得的，于是脸瞬间白了。王夫人还是笑眯眯的，看着王熙凤道：“认得这是什么么？”
王熙凤立马调整了表情，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的笑着道：“太太，恕我不识字，倒不知道这是什么。”
贾琏偏头看了一下，“哦，太太，这是张药方。”
王夫人还是笑，“凤丫头不识得琏儿倒识得，那琏儿说说，这是什么药的药方。”
贾琏道：“太太这就为难我了，我只识得人参肉桂是药材，那这不是药方是什么？若太太问我这是治什么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夫人也不为难两个人了，贾琏是不知道事情内情的，她也就不打这个哑谜了。王夫人伸手抓了炕案上的药包，十分淡定地撂到王熙凤面前，药包落在王熙凤脚面前，药丸滚了出来。
王熙凤盯着药包药丸，王夫人则盯着王熙凤，“这下识得这是什么药了么？”

☆、第十二章　（虫）

王熙凤对王夫人的不友好视而不见，只当她是找她来说别人事情一般。她弯了腰把药包捡起来，拿了药丸子看了一下道：“家里配了好些药丸，太太，这个倒是谁屋里吃的？”
王夫人动了一下身子，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想看她到底能装多久。她看着王熙凤，也只开口道：“是林丫头吃的人参养荣丸，这些可都是你拿着药方吩咐下去配的，你竟不识得？”
王熙凤一笑，只道：“哎哟，我的好太太，我不过是吩咐人办事的，哪里懂这些个？我若是连这些都懂，还需得彩明那孩子帮我记账？别说管家，我自己就开药馆去了，那还是一技之长呢。”
王夫人勾了下唇，看着王熙凤，“你不懂这些个，怎么在药方里多加了五灵脂和赤石脂两味药材？你别告诉我，是配药人自己私自加的。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王夫人说完，手指猛地在炕案上敲了一下，脸色瞬间冷严起来，跟刚才完全不似一个人。
王熙凤脸上笑容僵了一下，贾琏到这里明白王夫人为什么叫她两夫妻过来了。气氛不对，果然是因为找来兴师问罪的。贾琏皱眉看向王熙凤，压着声音气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熙凤道：“你来问我我又如何知道？药方是林丫头给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去给了配药的。这药方药性我更是不懂，如何会加那两味药？”
王夫人见王熙凤装得恳切用情，十分无辜。若不是自己知道真相，当真被她骗了。她也不再看两人，开口道：“带进来吧。”
这边话音刚落，金钏儿带了个挎着药箱的老大夫进来了。这老大夫进来行了礼，也不敢乱看，只站着。金钏儿给他搬了座，他方坐下。
王夫人看着这老大夫，开口道：“老先生，您说吧。”
“是，夫人。”老大夫应，说话慢声慢气道：“那还是好久之前了，这位奶奶来找我，给了我一张药方。那药方配的是人参养荣丸，大补的。这位奶奶说，家里病人身子好多了，不可这么补。我说那就减些量即可，她说不可，必得在原量的情况下降低药效。药方里面的主要药材人参肉桂，畏五灵脂和赤石脂，遂加了这两味药。但这也是有风险的，不知吃药的人会产生何反应。这位奶奶却说无妨，就这么加。不知，吃药的人如今好了么？”
王夫人冲老大夫一笑，“托您的福，全好啦，如今是活蹦乱跳的。金钏儿，快把老先生带下去，打好赏让小厮好生送回去。”
“诶，老先生跟我这边来。”金钏儿应了，便带着这老大夫出去打赏。
而此时，再瞧王熙凤的脸，已是全然惨白，慢慢蹭下椅子竟跪到了王夫人面前。
一定是老天对她太无情了，否则不会发生如今的事情。且不说王夫人不懂药根本不可能发现药方有误，只要林黛玉这么吃下去，不会因药而死但也不会好，那她就永远放心。她平时对黛玉多照顾，也心甘情愿。
可偏偏，什么都不懂的王夫人竟然发现了药方有误。
同时，她找的大夫也是极没名没色的，市井小医馆里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且那大夫不知道王熙凤是谁。就算药方被发现有误，也找不到证据说是她王熙凤干的。那么，她只需把配药的人罚上一通便好。
可偏偏，这么市井小人人老大夫居然被王夫人请到了家里。
若不是老天无情，她也不知还有何故了。这么好的算计，应是永远都不会被拆穿，林黛玉的病也是永远都好不了的。现在，林黛玉病也好了，她又被扒出来了，她不服！
可是不服也没法子，还是得乖乖下跪不是？
王夫人还没出声，贾琏却是十分懊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在这家里老太太疼你太太信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个小小的林丫头，至于你这么对付？”
王熙凤跪着不出声，心里冷笑，太太信她？真信她也不会出这儿这个事了。她这亲姑妈，是坑她来了！
“小佛堂罚跪三天，撤管家之职，下去领罚吧。”贾琏说完，王夫人就这么出口。
王熙凤瞬间浑身没了力气，这罚得也太狠了，她不管家了那还有什么？王熙凤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夫人急道：“太太，你不能这么罚我，我是你亲侄女，你怎可为着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王夫人看着她，“礼法之前无亲疏。没直接把你撵出荣国府，就因为你是我的亲侄女。”
王熙凤一口气没顺畅，瘫坐了下去。
贾琏叹了一口气，跟王夫人请辞，甩袖就走了。都说他娶了个漂亮聪明又能干的媳妇，结果是个聪明反被聪明的毒妇！给表妹下药这种事情都能做，简直没人性！
“叮——”【将计就计】任务完成，奖励太阳能机械按摩椅一张。
新任务：【架空贾母权力】
王夫人啪嗒了两下眼皮子，系统君转性了？怎么越来越高大上了？果然用在贾母身上就这么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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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被罚跪小佛堂三天又被撤了管家一职，是王夫人自己查办且做了主的。她没有忘记她头上还有个贾大Boss贾母，贾母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贾府内宅权力最大的。王熙凤被罚的事情还是通过鸳鸯的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贾母怒了。
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她，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反了她了！
“叫老二家的过来！”贾母如是说，气定神闲的却是看不出怒的，又慢声道：“我要好好感谢她，救了我外孙女一命。”
别人看不出，鸳鸯自是知道贾母怒了。只她正要去找王夫人，王夫人却不请自来了。王夫人到了贾母门前就嚷嚷着“快快，搬进来，搬到屋里来。”鸳鸯不知何故，只与贾母互看了一眼。
东西还没搬进来，王夫人就先过来给贾母请安道：“老太太，前些时候给你的摇椅用得如何？”
贾母看她一脸温柔的模样，话语也是温柔关心孝顺的，刚才内憋的气倒一时不好发了，只得出声道：“有些意思，我时常闲了就会上去躺着。不要她们服侍，也能消磨好一会时间。”
“老太太喜欢就好。”王夫人笑得越发明媚，又道：“今儿啊，我给老太太又弄来一个新鲜玩意儿，保管老太太喜欢。”
本来贾母人老遇事多，这家长里短院里院外就连外面场的，她经历的事也是不少。也因为这个，晚年生活怎么弄怎么弄都有些说不出的无趣。若不是还有个贾宝玉打闹着，平日里儿媳妇孙媳妇陪着抹抹骨牌，只怕是更没趣。
她也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叫她觉得新奇的，但上回王夫人给她送来摇椅，她却是激动了一小会。
这会子听得王夫人又要给她新奇玩意儿，她只从椅子上直起腰来，来了兴趣道：“又是什么东西是我没见过的？”
王夫人笑了一下，外面的家丁已经把那把系统赏的按摩椅抬进来了。放到了空地处，贾母见了眼睛一亮，“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把椅子外形朴素，只是家里常用的毡子毛皮之类，看起来没有高端到什么地步，只是样式新奇。王夫人过去贾母面亲，只扶她起来又下了脚踏，“我先不说是什么，老太太坐上去试试，保管您喜欢。”
“你又找了这么些东西来哄我，非要把我哄刁了不可。”贾母脸上笑意弥漫，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笑着看了眼贾母，只道：“还怕老太太刁不刁的？老太太想要什么东西咱们家弄不来？只要老太太想要，跟我说便是。”掐死系统君也要给你整过来哄得你乐呵呵的呀。
贾母在王夫人的搀扶下躺上了椅子调整好位置，王夫人按了开关，贾母被吓得“唉哟”叫了一声。鸳鸯被惊得忙过来，只问：“老太太，怎么了？”
王夫人却是笑开了花，开口道：“老太太莫怕，这椅子帮您按摩呢，您只需躺着便是，一会就舒服了。”
“还有椅子能给人按摩的？”贾母将信将疑，果然又压了惊慌躺好了。过了一会，习惯了果觉出效用来。贾母心头又是惊又是喜，转头看向王夫人道：“你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王夫人站去她旁边，“娘家二哥哥的本事，原都是西洋玩意儿。”
“西洋人还有这本事？我今儿算是又长见识了。”贾母说罢，无限开心，尽心享受起按摩来。
王夫人见贾母心满意足，嘴角勾了勾，目的基本达到了。于是，她弯身子到贾母面前，又低声道：“老太太，有一事儿我没告诉你。凤丫头在林丫头药丸里下了药，被我查办惩罚了。原不想叫老太太知道的，想让你少些烦心事舒心过日子便是。但我又想着，不告诉老太太倒有点像我自作主张了。”
贾母现在满心里欢喜，这儿媳妇花这么大代价来哄她，只怕她比当朝皇上日子还好过。况且，人家也没不把她放眼中，不是来温柔相告了么？那些小事情，还追究她做甚？
因而，贾母道：“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如今也是你当家，凡事你看着办吧。我啊，就过我这安心日子了，你也不需事事都要请教我。”

☆、第十三章

看着贾母完全被收买的样子，王夫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浓起来，人都是有弱点的。她王夫人要的可不就是贾母那最后一句话么，既得了这句话，此趟的目的就达到了。于是把这贾老太太弄开心后，王夫人说了句“不扰老太太歇着了”就直起身子去了。
鸳鸯是亲眼看着贾母从怒气冲心怎么被王夫人哄得乐呵呵，一句凶话也没说出来的。心里直赞王夫人手段高明，把王夫人往外送。她笑意满满地把王夫人送出去，嘴里一直说着“太太孝心感人”“还是太太有法子”“老太太有福了”之类的话，不住地夸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嘴角含笑，知道鸳鸯是个不可多得的实力派奴才，办事妥当让贾母一百个喜欢。有时别人的话贾母不定听的，倒是偏听她的话。她在贾母面前得脸，连王熙凤管家时也要敬她几分。
到了院外，王夫人突然停住步子不走了，回过身来。鸳鸯还是笑着，见王夫人不走了，心想她必是有事的，只道：“太太有什这么话？”
王夫人也是笑，看着鸳鸯道：“老太太都靠你打点，比得咱们这些做晚辈的都惭愧。今儿老太太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少叫她老人家知道。老太太辛劳了一辈子，正是享福的时候，咱们何苦拿家里的糟心事烦她？你若有什么事觉得不妥，只来找我便是，我没有不管的。”
不让贾母找事，即便不能收买鸳鸯，用特殊方式堵住鸳鸯的嘴，这是必须要的。
鸳鸯早见了王夫人对贾母好，把贾母哄得确实开心。再有，她也确实媳妇熬成婆好多年，是家里正主。王夫人多年做派，鸳鸯也是知道的。如今再见得她废了自己内侄女王熙凤的魄力与不寻私，想着自己服侍的老太太确实也可以怡享天年了。
于是，鸳鸯道：“太太的话我明白，就听太太的，老太太这里就交给我罢。”
搞定了鸳鸯也就是搞定了贾母，等贾母从王夫人的“孝心”中醒悟过来的时候也就晚了。把她权力架空，还有再给她夺回去的道理？即便她再人精，到时候也是回天无力了。
王夫人伸手抓了鸳鸯的手：“你明白我的心就好，就你最疼老太太，从明儿起从我月例里再拿出一两来给你，你帮我尽心服侍老太太有，多尽了我这份孝心。”
“太太，这个使不得。服侍老太太原是我的份内之事，如何能要太太的钱？”鸳鸯忙推辞道，这突突地给银子，如何敢要。
王夫人却说：“你不要我这钱，我如何能放心把老太太全全交给你？你也别多想，我倒不是要拿这么点银子收买你，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你较其他丫鬟不同明罢了。”
鸳鸯见得王夫人说话坦诚至此，心防你也是松了一下。王夫人抬举她又没叫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若是不识抬举也是假清高了。半晌，方笑道：“既是都为了老太太的，那我就都听太太的。老太太这边有我呢，保管她老人家日日都是乐呵呵的，您就放心罢。”
见得鸳鸯这般，王夫人心下满意，这才走了。
鸳鸯自然是明白王夫人的心思的，可即便明白她有私心，鸳鸯也觉得这事儿也是不坏的，于她于贾母于王夫人都是好事。贾母确实也老了，再劳心劳力的必是不好。王夫人也没要在贾母这边得什么利益，而是处处都为着贾母好的，这事儿答应得不亏。
想罢，鸳鸯就回了屋中。见得贾母在椅子上神情享受，更觉这事儿是好事。
王夫人回去后自然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心里有只小鸟在高歌，曲调很高亢。
“主人，你没发现自己完全黑化了么？”系统君道冷不丁道。
“是么？不都是你的任务促成的么？这样不好么？”王夫人回。
系统君：……好！
只说回到房中没一会，王夫人才刚喝了口茶，黛玉就来了，脸上表情十分奇怪。
王夫人放下茶杯，看出她表情像是有事，便把她招到身边问怎么了。黛玉却抬眼看她，只是不说话。王夫人心下有些着急，最怕她受人委屈自己忍着。
泪多伤身，刚好的身子，可不能伤了。
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