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邪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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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这么问？”公孙邈唇边的笑容僵了僵，只一瞬，又恢复了刚才深情款款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睛，不敢确定刚刚公孙邈脸上一闪即逝的变化，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偏过头，却在慕容离别有深意的眼眸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我觉得……你要我嫁给你，似乎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明明是对公孙邈的问话，她的双眸却直直地看着慕容离，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带着银质面具的慕容离似乎比没戴面具的公孙邈来的更真实。
果然，慕容离眼中的讶色骤起，眼眸随即半垂，似乎是不想与她对视，或者说他知道什么，又不能于她直言。这就是她从那双好看的眼眸中读解到的意思。
“是！我的确不喜欢你！”
公孙邈淡然的话语在院中响起，她和慕容离几乎在同一刻用同样惊诧的眼神看向了他。
她愣了二分之一秒后，问出了由他刚刚给予的答案引出的更大的疑惑：“那你为什么要我嫁给你？”
贪色吗？落年年这个鬼样子根本就无色可言！贪财吗？这翩然院根本就是个空架子，这两天时间他也应该摸清底细了吧！不贪色又不贪财，又不喜欢她。那总不会是看她长得丑，怕以后没人要，好心娶了她吧？那他这爱心未免太泛滥了点吧？
各式的猜想一时间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堵得她的思维没法正常运作，抚了抚眉心，想从中找出一条稍微靠谱的理由，公孙邈的解释却缓缓传入耳中。
“年年，世间的每对夫妻，也不都因为相互喜欢才成亲的吧。就算不喜欢，也能相携一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想好好对待，好好宠爱的人。”
他的解释像极了另一番情意绵长的表白之语，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想好好对待，好好宠爱，却不喜欢？这是什么境界？是爱情的另类升华？
“可是……”她咬了咬唇，想说些拖延的话。
她不想在思绪混沌的时刻做出错误的判断，错误的承诺，但很显然，公孙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我许你一世的宠爱，这还不够吗？”
他带着一丝诱惑的声线把这个承诺毫无预警地推入她耳中，又极速传至脑海，让她瞬间无招架之力……
许你一世的宠爱
“我许你一世的宠爱，这还不够吗？”
公孙邈带着一丝诱惑的声线把这个承诺毫无预警地推入落年年耳中，又极速传至脑海，让她瞬间无招架之力。
宠爱已是难得，再加上一世？！好重的许诺，好像……应该……够了吧！
她的心又凌乱了，无措间又不自觉地看向了慕容离，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奇怪，说是纠结却带着坦然，说是释怀却又有着丝丝不舍。她实在看不明白，也更加读不懂。
神思混乱之间，公孙邈却已转换了话题。
“年年你说的交往一段时日，是多久？几个月？还是一年？”不能再久了！如果可以，他连一刻也不想再等！
她回了神，垂眸略想了下，认真道：“一年吧！”
几个月太短，不足以看清一个人的脾气秉性。虽然一个人真正的样子，也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依旧看不清楚。但一年的时间，至少能彼此熟悉吧！最重要的是，一年后，刚好是和牡丹的赌约结束的时候！那时候能不能养得起他，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一年后，如若我符合你的条件，我们又相处的很好，那么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清润的声音带些许焦急。
她肯定道：“会！”
“方才所说，我会牢记在心！年年你亦会如此，是吗？”
公孙邈切切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像是征询着答案，又像是诱惑着她应允。
“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公孙邈如玉般温润俊朗的脸上又散开了和煦的笑容，晃得人心神荡漾，却让慕容离的眸色更为阴沉。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挚友的笑容是那样刺眼，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站起来，撕碎那蒙蔽着她纯净双眸的虚伪笑容。
但，最终，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是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且不说他已经答应了不干预公孙邈和她之间的事。就算没有答应，刚刚这样的话，他不也说过嘛！是对府里的王美人？清妃？或是丽妃？还是每一个他曾经视若‘珍品’的女人？记不得了！宠爱，宠爱，只给宠而不给爱，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所以，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在这一刻出声质疑公孙邈的承诺！
他毫无焦距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院门，让躲在门边的小香，猛地一惊，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身体利落地往后一退。把自己带入安全范围之内。
她在门口已经站了许久，开始是见主子正在和别人说话，她不好突兀地介入，只能悄悄站在门边，等待他们说完，再假装刚刚到来的样子。而此时，主子和那两人的话已经说完，她却不想再跨入那个院门半步。那个院子，那个穿白衣的人，让她心生厌恶，缓缓垂下了手，幽幽地看了主子一眼，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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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情愫
落年年上完药从公孙邈的厢房出来的时候，院中石桌旁的石凳上已经空无一人。
微风习习，桂树的花瓣纷纷洒洒地落在石桌上。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捏起石桌上的落花，放在鼻端。空气中夹杂着的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顿时真实了起来。在慕容离坐过的那个位置坐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石凳的表面居然是微温的。
昨日她走的急，只拿了去疤痕的药水，没有拿伤药。公孙邈温情脉脉地要她进屋上药，正中了她的下怀。不用她自己对着镜子痛苦上药，她求之不得，立即乐颠颠地跟着公孙邈进屋。急急的赶着上完药出来，是想问问慕容离‘宣传单’的事，但谁知他却不在了。
她看向了那个虚掩着房门的厢房，细长的门缝间光影晃动，那个玄色的身影似乎在屋里走动。
她犹豫了下，觉得此时贸然敲门还是有些唐突。刚刚当着他的面和公孙邈确立了恋爱关系，他眼中凌然的疏离让她心中莫名不爽。
那个秦夫人能拿到宣传单可能只是个意外！也许是她昨天挨家挨户发‘宣传单’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被秦夫人无意中捡到也未可知。
她做了这样的设定，试图说服自己。轻舒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落花，快步离开了别院……
如果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巧合！那夜幕降临后，接二连三进门的女客，不能不让她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慕容离把写好的‘宣传单’交到她手中，她连一张都没发出去过。昨天傍晚又交回给慕容离，让他帮忙丢掉。却能引来这些客人，这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就是慕容离的确帮她丢掉了这些单子，而且是丢给这些客人！
她悄悄拉过几个客人来问，都是支支吾吾地，也问不出个大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帮了她这个忙，把这些‘宣传单’送到了这些女客的手中。而这个‘热心人’十有八。九就是慕容离。
得出这个结论，让她很诧异，当下就急急地去了厨房，亲自盯着厨子精心做了几样小菜，用素雅的白瓷盘装了，小心地放在食盒里，提在手上，怀着一颗感激的心就上了别院。
轻轻推开慕容离厢房虚掩的门，找遍了内外屋，却不见他的踪影。无奈只能把食盒放在桌上，托着腮，坐在桌边耐着性子静静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敞开的木门外，终于出现了期盼中的玄色身影，她激动地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阿离，你回来了！”
含笑的眉眼，温软的语调，让刚进门的慕容离微微一怔，“你在等我？”
那双握在他右臂上的小手，传递着暖暖的温度，让他的心跟着涌动起异样的情愫……
谢礼
那双握在慕容离右臂上的小手，传递着暖暖的温度，让他的心跟着涌动起异样的情愫……
“是啊！你今天的菜，我给你送过来！”
落年年轻柔的回答让他飘忽的神思瞬间归位，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她当然来送菜肴的！不然还会是为了什么？！
身体悄悄往旁一退，不留痕迹地脱离了那柔软的缠绕。几步来到桌边，抬手启开了食盒，往里面一瞥，风平浪静的眼眸立时波涛汹涌。
和她说过要云宾楼的招牌菜，她居然拿这个来打发他！难道他说的话，她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吗？
“我要的不是云宾楼的招牌菜吗？”刻意压制过的声音依旧掩不住怒意。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显得有些心虚，“那个……今天事情太多，我想起来的时候云宾楼怕是已经打烊了，所以只能让院里的厨子做几样小菜。我亲自盯着他们做的，不会比云宾楼差太多，你先凑合着吃，明天我一定给你带云宾楼的招牌菜！”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菜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哦！”她呐呐地应了一声，缓缓走至门边却停了下来，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轻声道了声谢：“那个……谢谢你！”
他看着她，淡然的眼眸中有着疑惑。
她咬了咬唇，再次道谢：“谢谢你帮我把那些‘宣传单’分发出去！”
果然是没把他和她的约定记在心中！此刻能想起，只怕是因为那些上门的女客，才让她那颗不算太笨的脑袋，想到是他帮的忙，才叫院里的厨子做了菜，送过来！这算什么？谢礼吗？！
可是偏偏……这小小的谢礼，他居然很是受用！修长的手伸入食盒内，把里面的菜肴放在了桌上。
六盘小菜加一壶酒都上了桌，他抬眸，捕捉到了她眼中对桌上菜肴的渴望，眉间舒展，眼中寒意也跟着消融，“要是没吃，就过来一起用吧！”
“好！”她眼睛一亮，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快步走到桌边，弯了弯膝盖正要坐下，忽然又直起了身，“我和你一起吃，你不怕我看到你的样子吗？”
她的话好像提醒了他，不发一言地转身匆匆进了内屋。
片刻之后，他从内屋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那个新换的银质面具。和以前大致相同的款式，却只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了他好看的双唇和线条美好的下巴。
“这不是我和你建议过的面具款式吗？你做好了？”显然是废话！不但做好了，都戴上了！
他没有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个木盒往她眼前一递，“给你的！”
“我的？”
她疑惑地接了过来，用手摸了摸盒盖，才想起这个眼熟的木盒，正是午后放在石桌上的那个，压抑着心中四溢的欣喜，缓缓打开了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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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估计亲们已经猜到盒子里是什么了！吼吼……需要让阿离萌芽的小情感爆发得猛烈些吗？那就把文文放入书架吧……
你赔我！
一只泛着银光的面具就那么突然的呈现在她眼前，和他脸上佩戴的面具一样的质地，一样的款式，形状却小巧了许多。
“真的是给我的吗？”
她不确定地问着，等不及回答就满心欢喜地拿了出来，放在脸上比对着。
慕容离的唇角微微上扬，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谢谢你！阿离！”
小巧的面具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脸型，眼角眉梢掩不住对这件意外礼物的喜爱，尽情地舒展着。抬眸透过面具眼部的镂空处看了看带着同样银质面具的他。眼中闪烁的光亮骤然黯淡了下去，轻叹了口气，又把面具仔细地放回了木盒中。
他的心也跟着那声轻叹一沉，“不喜欢？”
“喜欢！”
她看着面具的眼中有着惋惜，让他更为疑惑。
“喜欢为何不戴？”
“和你的面具一样，带了万一被人误会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那就……”
她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倏然拿起木盒往上一抛，顷刻间木盒就在空中‘粉身碎骨’……
她震惊地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面具碎片，“你干嘛呀！干嘛弄坏了！”
“你既不想戴！留着何用！”他冰冷地声音夹着丝丝恼怒。
“谁说我不想戴，不过是怕现在戴了，被人看到我们俩戴一样的，一定又会生出什么闲言碎语！我本来是想放着，等你走了，我就可以拿出来戴了！你干嘛那么急就给弄坏了！”
她狠狠地瞪了依旧沉着脸的他一眼，越过他来到碎片边，弯了弯膝盖蹲了下来，捡起了两片面具的碎片，拼合在一起，中间却显出一条丑陋的裂缝。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收到异性的礼物，接到手里，盒子还没摸热就给人弄坏了！她怎么能忍！就算这个人是送这礼物的人，也不可原谅！！
“你……”她把手中的面具碎片往地上一丢，怒火中烧地站了起来。
“你赔我！”没由来的任性，很有些无理取闹！但是此刻她突然就想那么任性，就想如此无理取闹一回！
“赔你？”他没听错吧？这可是他送的面具！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看着他，“是！既然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弄坏了，就要赔给我！”通常如果理不在她这边，她会仰着头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
他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子弄得哑口无言，口微微开了开，又缓缓地合上了，不想深究自己是到底是不想驳斥还是不能驳斥。缓缓落座，拿过酒壶倒了杯酒，斟满的酒杯却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给夺了去。
他的眼睛眯了一眯，瞳仁中映出的她眉宇间露出些许得意，抬了抬手正要饮下酒，却被他修长的手猛地擭住手腕……
年年，你喜欢他吗？
慕容离的眼睛眯了一眯，瞳仁中映出的她眉宇间露出些许得意，抬了抬手正要饮下酒，却被他修长的手猛地擭住手腕。
“正如你方才所说，这酒菜你既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这酒——你喝不得！”声音虽依旧清冷却显然没了方才的怒意。
她‘切’了一声，用左手撩开了面巾，握着酒杯的右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一怒，索性一把扯下面巾，低下头贴着杯壁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得意地抬起头看着他。
“酒菜是你的！不过你别忘了，这几天连你都是我的！所以这酒我想喝就喝！”顿了顿，用左手拿起筷子，费力地夹起一口菜塞到嘴里，“还有这菜，我想吃也可以吃！”
连你都是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句无意中的话语颤动了他的心弦，还是她气鼓鼓地嚼着菜和他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反正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尚未松开，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上去，轻轻拭去她唇上刚刚因为怪异的喝酒姿势而沾染上的细密酒液。
“是谁教得你如此的刁蛮任性，蛮不讲理！”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被温柔的语调硬是带出了宠溺地味道。
冰凉的指尖带着清冽的酒香，一点点抚过她的唇，她愣愣地看着他，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脸早已经红透了，慌忙往后退了一步，用袖管胡乱擦了擦嘴。
“谢……谢谢！”
他垂下了手，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方才还张牙舞爪的，现在会对我说谢谢了？”
“什么张牙舞爪！是你先过分的！”原本话语中该有的凌厉之气，却因为他此刻眼波中荡漾的柔色，悉数散去，变成了弱不可闻的小声嘟囔。
他似乎并不想和她争辩，撩了撩衣衫的下摆，款款落座，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她，柔声道：“过来坐吧！”
既然他给了台阶，那她就顺道下来呗！仅剩的几天能和平相处，总比怒目而对好吧？！
她扬了扬眉，提了提衣摆坐下，执起筷的时候，余光看到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