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养成攻略-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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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相信，这个评价对教皇来说已经是极尽言辞之下所能找到的最委婉形容了。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孤女突然被偌大的教廷看重，不仅包吃包住包新裙子，甚至还承诺连你退休之后的嫁人问题以及一应嫁妆都包了，赫希缇还能说什么？！她飞快打包好自己连一个包裹都装不满的个人行李，以行动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卖身卖艺卖青春毫不犹豫跳上了教廷派来接自己的豪华大马车，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充满憧憬的奔向自己刚刚应聘得到的新岗位。
什么圣女候选，她就是圣女。
等到退休的那一天何止是镀金，她就是24K金镶钻。
哦，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赫希缇顺应命运的安排进入了光明教廷，从此开始自己养尊处优又水深火热的圣女生涯。
要得到当然是需要付出的，这个毋庸置疑。
早上是祈祷，上午是魔法学习，中午是祈祷，下午是礼仪训练和知识文化课程，晚上又是祈祷。
各种课业，各种紧凑行程，各种祈祷……赫希缇突然发现圣女原来也是吃不饱饭的，一是为了保持体态，二是为了节省时间，三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虔诚无欲……
光明神的丁字裤！
如果连饭都吃不饱，那她是为了什么跑来当这个累得要死的圣女？！
但是赫希缇也不傻，她当然知道，圣女这个光环对无依无靠的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可她依旧能够表现出比所有人都虔诚和纯洁的姿态，好象她真就是一个天生的光明圣女……圣洁，无垢，纯白……
除了依旧平平无奇的光明魔法外，赫希缇几乎完美无缺。
而在这无聊的圣女养成生活中，唯一还能令赫希缇感到兴奋的事情就是，她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孩子——光明圣子，卡尔。
那个孩子比她更有天赋，那个孩子比她仆人更多，那个孩子还比她……更忙碌。
卡尔的课程除了武技、光明魔法和祈祷以外，另外还有关于各种人际关系的学习以及战事的推演再及财务分析报告等等，劳累得像一条疲于奔命的狗，一天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据说他将是教皇的下一任继承人。
赫希缇每天辛苦学习后唯一的乐趣，就是在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感动的欣赏卡尔仍在努力的小小身影，对比产生幸福，真的，那真是她最幸福满足的时刻了。
鉴于卡尔小朋友提供给了自己这么无上的快乐满足感，在教廷一年一度的祭祀，也就是赫希缇唯一能休息的那一天里，她决定认识这个同样可怜的小朋友。
香甜松软的蛋糕，酥嫩多汁的烤鸡，冰爽清甜的果汁……这一切都让赫希缇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她好心情的转向沉默坐在一边低头啃水果的小男孩儿，大方的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赫希缇。”
小男孩儿愣了愣，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柔软服帖的金发下，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带出些惊慌：“嗯……你好，我是卡尔。”
“是的，我认识你。”赫希缇甜甜一笑：“光明圣子没错吧？！真巧，我是圣女。”
“啊……嗯，确实很巧，我也知道你。”卡尔羡慕的看着赫希缇：“你每天都能比我早休息两个小时。”
赫希缇几乎想仰天大笑，果然！自己果然是幸福的小姑娘！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赫希缇装模作样好象自己有多么成熟似的，照搬着从主教那里听来的，她自己也没办法理解明白的说词：“光明神格外眷顾我们，所以才会赐予我们这些责任，这是我们的骄傲，你不该为此而抱怨的。”
小男孩儿羡慕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恹恹的低着小脑袋，一边无意识的用手里叉子在烤鸡身上戳洞，一边低落的嘟囔：“我知道……”
“……”赫希缇突然有了小小的愧疚，就好象是类似欺负小动物的错觉，眨眨眼睛忙补救：“嗯……其实你学的东西多，也就代表你比我厉害得多。真的，我是学不会，其实我很嫉妒你的。”
“真的？！”小男孩儿眼睛一亮，不自觉地挺了挺小胸脯，然后没一会儿又瘪下去，扁着小嫩唇继续沮丧：“可是我真的很想多睡一会儿。不用多，每天只要让我多睡一个……不，半个小时就好了！”
哦，可怜的小不点儿。
赫希缇是真的开始同情小男孩儿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自己感同身受，虽然她比对方多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但是总计六个小时……这也实在不能算是多啊。
两只小豆丁一起陷入沮丧，赫希缇发现自己真是不该来主动逗弄卡尔的。
“有了！我们可以一起抗议！”
好一会儿后，赫希缇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
小男孩儿怯怯的看着她：“抗议？！”
“没错。”赫希缇捏紧小拳头，点头：“我是圣女，你是圣子，我们是光明教廷里最重要的两个孩子……如果是我们一起抗议的话，主教大人肯定会考虑我们的意见的！”
“真的吗？！可是……”
“你不敢？！”小孩子都会天生领悟激将法，赫希缇一个轻蔑的眼神飞过去后，小男孩儿终于咽着口水点头了。
在微妙的同盟关系下，两个孩子愉快的享受了这一天的休假，然后在第二天一起选择了赖床，耍泼，满地打滚要求增加伙食菜色，增加睡眠时间，增加玩具，增加一切孩童应该享受的东西。
他们是整个教廷最重要的孩子，他们坚信自己的要求会得到满足。
当然，所有孩子童年时代都干过这种类似的傻缺事情，可是赫希缇显然没有彻底意识到，她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
教廷在短暂的手忙脚乱后火速调查了该起反常事件的起因，然后经过抽丝剥茧的分析和诱供后得知了俩小孩儿美好的妄想。接着，卡尔被带到主教面前由其亲自亲切教导，而赫希缇则被带到了静闭室关了一天的静闭。
一个完全漆黑和与世隔绝的小屋子。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时间，无论多大声的叫喊都似乎会被黑暗完全吞没，甚至就连呼吸和心跳都感觉不到……连成年人都无法忍受的静闭，赫希缇却足足在里面待了一整天……
当卡尔终于结束被训话，补完落下课程，再牺牲难得的休息时间偷偷溜来看自己刚被释放的盟友时，赫希缇已经彻底精神恍惚了，她的目光呆滞直木，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湿透，苍白的瘫软蜷缩在地板上，死死环住自己的双臂，手指痉挛而无力的揪着衣服，时不时颤抖一下，仿佛快要死去。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不断回想起自己在被丢进那间小黑屋前，听到一个老牧师说出来的不知该算是威胁还是算提醒的话。
“真以为圣女和圣子是一样的吗？！圣女每届都会换，圣子却是未来的教皇。”
“光明圣女的责任应该是维护光明教廷的形象和荣耀，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凭什么还能成为圣女？！”
“只不过是贤者预言你有命运的力量……但是你最好也别挑战主教们的耐心，你的天资并不算卓越。”
“赫希缇，你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乡下小姑娘，不要试图影响圣子……”
圣子确实是光明教廷的宠儿。
而她，却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圣女……
赫希缇终于彻底的认识到了自己和卡尔的不同。
“赫希缇？！”卡尔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恐惧。
“……”赫希缇的嘴唇微弱的蠕动着。
“你在说什么？赫希缇？！”卡尔着急，眼泪都快憋出来了：“我听不到，大声点儿。”
“……滚……”微弱的声音终于从小小的粉唇中传了出来。
“赫希缇？！”
“……滚……”赫希缇溃散混乱的目光终于渐渐聚焦，虚弱而仇恨的盯着卡尔，声音逐渐清晰：“滚……滚开……”
卡尔张大了小小的嘴唇，白嫩嫩的苹果脸上是一片惧怕和震惊：“赫……”
“滚开！”赫希缇虚弱的尖叫，止不住颤抖的手突然伸出去死死揪住卡尔的袖口：“凭什么只有我！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只有我是不重要的！凭什么你却可以这么安然的在做错同样的事情后被轻轻揭过？！
“……”
“……滚！”
她不是公主，他却是真正的王子。
小男孩儿失魂落魄的跌出了门去，仓皇踉跄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猛兽在后面追着他。
跟在小男孩儿身边的教廷骑士不满而怜悯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赫希缇，高高在上仿佛是在看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垃圾。
赫希缇闭上眼睛不敢看被自己的尖锐骂走的小男孩儿，她知道自己在迁怒，但是她克制不住。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骄傲和重要……
几天后，重新回到训练中的赫希缇比以前更加乖巧，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做回了之前纯洁虔诚的光明圣女，她能比任何一个牧师和神官都更加准确清晰的背诵出光明教义，一举一动无不是标准的光明圣女形象之楷模。
她只剩这个了。
小卡尔悄悄的躲在远处，时不时在共同训练的时候投来怯怯的一瞥，然后又惊慌的飞快移回视线，以为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在练习魔法格外疲累的日子里，赫希缇还经常能从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看到一瓶恢复体力的圣水……小男孩儿以为所有人都蠢得猜不到圣水是谁送来的。
赫希缇紧紧攥着圣水瓶，几乎想大声嗤笑。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不过是平安混到下一届圣女继任，然后找个好男人嫁出去……仅此而已！
那是圣子，那是未来的教皇！清醒点儿吧赫希缇。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小男孩儿渐渐长成了英俊的少年，小女孩儿也渐渐成为了柔美的少女。
圣子开始要为继承教廷做准备，有了越来越多的事务需要主持打理。圣女也开始奔走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一脸悲天悯人的散播着光明的教义。两人能在教廷里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戴着各自的完美面具如同陌路。
再接着赫希缇去了托比罗帝国，遇到了那个和整个大陆都仿佛格格不入的精灵女王……
其实最初的最初，赫希缇只不过是看上了亚斐德这张优质饭票罢了。
她已经快要十八岁了，二十岁后圣女就会换任，到时候她也就能嫁人了……带着光鲜超然的身份，光明圣女即使是想要成为一国的王后也不是没有过先例的。
所有的少女都会有成为公主的憧憬，当然也不排除亚斐德确实是个好男人的因素。他英俊、高贵、优雅……几乎符合赫希缇对于梦中情人的所有幻想，在赫希缇觉得无聊而空虚的圣女生涯中，她时常就会想象着有那么一个白马王子来将自己拯救出去。
赫希缇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拒绝她，于是骄傲而热情的展开了自己的追求。可是糟糕且令赫希缇觉得倍受打击的是，那个完美的白马王子似乎已经先一步爱上了其他人……嗯，就是那个精灵女王。黑发黑瞳，唤醒生命巨木，使失落的精灵一族重现大陆的厉害女人。
赫希缇生气，赫希缇委屈，她有什么不好呢？！或者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呢？！
抱着好奇的心情，赫希缇虽然不爽精灵女王，但下意识的也没有过于抗拒对方的存在。她想知道对方身上到底拥有着什么吸引了亚斐德的特质。
可惜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后，除了卑鄙无耻阴险狡猾，赫希缇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难道亚斐德喜欢的类型就是这种……呃，与众不同的？！
赫希缇说不清是纠结还是失望，直到在亚斐德的领地遇上了刺客……
她尖叫，她颤抖，她兴奋，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将近二十年的生命，这无聊的人生，就要结束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精灵女王的斥骂，赫希缇抱着扫帚死死闭眼，固执的认为自己马上就要完蛋，因为没有人能拯救她。可是当第一个刺客被劈落地面后，抱着精灵女王颤抖的腰身时，赫希缇却莫名的从心底泛上一片酸涩。
她在发抖？！可是她还是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和亚斐德带着侍卫和教廷骑士配合从渎神者手中拯救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赫希缇终于知道亚斐德执着的是什么了。
你可以为了我无畏，那我也就可以为了你奉上所有。
……
当瘴气肆虐，赫希缇被教皇亲点送上祭台时，拖着已被砍下的双臂，望着眼前的火焰，内心异常平静。
这是女王的家乡，自己总算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去吧，我可敬的孩子。”主教慈悲的说。
赫希缇嘲讽的笑，然后抬脚……
“赫希缇——”
台下突然传来骚动声，不知什么时候赶回来的卡尔双眼充血的被一群神官拉住，挣扎着想冲上来。
赫希缇顿了顿，转身平静的看着他，有些感慨，有些遗憾……如果在她被送进静闭室的时候，他能有这份勇气，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赫希缇！下来！！！”卡尔声音哽咽而破碎：“有我在，赫希缇，你不用……”
“卡尔！”赫希缇打断他，隔着人群和祭台，数十米的距离如同无法跨越的天涯海角：“对不起，再见。”
你来晚了，卡尔……
393 重返帝都
393 重返帝都
和前精灵女王的情况有点不同的是，赫希缇丢掉的是身体。
所以虽然被成功捕获了灵魂，但赫希缇却只能以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幽魂形态出现……当然，即便是有肉身她也没多少战斗力，光明教廷历史上，有记载以来最肉脚的圣女就是这一只了。
从渎神者口中确定了有亡灵法师捕获赫希缇亡灵，而且就藏在本城之后，林酥当即决定把这妞抢过来。
抢到手以后有没有用先两说，总之做个纪念也算是好事。
这妹子最讨厌的就是亡灵了，不说立不立场的问题，关键是亡灵长得太丑……嗯，没错，就是这样。林酥曾经数次听到赫希缇在魔镜里尖叫抱怨，因为被某些死得太难看的、或是召唤不够高级的腐烂骨头架子碰到裙子的缘故。
丑死了！
它们为什么不能绅士点儿？！
赫希缇抓狂尖叫的时候林酥总忍不住想笑，重点是她是光明圣女好吧！那些骨头架子是想要攻击她，这种情况下能平安脱险就已经很不错了，别老是说得自己像是被猥琐流氓非礼了一样……
被亡灵法师捕获，放进这群自己曾经无比厌恶的丑男群体里，想必赫希缇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林酥快乐的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好吧！大家报下各自职业组队，我们去把光明圣女……的亡灵，抢过来。”
群渎神者一脸迷茫陪林酥一起沉默了半天，然后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想集体给这妹子跪了。
“大人？！”代表简直想泪奔：“这样不好吧？！”
虽然大家平常确实喜欢各自为政，但大家在默认情况下毕竟还是一伙的。尤其现在大敌当前，有没有必要为了个死人这么大动干戈，冒着翻脸危险抢人？！
“不愿意？！”林酥很讲道理点点头：“这样吧，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如果你们都能回答出答案的话，抢人行动就取消，如果回答不出来的话，就闭嘴跟我走，否则全部发配去迷雾沼泽守边界。”
代表汗：“……大人请问？！”
“首先，你们说光明圣女当初偷改了咒文，那么她当时召唤的到底是什么？！”
“……”代表没吭声，这个他们要是知道的话不早报告了么。
“另外，这个情况外的献祭除了解除当时的瘴气外，对我们来说还有没有其他潜伏起来的后续影响？！如果有的话请详细描述并提出解决方案。”
“……”
“再次，亡灵法师捕获了光明圣女之后你们去观察过几次？！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有没有说明？！如果已经说明过，对照当前情况，已经实现了的又有多少？！”
“……”
林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