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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教主不想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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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真的连碰他一下都不敢。

艾砺寒这半个月来,每天围着他的床边转,端茶送水,喂饭喂药,任打任骂的样子,温舒阳也不是看不到。


每当这时,温舒阳心里就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怒气,心想把我囚在这里,你装成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此时的温舒阳,心里怕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不能让师弟走上邪路,成为让全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而是作为一个男人,艾砺寒居然罔顾人理常伦,罔顾这么多年的情意,做出这样畜生才能做出的事儿,把他囚禁在这儿,任其发泄**。。。。。。


艾砺寒怎么对他产生的这种感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艾砺寒对他感情的真与深,他也不再怀疑。只是,作为一个直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饶是看的到艾砺寒对自己的深情,温舒阳也没有办法心疼他,只是觉得他可恨,把两个人都陷入这种不堪的境地。


他不知道艾砺寒什么时候能放他走,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放他走。但是知道,在这样的境地里,艾砺寒就是再怎么做低伏小,再怎么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也不可能给他一个好脸色,心甘情愿的与他在一起。


不过还有一件事儿,是让温舒阳欣喜若狂的,就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变化,在他运功的时候,体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内息随着他的意念流转,在四肢百骸中随意的攒动。这是内息确凿无疑,不过却与以前温舒阳练了二十来年的内息略有不同,此内息若有似无,虚无缥缈,刚开始的时候可有可无,威力渐渐增加,也越来越醇厚。温舒阳简直欢喜极了,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不会与艾砺寒分享喜悦了,只是独自悄悄的藏着这个秘密,偷偷的练习。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温舒阳的错觉,每次他跟艾砺寒做完那事儿,内力就大大的提高。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艾砺寒给他寻的纯阴武功起了作用,不过练了几个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那武功跟内息又一点儿也对不上,就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想了。而后他又想起裴景容前世的那些怪癖,与男人厮混,让温舒阳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要是真的得靠跟男人做那事儿才能练功,他宁愿这辈子做个平常人了。

艾砺寒这些日子越发的小心翼翼,在他面前简直乖顺的像一只猫。可是饶是这样,温舒阳也不会给他好脸子看。


转眼的时候,就到了除夕。天玄门因为门主的抑郁而所有人夹着尾巴走,哪儿都是将悄悄的,可是这也不妨碍他们把天玄门拾掇的像模像样,飞檐上都挂着纸制的大红灯笼,院子里翠绿的松柏上也都装饰着彩色的丝带,看着喜气洋洋的。


除夕那天的白天艾砺寒忙得不像话,一整天也没露面,等到晚上,吩咐手下都会自己过年后,艾砺寒宽肩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走进墨竹轩的时候,总是冷着的脸难得的带着一丝柔和。

婢女小厮早就在墨竹轩的外间摆好了桌子,只等艾砺寒回来就上菜。角落里七八个炭炉烘着,门被打开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子白气。

“师兄呢?”艾砺寒轻声问旁边的婢女,难得的神色非常柔和。

“公子在屋里看书呢,奴婢去通报他。”婢女有点儿受宠若惊,俯着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用,我去叫他。”艾砺寒轻声的说着,连衣服也没脱,就向着里屋走去。


温舒阳正无聊的翻着一本艾砺寒给他搜集来的别的门派的秘籍,看了几页就撇到了一边,又去翻另一本。这些纸张都有些泛黄的所谓的‘秘籍’,在温舒阳看来真的太小儿科了,跟他在圣谷所习的高深精妙的武功完全比。

艾砺寒一进屋,就看到温舒阳翘着脚靠在椅子里,身上过了一件雪白的狐狸皮拼织的短衣,露出尖尖的小下巴抵在纯白丝滑的动物毛中,漂亮的不可思议。

“师兄,出去吃饭吧,今天过年。”

温舒阳将近过年的这几天,居然转好了不少,又因为今天过年心情好,看见艾砺寒的时候心里也没有那么膈应了,就轻轻的“恩”了一声,站起身来。

艾砺寒听见他答了自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鼻音,却足以让他心里欢喜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里屋出来,温舒阳挑了个位置坐下,艾砺寒也解了大衣递给婢女,兴致高昂的坐在了温舒阳的对面。

四方的桌子不大,却摆了足足八菜一汤,量不大却再精,色香味俱全,都是温舒阳爱吃的菜。


这样的节日里,就他们两个年轻的男人,倒是没有那么多说头。温舒阳拿起筷子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伸手就去掏衣兜,然后手停在半空中。。。。。。


以前他和艾砺寒不能一起过年,都是各回各家。过年的时候习惯老人给小孩儿或者长辈给小辈儿一些压兜钱,倒不用多,就是图个喜庆,也让小孩儿高兴高兴。每年过完年回到圣谷,温舒阳都会给艾砺寒补上,把钱票卷成一个卷儿塞在红色的纸里面包上给他。明明天玄门富可敌国,可是艾砺寒每次接到都很高兴。直到前年过年,温舒阳没走的时候,艾砺寒还见他不给就直接张口要来着。他还嘲笑艾九都这么大了,还要。。。。。。

想起这些过往的片段,温舒阳神情有些恍惚,然后有些凄恻的勾了一下嘴角,把手从衣兜外面抽回来。

艾砺寒好像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向前倾身为温舒阳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放下酒壶,轻声说道:“你身体不好,就喝半杯应应景吧。”

温舒阳什么也没说,看也没看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艾砺寒神情顿住,不过温舒阳好像没看到他一般,径自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室内一时有些凝滞,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筷子偶尔碰到瓷盘的声音,和炭炉里轻小的“噼啪”声。

艾砺寒心里苦涩,自己坐在温舒阳的对面,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一会儿,一大壶酒已经全进了他的肚子,又让婢女去取。


温舒阳心里又是另一番情景,好饭好菜到了嘴里都嚼不出滋味,只是机械的活动着嘴巴。他想了一会儿他和师兄弟们在圣谷练武时艰苦又欢乐的时光,又想起每年家里时的其乐融融,虽然他娘亲死得早,后进来的沈氏二娘带他也如亲子一般,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再一转头,就看到艾砺寒高大瘦削的身躯挺得直直的,烈酒像是水一样一直往嘴里灌,锋利的眉宇间不知何时入住了一丝忧愁,漂浮不散。。。。。。


艾砺寒一直是冰冷孤傲的,变得越来越强大。可是他过年过节也从来的是自己一个人,天玄门再大,门徒再多,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关心他内心是否孤独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也难怪养成了这么难以相处的性子。


温舒阳看着艾砺寒,想着想着,心里又软了。就像是儿女犯了再大的错误,惹得父母再生气,父母也会心疼一样。艾砺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即使对他做了这样令他愤怒的事儿,让他这么失望透顶,可是心里那份对他的疼爱仿佛也没有消失,适时地出来纠结一下温舒阳的心。


艾砺寒敏感的感觉到温舒阳的视线,抬头正好对上温舒阳的视线,勾起嘴角,僵硬的笑容中带着软软的讨好。让温舒阳心里一痛,仓皇的低下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最不喜欢吃的青椒,放在嘴里嚼嚼就咽了下去,还没有反应过来。

艾砺寒英俊的脸上微微泛红,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已经有些醉意,自然也没有发现温舒阳的不同寻常。


如果是平时,这些就根本不足以让艾砺寒喝醉,只是今日他太高兴了,他终于能跟他师兄一起过除夕,让这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又有一点儿低落,因为他师兄并不是自愿的,他的师兄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了。。。。。。


艾砺寒想着,就更觉得头晕目眩,晃了晃脑袋,抬头突然看到温舒阳起站起来,心里一急,隔着饭桌伸手就扯住了温舒阳的衣摆,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一丝颤抖:“师兄,你别走。。。。。。”

温舒阳本来想要发脾气,一低头就看到他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心里酸涩难当,然后狠下心使劲儿从艾砺寒的手里拽了出来。


艾砺寒像是魔障了一样,眼看着那片青色的衣角在自己的手中一点一点变少,心里突然非常害怕,心里的恐惧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长着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而他眼前那一点儿渺茫的光亮,也慢慢的消失了。。。。。。


温舒阳不想看艾砺寒那样,他怕自己心软,就想着回屋里睡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谁知才刚抬起脚,一步还没有落踏实,突然被人从背后整个抱住了,一双强健的臂膀紧紧的搂着自己,艾砺寒带着醇香酒气的呼吸就在他周围。艾砺寒的声音嘶哑软弱:“师兄,我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呢?”

这浓浓的鼻音和软软的声调让温舒阳的身体一僵,有什么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过艾砺寒在他身后,并没有看到。

温舒阳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胳膊,声音淡薄的说道:“艾砺寒,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师兄。。。。。。”艾砺寒任他怎么推,那双臂膀就是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师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知道你在我心里代表什么吗?你知道。。。。。。”

“你醉了。。。。。。放开我,我要睡觉去了。”


“我不放。”艾砺寒浓重的鼻音里带着一丝不动不摇的强悍,然而,如果细听,又不难听出这丝强悍带着颤音,像是乞求似的:“师兄,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你答应吧,你答应我就放开你。。。。。。再也不关着你了,你想去哪儿都行,只要你答应。。。。。。”

艾砺寒的这番话飘落在寂静的大雪的夜晚,过了好久好久,温舒阳才极其缓慢、又极其无情的说了一句:“艾九,你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讨厌的地雷和scoolar的手榴弹~嘿嘿~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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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雪夜;艾砺寒醉的迷迷瞪瞪抱着温舒阳睡了一宿,强壮的身体蜷成一个小团;下巴抵在温舒阳的肩窝;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他五六岁的时候;紧紧的搂着温舒阳,睡梦中只知道委屈的喃喃:“师兄;师兄。。。。。。”


艾砺寒的身体像是个大火炉,紧紧贴着他,温舒阳一夜没有合眼;漆黑的眼珠盯着花纹繁复的床帐;听着耳边微弱的、挣扎似的呼唤;一声长长的叹息飘散在黑暗中。。。。。。


他用手轻轻地顺着男人长长的脊梁骨一路摸下,来回摩挲,像是一个沉默而充满隐秘爱意的父亲。强壮的男人果然在这类似诱哄的爱抚中渐渐平静下来,纠结痛苦的神色一点儿一点儿褪去,逐渐只剩下平和安逸。。。。。。

也不知道是艾砺寒年前太忙了,还是温舒阳的事儿彻底让他心力交瘁了。过完了除夕那夜,他就得了重重的风寒,躺在温舒阳的那张床上,没有爬起来。

温舒阳第二天一起床,就注意到艾砺寒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下床穿上衣服,让婢女去叫来大夫。

艾砺寒已经烧糊涂了,喃喃的呓语着,声音又小又模糊,根本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温舒阳趁着婢女们都出去,屋里只有眼睛闭得紧紧的唯一病人的时候,悄悄的、试探似的把手伸到了艾砺寒的额头上。

纤长玉白一样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抽回来,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非常有力量的大手握住了。


温舒阳吓了一大跳,抽了一下居然没抽开。遂惊疑不定的看了躺着的人一眼,只见艾砺寒还是一脸痛苦的神色,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靥,干裂的嘴唇微不可闻的唤着:“师兄。。。。。。。”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神智还没有清醒,艾砺寒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爆发了这么大的力气,滚烫的掌心烫的温舒阳一阵心慌。

可是怎么扯也扯不回自己的手,温舒阳一用力,那病着还如此顽固的男人就更用力,眉头简直要打结了。

温舒阳叹了一口气,直到老大夫给艾砺寒看完了病,开了药方煎好药,温舒阳的手还被强制的窝在艾砺寒的手里。

温舒阳跟艾砺寒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也没见他病过几回。以前听人说过,不易生病的人一旦病倒,要比时常生病的人还严重得多。

艾砺寒就是这么一种状况,平日里壮得像一头牛,这小小的风寒,却是无论如何也退不下去热,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缓缓的睁开一双烧的通红的眼睛。

艾砺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温舒阳斜倚着床头闭着眼,精致的脸庞透着祥和,一手还‘温柔’的握着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艾砺寒差点儿掉下泪来。


本来病中人就容易脆弱敏感。''。艾砺寒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难受的要命,一睁眼就看到好久都没给他好脸色,当他是空气一般存在的师兄这样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脸庞如玉般俊秀,就感觉身体里有无数的暖流从四肢百骸一起涌向他的心脏,让那小小的心脏溢满了承载不下的感动。


艾砺寒平日总是冷着一张脸,外人都道他的血是冰做的,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其实艾砺寒是有的,是个人哪能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生来似乎感情就比别人少一些,更加不善于表达。而他这冷血人的几乎全部情感皆给眼前之人,堆积起来也可以用山洪暴发这样的感受来形容。

温舒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细微的东西在艾砺寒极其脆弱的心脏轻轻撩了一下,让他全身都忍不住战栗了。

“师兄。。。。。。”艾砺寒脱口而出,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激动。

温舒阳睁开的眼睛很快就清明了,看了他一眼,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艾砺寒攥得极紧,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一样,他那脆弱的表情看在温舒阳的眼里。

温舒阳眼中有什么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仿佛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又恢复了玉器雕琢似的表情,冷冷的说:“放开。”

艾砺寒像是陡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只觉得浑身都彻骨的冰冷。手指好像也脱力一般,一根一根放松下来,让温舒阳被他握了一整天的手瞬间抽了回去。


婢女端着药过来想要喂他,被艾砺寒夺过,一口就喝了进去,那极其苦涩的药汁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想起了事情的经过,可是温舒阳刚刚的表情和话语还是让他心里一阵阵钝痛。

艾砺寒用清水漱了口,就把身上的被子一掀,手肘拄着床板要下床。

“门主,您要拿什么吩咐奴婢便是。”穿着黄色绣花袄子面容清丽的婢女上前要扶他,被他挥开了。

“我去另一件屋子,别把病气传给了。。。。。。”艾砺寒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师兄’两个字滞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

温舒阳站在一旁,当然马上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门主,您要去哪儿啊,别的屋子还没收拾,冷得像是地窖,您还病着呢。”侍女焦急的慌了神,见艾砺寒仍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不管不顾的要下床,不禁把视线转向了温舒阳,乞求的看着他。

温舒阳错开婢女的楚楚可怜充满希冀的眼睛,一狠心,转身出去了。

艾砺寒看着温舒阳的背影,好像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一样,他叫来婢女,让人扶着他,声音沙哑的慢慢说到:“去书房吧。”


直到艾砺寒走了很久,温舒阳才从墨竹轩的小厅堂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隔着门板两个侍女压低了的声音:“哪有到书房养病的?书房里之前连个炭火都没有,冷飕飕的,公子的心未免太狠了。”


另一个婢女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是不想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儿,过了一会儿强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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