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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妾身惶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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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刚才崔书彦那一脚踢得匆忙,正正好好把谢樱樱踢进了王梦惜的怀里,他左手握着谢樱樱的手腕暗自把脉,右臂揽着谢樱樱的肩膀,脑中却晃过刚才一瞬间发生的变故,又想起谢樱樱吐血前的那抹笑,不禁怀疑她是故意为之的。

谢樱樱挣了挣,却挣不开,胸中一口血又翻涌了上来,她索性回头便想往王梦惜身上吐,反正已经吐了崔家二郎,如今再吐个王家九郎也是没什么的,若是以后逢人说起,她还是觉得十分荣耀的。

只可惜王梦惜已然发现了她的意图,刹那便抽身闪了开去,这一闪不要紧,谢樱樱没了依靠又扭着身子,生生摔了个扎实,一口血便卡在了喉间。

“咳咳!咳咳咳!”谢樱樱双手支起上身,跪在地上咳了起来,她双肩不住地颤抖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一般。

王梦惜却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站在三步之外像是怕脏了自己的鞋子:“我看小姐的脉象,似乎是宿疾?”

谢樱樱一张嘴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哗啦啦”浇在白玉石的地面上,甚是触目惊心。等她稍微好了一点,便想开口说话,谁知刚一吸气,便又要吐出血来,她未经思考便想用手去捂,可是哪里捂得住,温热刺目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沿着手腕流进了袖子里。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而谢樱樱呕出的血已经污了一大片地面,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等谢樱樱终于平静了下来,站起身却发现王梦惜依旧在屋里,只不过此时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她想起刚才王梦惜问的问题,于是咧嘴一笑,牙齿嘴唇都是血红的,宛若厉鬼:“是宿疾,都十几年了,想来是没救了。”

王梦惜打量着眼前这个说自己没救的少女,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而谢樱樱此时又累又冷,只想快点躲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她四下看了看,寻了自己的披风仔细披好,又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便往回走了,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耳边都是嗡鸣之声,所以并不知王梦惜是跟在她身后的。

她浑浑噩噩地走,努力回忆来时的路,手脚却都没了知觉,只是胸腹间的寒意更盛,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冻成一块冰似的。她又走了一段,终于坚持不住跪在了地上,她的四肢像是钉在了地上,一点也动不了了。

不能停在这里,这么冷的天,若是一时半会儿没人发现,她便非要被冻透了不可……到死的时候浑身青紫实在是太难看了啊。

谢樱樱抓了一把雪,然后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蹭,直蹭得脸颊通红像是刀刮一般才停了手,借着这股似冷似热的劲儿,谢樱樱总算是站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走,身后跟着她的王梦惜几次都觉得她要摔倒了,可是她却偏偏不倒。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王梦惜脚尖点地掠到了旁边的屋脊上。

不多时便来了两个丫鬟,两人见了谢樱樱的样子惊呼一声,便轻车熟路地搀着谢樱樱远去了,却隐隐还能听见几人的对话:

“你们终于来找我了啊,小姐我差点就冻死在这里了啊。”谢樱樱声音沙哑,却隐隐透出一股子愉悦来。

一丫鬟回道:“小姐放心,我听人说祸害遗千年,小姐你活个几千年是没问题的,奴婢和春菱死了,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另一个丫鬟略有些恼怒的样子:“冻死了能怪谁,我们说跟你一起去,是你偏不让我们跟去的,再说冻死了也是个雅致的死法,死了融入这皑皑白雪之中成了一个玉人多好!”

谢樱樱却不理那丫鬟的怒气,只惋叹一般道:“冻死怎么是雅致的死法,死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也肿了,皮肤也硬了,一按一个坑,等化冻了,身上的水流得到处都是……”

后面的话因为她们走远了,王梦惜便没有听见了,四周一片寂静,他眼中原来的一点亮渐渐暗了下去,又回复了一泓湖水的平静无波。

谁知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说这谢家的六小姐就是个血袋子,一听说要给崔家二郎为妾,高兴得吐了血,不仅喷了崔家二郎一身一脸,连着王家九郎也被吐了一身的污血。

这消息犹如一道霹雳,让容城的男女老少都出离愤怒了,崔家二郎吐了也便吐了,这王家九郎可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谁见了不是恨不得趴在地上让王九郎踩着过去,免得地上的泥土污了他的鞋底。可是这谢家的病女子竟然敢往九郎身上吐!

于是容城男子,上到八十岁的老叟,下到八岁孩童,纷纷发誓,绝对不娶这谢家的病女子,非要让她一辈子老死在谢家不可。

谢樱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春菱道:“我觉得他们之所以发誓不娶我,是因为他们害怕床笫之间,我一高兴便要吐他们一身的血。”

春菱抄书的手颤抖着顿了顿,然后又使劲儿握了握笔,这才艰难地继续写了下去,可是写的字甚是扭曲难看。

谢樱樱那次发病之后,便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其他院子里的下人欺辱怠慢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就连入冬的炭都被克扣了不少,所以烧炭也要省着用。好在在别院时生活亦是不富裕,所以四人倒是苦中作乐,日子也还过得去。

*

谢樱樱被谢青青拉出来的时候还是茫然的,这谢家庶出的九小姐平时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之前有一次在院子里遇见了,说了几句话而已,可是今天一早却被这谢青青拉上了马车,说是要一起去梅园赏梅。

但是当谢青青跟着梅园的少东家走了之后,谢樱樱才算是知道自己的用处了,她是谢青青来私会男人的幌子。只是总算是出来了一趟,园子里开的梅花又正好,便也生了到处走走的心思。

这园子里的女子倒是也不少,,谢樱樱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红梅白梅竞相开放,都是难得的上品,但是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个花,没有什么好看的。

她正觉得没有意思,想要离开,却是不知谁喊了一声:“前面打架了,大家快去看呐!”

黎夏尚武,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往往决定了这个人的地位,受人尊敬的程度,所以有些争执也常常是以武力来解决的,只是谢樱樱觉得拳脚无眼,自己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于是急忙转身要往外走,谁知众人对打架一事甚是热心,硬是连推带拽地把谢樱樱拥到了小园子里。

谢樱樱抬头一看,便见唯一出门的路都被人堵得死死的,想要出去实在是有难度,于是又转头去看园子中间剑拔弩张的两个少女,二人均是穿着束腰劲装,袖口扎得紧紧的,身子高挑秀丽,一看便知是有武在身的。

崔媛乃是当今丞相的嫡女,又颇有习武的天分,平时自然是骄纵,今日在这梅园之中看中了一盆墨梅,谁知对面那紫衣女子竟敢和她抢。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竟然如此放肆!”

“家父护国将军沈彰,倒不知你是哪家放出来的疯妇,生生污了这一园的清净梅花。”沈玉珠一向伶牙俐齿,性子又深得沈将军亲传,是决计不肯吃亏的。

崔媛一听眼前的女子是沈彰的女儿,不禁觉得当真是冤家路窄,只因这沈将军和崔丞相一向不和,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私下都是冤家对头,崔丞相更是在家里一日三骂,崔媛自然心中怀恨,当下也不顾及什么道义,一扬手便射出一枚幽兰的三棱钉。

这一招来得突然,众人还未看清,那沈玉珠却是一个扭身横飘了出去,崔媛见此也不多做踌躇,立刻飞身迎上,两道人影立时上下翻飞,斗得难舍难分。

谢樱樱觉得这里实在是危险,可是身后却被堵得水泄不通,又见对面还有一道拱门,想来也是出口,可是人却不多,要是能过去就好了。她看看斗得正欢的两人,一咬牙便飞快地往门边跑,眼看便要到门边了,却忽然听得破空之声传来,她惊慌回望,却是崔媛不敌沈明珠被抛了出来,眼见便要落到她所在的位置。

谢樱樱急忙拔腿便跑,谁知那崔媛想要落地时不太难看,所以空中一个扭身生生换了位置,可她扭过身却见谢樱樱正在她面前,这下两人都目瞪口呆地愣住了。

“哐当!”崔媛以一个十分之丑陋不雅的姿态狠狠地摔在了谢樱樱的身上。

谢樱樱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憋死过去。等崔媛站起身来,却是羞愤不已地走了,丝毫不领谢樱樱当肉垫子的情谊。

架打完了,看热闹的人便各自散去了,独留谢樱樱一人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她正要起身,却听耳边一人道:“六小姐这是又要吐血了么?”

 3有情无情王九郎

谢樱樱闻声看去,整个人便僵住了,蹲在她头顶的这个人不是风流无双的王梦惜又是谁?谢樱樱扶着墙站了起来,仿若未觉察到王梦惜话中的调侃之意,坦然道:“今天暂且先忍忍,上次吐出的血还没补回来呢。”

谢樱樱站起身才看见王梦惜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身材颀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在看她,那一双眼睛嵌在普通无比的一张脸上却并不觉得突兀,只觉得那眼中都是温润悯人之色,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只怕任何人都是要卑微到尘埃之中去的。

她一惊,容城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不为人知?而王梦惜已经介绍道:“这是苏公子,这是谢家的六小姐。”

苏公子嘴角带笑,声音异常好听:“闻名不如见面。”

谢樱樱想这苏公子定然也是听了市井之间的传言,知道她吐了崔家二郎一身血,所以知道了自己这么一号人,只是这话本应该带了略略的调侃之意,由这男子的口中说出来却那样自然熨帖,让谢樱樱一点火气也没有。

她笑了笑,并不想多惹是非,与二人告了别便往门外走,谁知她来时坐的马车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想来是谢青青会完情郎便自己回去了。

正在她踌躇着如何回谢家的时候,一辆异常华贵的马车却停在了她的面前,马车的帘子掀开来,露出王梦惜颠倒众生的面容,他嘴角微勾:“要坐我的马车回谢家吗?”

谢樱樱出来时十分匆忙,身上并未带银钱,如今天色又黑了,回去晚了肯定要招人话柄,于是思虑片刻便点了头上了马车。谁知适才遇上的那位苏公子也在车里,谢樱樱略有些僵硬,她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和两个男子在这幽暗的车厢之中,难免羞臊,却是强自定下神来,眼睛低垂,只盼望快些到谢家。

那苏公子和王梦惜也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只有车轮滚过青石板的声音,显得略有些尴尬。谢樱樱垂着眼,无聊地瞟对面苏公子的衣裳,但见苏公子的衣裳虽然是好料子,衣袖却已经有些磨损了,她想这苏公子可能是刚刚来容城投靠亲戚的,所以先前容城才未传说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吧。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外面渐渐有了些人声,忽然远处却传来一片凌乱的马蹄声,一队人从他们的马车旁路过,带起的风险些掀起了车帘。

“哎呀,那不是太子殿下的雪影骑么,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啊?”

“你还不知道哇?昨日一早太子殿下启程去相国寺为他生母祈福,今天中午却在山脚遭遇了伏击刺杀,至今生死未卜啊!”

“我觉得咱们太子一定没事,国师都预言说太子将来会一统天下,咱们国师什么时候错过啊……”

外面议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车厢里,而谢樱樱对面的两个人却是十分安然,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表现出来。谢樱樱正暗自纳罕是不是容城的世家子弟都是这般处变不惊,马车却忽然剧烈地晃了一下,她一个不注意便猛地向着王梦惜的怀里扑去。

谢樱樱心中哀嚎,伸手想要去撑住旁边的木几,可惜去势过猛,愣是撞翻了木几,然后狠狠撞进了王梦惜的怀中。她眼花耳鸣,只恨不得就这样晕死过去算了,她贴在王梦惜胸前,闻到了一股冷香,非常好闻的冷香。

马车里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王梦惜却是看得清楚真切,只是却忍不住逗弄:“六小姐这样主动投怀送抱,莫不是看上了寄衣?”

谢樱樱银牙咬碎,却是觉得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仓仓皇皇站起来却撞到了车顶,她哀嚎一声跌回了位置上。这一下撞得非常疼,谢樱樱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泪眼朦胧地抬头去看,隐约看见王梦惜似笑非笑的眸子。

好在马车外的声音替她解了围。

“这可是王家九郎的马车?”一个女子问道,似乎因为激动声音都颤抖着。

那驭夫本是时常跟着王梦惜的,所以他虽然气眼前这女子忽然冲到路上,却还是礼貌回道:“正是王家九郎的马车,姑娘可是有事?”

那女子一听更是欢喜,声音提了提:“九郎九郎,妾身仰慕你谪仙般的风流,可否掀开车帘,让妾身一瞻?”

女子话音一落,其他在旁的女子便纷纷响应,一时间这群女子便把马车围得密不透风。

谢樱樱在马车里甚是忐忑,若是掀了帘子,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在里面,只怕第二日容城的女子就好全部发誓,以后见了她便要群起而攻之。

王梦惜不回答外面的女子,只转头去看谢樱樱,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谢樱樱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摇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也太过强烈了些,抬眼去看王梦惜,果然见他一副十分想笑的样子。

王梦惜逗弄完谢樱樱,便也知道见好就收,转头对外面等着的人道:“寄衣刚刚赴宴归来,不胜酒力,今日便要辜负众位了。”

他声音清朗,便是这拒绝的话也没有让人心生不快,几个姑娘听闻了王梦惜的话,都非常谅解地让开了路。

马车快走到谢府的时候,谢樱樱下了车,她怕让谢家的人看见她坐着王梦惜的马车回来,只怕又要节外生枝,王梦惜也不勉强,在路口放下了她便走了。

这时马车里一直沉默着的苏公子开了口:“世人都道王家九郎风流无双,我却知道寄衣一向无情得很,从都将姑娘们的痴心弃如敝履,今日这谢六小姐却是怎么得了你王九郎的青眼?”

王梦惜苦笑了一下:“第一次见她时,她便吐了一地的血,这可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今天我见她躺在地上,生怕她再像那天似的,那就实在太过可怖了些。”

苏公子眼中略有些揶揄:“能让寄衣觉得可怖,想来定是颇为壮观。”

“血红的唇齿,形同厉鬼。”王梦惜喃喃说着,眼底柔和,而后身体却忽然僵硬了起来,眼底只一瞬间便结了一层寒冰。

等他再抬眼时,已经又是那多情风流的王九郎,眼角那一抹温柔,是世上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温柔。

*

豆子是一只黄色的土狗,是谢樱樱小时候在路上捡来的,此时正趴在谢樱樱的脚边打滚。豆子是别院管事来谢家的时候带来的,谢樱樱原想来的时候便带着豆子,可是来得实在过于匆忙,只能托别院的管事来谢家的时候把豆子带来。

谢樱樱抓了抓豆子的脑袋,又让春菱找了吃的喂给豆子。

那天她回来时谢青青早已经到家了,她没去问谢青青为什么没等她,因为问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以后只能自己多加防备。

那天太子殿下遇刺后失踪了两日,然后忽然出现在皇宫之中,竟然是毫发无损的,容城的人都说是上天保佑,愈加地把百里乐正当成神人。谢樱樱听了这消息,不禁想王梦惜和苏公子在这场刺杀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然而她也只不过是无聊时想想罢了,如今容城之中,任何人想她死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她只能尽量不惹事,不让人注意到她便好。

只是她不惹事,事情却总是围着她,她本想练练字,却听见门外豆子的哀鸣声。谢樱樱快走两步出了门,却见两个小厮正在用石头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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