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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钟鸣鼎食-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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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倒是听如玉略略说过这些,仿佛选定了宫里一位比如玉大两岁的公主下嫁镇南王,遂有些奇怪的道:
“娶了公主,有什么可恼恨的”
林伯摇摇头:
“闻得镇南王对已逝王妃甚为钟情,王妃才故去一年余,皇上便非要公主下嫁,虽说婚期推到了两年后,镇南王自是心里不怎么痛快,迁怒老爷也是有的”
谢桥听了,微微颔首:
“那除了镇南王府,难道偌大的云州城,就没个好大夫了吗”
林伯为难的道:
“倒是还有一个,是城北保和堂的老板,是个女大夫,听说是位什么神医的亲传弟子,人们也称她神医。只是难请的很,若是去她药店抓药容易,请她出诊瞧病却难了,我去了几次竟是连面儿都没见着”
谢桥道:
“如此,我明日亲自去一趟吧”
林伯忙道:
“那女大夫行事甚为古怪,且听说和镇南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姑娘去了恐不妥”
谢桥叹口气:
“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总要去碰碰运气,总这样耽误着,怕不成”
林伯上下瞧了谢桥两眼道:
“若是姑娘执意要去,还是扮成男装更妥当些,也掩人耳目”
林伯心里计量,虽说云州风气开放,可自家姑娘那里是寻常的闺秀,已然定了宗室皇亲,硬是抛头露面,传回京城便不好了。
事不宜迟,第二日一早,谢桥便穿了一身男装,打扮成一个小公子的模样,跟着林伯去了城北的保和堂,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倒是难瞧出端倪来。
保和堂是一个三层的木质楼房,甚为气派,门口多有达官贵人所乘的华盖车马软轿,竟是停了长长的两排,谢桥不禁暗暗讶异。
随着林伯进了里头,谢桥环视一周,不得不点头,竟隐约有些现代医院的雏形,一楼是抓药的柜台,二楼是看病诊室。顾客虽多却也有条不紊的,并不喧闹。
谢桥跟着林伯直接上了三楼,不同于一二楼,三楼甚为清净,布置的也不像个营业的场所,格调清雅,他们一上来,便有一个十三四短衣葛巾的男孩迎了出来,显见是认识林伯的,不怎么耐烦的哼了一声道:
“你怎的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家师傅不出诊,不瞧病,你怎还这样死缠烂打的”
林伯何尝受过如此讥讽之言,一下子脸涨的通红,谢桥心想若是按规矩,恐怕今儿还是白来一趟,遂趁眼前男孩疏忽的功夫,几步上前,推开他身后的门,闯了进去。却有些意外的望着眼前的情景,愣在当场,里面仿似一个雅室书房,半垂的细竹帘后,氤氲出袅袅茶香,一男一女正对坐烹茶说话。
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雅秀,只一双眼瞧着甚为冷静淡漠,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裳,莫一看去,给人一种人淡如菊的感觉,待看清对面的男人,谢桥不禁眨眨眼,原来竟是他,普济寺后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一身白色长衫,越发显得她形貌潇洒,气质清癯,一双凤目此时微微眯着,透出些许冷厉的眸光,令谢桥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挑眉打量谢桥两眼,略低沉却蕴含威严的声音道:
“你是何人”
刚才的男孩和林伯跟了进来,男孩气急败坏的瞪了谢桥一眼,垂着头道:
“师傅是徒儿疏忽,没拦住这小子,让他闯了进来”
女子淡淡的扫过后面的林伯,落在谢桥身上道:
“你是来替谢知府求医的”
谢桥眼珠一转,躬身一揖道:
“医者父母心,作为人子,我是来替父亲求医的,望神医秉承医者仁心,治病救人”
女子倒是笑了:
“医者仁心,你小小的年纪懂什么是医者仁心”
谢桥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转道:
“仁者,天之理,生之源,通物我于无间也。医以活人为心,视人之病犹己之病,称为仁心,一存仁心,乃是良箴,博施济众,惠泽斯深,是为医者仁心也”
女神医没说话,对面的男人倒是拍手笑了:
“倒不知道谢知府还有这样一位聪明的小公子,寒清,你倒是该走这一趟的,治好了谢知府也彰显你的医者仁心才是”
对面女子听了转身对谢桥道:
“你且回去,明日辰时我自会到府上”
谢桥松了口气,也不再纠缠,躬身一揖,转身和林伯走了。
出了保和堂,谢桥才暗暗抹了把冷汗,真挺佩服自己的,竟然东挪西借,凑出这么篇绕嘴唬人的八股文来,看起来,往常先生留的那些八股命题作文,还是有些用处的,转身就看到林伯一幅崇拜的目光,谢桥有些发窘挥挥手道:
“这就回府吧,不管如何,总是有了希望。”
镇南王历琮之走到窗前,掀开窗边的垂纱向下面望了望,直到谢桥的马车见不到影子,才转回头来疑惑的道:
“怎的竟如此面善,那里见过不曾”
寒清问道:
“师兄认识他”
历琮之摇摇头:
“一时却想不起来,有几分面善”
寒清欲言又止:
“那明日?”
历琮之挥挥手:
“说起来谢宜岳和公主下嫁也无干系,只前一阵子我有些迁怒他罢了,如今想来若上任不过一年,就病死任上,本王也不好交代'
说到此,冷哼一声道:
“皇上打的如意算盘,嫁个公主过来,便过来好了,横竖一个无用的摆设罢了,只要无子嗣,有什么打紧的,不过,谢宜岳这个儿子倒是聪明的紧,以前倒是没理会,若是廷峰廷俊如他一般便好了。”
忽然想起刚才抬头和自己对视的那对眸子,真是说不出的干净,仿似普济寺后山的那汪清泉一般澄澈,却也说不出的熟稔。
第二日一早,林伯在府外候着,临近辰时,那位女神医的马车到了门前,林伯才悄悄松了口气。
寒清跟着林伯迈进谢宜岳的院子,就见到院子角落支起了一口大锅,有两个婆子正在煮着被褥等物,一边的绳子上也晾晒了不少,不禁开口询道:
“这是何人所为”
林伯忙道:
“是我家公子吩咐的,说这样能杜绝交叉感染”
虽然林伯实在不明白何为交叉感染,不过记得真真的,姑娘就是这样说的,寒清不禁露出一丝难得的浅笑,这位谢府的小公子倒是真有些意思。
屋里也甚为干净,一丝异味也无,谢宜岳倒不妨进来的是个女大夫,吓了一跳,略一深想便知道定是云州城里那位著名的女神医了,倒不知道女儿用了什么法子请了家来,一侧头就看到匆匆进来的谢桥,一身男装打扮,不禁微楞,便也明白了几分。
必是谢桥嫌女装不便,故此扮成了男装出府请了大夫回来,想到此,谢宜岳不禁心里一叹,自己这一病倒是拖累了女儿。
寒清仔细诊了脉,就到外间去开方子,谢桥跟着出来,仔细询问了父亲的病情,听说无甚大碍,才放了心,忽然想起前几日看药书得来的方子,遂问道:
“前日在书上看到了一个药茶的方子,叫三花防风茶,用扁豆花、茉莉花、玫瑰花、配合防风加红糖熬煮,日常当茶饮可治腹泻,不知可对父亲的症候”
寒清有几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
“这个方子抑肝扶脾止泻,你父亲平日喝些,倒是有助益”
谢桥听了大喜,忙命身后巧兰这就去准备。
寒清开罢药方,便递给谢桥说:
“按这个方子抓三服药,分三日早晚服下,三日后我再来府上复诊”
谢桥忙点头称谢,亲自送出府外,从巧月手里拿过一个小匣子递过去道:
“一点诊金不成敬意,还望神医收下”
寒清打开瞧了瞧,见一排整齐的银锭子,足有百两之多,啪一声合上盖子,望着谢桥道:
“你不是说医者仁心吗,若是收了你的银子,岂不是唯利是图了”
谢桥脸一红,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寒清难得笑了两声,打量她两眼道:
“若是你有心学医,我可收了你这个弟子何如”
巧月在后面急忙拽拽谢桥的衣角,真怕姑娘应下了,谢桥嘿嘿一笑道:
“那个。。。。。。嗯!小子不堪教导,多谢神医好意了”
寒清清淡的目光扫了后面的巧月一眼,不禁劝道:
“小小年纪当要保重身体要紧,声色犬马乃是最伤身的,切记切记”
谢桥和巧月那里想到,这位神医如此直白,顿时都是一个大红脸。直到送了神医的马车走了,巧月才道:
“什么神医,连个男女都分辨不出,就知道胡说八道”
谢桥低头看了看自己,回头又看了看巧月不禁笑了:
“以后若再出门,就这个装扮好了,倒能掩人耳目”
巧月吓了一跳忙道:
“姑娘还是安分些的好,怎的才出去一趟,这心就野了,传出去可怎么好。”
谢桥才不管她,这云州真是个好地方,脱去了京城的樊笼,谢桥忽然觉得仿佛连心都飞了起来,打定主意,能自在一时算一时,等到回了京,再想找这样的自在,却难如登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改,改了写,一章竟然整整写了一天,才是这个样子,即便不尽人意,欣欣向荣也尽力了,哎!对于与镇南王的相遇,想了多个场景,一开始,想到在花园里巧遇,后来觉得太过平常无趣了,后来想到在大街上,也觉生硬,便选了这样的方式,不知道可合大家的意思。 
  看蹴鞠谢桥明底细
说来也怪,吃了女神医的方子,父亲的病真的大好起来,不过半月的功夫,不仅可下床行动自如,便是政务上也能处理一二了,虽说府衙平日也无什么重要的政务。
谢桥觉得父亲这个云州知府,虽说当得有些窝囊,但也算分外轻松,无那些杂事相扰,每日里歇养身体,看书写字,倒是一段难得清闲的时光,也符合父亲本身的性格,想来只要云州无战事,父亲便可安然的当这个云州知府,也没什么大坏处。
谢桥与女神医寒清渐渐熟络起来,寒清性情冷淡,却对谢桥还不错,觉得她聪明是个可造之才,常说要收谢桥当徒弟,引得她另一个徒弟穆通,时常看谢桥不顺眼,可是斗嘴也总斗不过谢桥,每每从府衙回去,都是气哼哼的,倒惹得寒清不免失笑。
谢桥并没有特意改名字,仍是沿用自己的闺名,估计穆通和寒清一定认为,自己的桥字是去了木子旁的乔,倒也说的过去。
被云州久违的自由空气所染,谢桥仿佛找回了久违的自在,性子也渐渐露出顽皮活泼的一面,每每巧月巧兰看了,都觉得甚为纳罕,自家姑娘这一到云州,怎的就仿佛变了个人似地。
不过她两个心里也喜欢云州,在这里,没有过多的规矩礼教约束,府衙的主子又少,除了三老爷,姑娘是头一份的主子,连带的他们两个丫头说话也极有分量,况且云州富庶,且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在这里住着身心都愉悦。
到了三月三上巳节这一日,却是云州城里最热闹的日子,听穆通说过,云州是少数民族集聚之地,接壤南丰国,故此很多传统倒是随了那边的,与京城的习俗反而相异起来,就如三月三这一日,无论老少均会出游,去城外的江边水旁踏青,或赏花斗草,或放风筝玩乐。
少数民族的青年男女还会互相对歌,以表达爱慕之情,即便贵族中的少男少女们,也会在这一日外出游玩,谢桥觉得有些像古代的情人节。
上巳节前一日,谢宜岳找来谢桥,温和的道:
“明日是三月三,云州城外甚为热闹,你若喜欢,可去逛逛散散心也好”
谢桥一听正合了自己的心思,不禁欢喜起来。
看着她出了屋子,一边的周姨娘才有几分迟疑的道:
“老爷,这样恐不妥吧,姑娘可是定了亲的”
谢宜岳挥挥手道:
“这里是云州,不妨事的”
说着一叹道:
“我这个父亲能给她的,也不过就是这几年的自在罢了,就随她的心思越性高兴几年吧,过些年,想找这样的时候也难了。况且她是个极稳妥的孩子,万不会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
谢桥回到自己自己屋里和巧月巧兰一说,两人也都欣喜起来,毕竟是才十几岁大的女孩子,即便稳重老成,也有些玩心的。
巧月拿出前几日新做好的衣裳来:
“如今也过了孝期,姑娘明儿就穿这件春衫正合适”
谢桥抬眼看了看,是一件浅粉色的衣裳,烟霞一般轻软的材质,衣角袖边都滚了繁琐精美的花边,裙下还有精致的绣活,便知是出自张妈妈的巧手,凑上前看了看,才摇摇头道:
“穿着这个出去,若是蹭脏蹭坏了,倒怪可惜的,我仍穿平常的男装吧,再说穿这样的衣裳,若是碰上那块木头,岂不就拆穿了”
穆通为人憨直,谢桥都戏称他木头,其实说起来,穆通长得还真不差,五官也算英俊,比起谢宝树何子谦的俊美,多了一份少见的异族风情,听说是南丰国的人,可是谢桥就是喜欢逗他,每每他恼了,谢桥就觉得甚为有趣,有时候谢桥也不明白,穆通怎么勾起了自己这样的恶趣味来。
巧月叹口气道:
“原先为了老爷的病,也没法子,这也是瞒不久的事情,要我说,不如早揭开这层窗户纸倒更好,省的那位穆公子,寻个由头就和姑娘斗嘴,虽说每次吃瘪的都是他自己。。。。。。”
说到这里;巧月也撑不住笑了。
谢桥嘿嘿一笑:
“正是这样才有趣,若是被他知道了底细,便不好玩了”
巧兰想到木桶吃瘪的样子,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们几个出去自是不甚妥当,谢桥又嫌带着林伯出去难免拘谨,便禀了父亲带了张妈妈出去,张妈妈稳重妥帖,况且云州一向平安,不像京城总有些任意胡为的纨绔子弟,谢宜岳倒点头应了。
次日一早,吃了早饭,四人就坐马车出了城,一路上行人车轿纷纷,仿佛赶集一般热闹,到了地方,巧月扶着谢桥刚跳下车,穆通就不知道从哪里一头扎了过来,打量谢桥两眼撇撇嘴道:
“又不是个女的,怎的出个门还这样罗里吧嗦的”
谢桥白了他一眼,对后面翻身下马的寒清拱手作揖,寒清打量几人道:
“远远的穆通就说是你家的马车,跟过来,果然是你,这边虽热闹,却有些糟乱,不如随我到那边去玩一会儿吧,穆通要参加今天的蹴鞠比赛,倒是热闹的很”
谢桥顺着她的手看去,不远处依着青山建有一座偌大的宅子,外面看上去古木参天,吊脚飞檐,甚为华丽深幽,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府邸,不禁开口询道:
“那是谁家的府邸”
木桶道:
“真是孤陋寡闻,那是我们云州镇南王的别院,不过这一天,特例允许百姓进去看蹴鞠比赛,错过了今天,即便你爹是知府也进不去的,这一次让你跟着我和师傅占些便宜”
谢桥知道这小子向来如此,遂也不以为意:
“好吧!我就去帮你加油,省的你赢不了比赛,心里别扭”
木桶一扬脖子: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那里像你这样弱不禁风软趴的模样,终日只知道读些没用的酸文,肯定能赢”
谢桥歪歪头笑了:
“好好,你是男子汉,一会儿若是赢不了,可是自打嘴巴”
巧兰在后面拍手道:
“就是就是,你最擅长吹牛皮了”
寒清不禁摇头失笑,自己这个徒弟碰上谢乔都只有吃瘪的份,可每每还是不长教训,总是喜欢找上去和谢乔斗嘴,果然还是孩子。
一行人进到了别院里头,果然比外头还热闹几分,况且园中有几颗经年的山茶树,如今逐一盛开,在阳光中投下一片斑驳的花影,灼艳而美丽。
别院垒石为墙,高数丈,仿佛连绵数里不绝,气势宏大,与京城房舍最大的不同便是坐西向东,大约是因为依山傍水的缘故。
不止围墙,便是楼阁门窗横梁也多用大理石砌切而成,白墙戴瓦,颇有一股不一样的民族风情,侧面一片开阔的场地,仿似跑马场,周围遍植古树,树荫遮天蔽日,环绕搭建了看台,正中设有木椅几案,四下散落坐着些官员,当头长案后设宝座撑杏黄盖伞,想来该是镇南王的座位,却是空的,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
侧面是女眷席,远远看去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巧月低声道:
“看情形,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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