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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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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着客气,却有点挑衅的味道。赵石南一回头,目光清冷凌厉,唇际一勾,声音仿若脱鞘的古剑闪熠沉着:“扬州城赵石南,我等着你!”

杜衡跟着赵石南大步走出了那家绸缎庄,出了门,杜衡才觉得有些后怕,方才脑子一热仗义执言,现在才觉得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如果不是赵石南及时赶到,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她偷眼瞄了赵石南,正脸色泛青抿唇皱眉,该不会是生她的气了吧?杜衡低声说着:“我只是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赵石南仿佛没听到。

她只好又说着:“其实我也想说完就走了嘛。”赵石南还是没有说话。

杜衡只好继续找话题:“你确定东洋段子烧出来是青草味?我家也做丝绸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回赵石南开腔哼了一声:“不确定。”

“不确定你也敢赌?”杜衡愣住了,停住了步子,“一百两银子诶。你不确定?”

既然是赌,豁的就是个气魄,赵石南只是听人说东洋段子烧出来是那味道,自己并不确切。但事出紧迫,就是空城计,也的稳稳的摆上,谁让这位神仙妹妹把事惹的那么大?他拼的,就是绸缎庄并不舍得拿一匹缎子去冒险。

杜衡忽然有些佩服赵石南的胆魄了,那是种她没见过的性情,家中哥哥是个谨慎稳重的人,凌泉是个温和细腻的人,而赵石南,他有时冷若冰霜,有时急如闪电,他身上的那种傲睨一切的气势,对她来说很新奇。尤其刚才刹那的凌威,她简直要仰视他了。

赵石南依然不理她,杜衡只好嘀咕着:“我以后不乱闯祸了。保证,下不为例。”

赵石南叹口气,停住步子专注看向杜衡:“衡儿,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国之不幸。”为什么央央的丝绸大国,反而要以小国次品为尊?是国人的媚外,还是弱国无外交,导致中国的丝绸越来越排不上位?随着出口丝绸越来越难,赵石南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眼前这事,更是让他郁郁。

杜衡知道赵石南不是生她的气,紧张的心情放松,看着路上新奇的景致,又忍不住问长问短。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蹿上前去挑选,自有赵石南随后付钱。

事情办完,回到会馆收拾好东西,赵石南带着杜衡坐车回去,一路杜衡的话依然不少,赵石南此刻才发觉,杜衡卸下那层硬壳,原来有话唠的潜质。只是这个小特点,竟也能让赵石南心里融融的,不论她问什么,都忍不住要回答,赵石南暗暗想着,要是这么下去,自己该不会也成个话唠吧?不禁扬唇轻轻笑着。

回到扬州的家中,去给赵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盛怒,只是淡淡问着赵石南:“南京的生意可成了?”

赵石南答着:“成了。”

杜衡这次学的聪明了些,把买的东西特意包了一份恭敬的递给赵老太太:“在南京买了点桂花糕,倒是不错,您尝个新鲜。”

赵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示意慈姑接过,抬手道:“今天你们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慢慢儿说。”

赵石南和杜衡退了出去,赵石南倒没说什么,杜衡长吁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她直以为这次回来有的一顿好教训。

赵石南心中觉得有些不安,母亲强势的性格他了解,这么平静反倒异样,不禁对杜衡嘱咐着:“今后处事小心些,尽量顺从,有事先应着,等我回来再说。”

杜衡点头,这种感觉怪怪的,怎么赵石南到成了她这么信赖依靠的人了?

屋里灯火昏昧,赵老太太冷冷的吩咐着慈姑:“把那个桂花糕扔了。”

慈姑看着扔了怪可惜的,说道:“闻着味道还不错。”

“扔了!”赵老太太的手用力拍着椅背,身体在微微的哆嗦,杜衡让她尝个新鲜?新鲜,是啊,她一辈子都圈在这个大院子里,既没个好丈夫带她出去,也没个好儿子带她见世面。哪知道什么叫新鲜?

这个女人简直像个妖精,蛊惑的石南什么都做的出来,谈生意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带个女人?这在老太太看来简直是离经叛道到不可思议的事。更要命的是,石南为了她学会了先斩后奏,招呼都不打,就偷偷跑了出去,把她这个母亲当贼一样防着。赵老太太从没这么伤心过。

养儿子,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给石南争这份家业,她当年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那个狐狸精和庶出的儿子撵走?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几十年,无怨无悔的给儿子付出着,可一成亲,被另一个女人一双狐狸眼就勾走了,儿子一夜之间生分的像个外人,甚至对立,她完全接受不了。

生气?赵老太太已经早已出离了生气和愤怒。杜衡,如果不把这个女人骨子里那根不安分的弦拗断,今后赵家宅子里不会安生。

第二天杜衡依旧如常的来请安,服侍赵老太太。杜衡一身浅黄色的纱绫衣裙,倒也素净。但是,人看人一旦不入眼,那么无论她穿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赵老太太斜睨了一眼杜衡,哼道:“穿的这么素?你是巴不得这家里闹点不吉利的事?”

杜衡愣了一下,这衣服穿着哪里就不吉利了,却也不敢反驳:“我明天就换掉。”

不多时,赵老太太又让杜衡端杯水来,端来又觉得太烫,心中又是不快。如此这般半天下来,杜衡全身像针刺般的难受,以前服侍虽然累些,但好歹服侍了老太太还能满意。今天不管自己怎么做,赵老太太都皱眉呵斥,做什么错什么。

赵老太太也生气,今天的杜衡,笨手笨脚简直废物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出这幅笨样子好偷懒?想到这里,她更加愤愤。

吃过午饭,赵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吩咐着杜衡捶捶腿,这几天阴雨绵绵,膝盖又有些肿痛。杜衡蹲下来,一点点的揉捏着膝盖和腿。忽然老太太的膝盖抽疼了一下,恰好杜衡捏到了那里,更加疼的刺骨,赵老太太终于爆发,一脚把杜衡踢到在地,骂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深院静:掌掴

杜衡一愣,抬眸看着赵老太太,目光中有惊讶有委屈,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赵老太太看着格外反感,忍不住又是一巴掌甩到杜衡脸上:“没规矩,没人教你什么叫低眉顺眼吗?看着我做什么?!我还动不得你了?”

杜衡被打的低下了头,眼泪猛的涌了上来,长这么大,还没挨过巴掌的杜衡第一次被狠狠的掌掴,却被打的莫名其妙。究竟是为什么?老太太吩咐的每件事,她都在认真的做着啊,到底是哪错了?委屈心酸,几乎要把她湮没。

赵老太太犹不解气,伸出食指指着杜衡骂道:“不要以为你迷惑住了石南,就可以兴风作浪。你在这个家里,要学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论理你也是个大家小姐,怎么一点贤惠的样子都没有?”

杜衡心一颤,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了?不禁含着眼泪,低声啜泣道:“衡儿愚钝,还请老太太示下。”

赵老太太气的不知该怎么说,积怨已深,她早已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从杜衡用剪刀戳石南开始?还是杜衡自己要被休开始?还是去上海西式医院?还是和石南去南京哪件都够老太太不痛快的,却哪件也没法摆在明面上说。

老太太手指哆嗦:“你让我示下?做个贤惠的媳妇,该怎么做自己没谱?是不是该劝和着丈夫,是不是该服侍好公婆?”

杜衡从老太太那句“劝和着丈夫”中突然明白赵老太太原来气的是赵石南带自己去南京,她该拒绝?杜衡终于恍然,低头不语。

赵老太太发觉自己失口,更加愤愤,指着里屋的佛堂喝道:“自己去里面对着佛祖仔细想想。”

杜衡缓缓的起身,走到里屋佛堂,慈姑进来把所有的垫子撤走,杜衡在佛像前的青砖地上跪了下来。忽然心很凉,原来对错,没有标尺,只在人心。

跪了不到半个小时,地上的又冷又硌,杜衡已经要坚持不住,来回调整了多少姿势也不济事。跪了一个小时,已经全身虚汗直流,刚想把手垫到膝盖下缓缓,赵老太太的冷声从门口传来:“当着佛祖,连这么点诚意都没有?”杜衡忙把手拿开,接着规规矩矩的跪着。

三个小时,杜衡已经跪的全身麻木,几乎要扑倒在地上了,赵老太太才终于让她起来,杜衡已经起不来了,被另个婆子使劲一提,才终于虚弱的立了起来。赵老太太乜了她一眼:“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杜衡微微喘息答着。

“想明白什么了?”老太太冷笑。

杜衡语塞,她并不知道她该想明白什么。老太太看她咬唇不语的样子,分外的执拗碍眼,不禁皱眉道:“算了,下去吧下去吧。”

杜衡腿疼的已经没法屈膝行礼,只好低着头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赵老太太拍着胸口:“怎么千挑万选,选了这么拧巴的一个。”

慈姑正要说话,东院管事的一个婆子进来回话道:“成济四老爷家的说,想把下月月钱提前领了。她家的天雄要到上海去,想着多备些盘缠。”

赵老太太一怔:“去上海?他去做什么?”

“说是上回伤了,落下了病根,书不能读活不能干,要去上海找份轻松的活。”婆子回禀着。

“说的容易。”赵老太太冷哼,上海倒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不过是想出去见见世面找个借口罢了,不过也罢,和自己终究无关,不过是早支几个大洋。对慈姑抬手道:“你去和账房说一声,准了。”

慈姑和那婆子去了账房,回来却是一脸受惊的神色,倒像七魂少了三魄,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赵老太太忍不住道:“想说什么就说,遮遮掩掩干什么。”

慈姑把房里服侍的丫头婆子都驱到外头,对赵老太太低声道:“方才同那婆子说起天雄少爷的事,才晓得敢情扬州城都知道了,就瞒着咱们呢。天雄少爷之前被打,是因为要带着少奶奶跑,被杜家抓住才打的。”

赵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之前她怀疑过赵凌泉,现在又跑出个赵天雄,老太太的胸口绞痛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安神丹,快”

慈姑取来安神丹,嘴里还不禁念叨着:“也不知道少爷到底知道不知道,若是知道,他还能被少奶奶迷惑吗?”

赵老太太服药之后稍微缓和些,顿时像苍老了十岁,她给自己的儿子挑了个什么人啊。不行,这回她无法再容忍,她要告诉石南那是个什么女人。怪不得迟迟不见圆房,如果早没了清白,就撵回去。赵家的脸都在扬州丢尽了啊。

赵老太太晚饭也没有心情吃,在佛堂里一直对着佛祖诵经,直到八点多,赵石南才带着一身雨珠回来给她请安。

赵老太太没有废话,支开身边的人,单刀直入问着:“我问你,你和杜衡圆房了没有?”

赵石南一怔,有些尴尬:“怎么问这个。”

“我必须问清楚,杜衡可是清白之身?”赵老太太目光锋利。

赵石南答得坦荡:“自然是。”

赵老太太一下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舒了口气看着赵石南道:“石南,关于衡儿,我想和你说俩句,这个妻子是娘让你娶的,但现在,娘知道看走了眼。那些流言蜚语”

赵老太太正犹豫着该怎么把赵凌泉赵天雄的闲话告诉赵石南,赵石南已经冷声道:“母亲不必说了,这些我知道,不过是市井谣传,不用当真。”

赵石南的这句话,比下午听到杜衡的丑闻还让赵老太太震惊,石南知道?知道还把那个女人当成个宝?老太太嘴唇微张,吃惊的说着:“你确定你知道?那些都是谣言?”

“我的妻子,我自然知道。”赵石南答的斩钉截铁,话中有话的说道:“今后我再听到谁在背后中伤她,不论是谁,我不会轻饶。”赵石南眸中的寒厉让赵老太太心里一凉,不好再说什么。

赵石南温声对老太太道:“母亲一直疼衡儿,也不该听那些谣言,这是我的脸面,也是赵家的脸面。”赵石南声音坚定,不容一丝反驳。赵老太太愣在了那里。

赵石南又和老太太聊了几句退下。看着赵石南的背影,赵老太太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对慈姑说着:“石南完全昏了头了。”

慈姑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有什么仙术。老太太,咱们可得想个法子。”

赵石南回到房里,杜衡已经睡下了,膝盖麻木肿痛,眼泪把枕头湿了一片。赵石南在外间看里屋黑着灯,也没再打扰杜衡,在外间睡下。

第二天杜衡瘸着腿去给赵老太太请安,却发现老太太的目光昨天还只是厌烦,今天却又多了几份愤恨。杜衡不敢多言,恭敬的请安。

赵老太太并没有搭理她,对着下人一通吩咐,让杜衡站在那晾了一个多钟头,身边的人也清静些了,才缓缓的抬手:“好了。”

屋里只剩下赵老太太和杜衡,老太太盯着杜衡,声音很冷:“你出阁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杜衡身子一颤,有些无措的抬起头。赵老太太一皱眉,她很讨厌杜衡的眼睛:“低下头,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抬头。”

杜衡咬了咬嘴唇,无奈的低下头。老太太接着说道:“以后你必须收敛,如果再让我听到风言风语,我不会饶过你。嗯?”

杜衡的心乱作一团,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麻木的点着头。赵老太太扔到杜衡面前一本书:“以后别的事先不用做了,念会这个。”

杜衡哆嗦着捡起来,是一本清代李斗著的《扬州画舫录》,这一册讲的都是贞洁烈女,“念!”赵老太太的声音满是威严。

杜衡只好念着:“东关街鞋工郭宗富,娶妻王氏”这个是讲了一个已婚女子被男人拍了下肩膀就羞愤自杀的故事,杜衡只觉得越念心里越别扭,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用贞洁来羞辱一个女人,即便再心胸宽大的人,都受不了这个。杜衡念到最后,只觉得脸在滴血,仿佛狠狠挨了一记巴掌。

赵老太太终于心满意足,看着杜衡冷笑道:“以后每天早晨读一篇。”

如果说以前去见赵老太太杜衡只是头皮发麻,那么从那天起,杜衡的心都在滴血。她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害怕”。

赵石南连着几晚回来,杜衡的屋里都是黑着灯,第六天,赵石南特意回来的早了些,才七点多,又是黑灯瞎火。他实在忍不住,轻轻推开杜衡的屋门,走到了她床边,那晚月色很好,将杜衡的轮廓照的清晰,赵石南忍不住抚上杜衡的脸,却是一手的泪水。

“衡儿?怎么了?”赵石南的心丝丝的疼了起来,把杜衡扶着坐了起来,“不舒服?衡儿,说话。”

赵石南的声音温和关切,还有一丝着急,杜衡心里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伏在赵石南的胸前痛哭了起来。

  

☆、深院静:代罚

太静的夜,太美的月,杜衡心理的闸门一放开,委屈就如洪流般倾泻了出来。赵石南的胸口被弄得湿湿的,心里却疼疼的。抬手抚上杜衡的脸,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赵石南只觉得心里闷疼,不由的着急:“衡儿,到底怎么了?”

杜衡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她不敢抱怨。老太太威严,就是赵石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只想借他的胸口靠一下,发泄着委屈。

赵石南吩咐双叶进来把烛火点上,双叶在床头和窗前的桌上各点了一盏,默默退了出去。烛火的映衬下,杜衡眼睛红肿,发丝凌乱,面上脖颈全是一层薄汗。哭了一会,杜衡感觉心里舒服了些,从赵石南怀里挣出,坐在床上垂着眼眸默默不语。

赵石南看着杜衡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这么伤心,只好试探着:“身体不舒服?”“想家了?”赵石南问的越关切,杜衡心里越酸楚,仿佛茫茫无际的黑夜里终于有一点点的温暖。

“是不是在母亲那里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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