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坏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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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心头何尝不恼,可苏青主已经恼上了,少不得她得冷静些为他盘算,耐着性子劝道:“张舜华如今还是苏夫人呢,有什么事也是你父亲先顶着。我瞧他今日的样子,倒有些大彻大悟的模样。日后若他真的改了,你愿同他做回父子,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任大哥的死,是个意外。”
两人说着话就出了院门,苏七正在外面守着,见二人说来,立刻说道:“门上说,张相出去就被人给拦住了,是府衙的人。”
苏青主冷笑:“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岂有不来卖乖的,任他们查便是,若真查个无中生有,咱们便还他个身败名裂。”
青儿闻言,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夫郎呢,畏首畏脚难看死了。”
苏七更是摩拳擦掌:“从前给二爷欺负过的姑娘家里,都还有人在。”
苏白山的事情,府衙那边没两天便有了消息,见财起意的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剪径贼。
那日谢寻道将苏白山丢在南山里,不过是想冻他一夜,吃些苦头。九月多的天气,晚上虽有些凉,却也冻不死人,再加上南山那边,毕竟在天子脚下,也并无强人土匪,一条大道往回走的事情,谁知道那苏白山竟然这样倒霉被人给杀了。
因死的是张仰之的亲外甥,消息传的飞快,长安府也卖力得很。三班衙役并里正地痞,都调动起来,很快就有了消息。有当铺称,有个穷鬼去问绸缎衣服能当多少钱,让他把衣服拿出来看又不给。当铺的伙计,各个眼毒,一眼就看出那穷鬼是个真穷鬼,觉得可疑,便给牙差说了。果然这么顺藤摸瓜的找下去,在穷鬼的家里找着了苏白山的一干物件。
那凶手本是个山里的樵夫,上午卖了柴火在城里混到薄暮才回,又喝了些酒。自称遇上遇着了苏白山,受了打骂欺辱,争斗间失手伤人。又见苏白山衣着富贵,便见财起意,不但拿了苏白山荷包里的碎银子,还将人也剥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亵裤。
案情简单,人犯供认不讳,三朝五夕便断了个清楚。府尹大人不敢善专,将刑名带上去求见了张仰之。张仰之将那樵夫的底细细细的问了一遍,不放心又派了自己的人寻访了一番,樵夫光棍一条,以前有个老婆也跑了,并无可疑之处。张仰之这才授意府尹尽快结案,府尹揣摩张仰之的意思,拟判斩首,等过了刑部便可处决。
案子这样了结,颇有些万钧雷霆变成牛毛细雨的意思,叫憋足了劲的苏青主有些失落。一心想要闹事的苏七,也是长吁短叹,说是便宜了苏白山。只是这毕竟是最好的结果,最留面子的方法,所以青儿几个也没想再生什么事端,只像个木头人似的,跟着苏幕遮操办苏白色的丧事。
因苏白山死乃是死于非命,年纪又轻,所以只在苏家院内摆了灵堂,并未大肆吊唁,只有老侯爷带着张家人来哭了一场,苏白山平日里的同窗好友却一个也不曾见。苏夫人见儿子死得凄凉,丧事冷清,心里悲痛,每日的哭泣,而她和苏幕遮,最终也没有和离。
停了三日,苏白山的丧事在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满城非议下草草结束。跟着苏幕遮递了辞呈,求皇帝恩允他归田,同时送儿子的灵柩回乡。皇帝很爽快的准了,又另封了他个屯田郎的虚职,也算是荣养。苏幕遮办好了这一切就准备带着妻子回乡,日子恰好与苏青主离京是一日,只是一行人向东,一行人向南。
临走的前一晚,青儿叫了苏青主赏月,说是以后多年都未必能看到京城的月亮,须得好生瞧瞧。两人在庭院里置了一张小几,摆上了几种好酒,一边品酒,一边说笑,很是快活。谁料中途柳牙进来禀报,说是苏幕遮来了。
苏青主对苏幕遮,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想恨,不能痛快的恨,想宽恕,又不甘心。见他父亲来,本来还喜笑颜开的,立刻甩了脸子。
苏幕遮倒不介意儿子的态度,反倒是通达淡泊,还让青儿把苏七也叫了来。青儿见他如此,猜是有话要说,便让柳牙带着下人们回避了。经过这一次的事,苏幕遮从前那股子文采风流全数不见,显得内敛而沉郁,说话也坦白直接。青儿看着苏幕遮如今的模样,倒把从前鄙薄轻视的心,减了几分。
“无仇不成父子,我先敬这句话。”苏幕遮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青主听了,眉头深锁,闷着也喝了一杯。青儿与苏七对视了一眼,知道苏幕遮有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便不声不响的在旁边先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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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天伦恩断
更新时间20121220 20:45:16 字数:2597
其实今晚的月色并不好,一缕薄云缱卷着遮了月华,星星也只有几颗,远远的躲着月亮。青儿在院子里立了两个灯盏,又在桌上放了罩着琉璃瓦的烛台,院子里才亮堂些。苏幕遮与苏青主默默的喝了酒,一时两人都未说话。庭院里静悄悄的,石阶下藏着的虫儿却卖力的叫,倒有些吵了。
青儿对于这沉闷的气氛,有些担心。她费了好些力气,才鼓动得苏青主的情绪又高昂了些,此时尤其担心苏青主又被苏幕遮搅扰了心境。看着苏家这对父子,青儿暗暗的叹息,越加感慨父母对子女的不公起来。从前的梅花月,后来的苏青主,都有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父亲。
“老爷,不知唤老奴来,所为何事?”开口的是苏七,仍旧是那不着调的的模样,不到四十岁的人,却总喜欢以老苍头自居,自称老奴。
原本沉闷得如死水样的气氛,被苏七给打破了。苏幕遮像是才回过神来,讪笑了一番。
“请问老爷究竟是何事。”苏七再问,语气有些干巴巴的,一副不准备给苏幕遮面子的样子。
苏幕遮苦笑:“叫你来,是因为你是青主身边的老人,当年的许多事你都知道。”
苏青主听说“当年”两个字,立刻警觉起来:“父亲是要和我说我母亲的事么?”
青儿见苏青主全身紧绷,立刻坐到了苏青主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一握才感觉到,苏青主的双手竟冰凉了。
青儿带着恶意看着苏幕遮,正色道:“还请父亲明言。”
对于青儿的无礼,苏幕遮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很庆幸,笑道:“青主有你,我也就放心了。”
苏青主又饮了一杯,面无表情的说道:“更深夜短,父亲快人快语吧。”
苏幕遮点头:“你说的很是。我来,一是想告诉你,侯府那边、张相那边,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他们不会刁难你。夫人那里,我带了她回安阳,自然会好好的将道理说给她知道,以后我们也都不会去找你。再来,是想和你说说关于你母亲的事。”
青儿感到苏青主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便将小手摩挲着他的手以示安慰。苏青主另一只手放下杯子,拍了拍青儿的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苏幕遮继续说道:“当初苏家很落魄,靠着你祖母与人浆洗供我读书。你祖母的手,就像是这树皮。”苏幕遮起身,摩挲着庭中的桂树说:“那时候我便发誓,一定要让你祖母过上好日子!”
苏青主听了这番往事,也有些唏嘘,他看了看苏七,见苏七点头,知道苏幕遮说得实话。
苏幕遮又道:“总算我学业有成,有了些出人头地的意思,日子才算好过了些。后来我游学江南,在无锡遇到了你母亲。她是商户女,我是落魄士子,正是金玉良缘啊。”
说道这里,苏幕遮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苏七却冷哼一声:“夫人是真心待你,谁知道你却是无情之人!”
苏幕遮也笑了,但是笑声中更多是凄凉与无奈。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才开口道:“对于卢家,我是感激的。而你母亲……”苏幕遮转过身没有看苏青主:“我待她,却不好。卢氏没有读过什么书,是个泼辣性子,时常盛气凌人。那时候我也年轻,觉得颇为屈辱,可偏那时候你祖母病体愈沉,看病吃药的银子,淌水似的花销。你母亲知道挣钱不易,心里自然是心疼的;而我,却是愿意拿命来换你祖母的寿数的。从那时候起,我与你母亲的嫌隙便弥合不了了。”
“老太太的死怎可怪到夫人头上,钱花了,病看了,却没救回来,出钱出力的,却要落埋怨?”苏七瓮声瓮气的问道,看得出也是压着火。
苏幕遮苦笑:“谁说不是呢,可那时候谁同我说这个道理,我又哪里听得进去。守了三年丁忧,我不肯放下仕途,便回乡赶考,一路上了金殿。琼林插花,长街游马,春风得意。这些,都是你外祖家没想到的。”
苏七低沉的哼了一声:“卢家世代商贾,当初嫁女也并没有想着老爷会中状元。不过是觉得小姐跟了老爷,对岳家多有仰仗,小姐便不会吃亏罢了。”
“后来呢?”苏青主沉着脸问道。这些事情,苏青主早已经从旁人嘴里听说过,但是听苏幕遮亲口说出来则是另一种滋味。
苏幕遮负手而立,幽然道:“我在京城备考的时候,你母亲也来了京城,置下了念慈居。那时候你才生下来没多久……旅途劳顿,她的身子有些不好,便深居简出,旁人也不知我有妻有子。那时候我热衷于结交京城的文人名流,自然也有幸见过各家的名媛千金,图惹相思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来,真是愚不可及。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张氏……那时候张相已经身居高位,对我也颇为赏识,想来那时候便有招婿之意,只因尚未大比,不知我场上如何,没有提罢了。”
说到这里,苏幕遮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苏七见他沉默良久,开口道:“后来老爷中了状元,夫人因着这事,也是喜悦万分,身本好了一些,可又听外面传闻说老爷要做驸马,立刻又气得病了。老爷只顾着与年兄年弟们弹冠相庆,一点儿也不知道。”
苏幕遮面上苦涩更甚,微微的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卢氏是个要强的性子,因为同我有隙,更不愿在我面前示弱。我呢,虽看出些蛛丝马迹,却故意不闻不问。那时候爱慕我的女子极多,而张氏则是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张氏出身高贵,容貌美丽,也颇有才情,见识更加不凡,她垂青于我,叫我惶恐又窃喜。得知我已有妻房后,张氏慧剑断情,而我却怅然若失。你母亲见我如此,更加烦恼忧愁,只说她要自请下堂,不阻我富贵。我自是不肯的,又不愿整日吵闹,便躲出了家去。后来你母亲遇上了张相派去传我的下人,得知我对张氏倾慕不已,恼恨非常,没多久便去了。”
苏幕遮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像是耗费了许多力气一般,沉默的在暗处的石凳上坐了,等待苏青主的评判。对于当年的事,苏幕遮是心虚的。安乐侯家可以为他的仕途提供强大的助理,而张氏比起卢氏,也更知心些,当年他并不是没有存过如果能娶张氏将卢氏取而代之会如何的念头。
苏青主仰头望月,最终长叹了口气,忽的笑了。“功名利禄之下,你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只是,如今你我势如水火的原因,却和母亲没有关系。”苏青主的脸色忽的一冷,森森说道:“难道父亲还不明白么?”
苏幕遮张口欲辩,看着儿子却有些不敢开口,最终喏喏低声的说道:“我知道,所以父亲求你,把从前的事都放下。”
苏青主面上鄙夷之色更甚,嘴角抽动,冷笑道:“你是我父亲,难道我还能杀了你不成?张氏是你的续弦妻子,虽不配,我却得奉她为母,你叫我如何甘心?”
苏幕遮立刻说道:“以后我和张氏会长居安阳,只要你在,我们便不会踏入京城一步,更不会阻碍你的前程!”
苏青主冷冷的看着他父亲,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想痛斥一顿,可是看到眼前的人,却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最后,他嫌弃的将头转到一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记住你的话,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在苏青主、青儿、苏七三人漠然的注视中,苏幕遮走了。青儿却觉得心中放下了个石头:“终于和他们断了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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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送别
更新时间20121223 12:35:08 字数:2494
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也是宜出行的好日子。
还是清晨,苏府大门前便停满了马车。三辆车头向着南街,是苏青主和青儿预备的。过一会子,他们要先乘马车去码头,再在码头换船南下。其余六辆车头是苏幕遮夫妻的,络绎不绝的仆妇们正在往里面装着两人的值钱家当。车头向着北街,过一会子要从北街出发,转去东门,从陆路回安阳。
辰时方至,苏青主便带着青儿,领着苏七、柳牙等六七人朝着苏家大门行去。与这些人的踌躇满志不同,一路下的下仆各个垂头丧志,仿佛苏家树倒猢狲散了一般。青儿瞧不惯他们这副丧气的模样,狠狠的将几个管事数落了一顿,放下狠话说不过两三年就会回京,若是他们照看不好宅子,全部送到最穷最苦的庄子上去。
青儿说话时,苏幕遮携着张氏也出来了。仆人们见张氏出来,以为她必定是要怪罪青儿放肆的,却不料张氏垂眼像是什么也没听见。苏青主见了他父亲,远远的就躬身请安行礼,青儿待近了些道了万福,便上去挽住了苏夫人,喜悦的叫了一声“母亲。”
眼看几个主子从势如水火变得亲热无间,一干下人掉了眼珠子。张氏这才淡淡的吩咐下人:“少夫人的训诫,你们要谨记。”
一干仆役纷纷答应后,苏青主上来搀了他父亲,与青儿一道,送苏幕遮与张氏上了马车。当着众人的面,苏幕遮交代了苏青主许多为人处事之道;张氏也在一边,将如何为人妻子,照顾丈夫的叮咛细细的说了一番。苏幕遮夫妻带的下人比苏青主多上许多,各种家什物件鱼贯抬出,装了整整两辆大车,其余的婆子丫鬟,坐了三辆车。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算万事俱备,苏幕遮便带着张氏进了马车。
“恭送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一路平安。”苏青主带着青儿率先送别苏幕遮夫妻,跟着一干仆人也一起跪倒在地,齐声道:“恭送老爷,夫人。”
苏幕遮挥挥手,让众人起来,又对几个管事说道:“我和夫人回安阳后,家中一切尽托付给了大爷,你们要听大爷和少夫人的吩咐。”
随着车轱辘的转动,马蹄跑了起来,苏幕遮的马车离得越来越远了。苏青主与青儿毕恭毕敬的在门口目送,直到马车拐弯,再也看不见为止。
“咱们也该走了。”迎着晨风,青儿面颊被朝阳映出一片金色,眼眸中尽是坚定和希冀。
苏青主回望妻子,一时间被青儿的风采所染,也是一阵意气风发,跟着笑道:“是,咱们上路!”
苏青主牵着青儿的手引她至车前,青儿踏上凳子,车上柳牙已经弯腰准备扶她。苏青主护送妻子上了马车后,翻身带着苏七上了马。
“出发!”苏七将手里的马鞭甩了个响,发出号令。
青儿坐在车里,听见外面马蹄响得清脆,闭目养神,耳里听着柳牙絮叨。车行了约莫三刻钟,渐渐开始听到小贩、挑夫的吆喝,南来北往的客商的喧哗声,柳牙惊喜的说道:“快到了!”
青儿睁开眼,偷偷的挑开帘子,便瞧见苏青主一身的月白衣衫骑在马上,眉梢带喜,衣袂翩迁,好不风流!与身后的白墙灰瓦,垂柳老槐放在一起,恰似写意图一般。马上的苏青主有所觉,转头回来,正与青儿的目光对在一起。两人相似一笑,苏青主勒了勒马头,想要靠的近些,正巧苏七骑着马从前面跑回来。青儿放下帘子,没多久就感觉车行渐渐放缓,知道是码头到了。
青儿就着苏青主的手下了马车,抬头便见谢寻道在路畔站着,对她拱手行礼:“弟妹。”
青儿噗哧一笑:“弟妹?头一遭有人这样叫我,听着怪不自在的,谢公子你不如还叫我青儿好了。”
谢寻道摇头笑道:“你是我兄弟的夫人,不该叫你‘弟妹’?既离了京城,日后你便安心做白梦竹吧,别想着什么青儿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