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亚路嘉)哥哥,请表扬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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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步步走近，在距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来，试试这一件。”拿着一件缀满花瓣的蕾丝裙，基裘热切地看着亚路嘉。
小孩看了眼那件衣服，乖顺地点了点头，一点点解开衣扣，脱去身上的衣服。
基裘满意地为他穿上裙装，然后从施加了念的盒子里取出东西给小孩戴上，替换下原有的较小一号，换上了较大的一个。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长命锁，纯金的制品分量十足十。
古籍里有典故，给小儿戴上长命锁就能庇佑他（她），为其挡病挡灾，保佑他（她）长命、安康。
揍敌客家虽然不信神鬼这一套，但也照搬地找来工匠给五个孩子各自打造了一把。只不过他们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多数不可能带满至十六岁。
这种长命锁柯特也有一个，被贴身收在里衣里戴着。而亚路嘉现在戴的那个是基裘自小孩离家后重新命人打造的。
像是早早预感到小孩会在不久后被带回家，作为迎回儿子的礼物，基裘翻了古籍重找了式样，让工匠照着图纸铸了一把。
将戴旧的那一把收回盒子里，重新覆上念，基裘又给丢了发饰的小孩编了几股鱼鳞辫。分匀了发际，自鬓角一缕缕编下，熟练的手法像是演练过多次，不多时，便将小孩的头发尽数打理好。
同一时间，在小孩被拉着换装的时候，大厅里也展开了讨论。平日里虽然外表看着十分沉默，实际却比较多话的桀诺，撸了把八字胡，通人情地开了口。
“先观察一段时间吧，也别把小四关那地方了……”看了看席巴，桀诺坏心地打趣着。
“你也关不住他不是？”
“咳，爸。”听到桀诺的戏谑，席巴不自在地想要反驳。
“好了，就这样。”伸手搭上席巴的肩，拍了拍，桀诺语重心长道。
“偶尔也学着像个父亲的样关爱一下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基裘就比你做得称职。”剐了眼明显不会带小孩的儿子，桀诺恨铁不成钢地一点点指引着。
“小四是个好孩子，关了这些年也够了。”
“……嗯。”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席巴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平日里对儿子严加管束的同时，却忘了与他们谈心，老三之所以会叛逆到逃家，有部分原因是他没能及时清楚他的心理。这次的事过后，席巴准备找奇犽好好谈谈。
“爷爷、老爸！”在席巴暗暗思索的时候，一旁的糜稽却在这时出了声。
肥硕的油肚子就是裹在衬衫里也显得十分唐突，一直以来暴饮暴食的饮食习惯让他的体重噌噌噌向上增重着，连带着称重的磅秤都快要破表。
从座椅里站起身，糜稽一脸的杀气腾腾。
“那小孩怎样都无所谓，我没意见。至于奇犽那小子，我想请爷爷、老爸把他交给我。作为哥哥，我会好好疼爱他的！”咬牙切齿地说着，脸部的肥肉随着咬肌一上一下地鼓动。
而听了儿子这番激进的请令状，席巴按上额头的青筋，一阵头疼。二儿子和三儿子积怨已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干戈为玉帛、重修旧好的。他们俩的关系说是亲兄弟，不如看作是死对头更为贴切。虽然没有严重到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但也到了抬头不想见，低头更不想对视的程度。
挥挥手，席巴决定放任他们去斗个你死我活。男孩子还是活泼好动点好，他已经有两个静若处子的女生态小孩，不想再多添一个，所以，要打、要揍、要鞭刑都随他们去吧。
于是，得令的糜稽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刑讯室，准备持鞭亲自调/教一番。
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打开金属大门，糜稽一把拽起正坐在电椅上睡得舒服的人。
“起来！”
“啊，二哥。”揉了揉眼睛，奇犽半睡不醒地招呼道。
“啧，过来！”
明显的，奇犽应付似地懒样刺激到了他，拖过奇犽，糜稽一把将人拷进墙上的刑铐里。从桶里抽出沾了辣椒油的皮/鞭就往奇犽身上抽去。
一下一下，随着施力，奇犽左右摇晃，衣服被鞭子的尖棱划破，皮肉绽开，晕出血花。血的腥味蔓延充斥着整个刑房，糜稽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笑得得瑟。
呵，小子，你也有今天啊，总算是栽在我手里了！
不过当事人对于自己见红这一点并没有多大反应，像是习以为常般，麻木的疼痛早已不值一提。他们家的人都是变态，他要是杀猪似的大喊大叫，求饶，换来的只会是他们更加兴奋地施/虐，在面对这样的人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闷不吭声，哪怕再疼都要装得无所谓。
反正也不是很疼，所以别想让他做出痛苦的表情。
“叫啊，奇犽！像小时候那样，你给我叫啊！”狰狞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奇犽，糜稽加重了力度，空置的一手抓起一把粉末直往奇犽伤口上撒去。那是他们家特别研制的药物，比起那种不入流的盐巴更能刺激疼痛。
“肥猪，你有听过我的叫声吗？别瞎意/淫啊。”淡定得像是施刑的是他自己，而被鞭打的是那头猪，居高临下地向下眺望着糜稽，奇犽牙尖嘴利地给他添堵。
“啧！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小时候明明哭着喊着，被老爸、老哥一打就哇哇乱叫地喊疼，怎么想不承认啊？！”
“哦，你在说谁呢？你自己么？我怎么听人说某人连受X伏特的电压都撑不住昏死过去来着。”死不认账，奇犽从心里将当初那个哭得眼泪、鼻涕水直流的人替换成那头死肥猪。
“哼！你嘴硬好了，今天我非撬开你的嘴，让你哭爸喊妈！”
“哦，好啊，你好好努力加油吧，我先睡一会儿。”张口一个哈欠，奇犽闭上眼，不想再跟糜稽多啰嗦。
“喂！”
“嗯？”半眯开一只眼，奇犽低头下看。
“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
“没事，我真睡了，今天一大早背着人走，真的好困……”说着，奇犽垂下头、闭上眼做软骨状瘫软下。耳朵却留心听着那人的动静。见他是真的死了心，才放心沉入梦中。
“啊！吃晚饭时，记得叫醒我！”
第19章
“新鲜的蔬果运来没有？”
“正在运送的路上，马上就到。”
“打电话去催催，务必准时到达。”
“是。”
“嗯，剩下的……就只有场地问题了……三菱、三萝，去把后院打扫干净，一会儿去那布菜。”
“是，总管大人。”
划去最后一项，梧桐仔细检阅着，见没有漏项才放下心。不久前，他接到了主宅的电话，为了庆祝三少爷的回归，家主大人决定举办家宴。命令下达后，厨房立马炸开了锅。
本来准备用做晚餐的食材，尽数被废置，由于时间紧迫，梧桐不得不立即电话致电采购团，并且动用私人飞艇将食材空运回揍敌客本宅。
另一方面，为了保证家庭成员的完整出席，席巴一个电话打给了伊尔迷，目的是要他尽快返回。时间期限为太阳落山后，揍敌客家的晚餐之前，无论以什么方式，都要尽早返家。
对外（仆人群）拿着揍敌客三子的归家做了幌子，但事实上这次举办家宴的目的全都是为了一个人。
虽然他们曾一度否定了亚路嘉身为揍敌客家一份子的身份，但在多年的禁闭后，揍敌客家也决定给小孩一次机会。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世家也一样，他们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决定给小孩一个考察期。结果好坏，一切等考察后再下定论。
“爸，你太为难我了。本宅距离猎人协会……”
“伊尔迷。”
“嗯？”
“你总不见得比奇犽还慢吧？那孩子饭点过后便带着亚路嘉回来了。”
“……”
听筒里，是大儿子静默的声音，沉寂得连呼吸都几乎不存在，若不是电话正在通话中，席巴甚至怀疑那头的人早就摁了挂机键。妥协地叹出一口郁气，席巴先一步退让。
“沿路的费用，可以给你报公款。”想到自家大儿子一毛不拔的性子，席巴松了口。
而被腹诽的当事人在听到‘报公款’的字眼后，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爸，你放心，我会在晚餐之前赶回来的。”接下橄榄，伊尔迷顺势做了保证。挂断电话后，暗暗计算了下返家的路程，便转身准备离开。
本来呢，他是需要留下来听取相关注意事项的，甚至于还要参加猎人协会举办的宴会。但是，家里却忽然打来电话催促，而一向以家为重的揍敌客长子在自家老爸的催返电话后，便决定与会长尼特罗协商，申请提早早退。作为称职的财迷，伊尔迷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增长卡内数值的机会的。
蚊子肉也是肉，再说，自家老爸也没说只给报车费。心里打着小算盘，伊尔迷决定先去猎人协会周边逛一圈再回去。这么想着，一旁的小丑却煞风景地打断了他。
扭着腰，妖娆地靠过来，小丑搭上杀手的肩，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的脸，嘴贱了一句。
“小伊，心情很好呢？”
早在杀手走出场外接电话时，小丑便跟了出来。安静地等着杀手打完电话，在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后，方才开了口。那上翘的尾音，是一如既往的扑克式符号。
“……还可以。”顿了顿，看了眼神色莫名的小丑，杀手才模凌两可地给出了回应。
“嗯哼哼，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眨眨眼，小丑自以为动情地抛出了一个媚眼。
但杀手却像是习以为常般，无动于衷地看了看他，上下眼睑缓慢地眨了眨。
“你是我老妈吗？管我那么多。”唇齿轻启，朱色的薄唇吐着不中听的话，那是杀手全身上下仅有的一个亮色点。
空洞、过大的猫眼因缺乏了感情，变成了干巴巴的死鱼眼，杀手瞪了小丑一眼，转身便走。
黑长顺滑的长直发凌空扬起，小丑下意识张开手掌想要去碰触，却因距离，扑了个空。隔着空气，收紧手心，虚拟地幻想自己已将那柔顺的发丝拢在了掌心。
“嘛，总有一天会全部都抓住的，不管是头发还是……”褪去铅华的朴实宣告，不动情、不张扬，但却坚定、志在必得。直到那抹纤长的背影消失，小丑眸内那丝炙热的潋光也依旧未散尽。
良久，收敛起神色，小丑换回自己惯常的抽癫样，舔着嘴角，踏着离开的路转身。他向来是自由自在的主，鲜少有人能够束缚住他，因此，告假这种麻烦事，小丑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去多此一举的。反正，猎人执照也已经到手，是走是留，都在他一念之间。
抚了把额发，腰似水蛇般，妖娆地迈出腿，搔首弄姿地走入人群里，直到淹没人海为止他都是那显眼的存在。
随手甩出金卡，小丑出手阔绰地砸下，将金钱视作粪土。见此，势利者搓着手，低下头，甘作哈巴狗样。
“客人，您需要些什么？”
“嗯哼，这架飞艇我包下了，你给我找个司机来。”
“好的，好的，还请您稍等一下。”用便携式的刷卡器刷去金额，势利者忙去寻人开飞艇。
就此，小丑将最快、最便捷的代步工具擒到了手。
目标，巴托奇亚共和国著名的旅游景点——枯枯戮山。
没有费心换上西装、打上领带，人模狗样地穿上礼服，依旧是他最为惯常的衣着打扮。空荡的飞艇舱内，小丑独自一人酌饮着美酒，红艳似鲜血的色泽被置在玻璃制的高脚杯内，只需轻轻摇晃，透亮的液体便会随着震动而起伏，随心所欲地荡出他人所需的形态。
抵着杯沿，轻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高纯度的酒精却终未使他沉醉、留恋。
心不醉，便人不醉。
舱外，天色已然转暗，不经意间，时间缓缓流逝而过，赤红的晚霞已替换下碧蓝的天，夕阳西沉，火烧云燃灼着天际。
此刻，主角、配角都已准备就绪，宴会即将开场。
亚路嘉被牵领着带进家宴现场，露天的真空地带，一字排开的餐饮、甜品分列两行，以着自助的形式。繁多的式样，五光十色的漂亮装点，蠢蠢勾引着馋嘴之人的味蕾。小孩在望着精美丰盛的佳肴、甜点后更是移不开视线，脚下生根，愣是杵在原地不肯离开。基裘拽了几次都未能将其成功拽离。那张被精心打扮后的小脸满满闪着渴求，那期盼将食物吞食入腹的欲念就是不用‘凝’也能清楚感觉。
“妈妈，那个……”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响起，口水泛滥间，亚路嘉指着一边的巧克力蛋糕，扯了扯基裘的衣摆。
“父亲大人他们在等我们过去。”无视小孩的渴望，柯特煞风景地出声打断。
闻言，基裘的电子眼闪了闪，寻到不远处的几个人影，收拢手心，蹲下身，另一手覆上，好言劝道。
“亚路酱，乖乖的，见过爸爸后再吃好吗？”轻声细语，以往声嘶力竭的声音竭尽了温柔。
柯特攥紧手中的纸扇，不甘地扭过头，不去看那过分刺眼的画面。记忆中，母亲大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哪怕是对着哥哥奇犽的时候，也都没有这样过。但是，此时此刻，对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却表现出了这样的一面。
心中那名为‘妒忌’的情愫在悄悄滋长，紧咬着下唇，柯特克制着自己。双手松了又紧，最后敛去外露的情绪，复归木然。
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忍耐了……总有一天，我会得到父母、哥哥们的认可。会等到那一天的……
“好。”不舍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吃食，亚路嘉揉揉空空的胃袋，乖顺地点了点头。
那木楞、乖巧的模样十分讨人欢喜，基裘展开扇子，遮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猩红的电子眼飞快闪烁着。
粉色泡泡替代了空旷的背景，基裘摸上小孩的头，安慰似的拍了拍，才想开口说上几句却被唐突的手机铃声打断。
古板、陈旧的系统铃一如主人刻板的行事作风。席巴按下接听键接起电话，静默地听了电话那头的汇报，挂断后，神色微变。低下头，附在桀诺耳边低语了几句，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宣布家宴开始。
“阿娜答，不等伊尔迷了吗？”基裘走至席巴身边，随口问了一句。
“嗯，先开始吧，亚路嘉不是饿了吗？先吃吧。”
见一家之主开了口，基裘也不再追问下去。一心放回‘女儿’的身上，不停忙着为他布食。看着小孩吃得满嘴奶油的模样，便掏着手绢不厌其烦地反复为其擦拭着，这一刻，基裘俨然沉浸在了人母的情感之中，旁若无人。
众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杯盏相碰间，缓缓将家宴推至了高/潮。杯盘狼藉过后，气氛渐渐冷却下。
临近落幕，现场都未出现不寻常的突发状况。除去尚处刑讯室受罚的奇犽外，其他人都吃得很尽兴。饱餐过后，亚路嘉捧着一块草莓蛋糕，眼睛闪闪地祈求着母亲基裘。
鲜艳欲滴的草莓被一分为二，装点在白净的奶油上，亚路嘉双手牢牢捧着盘子，巴巴地眨着眼。
在其强烈的攻势下，基裘最终被攻得丢盔弃甲。脸颊绯红，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见势，亚路嘉举了举手上的蛋糕，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妈妈，这个给奇犽哥哥吃。”
“啊！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是给妈妈而是给哥哥？！”
“唔……因为哥哥还饿着肚子……”虽然不知道奇犽的处境如何，但小孩却打心底觉得此刻的双胞哥哥正饿着肚子。或许，这就是同卵双生子之间所谓的心电感应吧。
而基裘虽然吃味，但在小孩满满的渴求下还是答应了帮他把蛋糕送去刑讯室内。不过代价是在小孩付赠湿吻的同时，又答应了她一系列换装的要求。
就此，一切尘埃落定，这场家宴在家族成员未能尽数到场的情况下，还算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结束后，亚路嘉被带去卧房休息，而桀诺与席巴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