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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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猫眼宝石只有小枕头大小，却价值近两万银子，是郁小闲头一次接触这么贵重的东西。上等的天然金绿宝石在现代的宝石市场都难得一见，一般都走高档定制的路线。郁小闲这一包一共有两百三十一颗，挑选猫眼宝石是件极为费神的事情，一般的人家是用不起猫眼宝石做首饰的。郁小闲的整包猫眼宝石里面大颗粒的，眼线漂亮的挑选出来，预备直接出售给富贵人家，卖出大价钱。剩余的小颗粒以及不算上等的，郁小闲决定亲自设计图样，加工掩饰掉原石本身的缺陷之后，全部加工成成品首饰卖出去。
这两个关键的地方都需要人脉，这批猫眼石，郁小闲预备让香雪姨娘赚些钱，这个合作伙伴自从和郁小闲分别之后，就没有派人来过扬州，只是写了几封信，郁小闲这趟回去，还预备在芜湖逗留几天，弄清楚香雪姨娘的心意。
买完猫眼宝石后的两天，郁小闲跟着赵岐的商队出发了，她的目的地就是芜湖。一路上黑哈丁都没闲着，他帮助郁小闲给猫眼宝石分类，还建议郁小闲要对上等猫眼宝石进行打磨和温润，这样价钱会更好，通常珠宝的利润都应该有一倍以上的利润，要是急着放货，反而不容易赚到大钱。郁小闲想到将来的天下是满人和蒙古人共享的，于是她让黑哈丁帮他设计几款草原女子佩戴的式样，黑哈丁很高兴地接受了。郁小闲其实也没有想着吧这些猫眼石全部卖光，猫眼石又叫“寻梦石”“祝福石”，郁小闲想得到祝福，她的心愿是早日回到现代，但愿这么多猫眼石能让她获得这份幸运。
郁小闲盘桓在去芜湖的路上时，在山城等着她回来的路云虎终于要走了，他在山城里等了郁小闲整整半个月，被秋冰月热情款待着，却始终等不来他一直牵挂的女人。他只是想跟她说，回去的事情有着落了，他要为她去寻找必要的法器和灵药，要郁小闲也努力去找一些东西，可那些东西非要他亲自说才好。秋冰月这个小姑娘虽然很聪明懂事，可路云虎总觉得她的性格没有郁小闲一般有趣。那副漫画，全天下都不可能有一个女人会画，路云虎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从未来飘来的女人，他希望和这个女人一起飘到未来去，也许那个地方就是他路云虎最适合生活的地方。帮郁小闲就是在帮自己，修仙的日子一点都不好玩。
秋冰月在这半个月里过的是云里雾里一般，她每天要为路云虎准备足够的美食，很多时候只能亲自动手。路云虎时常和她坐在一起吃饭，这个人吃饭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让人觉得不吃饭都可以。秋冰月也不知道要和神仙一般的男子说什么，两个人谈的最多的就是郁小闲干了什么。路云虎听得很认真，秋冰月很羡慕自己这位姐姐，有一个这么好的神仙愿意这么等着她。可自己，不说也罢，自己已经定亲了，金家的福娃总是偷看自己，不过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55投桃报李
郁小闲到芜湖的那一天，天上下起了大雨，商队一进客栈，就有人报告了香雪姨娘。香雪姨娘亲自打着伞来接郁小闲，让郁小闲看出了一些事情的苗头，香雪姨娘这样示好肯定是有目的的。等进了屋子，香雪姨娘身边的丫头就把门带上了，留下郁小闲和香雪姨娘单独相处。
屋子里的温度很高，还有好闻的熏香，让郁小闲有种放松了的感觉，香雪姨娘早就让丫头们准备的茶水和点心，她面对着郁小闲喝起茶来。郁小闲喝了一口热茶，笑着对香雪姨娘说到：“姐姐在此处经营布局，实在是辛苦了。”
香雪姨娘很惊讶于郁小闲会这么说，她通过了别的渠道知道了郁小闲在扬州的情况，还有点怀疑郁小闲和扬州的大海商李家的管事有些什么瓜葛，所以并不想依靠她这边的势力了。香雪姨娘对郁小闲说到：“我答应很快去扬州帮衬你，结果自己没有去扬州，也没有人派人去帮你，你不怪我，也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反而说我在此处布局经营，辛苦了。是有人给你报了信？是徐妈妈还是徐老爹？我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郁小闲摇摇头说到：“姐姐想多了，徐妈妈现在是以姐姐马首是瞻，她的三个女儿可都是要靠姐姐栽培。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也不需要打听什么事，只是从你的来信上就看出了姐姐您这几个月的辛苦。你把慈云嫁入福王府为侍妾，不再靠姓陆的，这步棋布局很不易吧。还有慧云的亲事直接就搭上了刘御史大人家。这一步棋很险。这样的事情可是要花大把的银子，我这次带回来一些上等的猫眼宝石，姐姐要是看得上，选一些。拿本钱给我就成。过年打点福王府里的事物。笼络官府的人，要花费不少银子和上等珠宝吧？”
香雪姨娘听到郁小闲这么说，立刻展开了眉头，她觉得郁小闲从某种角度上算是个知己了，这三个月，很多事不但劳心费钱，还带着不少风险，不过这些事都办成了，总算没有白费力。想到这里。香雪姨娘的脸色好看多了，她对郁小闲说到：“谢谢二妹了，不瞒你说。我的根基已经稳了，慈云和慧云都定下了好前程，我们这几年的生意和官场上的路应该很好走。这次我几乎把所以的身家都赌上了，把姓陆的拿去的东西弄回来了大半，还好那两个女孩子福气好，让我们如愿了。我听说二妹在扬州开了一个小闲居，没有任何靠山，就凭着和李家的管事有些生意上的交情就开办的有声有色，还赚了些小钱，看来二妹真是个能人。猫眼宝石可不是一般的货色。你如何能拿到可以走王府关系的猫眼宝石，莫非是李家的管事给你的机会？”
郁小闲说到：“我这个人爱交朋友，我交朋友的宗旨就是有好处大家分。这些货物是我赊欠了来贩卖的，说起本钱来，我只投了一点。就两千两银子。等买卖成了，我少分些。都是划算的。现在姐姐有了用处，我就不赚钱也要先让姐姐选。”
郁小闲说完之后，就从身上拿出贴身的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五颗最好最大的猫眼宝石，香雪姨娘立刻眼睛亮了，她在灯光下仔细鉴别了，高兴地说到：“这几颗猫眼确实是上等的货色，就是在扬州的铺面上拿成本价就至少值一万五千两银子，不知道妹妹得来的价钱是多少？这五颗我全要了。”
郁小闲说到：“姐姐要是能用上，就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实价给我，我在整包二百多颗里面就选了这么五颗好的，姐姐应该知道猫眼宝石整包买的风险，一包就要二万两银子，除去上等的，其余的都卖不上价钱。这些你拿去王府能派上用场，就按本钱给你好了。你的根基稳固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也跟着沾光。”
香雪姨娘把猫眼宝石收好，对郁小闲说到：“这次我指望着这几颗宝石给我们办些要紧的事情，现在我手头上不方便，要不，年前给你银子如何？”
郁小闲说到：“姐姐的人品我信得过，姐姐手上不方便，就年后等我去扬州的路过的时候再把银子给我结算就可以。”
看见郁小闲这样大方地信任自己，香雪姨娘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说到：“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好这样占你的便宜了。这样吧，你这些上等货以本钱给了我，那些中等的，我就帮着你处理了，赚多少都是你的。”
郁小闲说到：“中等的大约有一百多颗，就麻烦姐姐拿去出手，好歹能卖出五千两银子，我的本钱就回来了。那些小的猫眼宝石，我还没有弄好，预备做了首饰，镶嵌了再卖。姐姐要的那些好的最好是去打磨温润了再出手。我的首饰打造好了，到了年前还请姐姐帮忙在铺子里卖出去。”
香雪姨娘答应了，把中等的拿走一百粒卖钱，一共在年后给郁小闲两万二千两银子，还让郁小闲在她的生意里寄卖剩余的猫眼首饰。这桩生意，郁小闲算是落袋为安了，纯赚了三千二百银子，剩下的猫眼宝石也是纯利的一部分。郁小闲又把在扬州的听闻告诉了香雪姨娘，香雪姨娘对郁小闲说到：“等过了年，我会去扬州小住两个月，你和我一道去把南珠和沉香木的生意打点一下。我在这两种生意上有靠山，也有海商供应货物。我这次布局可以在芜湖，南京府一带坐稳这两种买卖的大庄家。我算过了，除去了那些打点的银子，我们一年至少有五万两白银可以纯赚，我不和你说虚的，你若入股，我给你一成的红利。这本钱不多，只要两万两银子。”
郁小闲表面上对于香雪姨娘是真豪爽，实在是有戒心的，这个女人的长袖善舞，心狠手辣都是她深有体会的，于是她对香雪姨娘说到：“我有的本钱都投在小闲居里了，连粉蝶的老本，我都借完了，还要以后慢慢还。姐姐邀我投本钱是看得起我，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要是这次的猫眼宝石的生意赚钱了，我可以把赚来的钱投到姐姐这边，每年能分上两千两银子就足够养活我全家人，我也就知足了。”
香雪姨娘看了看郁小闲，然后才说到：“你说的也在理，你才做多久的生意，又没有靠山帮着，哪里来的本钱做海商生意。你的那个小闲居应该也赚不到什么钱，我听说了你的规矩，就知道你在扬州是赚不到大钱的。”
郁小闲说到：“姐姐圣明，我原本开小闲居无非是把自己在山里收的茶叶，山货，自己家做的木器卖掉，去那里的客人无非就是吃个山里的风味，我每年能在里头赚出两千两的辛苦钱就知足了。那里也不会有什么贵人愿意去，就是我自己在那边住着自在罢了，我的儿子和外甥都在那边养着，我不想过于热闹。”
香雪姨娘已经摸了郁小闲那边的底了，对于郁小闲说的事情也没有异议，她对郁小闲说到：“你倒是个明白人，你的小闲居当个商队的落脚点也算不错，将来我也让自己的商队去你那边打尖，到时候你好生接待，看着货物，一年我给你二千两的安家费。”
郁小闲赶紧谢过了香雪姨娘，然后去客栈见了徐老爹。徐老爹很久没看见郁小闲了，他细细地把这些日子芜湖发生的事情说给了郁小闲知道，然后又说到：“香雪姨娘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以后家里靠着她做些生意，应该能赚些钱，只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有些事情，你比我还看得远，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还有我这个身子骨是越来越不行了，你要想办法找一个替换我的人，不然客栈没有人看着也不成。”
郁小闲说到：“老爹说的事情我都明白，只是让我到哪里找老爹这样能干又让人信得过的人。对了，不知道这么久了，四爷有没有消息过来，他在和后金交战的地方待着，我很担心他的安全，但愿他能平安回来。”
听到郁小闲说担心吴小四的安全，徐老爹笑了，他说到：“放心吧，四爷的命硬得很，前两天他还带了消息给我，说是升官了，手底下还有了忠心的收下。他很挂念你，还有小水。你要是有什么话要带给四爷，我想个办法，一定托人把消息送到四爷那边。”
郁小闲说到：“也没有很特别的事情，你只要再下次的书信里说上几句就成，让他少去冒险，等太平了就赶紧回家找我们。我们家也有商队在外面跑，要是看见了就注意关照一下，金郁商队，方六爷的队伍要是有他能帮忙的地方，就关照一二。还有小水，我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好好栽培，等过年之后，我就把奶娘一起带去扬州，好好教养。”
56祝福石
徐老爹听到这些话暗暗叫好，吴小四现在做梦都想升官发财，然后把郁小闲娶回去当老婆，就担心郁小闲不肯嫁给他。现在郁小闲话里面的意思就是心里有吴小四的位置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传出去给吴小四知道，让这个小子安心。想到郁小闲将来会是兄弟的媳妇，徐老爹更有干劲了，他对郁小闲说到：“你要是信得过我的眼光，我去给你寻一个人将来守着客栈。”
郁小闲手里正好没有合适的人便由着徐老爹自己去安排，客栈这种地方，没有地头蛇的本事也混不开，郁小闲是没有本事驾驭这样的人才，不如就让徐老爹收小弟，横竖天下就要乱了，客栈也不知道能开多久。
上等和中等的猫眼宝石委托给香雪姨娘之后，郁小闲只留下了几颗自己喜欢的猫眼宝石，剩余的下等猫眼宝石也要变成首饰，以后才好寄卖。加工猫眼的首饰自然不能全部带到宣城给马天宝处理，不然会很多猜忌和怀疑。因为这个理由，郁小闲干脆把金世莱和黑哈丁留在了芜湖，让他们把这批货做出来之后再回宣城。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应，郁小闲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小猫眼宝石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要为路云虎制作一个带着胸前的坠子。这是一个代表友谊的礼物，她画了图纸，图纸上画了一只萌的可爱的小老虎，她又精心选了两颗猫眼，还要金世莱亲自监工打造这件礼物。
金世莱看着这样的老虎造型觉得很好笑，这算什么老虎。说是猫还差不多，于是郁小闲解释给他知道：“这是打算送给我朋友的，要用赤金打造链子，长度正好到胸口可以贴着心跳。那只虎头用好一点的玉石，我记得李管事给我的首饰里有一个和田黄玉的石头坠子，我拿给你直接改。大小正好。我记得他和我就差一块豆干的高度，我等一会儿量自己的尺寸再告诉你链子要有多长。你记得那两只虎眼要镶嵌地对称，我希望他带着这个虎头链子的时候，会想起我这个朋友。”
金世莱的心里突然涌出了莫名的酸楚，这条链子难道是郁小闲为那个好朋友吴四爷打造的，还要贴心放着，睹物思人。自己跟着郁小闲相处这么久了，她怎么不会送我这么一个念想。想到这里，金世莱沉默了，不过他很快就鼓足勇气说到：“我也要一个成吗？我觉得你画出来的东西很好看。”
郁小闲说到：“可以，我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你自己去猫眼里挑，自己爱打造什么饰品都可以，对了，也可以帮你家七娘做一个猫眼宝石的戒指，你们可以打造一双情侣对戒。这猫眼石也叫祝福石，梦想石，我自己也要做一个坠子带着，这样我心里有愿望，就会梦想成真。”
郁小闲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找来了纸笔要画图案，还对金世莱说到：“我想到了怎么把那些猫眼宝石都给卖掉了。剩下的猫眼都是每颗价钱卖不出一百两的下等货，可以做祈福手链和坠子，对戒什么的。让大家买了这些猫眼宝石，对着这些石头许愿，也许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和希望。”
金世莱说到：“这样一来。不是很多人都会来买，连我都动心了。不过，我们这样说，会有人信吗？要是别人买了许愿却不灵，会让我们没有信誉的。”
郁小闲说到：“不管怎么样，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那些求神拜佛的人，总是把许多愿望说给神佛听，神佛又达成了他们几件心愿呢，这些人还不是继续拜佛吗？我们一共就只有一百多颗猫眼宝石了，除了自己用的，还能剩多少给别人许愿呢？你照着做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会继续给自己和我的好朋友打造一个祝福。”
金世莱听后说到：“就按照你的法子办，你说得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我这辈子的心愿完成不了，但愿会有下辈子能够如愿。”
郁小闲安排好了许愿猫眼宝石首饰的事情就立刻跟着赵岐回山城去了，就在她上路的时候，路云虎已经离开了，等到秋冰月见到郁小闲的时候都忍不住埋怨到：“姐姐你怎么才回来，云虎哥哥都等了你半个月了。”
郁小闲听到路云虎的名字就充满了希望，她问秋冰月说到：“路云虎可曾留了书信给我，我让他办的事情可以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