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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十八钗(完结)作者:暮兰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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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自己就是一粒卑微的尘埃,像仰望遥不可及的太阳一样,来仰望她们三个……。
又是那个噩梦!
梦境中,火红的花轿,似一匹怪兽般张着狰狞的大嘴,欲将她吞咽,王素儿被迫嫁入孙家!
她大哭,求老太太,求睡莲救她,可这两个人都无能为力。
王素儿被逼到绝境,从衣袖拿出一把银剪刀来!
她凄厉大笑,如同地狱饿鬼,“我不过是个外姓女!说什么情同姐妹!说了什么亲如一家!事到临头,谁都帮不了我!王家贪婪无德、孙家狼子野心,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儿,岂不是被他们玷辱了?!”
“不如就此了断,去九泉之下和父母团聚!”
说完,王素儿又一次将利剪刺向自己的咽喉!
作者有话要说:噩梦重现,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从一个噩梦里走出来。
图为如玉送给王素儿的琥珀坠子,成色极好,最神奇的是中间那个天然桃心气泡,昨天的白玉双股扭绳镯子是人工,这个完全是大自然的馈赠。
出自明朝万历年间林叡墓地

数嫁妆闷声发大财,母子虎看舔犊情深

喝完腊八粥的第三天;魏老太太和魏大舅母再次造访颜府;将魏如眉的田庄铺子、以及这九年的出息等如数归还;上次颜老太太寿辰那天还的是一部分,这次全部算清了。
当然,交还账本银票核对账目等工作都是在私底下进行。
大堂内;颜老太太和魏老太太喝茶话家常;睡莲帮着倒茶剥果子;乖顺的伺候祖母和外祖母。
耳房内;容嬷嬷带着两个账房先生清点账目;魏大舅母悠闲的喝着茶;今年她过的事事顺心,婆婆终于松了口卖南京豪宅;这几年府里开支都不用愁了;没用的小叔被婆婆弹压着,不敢再乱花钱;纬哥儿中了同进士,亲事也快有了着落;等今天把小姑的嫁妆交出去,她就彻底解脱了。
算盘噼里啪啦响着,容嬷嬷还时不时的恭敬请教魏大舅母一些小问题。
此外,耳房里还有一位积年的窦嬷嬷在一旁看着,这位窦嬷嬷是先颜老太太吴氏的陪嫁丫鬟、颜五爷的乳娘,颜五爷对窦嬷嬷甚是敬重。
窦嬷嬷曾经是颜府唯一与容嬷嬷地位并肩的管事嬷嬷,十几年前被儿子媳妇接出去在乡下庄子里荣养。
颜五爷丧妻后,无人掌管五房事务,交给莫姨娘一个妾侍终究不妥,于是颜五爷请了窦嬷嬷重新出山,帮忙料理家务,直到继室杨氏嫁入颜府。
当年魏家要了一半嫁妆出去的事情只有颜老太太、容嬷嬷、七夫人柳氏、颜五爷和这位窦嬷嬷知晓。
今日魏家还嫁妆,这关系到颜五爷嫡长女睡莲的嫁妆问题。颜五爷不便出面、也不愿意沾染这些家务,便请了他最信任的这位窦嬷嬷在一旁监督。
容嬷嬷这边两个账房先生每每核对完一个账本,便交给窦嬷嬷查看,窦嬷嬷戴着玳瑁腿的老花镜仔细瞧着,还时不时拨一拨算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核算完毕,魏大舅母交还的银钱毫厘不差。
末了,当容嬷嬷准备去大堂交差时,窦嬷嬷曼斯条理的说道:“容妹妹且慢。”
容嬷嬷停了脚步,面色有些不虞,问道:“窦姐姐何事?”
窦妈妈笑着对魏大舅母点点头,道:“亲家光明磊落,如数交还了先五夫人的一半嫁妆。可为了公平起见,另一半在老太太那里的嫁妆是不是也要清点一下,给咱们亲家瞧瞧?”
“过个十来天,九小姐十一岁,再过几年,九小姐也要出嫁了,五爷的意思,是乘着今天亲家太太和亲家舅母都在,把另一半也点给亲家瞧瞧,横竖这些都是预备给九小姐的嫁妆,过几年九小姐出嫁了,咱们和亲家都能少操心。”
一听这话,魏大舅母心下一动,暗想:也对,别总是查我们啊!我们魏家虽然败落了,却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呀。你们家老太太是继母,把小姑另一半嫁妆攥在手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手脚呢……。
颜氏母子面和心不合,都互相防备着,容嬷嬷和窦嬷嬷几乎是斗了一辈子,彼此互相了解。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窦嬷嬷半路杀出这个棘手的问题,容嬷嬷也没觉得多么意外,她淡淡道:“窦姐姐这话不无道理,可是眼瞅着要摆午饭了,总不能让亲家老太太饿着肚子,等吃罢午饭再议如何?”
窦嬷嬷一笑,摘下玳瑁腿老花镜,道:“亲家老太太和舅母难得来一趟,自然要留饭的,只是刚才的事,还请容妹妹和老太太说一说。”
容嬷嬷也没有说话,直接请魏大舅母去了大堂。
窦嬷嬷慢慢跟着后面,这话确实狠狠得罪了颜老太太,可她也顾不得这些、也没有必要瞻前顾后了——横竖以前她为了保护杨五爷的利益,和容嬷嬷明争暗斗时,颜老太太早就看她不顺眼,只是顾忌着先老太太的面子,加上颜五爷无条件的信任,颜老太太不敢把她怎么样而已。
如今颜老太太一双儿女都去了,剩下一个亲孙子佑哥儿和亲外孙女王素儿,这两个孩子将来都需要颜五爷依仗。
尤其是佑哥儿的功名和仕途!若颜五爷撒手不管,或者暗中阻碍,佑哥儿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亲家魏小舅当初在南京城是与颜五爷齐名的才子,后来老爷子和五爷得知魏老爷子知情不报,漠视大小姐惨死玄武湖后,亲家两个舅爷的仕途便就此终结。
魏大舅至今都只是国子监地位最低的算学博士,品级是从九品下,俸禄少的可怜。
魏小舅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现在却是那年同榜进士中混得最差的,从八品的鸿胪寺小主薄一个,升迁无望,整日沉迷女色美酒,算是废了。
五爷和颜老太太自有默契,颜老太太帮着打理五爷的家产以及挟制五夫人杨氏,五爷则厚待佑哥儿这个侄儿,考检功课,将来仕途也能帮佑哥儿一把。
所以五爷和老太太会有利益冲突,但更多的是利益同存,肯定不会到撕破脸的地步。毕竟五爷身在官场,若被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也是有损仕途的。
今天窦嬷嬷能直言去库里看另一半嫁妆,也是料定老太太不会因小失大,来个秋后算账,给她暗地里使绊子。
果然,午饭过后,颜老太太一面邀请魏老太太去佛堂谈佛经,一面命容嬷嬷去了库房的钥匙和对牌,请魏大舅母和窦嬷嬷一同去查点另一半嫁妆。
末了,颜老太太道:“叫九丫头也跟着一起去瞧瞧,这都是她的东西,她心里也有个底。”
先五夫人这一半嫁妆都是些压箱银子、首饰衣料、古玩奇珍等物,都在松鹤堂北面的库房里,几个老嬷嬷轮流看管着。
库房打扫的很干净,只是空气有些浑浊——为了防盗,通气的气孔开的小。
魏大舅母和窦嬷嬷手里拿着嫁妆单子,逐一开箱核对,睡莲默不作声跟着后面,故作淡定的看着一箱箱嫁妆,心里却激动不已:老天!原来母亲的陪嫁是如此丰厚啊!怪不得去年魏大舅母说了那么多酸话,母亲的陪嫁果然快要将魏家搬空了!
且不说墙角那一堆古玩字画,成套的宋朝瓷器,单拿两样东西出来,便会亮瞎人眼。
睡莲有一柄惯用的象牙丝编织菊蝶图画珐琅柄宫扇,这个象牙丝扇子已经是算是珍贵的奢侈品了,可母亲的陪嫁然有象牙丝编织的凉席即象牙箪!而且是两张!
象牙箪是把象牙“用法煮软,逐条抽出之,柔韧如线,以织为席”,且能折叠自如而不断裂,汉武帝曾经就赐象牙箪给李夫人。啧啧,这一张象牙箪能分割成多少柄自己手里的宫扇啊,何况还是两张。
还有一件便是一张绿熊皮,熊毛长两尺有余出自西汉《西京杂记。昭阳殿》,抚手摸去,那长长的熊毛竟能包裹整个上臂!
魏大舅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绿熊皮,酸溜溜道:“记得睡莲满百日的时候,小姑就在炕上铺了这张绿熊皮,她把睡莲放在这张绿熊皮上,远远瞧去,睡莲的红襁褓就像淹没在这长长的绿熊毛里……。”
魏大舅母越回忆,越是肉痛,想当初婆婆几乎把最好的东西挑出来,给小姑筹备嫁妆,两个儿子和媳妇都不敢说些什么,若那时能省下一半,现在魏府的日子肯定会更宽裕。
清点了约一个时辰,除了魏氏生前打赏的一些小物件和花用的一千多两银子,每一件东西都和嫁妆单子核对上了,窦嬷嬷才点头。
嫁妆单子重新纂写,并抄录五份,颜老太太、魏老太太、颜五爷、窦嬷嬷、睡莲各一份。
送走了外祖母和魏大舅母,颜老太太单留下睡莲和两个嬷嬷说话。
颜老太太说:“库房那些还是由我收着,你舅家交回的田地和铺子都是你母亲陪房和以前魏家世仆打理着,以后这些管事直接向九丫头回话。”
睡莲忙推脱道:“孙女年幼无知,还是都交给祖母吧。”
颜老太太叹道:“我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你马上就十一岁了,该是学着打理家事产业,这样吧,这两个嬷嬷以后都会帮着你,容嬷嬷我最信得的过,窦嬷嬷是你父亲身边的老人,还有你房里的管事刘妈妈也是个有能耐的,有她们三个辅佐着,过不了几年,你就都明白了。”
“是。”睡莲应下,起身朝着容嬷嬷和窦嬷嬷施了半礼,道:“以后就劳烦两位嬷嬷了。”
两位嬷嬷相视一眼,时隔多年,又要在一起办事。
睡莲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两个嬷嬷明显彼此不对付,而且都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以后可要再多长几个心眼。
窦嬷嬷住在乡下,要早些出城,陪着颜老太太说了会气话就散了。
睡莲亲自送这位初次见面、地位又超然的的窦嬷嬷出了松鹤堂。
窦嬷嬷上下打量了睡莲一通,命小丫鬟端了个剔犀匣子来,说:“九小姐母亲去世时,她房里的大件都收到库里了,这里面是她房里不在嫁妆单子上的小件,我替她收了,现在都给九小姐,也算是个念想吧。”
采菱接过剔犀匣子,睡莲送窦嬷嬷到了二门,目送窦嬷嬷上了马车,才回到听涛阁。
马车内,窦嬷嬷想着睡莲的模样,渐渐将她和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和大小姐还真像呢,难怪五爷这么上心,巴巴的从乡下接自己过来核对嫁妆。
听涛阁房,睡莲将剔犀匣子里的物品一一摆在案上,满满当当一桌。
有妇人常用的绣花帕子、犀角梳、胭脂盒等物,也有哄小孩子用的九连环、摩侯罗即泥孩儿、拨浪鼓等物。
睡莲从案上挑出一个母子白老虎玉雕来,母老虎俯身休憩,小老虎圆圆的脑袋蹭着母老虎的腿卖萌撒娇,舔犊情深之意油然而生。
遥想魏氏当年,日日夜夜都要忍受丈夫的冷漠,过着比钝刀子割肉还要痛苦的生活,也许只有在逗弄小睡莲的时候,才能有片刻的愉悦吧。
可这片刻的愉悦,更显得痛苦无边无际,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想到这里,睡莲心里本能的涌出一股酸楚,一滴眼泪倏然落下,滴在母老虎身上,碎裂成八瓣,溅在小老虎圆脑袋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粒泪是本能反应。
那个绿熊皮,是出自《西京杂记。昭阳殿》记载:“玉几玉床,白象牙簞,綠熊席。席毛長兩尺余,人眠而擁毛自蔽,望之不能見,坐則洠渲小ks熏諸香,一坐此席,余香百日不歇。”
图1是、摩侯罗即泥孩儿,南宋年代。
图2个图3就是白玉母子老虎,也是南宋,难道老虎的纹路那么天然,这对母子又萌又可爱,倒有些喵星人的赶脚

两面夹击出奇制胜,世子妃捅破陈年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花开放,又是一年春,因住在扬州的颜府大房大小姐宁壁二月初九要出嫁,颜府从正月起就盼着京杭大运河的冰面早日化开;过了正月十五,天气渐渐转暖,冰层薄了些,却依旧不能行船。
正月二十那天,运河各个没有化开的河段照旧用炸药强行炸开了一条航道出来;供南方的运粮船在通州口码头靠岸卸粮食。
前年都城从南京迁到燕京,这也是一次人口大迁徙,大量官民加上十几万军队往北迁移,北方的粮食根本养不起这些人。
于是粮食就成了个大问题,入了腊月,运河冰封,南方的粮食运不过来,京城的物价飞涨,平民百姓怨声载道,而从海运以及陆地运来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遏制飞涨的物价。
所以这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的作用尤其重要,大炮炸开河面后,来自南方无数运粮船冲开河面的浮冰,往天津通州港方向而去,港口日夜不停的卸粮,以解京城百姓和驻守京郊军队的粮食危机。
比起热闹非凡的靠岸港口,从京城南下的大船就少多了。
正月二十四的中午,两艘大官船一前一后从天津通州港码头出发,朝着目的地扬州驶去。
前面是颜府亲家东平郡王府的船,宁壁是东平郡王的外孙女,嫁入的夫家家门也算显赫,于是东平郡王府派出了东平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去扬州给外孙女贺喜添妆。
东平郡王世子妃廖氏是德庆侯府的嫡长女,前年朝廷迁都燕京时,皇上命魏国公还有德庆侯世代镇守应天府南京,君命如天,廖氏因此与娘家分隔南北两地。
换到从前,骄傲如许的郡王世子妃很难给庶出的小姑姬氏这个面子,但考虑到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南下一趟,回南京娘家看看,横竖扬州离南京不远,等送完外甥女出嫁,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暂住几日再回燕京。
南北相隔实在太远,天知道此生还没有机会回家,孩子们与舅家太久不见面,这关系也会生分了。
紧跟其后的大官船都是颜府的女眷,颜老太太带着王素儿、睡莲、玫儿三个女孩儿,九夫人带着琪莲和康哥儿这对金童玉女。
其实九夫人沈氏兴师动众带着一双儿女去扬州的目的和东平郡王世子妃差不多,一来是给大侄女宁壁添妆,二来她嫡亲大哥是魏国公麾下军官,也跟着镇守南京,所以沈氏顺道带着琪莲宁康去南京瞧瞧一年多未见的沈大舅和沈大舅母。
五房杨氏是当家主母,脱不开身,她本来打算要慧莲跟着颜老太太去扬州,可是颜老太太却只带睡莲一个,杨氏气了一场,也无可奈何。
七房柳氏是个寡妇,不方便参加喜事,膝下又没有女儿,所以将宁壁的添妆以及贺礼托颜老太太一齐带到南京。
本来莫夫人也打算跟来,可惜品莲婚事一直没有着落,再说从燕京到扬州往返单是路程就至少半个月,她实在不安心,而且她也没打算从外地给品莲找女婿,便留在颜府。
就这样,东平郡王府和颜府相约同时出发,一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
入夜,两艘大官船缓缓行驶在京杭大运河上,天幕呈现梦幻般的蓝色,群星闹如沸,整个夜空似乎要被闪烁的群星弄的沸腾起来。
睡莲拥被斜倚在暖烘烘的熏笼上,看着天上繁星,身体和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自打颜老太太发话要两个嬷嬷辅佐她打理田庄铺子等产业,她的日子就变得很不好过了。
容嬷嬷是颜老太太的人,窦嬷嬷是父亲颜五爷的亲信,这两个嬷嬷素来不和,时隔多年再度共事,更是水火不容,通常都是你往东,我偏要往西。
刘妈妈不敢向这两位资深嬷嬷叫板,睡莲夹在中间苦不堪言,只能充当苦逼和稀泥的角色。
比如去年腊月,京郊田庄的扈庄头进城来送些野物年货,并顺便请示一下过年给田庄的家奴和佃户打赏的章程。
睡莲对这些完全没有经验,当然不敢托大,虚心请教问道:“不知两位嬷嬷是什么意见?”
窦嬷嬷说:“以前是什么样子,今年就是什么样子就是。”
容嬷嬷道:“这话有些不妥,这九年来都是魏大舅母打理,现在转到咱们小姐手里,这头一年自是要好好笼络才是,过年的打赏要比往年丰厚些,横竖也多花不了几个银子,把人心安抚好了,来年干活多出力气,也就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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