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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钟鸣鼎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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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着话,已到了廊下,丫头还没打起帘子,就听里头老太太的声音道:
“快,再找个人瞧瞧去,刚头不说都进城了,怎的这么大会儿子了,还没见着影儿,敢是去的人走差了,没接着我的三丫头”
倒是引得廊下的小丫头们掩着嘴笑了几声,忙扬声道:
“三姑娘到了”
说着打起帘子,谢桥一步迈了进去,刚走了两步,老太太已经亲自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说:
“你们莫哄我,待我自己瞧瞧去”
迎面正瞧见谢桥,谢桥盈盈下拜,叫了声祖母,便上前搀扶祖母向里屋走,待祖母坐在炕上,才又正儿八经的磕头,又给大太太二太太行过礼,老太太才回过神来,拉起她,一把搂在怀里,手用力在谢桥后背捶了几下,哽咽的道: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这一走都快两年了,也不知道回来,有了你老子,就忘了祖母了,没良心,没良心”
谢桥也不辩驳,只俯在祖母怀里听着祖母发牢骚,心里一阵暖暖的感动,二太太却扑哧一声笑道:
“可见老太太偏心,这么些个孙子孙女孙媳妇孙女婿的,也没瞧着不见谁,就想的怎样,偏三丫头这才走了不到两年的功夫,竟就这个样了,赶明儿三丫头出了门子,我瞧您老可怎么着才好”
她这话一说,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跟着笑了,老太太却不理会,拉着谢桥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细细打量,以前有些圆圆的脸颊,如今成了标准的鹅蛋脸,眉若青黛,眸含秋水,唇似涂朱,肤色如玉,浅浅带着笑,竟仿佛春日里开的最盛的桃花一般灼妍。
除了外头的斗篷,里面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料子极轻软,下摆用深粉绣线,绣了几朵桃花散落开来,虽简单,倒是别有韵味,腰间系着翠色丝绦,和头上的一支翡翠步摇颜色相近,更显身段窈窕,姿态动人,倒是真变了个样,不禁暗暗欢喜。
伸手摸了摸脸道:
“倒是长大了不少,却瘦了很多,想来在云州那地方定是吃睡的不好,受委屈了”
大太太笑道:
“老太太这是心疼孙女,才这样觉得,我瞧着姑娘如今的模样倒是越发齐整了,想来云州的水养人,整个人水灵的像那刚出水的荷花一般鲜亮”
谢妈妈也凑趣:
“可不是,刚头一照面,我都是一愣,心说那里来了个九天的仙女下凡来了”
谢桥被她们说的满脸通红,老太太看她不自在了,遂笑道:
“行了,我这三丫头还是那个脾性,脸皮子薄,你们快别说了,想来这一路也没吃好睡好的,这会子定是累的不行了,快去先歇歇睡上一觉,也看看你的屋子去,听说你回来,何妈妈都收拾了这大半个月了,咱们祖孙两个,晚上再好好说话”
谢桥应了,蹲身一福,出了东正院,瞧着她的身影过了纱窗,老太太才笑道:
“如今我品着三丫头,仿似和那时又不一样了,出落的越发大气,只这身子骨我瞧着倒是羸弱了些,想来这两年来的没好好将养的缘故,即是如今回来了,她老子纵再让去,我定不依了”
大太太道:
“那里还能再去,那边老王妃不是都说了几次,催着要成亲呢,至多过了这个年,咱们这边再推脱,也着实说不过去了”
老太太叹口气道:
“是啊,横竖嫁到那边府里头,也离得不远,纵不能常回来,也有个照应,依着我的意思,过了年三丫头才十四,敢在明年秋成礼才好,如今还有好几样大物件没得,到了明年秋倒更从容些”
二太太目光一闪,却没说话,心里不免有几分不满,可抬头见大太太一句话都不说,也只能闭口不言。
说了会儿话,见老太太有些乏,才告辞出去。一出了东正院,二太太就破天荒的拽住大太太到一边,低声道:
“嫂子,论说这话不该我说,可纵是嫂子大方,这也要有个度不是,老太太偏疼三丫头,也无可厚非,左右是亲孙女。可如今我瞧着这意思,倒是恨不得把谢府搬空了,给三丫头置办陪送,我倒也没什么,将来说不得嫂子就要吃亏了,再说宝树可是正经的长房长孙,老太太也该留点好东西不是,没得都便宜给了别家去”
说着四下瞧瞧又道:
“我可听说了,老太太手里攥着的那几十处生钱的铺子买卖,已经挑出来十处最好的,单放了起来,指不定就是给了三丫头当压箱的体己,这可不有点过了吗,不过嫁个孙女罢了,当初咱们家姑太太出门子,也没这样啊。”
大太太倒也不打断她,待等二太太说完了,大太太才淡淡的道:
“论公,如今咱们府里可是弟妹管着家,论私,弟妹又是老太太嫡亲的侄女,这些话弟妹亲自去说,岂不比我更合适,再说,这些都是老太太的自己个攒下的体己,老太太乐意都给了三丫头,难不成咱们当儿媳妇的还能拦着,说到哪里,也没这个理不是”
二太太被她一噎,倒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大太太笑笑,寻了个托词走了,二太太恨的不行,心说不就是瞧着三丫头那边是个高枝儿,不敢得罪吗,能沾上什么光,我还就不信了。
想到此,气哼哼的走了,还没进自己院子,就听见儿子那边院里一阵吵闹声,遂忙过去瞧,只见二媳妇在院子里,拽着宝松前些日子新纳的妾氏,兜头连扇带打的,嘴里还一边骂着:
“你个作了死的小淫妇,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头的主意,你是想着我死了,你好得意,我今儿就先打死你,省的让你们合着伙的谋害我。。。。。。”
二太太脸色一沉,当初两个媳妇,二太太特意挑了个家世好,模样周正,性情瞧着也温顺的,给了宝松,另一个差些的聘给了宝杉,可谁知过了门没几日,便露了原型,宝杉那媳妇倒算有心路,也不管宝杉如何胡闹,只睁只眼,闭只眼,守着自己的屋子过活,还算消停。
大约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不受宠的庶女,嫁过来倒也安分。只宝松这个媳妇,却是个嫡出,在家时,原就是个受宠的,心气也高,当初只听说是伯爵府的嫡孙子,便乐意了,也没细细访明白,过了门,才知道,竟是个吃喝嫖赌无所不精的纨绔,那里肯吃这个哑巴亏,撕破脸撒起泼来。
三五不时就逮着宝松的几个妾,打骂一顿,上月也不知怎么了,抓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没头没脸的打,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还没坐住胎,便小产了。
二太太当时气的不行,心说真是个糊涂东西,和这帮没体面的侍妾闹什么,自己保养好,早日生个儿子,不是比什么都强。若是宝松先生个儿子出来,老太太那里瞧着第一个曾孙子的面,说不得要给些大好处的。
虽说老太太自打一开始,就瞧不上宝松宝杉的媳妇,可曾孙子总是亲的,偏儿媳妇不明白这个理。
二太太进来时,正看见儿媳妇揪着那个妾转着圆圈的打,那个妾原是她身边陪嫁的丫头,被宝松收了房,自是不敢还手,只用手护着头不停的东躲西藏,二太太大喝一声道: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这样吵闹,传出去,像什么话”
儿媳妇毕竟是有些惧怕婆婆,便停了手,站在廊下,扶着一株花树喘气道:
“这贱人认真要害死我,端给我的参汤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毒药,吃了便头昏眼花浑身无力”
二太太瞧了那边的妾一眼,那个妾只是在那边捂着脸哭,二太太便明白了一二。定是儿媳妇恼恨宝松收了自己的丫头,找借口撒邪火,便挥挥手,让那个妾下去,好声好气的劝了儿媳妇回去歇着,才回了自己的屋里。
刚一进屋,就见到宝松缩在炕上悠闲的吃茶,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你躲在这里作甚,怎的不去劝劝你媳妇,这样成日打鸡骂狗的闹,像什么话”
宝松嘿嘿一笑道:
“横竖您给我娶回来的就是个母夜叉,我上去劝,说不得被她抓挠一顿,不如躲一会儿子,她撒过了疯去便好了”
二太太倒是给他气的没话了,哼一声道:
“如今你三妹妹回来了,过了年,安平王府就要娶过去,说起来不光宝树是她哥哥,你也是正经的哥哥,没事的时候,你也跟那秦二公子多走动走动,说不得就有些好处也未可知,总在外头胡闹,什么时候是个头。。。。。。
宝松不等她说完;蹭一下站起来身来,说了句外头还有要紧事,忙着跑了,二太太气的不行,可也没法子。
回过头再说谢桥,回了抱月轩吃了碗燕窝粥,沐浴更衣后便坐在窗下,逗弄着架上的鹩哥玩耍,这鹩哥这些年没见,倒是又学了不少话,甚是有趣,边听何妈妈说闲话。
不一会儿便有些困倦上来,连着打了几个哈气,何妈妈见了,忙过来关上窗子,扶着她躺在软榻上,寻了锦被来搭在她身上,看着谢桥闭上眼,睡安稳了,叮嘱暖月好生守着,才到外头帮着收拾从云州带回来的箱笼。
先赶着把给各人的礼都分出来,倒是繁琐非常,直收拾到快掌灯时候,才大致收拾妥当了,谢桥也醒了,刚梳洗过后,就听廊架上的鹩哥扑棱棱煽翅膀的声音,嘴里还叫唤着:
“来客了,来客了,倒茶,倒茶”
接着便听谢宝树的声音响起来:
“偏你这扁毛畜生机灵,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起话来竟是个话唠”
谢桥眼睛一亮,忙站起来迎了出去,只见两年来不见,谢宝树倒是越发的出色,站在那里芝兰玉树一般,两人对看半响,谢桥倒是先扑哧一声笑了,蹲身一福道:
“大哥哥这一向安好”
谢宝树围着她转了两圈,才笑眯眯的打趣道:
“慎远倒真是运气,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怎的就便宜了他”
谢桥脸一红,呸一声道:
“大哥哥如今越发喜欢胡说了,看回头我告诉大伯母去”
兄妹两个说笑两句,便坐到里头吃茶,谢宝树眨眨眼道:
“一回府便听说妹妹回来了,我这脚都没落地便跑了过来”
说着一伸手道:
“我的礼物呢?快拿出来吧,少了我可是不依的”
巧兰在一边笑道:
“和着大爷不是来瞧我们姑娘的,原是来讨东西的”
这里正说笑,老太太跟前的巧竹一脚迈了进来道:
“老太太那里还巴巴的等着呢,不想你们兄妹倒是先说起了体己话,快过去吧,老太太那里摆下了宴席,说是给三姑娘接风呢。” 
  人生机缘事易时移
谢桥一进屋就看见两个没见过面的年轻妇人,立在二太太身后,便知该是二房里新娶的两位堂嫂了,却不见谢珠的影儿。
老太太瞧见她和宝树两个笑道:
“我说宝树一回府,怎的就不见人了,原来是上你妹妹那里去了”
谢桥瞥了一眼身边的宝树,脆声道:
“大哥哥哪里是去瞧我,赶着去要他的礼才是真的,生怕晚了一步,东西自己长脚跑了”
老太太撑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宝树道:
“真真让你妹妹笑话了你去,看你这当哥哥的脸面往那儿摆”
谢宝树不以为意的道:
“桥妹妹面前脸面没大用处,得点实惠的东西,才是首要一件大事,我若不赶着去要,说不得,我的份就没了”
众人听了纷纷跟着笑起来,老太太抬手一指二太太身后两个年轻的妇人,淡淡的道:
“三丫头,这是你两个嫂子,你走的时候,她们还没到咱们家来,今儿倒是头一回儿见”
二太太忙道:
“这是你二嫂子,这是你三嫂,宝松宝杉媳妇,这就是老太太每日里挂在嘴边的三妹妹,以后姑嫂之间该多亲近才好”
谢桥忙蹲身一福问好,巧月把早已预备下的礼,亲自捧了上来,是两个不大的木头匣子,打开装了两套金镶翠玉的头面,式样新,颜色好,令众人眼前一亮。
但凡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二太太忙道:
“她们是嫂子,论理儿,该着她们给你见面礼才是,怎的倒让姑娘破费”
谢桥道:
“二伯母,您别瞧着这成色过得去,在云州那地方却不算稀罕的物件,原是在一个外国的商人那里买来的玉石,另寻了工匠镶嵌打造的,没使唤什么银钱,倒是得了十几套,我也戴不过来,给嫂子们倒正好,不拘嫂子们,大姐姐、二姐姐、四妹妹也都每人一套,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只是怎的不见四妹妹”
二太太脸上短暂的一僵,随后方道:
“你二姐姐那边,上月添了孩子,她去林府帮着料理些内务去了”
谢桥不禁一愣,记得那时谢贤和谢珠并不亲厚,怎的如今倒是走动的这样勤起来。
宝杉的媳妇冯氏,把自己绣的一个精致荷包给了谢桥当见面礼,宝松媳妇给了对赤金的镯子,谢桥一一谢了,接过来,交到巧月手里,吩咐好生收起来,拉着两个嫂子说了几句亲热话。
老太太在上面瞧了,不禁暗暗点头,倒是长大了,这事办的处处周到,老太太向谢桥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笑道:
“看来在云州得了不少好东西,可有祖母的没有”
大太太那里扑哧一声笑了:
“刚头还说宝树呢,老太太如今也管自己孙女要东西了”
满屋子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谢桥俯在老太太耳朵边上,低声嘀咕了几句,老太太才笑逐颜开说道:
“一会儿吃了饭就让巧竹跟着你去给我拿过来,明儿你演给我瞧,晚了,怕不被别人惦记走了”
一时婆子上来回说宴席已然摆在了外屋,老太太拉起谢桥的手道:
“咱们先吃饭去,吃了饭,你再好好给我说说那云州的趣事”
众人这才簇拥着老太太到了外头吃饭。一时饭毕,两位太太和嫂子回去自己院里吃饭,这边谢桥捡了那新奇有趣的故事,说给老太太解闷,加上边上谢宝树时不时凑上一两句点睛之语,引逗的老太太时不时就大笑一场,廊下的婆子丫头们也都跟着笑,倒是分外热闹。
吴氏进了自己屋里坐下,身后的奶娘,端了茶进来递给她,才小声道:
“以前常听人说,伯爵府嫡出的三姑娘,生的体面,性子也好,是个最得老太太宠的,今儿一瞧,的确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们不同些,只这个大方周到劲儿,便是万人莫及的,况且模样这样好,怪不得安平王府的二爷上心呢,竟是巴巴等了这好几年的功夫”
说着瞅了瞅里外没旁人,才又道:
“去年根底下,咱们家太太和二姑娘去普济寺上香,凑巧碰上了安平王府的郡王妃,瞧郡王妃的意思,很是欢喜咱们二姑娘呢,问了好些话,有意思要先给二爷聘个侧室回去,后来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咱们太太也寻人悄悄打听了,说是那位二爷自己不乐意,为了这个,二姑娘那阵子还病了一场呢,您说稀奇不稀奇”
吴氏哼一声道:
“母亲糊涂,倒是想去攀那样的高枝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门第,你看我如今的下场,倒还不如,许个平常点的人家好呢,要我说,亏了妹妹没嫁过去,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了局呢,有谢桥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媳妇在屋里摆着,我不信那位二爷还去寻别人的饥荒去”
奶娘倒是笑了:
“姑娘这话差了,古往今来,这男人家,哪个不是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呢,纵这位三姑娘样样都好,我就不信那秦二爷从今往后就不纳妾了,不是听说,房里早有两个了吗”
吴氏听了,不禁咬牙道:
“这男人就没个好东西,横竖那秦二爷比咱们家这位二爷强上一万倍不止的,我还在这里替被人担忧,岂不可笑的紧”
说着歪在炕上生闷气,一时丫头进来示下饭摆在那儿,吴氏摆摆手道:
“还摆什么饭,今儿不想吃了”
奶娘劝了几句没用,叹口气出去了。
再回过头来说谢桥,和祖母说到起了更,才和谢宝树从祖母屋里告辞出来,两人并排进了抱月轩,谢桥才低声道:
“如玉。。。。。。”
她刚起了个头,谢宝树就不禁脸色一黯道:
“想我如今功不成名不就的,如何能匹配的上她,妹妹莫要提了”
谢桥一愣,想起近几月,如玉信里倒真一个字都没提起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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