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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妾身惶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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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樱此时却稍稍镇定了一些,也听出了个大概,这王元昭虽然是王家正统嫡子,但是王家的大权现在却多是在王梦惜手中,他心中自然嫉妒愤恨得很,把她骗了来想来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羞辱王梦惜一番的。而崔书彦想来也是因为那一夜,心中对她和王梦惜怀恨在心,这才赴了这宴。

她想清楚这一点,便已经知道该如何维护王梦惜的名声,挣了挣手腕,对王元昭道:“王家三郎乃是知礼守礼之人,我嫁入王家便是你的弟妹,还请自重。”

谢樱樱面色凛然,无丝毫的羞赧退缩,直是让王元昭不自觉放开了钳制她的手。谢樱樱整理了一下衣衫,昂然抬首道:“王家九郎风流无双,世无二出,便是天上仙子下凡尘,怕是也配不上九郎的,既然仙子都配不上九郎,谢氏樱樱不过一介俗女,又如何得配。只是九郎之情重于天下所有庸碌匹夫,樱樱虽然配不上,却此生再也难得这样一个有情的儿郎,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错过的。”

她一顿,抬头扫过去,目若冰刀看着那些所谓才俊,道:“这本是樱樱自己情不自禁,九郎不过重情,你们嘲笑九郎重情,只因为你们各个都是庸碌薄情无义之辈!天下英才若说的是你们这等人,只怕猪狗禽兽也都成了圣贤!”

谢樱樱骂得甚是犀利,那帮人本是盲目附和,哪里料到谢樱樱竟然是能说会道之辈,直说得他们理亏词穷无地自容。

王元昭一时也愣住,他以为这谢樱樱不过是庶女,又未曾习武,更未见过什么世面,遇见了这等场面只怕是要被羞辱得哭泣不休的,谁知竟然把他们一行人堵得没有话说了,心中是颇有些惊奇的。崔书彦面色发青,他眼中已然不是似笑非笑的神色了,那全然是凛冽的杀气。

此时谢樱樱有些后悔了,她刚才是骂得过瘾了,可是此时要如何处置?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是王梦惜的未婚妻,想来这些人是不会当场击杀她的,可是以后怕是不会善了了。

“啪啪啪。”

这三声击掌来得突兀,竟然是丝毫不介意别人目光的洒脱超然。

只见一只洁白似雪的云靴从三楼迈了下来,然后是另一只云靴,依旧似雪,甚至比那雪还要干净洁白。这个人缓步下了楼梯,竟然连身上所着的衣裳都是洁白如雪的,他并未戴巾冠,只是发尾用一雪色缀犀角的丝绦束了,怎一个洒脱落拓了得。

若说此人的面貌,倒也并不如何出众,只是他的眸子极黑,黑却又不亮,带着一抹淡然,眼角又有几丝细纹,添了几丝厌世与傲然。

他一步一步下了楼,足下如同踩在平静的水面,发出一道道波纹来,这波纹惊醒了楼下众人,王元昭痴痴开口:“阁下……可是是喻雪先生?”

那男子却并不理会王元昭,只立在谢樱樱面前,眼角含笑:“谢六小姐骂得甚好,甚妙,你若是不骂,我也要让人来把这些污浊之人赶出去的。”

事出突然,谢樱樱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是哪里来的,但听他如此说,想来倒是不怕王崔二人的,应该是有些门路的,于是顺着那男子的话道:“我原也以为归元大陆第一楼是天下第一清雅的地方,谁知却是这等污浊不堪之人也可进入的,想来是浪得虚名。”

谢樱樱说得不客气,那男子却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她不知的是,眼前这男子正是门生无数,天下君王都欲收入彀中的喻雪先生,而这喻雪先生正是这浊清楼的楼主。

这宴中有一青年,多年以前曾经远远看见过喻雪一眼,于是将喻雪模样牢记心中,此刻激动非常,当下整理了衣衫远远便躬身敬拜,待走到离喻雪三步之处时又是一拜,朗声道:“小生胡鹤旭拜见先生,小生仰慕先生多时,今日终于是见到先生了。”

这胡鹤旭甚是恭敬,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喻雪先生却是一眼也没看他,只转身对身后站着的浊清楼管事道:“子崖呀,我不过离开了半年,你怎么什么龌龊不堪的东西都往楼里放?改天我岂不是要把楼烧成灰才能弄干净?”

那名唤子崖的年轻男子面不改色:“子崖错了,子崖最近眼睛不好,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前来拜见的胡鹤旭哪里料到会遭到如此对待,当下脸是又白又红的,看得谢樱樱甚是解气。却又听那名唤子崖的男子道:“来人,把屋里这些肮脏的东西都给扫出去,他们碰过的做过的杯盏竹席都拿出去烧了。”

他话音一落,席上侍奉的小童便毫不犹豫地开始赶人,又风卷残云般把用过的什物都搬出去烧了。

那些被赶出去的士族子弟都灰头土脸的,恨不得把脸蒙起来不让人看出是他,否则被喻雪先生从浊清楼赶出来的人,还有谁肯推荐,又有谁还会重用于他们,他们本是想来攀附王崔二人的,没想到却得罪了喻雪先生,真是因小失大啊。

王崔二人虽然没有被赶出去,面色却是极为不好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请来的客人便被这样扫出门去了,还是喻雪先生亲自下的命令,怎么能不令他们二人难堪?两人匆匆对喻雪先生拱了拱手,便弃了谢樱樱走了。

谢樱樱正不知如何收场,却见一人青衫玉冠,正衣袂如风地上了楼来,谢樱樱一看,正是王梦惜,又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王梦惜上了二楼,见谢樱樱无事,便转身对喻雪先生拱手道:“九郎谢先生。”

喻雪先生却是抬眼看谢樱樱,道:“我救的又不是你,也不是为了你而出手,若是谢,也轮不到你来谢我。”

王梦惜也不恼,只回身拉着谢樱樱过来,谢樱樱会意,装模作样地福身道:“樱樱谢先生解围之恩。”

喻雪先生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樱樱是个雅人儿,没想到也是个俗人。”

谢樱樱目眦欲裂,实在摸不清这喻雪是个什么鸟脾气,又想今天王元昭和崔书彦所受的屈辱将来一定是要回报在她身上的,气得她恶向胆边生,当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喻雪先生脚下,抓着喻雪先生不染纤尘的云靴,哭道:

“先生啊!我的喻雪先生啊,樱樱今天多亏了先生解救啊,要不然樱樱今日必是不能保全啊!先生大恩大德樱樱只能来世再报啦,樱樱今生已经定给九郎了啊,要不然樱樱一定为奴为婢地伺候先生吃喝拉撒啊!先生啊,樱樱实在是感激涕零啊!”

喻雪先生那一双云靴,被谢樱樱的眼泪鼻涕抹了个够,喻雪先生整个人就像是冻住了一般,他素爱洁净,见了脏污的东西都恨不得用火烧干净,如今他穿的却是一双脏污的靴子,他……有点想把自己烧了。

王梦惜也没料到谢樱樱会忽然如此,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去把谢樱樱从喻雪先生的云靴上拔下来?不妥吧。让谢樱樱继续往云靴上抹鼻涕?好像也不太妥当啊。

正是这两难的时刻,还是跟了谢樱樱多年的春菱临危不乱,也哀嚎一声,扑上去把谢樱樱扒了下来,大呼是自己这个做丫鬟的没保护好她,两人如此这般便哭成了一团。

待哭得差不多了,谢樱樱用手绢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又盈盈站在喻雪先生面前福身道:“樱樱谢先生解围之恩。”

这次她的眼睛却是看着喻雪先生的袍子的,喻雪先生一个激灵,弹指后掠十几步,再也不敢说谢樱樱是个俗人:“不谢不谢!”

王梦惜哪里见过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如此狼狈,当下笑着拱手拉了谢樱樱下了楼去。

喻雪先生见谢樱樱被拉走了,心才稍稍放下,赶紧冲着子崖伸出一只脚:“快把靴子给我脱了!快!”

子崖稳重而缓慢地拔了靴子,脸上丝毫笑意也无:“楼主觉得谢氏樱樱是不是俗人?”

喻雪先生伸出另一只靴子使劲儿抖腿,听到子崖的问题,毫不犹豫道:“是俗人,大俗,极俗,俗不可耐。”

子崖又把他另一只靴子也拔了下来,又道:“那子崖以后就不让她进浊清楼了。”

“那不成那不成!她是俗到了一定程度了,这样的大俗就是大雅,一定得让她进来。”脱了靴子的喻雪先生好受了许多,却不愿意踩在地上脏了罗袜,于是一跃踩在了楼梯扶手上,小心翼翼地上楼。

子崖却忽然把那双云靴拎到他面前,面无表情:“楼主,这靴子怎么处置?”

喻雪先生又是急退数步,险些摔倒,喊道:“给我烧了,烧干净!”

*

王梦惜一路疾驰送谢樱樱回了谢家,什么都没问,只说晚些时候再解释。谢樱樱等啊等,直等到了深夜也没再见到王梦惜,正要歇下了,屋里灯光一闪,地上便跪着一男子。

谢樱樱吓得便要呼救,却见那男子掌心却躺着一枚玉鉴,玉鉴上刻着一个“惜”字,正是今日送她回来时,王梦惜说要做信物的东西,谢樱樱这才放下心来。

“九郎呢?”

来人低着头,声音一丝起伏也无:“公子今夜来不了了,还请小姐随属下去见公子。”

谢樱樱现下有许多事想不通,也是极想要见王梦惜问清楚的,便道:“你能带我出去的吧?”

那人并不讥笑于谢樱樱不会武功,只恭敬道:“小姐请放心。”

 12夜访

谢樱樱随那人从谢家后墙翻了出去,又坐了一段路的马车,下了车却见是一处普通的民宅,绝对不是王家的偏门,便觉有些奇怪,这时却见莫知开了门,她这才安下心来。

莫知出来了,那接谢樱樱来的人便没了影踪。莫知此时比上次见谢樱樱时脸色还冷,关上门便转身瞪着谢樱樱,毫不客气道:“谢六小姐,请你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累了公子。”

谢樱樱一头雾水,正要开口问,莫知却已经快步走了,谢樱樱急忙跟上,莫知行到廊下才停住,敲了敲门,转头对谢樱樱冷道:“谢六姑娘请进。”

谢樱樱有些忐忑,推门进了屋里,却见一片漆黑。

“直走五步,再往左走十五步有烛台。”是王梦惜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些闷。

谢樱樱依言直走五步,又往左走了十五步,摸索到了火折子,吹了吹点着了油灯,屋里渐渐亮了起来,她往王梦惜的方向看过去,却是吓了一跳。

王梦惜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

“樱樱怎么不来给九郎涂药,莫不是要疼死九郎?”王梦惜似笑非笑地看她,眼睛晶亮含笑,仿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谢樱樱也不是那扭捏之人,拿了桌上的药,又在床边坐了,只见那背上的鞭伤有几处却是深可见骨的,她想那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一定很痛,忍不住便叹息了一声:“怪不得莫知那样恨我,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了。”

王梦惜的脸趴在枕头上,感受着谢樱樱轻柔地上药,声音中都带了笑意:“我却是不恨你的。”

谢樱樱把每一处伤口都抹了药,快要抹完时才又开口:“这伤是谁打的?”

“王文昌,王家家主。”

“为什么要打你。”谢樱樱的手指经过王梦惜肌肤的时候,能感受到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下的异样,那是伤口内里没有愈合好时留下的痕迹,比周围的地方要硬一些,可是若是不动手摸,若是不细心,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王梦惜坐起身来,看着谢樱樱,浑然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本来是要去陪皇上狩猎的,得知王元昭假我之名约了你,便去找了你,结果狩猎便晚了,回王家之后王文昌又听了王元昭一番挑拨,他便家法伺候了我一顿。”

“经常被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王梦惜疼一般,王梦惜却被她逗笑了,回道:“小时候被打了几次,这几年都没有被打了。”

“为什么王家只治伤口表面,却不知里面也是要治的。”

王梦惜笑得淡漠:“因为他们需要王九郎在外人眼中是完美的,里面是碎了还是烂了都无所谓的。”

谢樱樱垂了眼:“九郎许多年都没有被打了,今日却因为樱樱的缘故受了罚。”

“嗯,”王梦惜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愁苦,继而开口道:“那等樱樱成了九郎的娘子之后,可要好生珍惜疼惜九郎。”

谢樱樱想,王家那样想让王梦惜在别人眼中完美无缺,怎么会答应让她成了王梦惜的正妻呢。她想知道,却没有问,她始终是胆小。

“九郎,是樱樱累你至此。”

王梦惜叹息一声,伸手抚上谢樱樱的脸颊,道:“不关你的事,不过是王元昭心思歹毒,即便没有你,也总会有其他的事端。”

谢樱樱又想,虽然还会有别的事,但是自己却是使他多了一个让王元昭攻击的弱点。只是,她依旧是没有说。

“只是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否则一时我护不住你,你便要被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谢樱樱脸色有些白,王梦惜却一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出了虎口入狼窝?后悔啦?莫怕,有我在就无需害怕。”

谢樱樱嗔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我的名声素来不好,只恐辱了九郎的名声。”

谢樱樱不说还好,一说便让王梦惜想起了今日浊清楼之事,先前他虽然不在场,后来却是听人细说了经过,不禁便笑了起来:“樱樱啊,我真想看看你今日是如何骂得那些庸才张口结舌的。”

谢樱樱赧然:“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他们想要侮辱九郎的名声呀!”

“我知,我知樱樱绝对不是嘴尖舌利之人,樱樱乃是天下间最最雅致的人儿,不然怎么能把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羞愧得退避三舍。”

“九郎不许说了!”谢樱樱伸手就去捂王梦惜的嘴,深觉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着实丢人。

两人笑闹了一番,郁郁之情消了大半,谢樱樱问:“今日之后王元昭和崔书彦还会干什么来使坏?”

王梦惜想了想,道:“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因为现在容城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他们被喻雪先生赶出浊清楼之事,他们总要避一避风头才是,樱樱且放宽心吧。”

谢樱樱于是真的放下心来,何时睡的不知道,何时回的谢家也不知道,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又是女子的哭喊声,又是狗叫声,谢樱樱赶紧穿了鞋子往外走,却忽然有人冲进了门来。

春菱手中抱着身上都是血的豆子,面色惊慌:“小姐小姐,快想想办法啊!”

“怎么啦?”谢樱樱接过豆子,谁知一碰豆子的腿,豆子便又挣扎又叫唤,却是豆子的后腿被打断了。

“刚刚七小姐带了人来,说豆子是畜生,脏了谢家的庭院,要拉出去打死,我和赵妈妈拦不住,豆子便被七小姐拉出门去了,谁知豆子腿被打断了,当时就疯咬起来,咬伤了七小姐的腿,下人们都吓坏了,抱着七小姐找大夫去了,我这才抱了豆子回来,赵妈妈跟去看情形去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春菱想来稳重,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了。

谢樱樱这才细看,见豆子虽然腿断了,却是没出血,想来身上的血应该都是谢婉宁的,那只怕咬得不浅,谢婉宁定然是不会放过豆子,只怕一会儿就会让人来抓豆子了。

“春菱,我们要快把豆子送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春菱也明白谢樱樱的意思,两人赶紧抱了豆子去了角门,平时那里看守的家丁与春菱也算熟识,春菱借故引开了那家丁,谢樱樱急忙开了门把豆子抱了出去。

可是豆子却看着谢樱樱不走,谢樱樱又急又难受,却已经听见锁香院里乱哄哄的声音了,只用石头打豆子脚下的石街,谁知那石头弹起碰到了豆子断了的腿,疼得豆子哀鸣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豆子那条后腿已经瘸了,走一步便疼得浑身一抖,它走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谢樱樱,谢樱樱狠了狠心,抓了两个石子便扔过去,石子打在豆子的背上,豆子终于一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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