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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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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去。

锦葵躲闪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着:“您认错人了。”说完匆匆的跑到了后厨,从侧门跑了出去。

饭庄的伙计送上茶来,好奇的打问着:“赵家?哪个赵家?”

董太太面上几许不解,一边看着锦葵离去的背影,一边出神的说着:“自然是扬州城最有名的丝绸赵家,没错,肯定是她。听说后来还被赵石南收了做二太太,又听说关了起来,怎么会在这里?”

伙计张着嘴愣在了那里。扬州城谁不知道丝绸赵家,即便是这郊外偏僻的饭庄,也自然知晓获了大奖的赵家。这女人只看着有几分姿色,却不知道是这来头。伙计兴冲冲的跑到了后屋和掌柜的八卦着,收银钱的那个女人,是赵家的姨太太。

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饭庄里来来往往的人便都知道了这一桩子事。不少人当成了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趣事。闲聊着赵家的姨太太怎么会在这里收银钱。是被撵出来了还是有别的说道?但总之都是件极吊胃口的事。甚至有人等了许久,就为见见这赵家的姨太太长得是什么模样。

小鱼就在饭庄不远处的一处池塘废弃的一条船里坐着,她知道被董太太那么一咋呼,只怕饭庄里都是等着她回去看她笑话的人。她不是没勇气面对那些世俗长短,她只是怕消息传到赵家人的耳朵里,会不会继续把她抓回去。她被关怕了,更怕跟着坐牢的赵石南陪葬。

呆坐了许久,临水之湄,她遇到了他。他也来饭庄吃过几次饭,却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么调笑她,他总是沉默的,淡淡的。可她注意到了他,只是因为他和赵石南一样,有一双狭长的眸子。不过赵石南的眸子里总是冰冷清寒,而这个人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深沉。

那人跳上船,和她面对面坐着。只问了她一句,饭庄里传言她是赵石南姨太太的事,是不是真的。小鱼点头说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一个陌生人,她敢承认这个事实。也许,只是因为那份相似。

那人点点头,看着小鱼说道:“我在城西有一处茶点铺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里做活。”说完补了一句,“现在饭庄里,不少等你回去的人。”

小鱼只犹豫了一下,便跟着那人走了。她不需要犹豫,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呢?

那时的小鱼,并不在意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她施以援手。她那时只需要一个容身之处。尽管她其实是好奇那人目的的。

可是,当她到了那人的铺子后,她便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伸手了。因为他叫赵重台。赵老太太心心念念,煞费苦心除去的赵家老爷子的宠妾紫菀的“贱种”。当年被赵老太太轰出门的赵家庶出二子,赵石南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郑小鱼和赵重台没过几天就终于喘息着滚上床的时候,她心里第一次畅快了。她的身子,还是给了赵家的人,一个和赵石南相似的人,而且还是赵石南厌恶的人。一举三得的欢畅,让她几乎飞入云霄。赵重台让她变成了赵家真正的女人,她几乎是战栗着在赵重台的身下释放着自己。

而赵重台进入小鱼身体的时候,却忽然被那份阻碍弄得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是个处子?赵重台心里有丝郁郁,他只是想尝尝赵石南女人的滋味,这辈子他和母亲都受尽了赵石南母子的凌辱,如果能凌驾了赵石南的女人,便是凌辱了赵石南,是件畅快无比的事。可这个女人,竟然只空挂了个名头。赵重台的那份激动,忽然就变得索然寡味了。他匆忙做了几下便草草收尾。

 

☆、国之殇:末路



郑小鱼和赵重台的日子,是她真正做女人的时光。她喜欢把赵重台的那双眸子幻想做赵石南,闭上眼睛,她仿佛就是在赵石南的身下呻吟欢畅。而赵石南看向杜衡那种深情相许的目光,是她做梦都忘不掉的向往。闭上眼睛就好了,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不是吗?

可赵重台,一如赵石南一样冷漠。他对她再也没有过索求,只有她像蛇一样攀附到他的身上。如今是她渴求。她渴望那份闭上眼后,抵死缠绵的悸动。尽管那只是她一个人的狂热。

不到一个月,她被赵重台轰出了家门。直到走的那天,她才终于知道,当初赵重台为什么会出现在水边。赵重台与她一样,都是因着赵石南,才对彼此有了兴趣。

搴舟中流,与子同舟,以为是场心悦君兮的邂逅,却也只有那载不动的许多愁。

她四处晃悠了几个月,直到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才只好回到了顾家庄的家里。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和赵家的纠葛,她还不想结束。

夜里起风了,郑小鱼不觉得冷。还有什么比她的心更冷呢?远处传来了咚咚整齐的脚步声,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里,回响格外清晰。

近了,近了。当日本兵出现在郑小鱼的面前,用僵硬的汉语问着她有没有看到十几个人逃到什么方向。郑小鱼面无表情的指向了南面的葛村。

第二天清晨,天朦朦胧胧的亮了。赵石南和豺羽走出了破屋,看着屋外遍地白霜,豺羽轻声问着:“少爷,今日该向哪个方向过去?”

赵石南指着西南方向说道:“先过了葛村,再走容村,溧阳,转到常州,应该会有去西南方向的车了。”说着赵石南负手而立,不由叹道,“半生实业,最后却落个国破流离的下场。”

生于乱世,没的选择,也没的挣扎,只有在那一点点命运赐予的夹缝里生存。是死是活,全看老天爷的心情。豺羽的心中也有些闷闷的,身为男儿,眼下流离的情状都是让人心痛如割。豺羽想了想,劝着赵石南:“少爷,兴许日本鬼子,不久就能被打跑了。又兴许我们到了西南,那里还能继续做着丝绸——”

赵石南轻轻的摇着头:“丝绸做不做,意义已经不大了。若是西南真的还算安定,能做一番事情,倒不妨把经营丝绸得来的银钱,捐出去打日本人,才不枉我堂堂七尺男儿之躯。”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城亡了,民族的春花成了木头。赵石南只是可惜自己身为一族的掌事,没法卸下这一家子大大小小上百口人的担子。否则上阵杀敌,才是痛快。此刻,他倒是羡慕凌泉。听说他是亲自扛着枪能灭鬼子脑袋的。那才是一个男人筑血为城的事业。赵石南不禁勾唇笑了笑,他与赵凌泉,从来都是丈夫各有志,一个实业兴邦,一个革命为民,却在国有危难的时候,第一次顺到了同一条路上。

薄薄的晨雾穿过,有丝发凉。赵石南问着豺羽:“先前没有回来老宅的那些人,不知道现在去了什么去处?”

豺羽轻轻摇头,说道:“他们比咱们多了三天时间,应该是早已经出了江苏吧。现在兴许都到了武汉?”

武汉?赵石南的心飘到了很远,杜衡也已经走了两天,不知道她走到了哪儿,可还安好?

豺羽看赵石南的眸子又浮上一层柔色,不由的接话着:“少奶奶若是坐上汽车,也过了武汉了。”赵石南勾唇笑着:“你倒鬼精。”多年的主仆,赵石南的一举一动,豺羽早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何况豺羽不像冬桑不喜动脑子,如今豺羽的言行,倒也有几分赵石南的模样了。

豺羽嘿嘿笑着,赵石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豺羽一愣,看向赵石南有几分紧张:“少爷,你不会是想在这里也和我分道而行吧?”说完不待赵石南说话,又急急的说着,“我这一家子是要誓死跟着少爷的,千万别让我离开——”

赵石南勾唇笑了,自己的一番感慨,让这个沉稳的人竟然想偏了。赵石南笑道:“不会。以后的生意,还少不了你里里外外的帮衬。”赵石南很欣慰。

二人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在清晨的薄雾中,带着肃杀的气息格外清晰。赵石南和豺羽对视了一眼,豺羽说道:“少爷,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豺羽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跑了几十步,攀上了一处高墙往远处探望了几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脸色苍白:“少爷,日本人追来了。一溜人,少说也有百十号。”

“离我们还有多远?”赵石南皱眉问着。

“几百步而已。”豺羽的额上开始冒汗,日本人也太快了,这回要是被抓住,肯定凶多吉少了。且不说成悦锦少爷是断然不会交出去,还不说那个田中伤的怎么样,要是伤的厉害,只怕得拉着他们全都陪葬。豺羽焦急的看着赵石南:“少爷,我们赶紧走吧。”

太快了,不知道日本兵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们方向的。按理说,从顾家庄到葛村,一路上藤树连绕,又都是沟沟壑壑,赵石南选这条路,就是因为特别难走。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一般人不会轻易到这里试探。也正因如此,赵石南才让一家子在这里暂作休息。

可是不过几个钟头,日本兵就追的只剩下了几百步。几百步,也就是说话间的功夫,破屋里的十几口人,有老人,有妇孺,怎么能赶得上训练有素的日本兵?要是一起逃,都是等死。赵石南果断的对豺羽说:“一起走已经来不及了。你赶快进去,带着所有人继续往前走,专拣难走的路,藤树遮挡多的路走。我向另外的方向去走。”

“不行!”豺羽坚决不同意,只把赵石南留下,那就是送死。他一个人怎么跑的过一群人。“少爷,我们赶紧一起逃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混账!”赵石南低声怒喝着,双眸紧盯着豺羽,声音像金石拍案一般铿锵:“屋里有我的母亲,你的妻儿,还有双叶冬桑,还有几个孩子,你让大家一起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像个娘儿们似的。”

“少爷!”豺羽的眼圈红了,“屋里那么些人,谁能忍心让您一个人留下啊。”赵石南是他们的天,豺羽实在无法做到扔下赵石南。

“豺羽!”赵石南厉声喝着:“这是命令。你要记着,只要有人在,就还有希望。我命令你马上带着她们离开。我从另条路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们还要成悦锦。”

豺羽看着赵石南,心里做着有生以来最纠结的抉择。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赵石南就是用鞭子抽他,他也不会离开;可是现在,还有赵家的老太太,赵家族里的几个宗亲,几个孩子,这些人的性命,就是他豺羽的责任,是少爷托付他的使命。

脚步声越来越紧,赵石南再也立不住,冲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他不能坐等着日本兵追到这个屋子来。

豺羽咬咬牙,冲进屋子,和几个青壮年后生,连拉带扶带拽的把一屋子的人带走。赵老太太的声音都在抖着:“石南呢?他怎么不走?”

豺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来不及回答。可赵老太太见不到赵石南坚决不肯走。茯苓劝着:“老太太,我们先走,少爷后面会追上的。”

赵老太太看着茯苓,心里有些疼,她几乎是从心底里迸出了一句肺腑:“那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扔下他不管啊。”一句话说的茯苓也有些伤怀,没有在吭声。

豺羽看看无法,低声说了句:“老太太,得罪了。”说着一把把赵老太太抗在肩上,不由分说大步的向外头冲了出去。

在离破屋上百步的地方,日本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袭青袍的赵石南,负手站在晨雾之中,晨风吹着赵石南的袍角飞扬,而赵石南岿然不动,像一尊铁塔,傲然而立。

赵石南没想继续跑,力量悬殊,他跑不过。而且如果不抓到他,剩下屋里的人,一个都逃不脱。

带队的日本人是冈本,田中的胳膊在火中被烧坏了,没有随他一起来。这回冈本身边带着个会说中国话的翻译。看到赵石南,冈本冷冷的笑了,翻译说道:“赵先生,又见面了。走吧。”

赵石南盯着冈本,神色冷清,没有动弹。

冈本没有田中的耐性,他早劝田中给赵石南点颜色瞧瞧,他自然就把成悦锦的方子说出来了。田中还偏偏不肯,这下好了,狡猾的支那人居然放火烧人自己逃跑。冈本掏出枪,啪啪两声,击在了赵石南的膝盖上。冈本吹了吹枪,用日语说道:“这回跑不了吧。”

赵石南像座山一样,轰然倒下。地上一片血痕。上来两个日本兵,拖着赵石南。抓到了赵石南,赵家其他人也不必再耗时耗兵的追捕。日本兵带着赵石南向回扬州城的方向走去。

行到了葛村和顾家庄的交界处,有一处架在两座山间的竹板桥,桥高丈余,桥下是湍急的河水,赵石南使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投进了奔流的河中。两个拖着他的日本兵,一个打了个趔趄,松开了手,另一个随着他一起落入河里。

 

☆、国之殇:城祭



冈本扭回头来骂了句蛋,下意识的抬手冲着水里就是噼里啪啦一阵扫射。水上漂起了一层血,在河面上打着旋,很快的散开。

冈本带着一队日本兵赶紧从旁边的路下去,水流很急,赵石南和另个日本兵被冲的很快向前漂去,冈本顾不得救那个日本兵,只匆忙扑进水里,想把赵石南拖上了岸。政府因着田中已经有了交代,要把成悦锦的方子弄到手。赵石南要是死了,还怎么弄到方子。

日本兵刚下去没几步,就发现河很深,已经漫到了腰上,再往中间走,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冬天的河里很冷,日本兵冻得牙齿咯噔咯噔响,谁也舍不得命去拖住赵石南。

冈本咬牙骂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支那人也抓不住。”着抬起手里的枪冲天鸣了几声,也还是没人敢继续往河里迈步子,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赵石南顺着河水快速的向前冲去。

冈本没有办法,只好爬上岸来,带着日本兵顺着河水向下游跑去。直到傍晚,才在河道的一个转弯的滩涂上,看到了被河水冲到岸边的赵石南。

赵石南静静的躺在那里,落日的余晖斜照在他身上,映出一个看着很神圣的光环。周围几株枯木挺立,数点寒鸦盘旋,哀哀嚎叫悲鸣着。

他全身湿漉漉的,一身青色的袍子上,大团的血渍浸透在上面。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枪。身板挺得很直,仿似一株遒劲的枯木贴紧了脚下的大地。脸色青紫,眼睛紧闭,表情沉宁中带着一丝倔强,一丝不屈。这是他最后无声的呐喊,乱世求存,难于登天。

冈本身边的一个日本兵跑过去看了看,又用枪托敲了敲赵石南的脸,回来对冈本报告着:“已经死了。”冈本不可置信的也大步走过去,蹲下用手探了探呼吸,又站起来用脚来回踢了几下,用力一跺脚,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蛋!”

他不可相信,在他印象里猥琐无能的支那人,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宁肯投江,都不肯回去交出成悦锦的方子。冈本用日语咆哮着:“支那猪不是怕死吗?支那猪不是羡慕荣华富贵吗?用个方子就能换来平安,换来荣华富贵,这个人为什么不肯?!”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头顶的乌鸦,还在无所畏惧的哀鸣,冈本拔出枪冲天鸣了三声。乌鸦嚎叫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意外,恼火,愤怒,他怎么交代?追人是追上了,却给弄死了,还不如没追上,好歹还有个希望下回再去追,好去交差。这下真没法弄。

晚上,冈本一行拖着赵石南的尸体回到了驿馆,胳膊上打着绷带

的田中看到赵石南,懊恼的直拍脑袋,一个劲的埋怨着冈本:“冈本队长,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田中的心都要碎裂开了,他每回做梦,都忘不了那光彩熠熠的锦缎。那是他无论在日本,还是欧洲,都未曾见过的瑰丽。正是赵家的成悦锦,才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五彩华锦”。要是他能把这种锦缎生产出来,那银子还不像水一样哗哗的流进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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