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草成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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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徒晋级成初阶魔法师时，又是一个什么情况？爷爷我暂时感受不到你体内的自然系元素，所以你要跟爷爷细说说，爷爷才能帮你。”
也只能如此了……
相处这么半天，梅兰妮多半发觉到，这谢尔顿老头就是一个天才中得天才，而且是脱离了正常人之中的天才——他只专注于他喜欢的领域，其他一概不问！
此时，他就是对自己的异常发生了兴趣。
虽然对于“被研究”很有抵触，但梅兰妮暂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选择相信谢尔顿老头。
于是，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如何进行的天赋测试，测试的成绩如何，然后如何跟她哥哥学到了魔法“感知”，又如何给了小古一滴血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没有说自己如何被人掳走，又是如何来到了这里的……估计对面这老头儿也不会关心这一点，最多问一下如何救了小绝的事情……
“也就是说，虽然我感觉不到，但魔法公会用于帮助激发人体潜在天赋的那个魔法阵能感知到？”谢尔顿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摸出了一个笔记本，用一只魔法笔刷刷地记录着。
“之前有一个高阶圆满的魔法师，他也没有察觉到。”
梅兰妮补充了这一句后，想想法拉好像也是火系魔法师……虽然有些天真，但她还是开口说道：“他也是个火系魔法师，你也是火系魔法师……会不会是魔法塑性相克的原因？自然系意味着植物，而植物最怕火烧。”
她突然记起梅姐姐的世界里恍惚有个五行之说，其中好像是说“木生火”，大约的意思地说木材剧烈摩擦后能够产生明火……其中似是而非的道理她并不能完全明白——但谁都不能否认植物最怕火烧……
谢尔顿老头闻言愣了愣，然后问道：“没有其他系的魔法师查探过你的魔力吗？”
梅兰妮摇摇头，很认真地答道：“我学会冥想之后，只有你们探查过我的魔力状况。其他人……我三年来一直住在这里，没有见过其他的人。”那个死灵法师应该没有查探过她……
谢尔顿老头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一点，道：“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有关魔法的研究就是不能忽略任何一种可能……下一个问题，你是说，你在你哥哥仅仅画出构图之后，尝试着施放了一个魔法，却并不能肯定你自己是不是成功了，对不对？也就是说，你当时并不能肯定自己晋级成了初阶魔法师对不对？”
梅兰妮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那天是我学会冥想之后的第三天……天才如大师你，也是用了一个月得时候才完成了魔法学徒到初阶魔法师的过渡，我应该没有可能在三天内晋级成功的。”
被梅兰妮送了一顶高帽儿，谢尔顿老头很反常地像并没有听到似的——后来梅兰妮知道，这老头儿一涉及魔法研究，就变成了一个绝对严肃绝对苛刻的人——
只见他记下几笔之后，又雅俗地问道：“那你能确定你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晋级成为初阶魔法师的吗？一般来说，一次阶位的晋级，都伴随有一种特殊的体验，比如说像是冲破了一层阻碍整个人感觉特别轻松些了一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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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再签一个契约

晋阶……
感受……
梅兰妮皱起如绝望藤的叶片一样细长美丽的眉头，很认真地回忆了很久，才沮丧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与小古契约成功后没一会儿，就遇见了袭击，一直处于紧张忧虑状态，并没有体会到什么进阶。但之后的第三天我就发现自己能够轻易地掌握自然系的两个基础魔法了。”
“唔……”谢尔顿老头果然没有给她“被袭击”的遭遇以半点的关注，同样在笔记上记下几笔后，陷入了思考。
这个时候，小古走了过来，打断谢尔顿老头，冷冷地道：“我能肯定，她在同我的契约成功之前，并没有达到初级魔法师的水平。那个感知魔法，也是一个不成功的魔法，仅仅是能够让我传递出一丝信息罢了。”
“这样的话……”谢尔顿老头没有因为小古的孩童模样就轻视忽略他的话，而是很认真地低头看着他，道：“那就是说，你本来只是才接触冥想法则的小姑娘，才冥想三天，在并不一定达到晋级条件的情况下，因而某种意外，而进阶成功了？而这意外……”
说着，他看向古阳，道：“也就是你们之间的契约？这就意味着，你们的契约直接帮助了小姑娘你从一个魔法学徒晋级成为了一个初级魔法师……当然了，初级魔法师的坎并不难迈过，但是——”
谢尔顿老头说到这里顿住，转而问小古道：“你也应该是一个妖精吧？现在能不能变成本体？”
“有必要吗？”小古皱了皱眉。
梅兰妮也抿了抿嘴。
“非常有必要。”
谢尔顿老头很认真地道：“你们应该不知道，在五千年的历史之前，人类除了现有的魔法和武技这两大类职业之外，还有一种职业，叫做驯兽师。那时候的驯兽师，并不是现在驯服一两种低阶魔兽给人类做宠兽的驯兽师，而是凭借特殊的手段与魔兽签订契约……”
“如今大陆上的职业者不同样能够与魔兽签订契约吗？”梅兰妮依然皱着眉。
虽然魔兽的抵触情绪很高，契约想要签订成功很难，但也并不是彻底不能的。很多高阶的职业者都会抓一些特殊的魔兽代步……
“不是，小姑娘，这里面是有很大区别的……”谢尔顿老头认真地纠正道：“驯兽师的成长和实力与他所签订的魔兽息息相关，并且在每一次修炼到瓶颈后，都会签订一个新的、合适的魔兽，且没一个阶位只能签订一只魔兽……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梅兰妮眼中一亮，一把抓住谢尔顿老头的胡子，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我现在情况，只要再签订一个契约，就能晋级了？”
“小姑娘很聪明。”谢尔顿老头笑着夸了梅兰妮一下，顺势解救了自己的胡子，有些后怕地直起了腰，手一挥，宣布道：“当我们不能明明白白地找到正确地道路，又必须前进之时，我们就转而尝试借鉴相似情形下的经验，也可以尝试重复上一次成功的经验。”
他说着话，表情仿佛是有万人聆听般的自信和洒脱，畅言道：“小姑娘你说你已经停留在瓶颈位置两年之久，又等不及本天才研究出个结果来，所以你可以重复上次晋级时候做的事，也就是再签一个契约。”
说着他两眼放光地看着小古，兴奋地道：“所以，知道你上次签订的契约是什么，对象是什么，于你下面的行动来说，非常重要。”
空中的花绝闻言，不屑地撇撇嘴，但没有说话。
小古缓缓点了点头，化作一点绿光进入了梅兰妮的手腕背上的图腾中。
然后，梅兰妮看见她手腕上的图腾整个脱离了她的手背，然后越来越大，化作之前植物小古，（也就是向日葵，但中间花盘并非是黄褐色，而是淡黄透明的颜色）的样子，飘立在空中，根部离地半英寸的样子。
“小古……”
时隔三年，梅兰妮再次看到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小古的模样，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叶子，泪流满面。
小古有叶子接住了她的泪珠，又有几片叶子轻轻包裹了她的手背，仿佛是在安慰她不要哭。
——原来，化作植物之后，小古也失去了直接语言交流的能力。
谢尔顿老头围着小古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观察了很久，才唰唰在笔记本上记录道：
“未知名魔植，第一次遇见。茎叶柔韧度仅3到5左右，柔韧度度差。茎叶根均无元素反应，判断为普通植物，无炼金价值，药用价值未知。花瓣金黄色，与果实同存。果实呈淡金色透明晶体状，有光系元素反应，猜测其能够储存和输出光系魔力，未试验。……”
记录完毕，谢尔顿老头收起笔记本，对小古道：“你变回妖精的样子吧。”
小古闻言，再次化作图腾回到梅兰妮的手腕上，然后重新化作四五岁孩童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冷淡地撇了谢尔顿老头一眼，道：“你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谢尔顿老头严肃地道：“在你与小姑娘的契约签订之前，你有自己的意识了吗？智力发育约相当于人类什么阶段？是否像花绝一样能够离体凝成一个元素体？有其他特殊的能力吗？”
梅兰妮闻言咬了咬唇。
她觉得这样问话，实在是……实在是……
小古却是很平静地回答道：“仅有意识，智力发育比较成熟，不能凝成元素体。特殊能力，仅会些光系的初级法术。”
“也就是说，若是在所有产生意识直至进化成妖的所有植物中，你只能算是比较低级的那部分了？”
“老头儿！”听见这么尖刻的问题，梅兰妮心中一阵气恼，咬唇跳起来却没有够到谢尔顿老头的白胡子，只狠狠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小古看了梅兰妮一眼，目光带有点点暖意，再看向谢尔顿老头时，已经重又变得清冷，很平静地点点头，道：“确实。若是将我们这一类做一个十级综合评价，我只能算是在一到三的那个水平。但是，契约签订之后，我发现自己前面有了一个实力增加的空间。”
他顿了顿，说道：“就像你之前提到过的驯兽师，我和她的成长是相辅相成息息相关的。”
梅兰妮含泪抱住了小古，心中再次坚定自己变强的决心。
她这一次并没有让小古“训”，就自觉地抹干了眼泪，仰头看向谢尔顿老头，道：“大师，你的意思，我现在想要晋级，必须再与一株类似小古的植物签订契约了？”
“九成把握，这种方法能够让你晋级成功。”谢尔顿老头严肃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梅兰妮闻言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绝望花王——花绝。


☆、048　…有点难

梅兰妮闻言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绝望花王——花绝。
花绝收到梅兰妮的目光，却是异常高傲地嗤笑一声，傲然道：“你看本王也无用。若是你的进阶方式真的类同之前的驯兽师，那此刻的你想要与本王签订契约，那无疑于自找麻烦，自寻死路。”
嗤笑声有一些刺耳。梅兰妮的睫毛眨了一眨。
谢尔顿老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听了花绝的话肯定地点点头，接话道：“他说的没错。古文献中记载有一位驯兽师，他在需找第一只驯兽师，很幸运也非常不幸地是，他契约成功了一头刚孵化的巨龙。小姑娘，你知道他后来如何了？”
有大陆上实力最强的生物巨龙做伙伴，那他的实力应该差不了吧？
仿佛是看出了梅兰妮的想法，谢尔顿老头叹息道：“那名驯兽师，因为一直找不到比巨龙更强的生物契约，所以终生没能晋级中阶驯兽师。而且……”
“而且……他的巨龙受他的实力之累，一直都只能是幼龙状态，最后成为了一堆炼金材料。”
谢尔顿老头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感慨味道，他说完这个驯兽师的故事，然后很认真地看向梅兰妮道：“所以说，小姑娘，你现如今的这个阶段，最好的选择是二阶三阶智慧魔植，哪怕其智慧差一些都没有关系，毕竟智慧是能够后天学习进化的，如同人类从一无所知的婴儿成长为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一般。”
梅兰妮缓缓点了点头，心痛地看了一眼小古，然后走到小溪边坐了下来，托腮注视着潺潺的溪水。
她很聪明，所以并不需要花绝和谢尔顿老头将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的。
现在同花绝签订契约——就算花绝心甘情愿——而看花绝的神情明显是不情愿，这一次晋级成功了，但却是直接抬高了她日后晋级的门槛——当她日后想要进阶高阶、大魔法师、圣者，每一次都必须要比上一次更高阶的智慧魔植……
智慧魔植，本身就难得一见，她又到哪里去找！
而就算能够找到，那些魔植都是有智慧的，如同花绝，又如何肯与她一个小小的中阶魔法师签订契约！
就连她救过性命的花绝都不愿意，她怎能指望更厉害的魔植们看的起她！
而谢尔顿老头的建议合情合理，但同样是那个问题——
智慧魔植难得一见，除了小古来历不明更似异空间的植物外，普通魔植想要产生自我意识，首要必要的前提就是悠久的性命。
但就如同魔兽一般，魔植的寿命都是有一定限度的！比如说凝血草，它的寿命只有六个月，六个月就是一个轮回，个别变异了得，也不过能有三五年的寿命；又比如二阶魔植星星草，普通星星草十年一个轮回，最多也只百年……
区区几百年的时间，就是魔兽也只依然凭本能在活动的，你又如何能够奢望一株更迟缓的魔植产生意识！
一股悲伤，从心底开始蔓延开来。
眼睛中，不知何时噙满泪水，一滴眼泪滑落下来，湿润了她的嘴角。
梅兰妮动了动舌头，有些咸，有些苦。
她狠狠抹了一下眼泪，猛地站起了身——
这里是“魔鬼的怪圈”！没有佣兵肯随便进来，那也就意味着这里的魔植一直都在比较自然的状态，并没有遭到人类得太多损害，所以所有魔植几乎都能长到最优秀的状态！
那她未必就不能在这里找到一株变异了的，有了模糊意识的低阶魔植！
梅兰妮回到谢尔顿老头身边，拉着他的衣襟，扬起精致的小脸，用她湿漉漉的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谢尔顿老头，问道：“大师，你会保护我，一直到我找到智慧魔植，晋级成功对不对？”
小姑娘的声音，努力平静着倔强着，里面却藏着深深的担忧，和希冀的哀求……让人看得心眼。
谢尔顿老头突然觉得有一种异常陌生古怪的情绪从心中升起来……他点了点头。
然后又有些疑惑——他为何这么自然、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了？莫非他中了精神系的魔法了？
当然了，以这个小姑娘的水平，就算她又兼修精神系，也不可能影响到他这个天才法圣。不过，他之前就已经发誓说保证她成为中阶魔法师来着……他天才谢尔顿可不是个食言的人。
见谢尔顿老头应下，梅兰妮露出一个如鲜花初绽的笑容：“那太好了！谢谢大师！”
这里是魔鬼的怪圈。
就算没有顶顶厉害的魔兽，但三阶以上的魔兽全也不是她这个初阶魔法师能够独自应对的，更别说，这里最多的，还是五阶六阶的魔兽。有谢尔顿老头在，她的安全就有保证了。
然后在这十分大山中一点一点地找，她就不信自己运气那么差，找不到一株合适的魔植！
梅兰妮想到这里，心情变得愉快，看谢尔顿老头也分外地顺眼，于是笑眯眯地挂在谢尔顿老头的手臂上，说道：“那，大师，我们快出发吧！小古，我们走吧！”
她这说走就走的，谢尔顿老头有些傻愣没有回神，就连小古也没有动。
而花绝则又是一声高傲地嗤笑：“难怪古阳总是称呼你为笨丫头蠢丫头……你这没头没脑的，要往哪里去找？你此时出去，只怕三年五年都是在这附近转悠呢！笨！蠢！”
梅兰妮有些抬不起头。
小古替她解围道：“花绝，你之前能指引她找到这里，那就是知道这一片大山的地图了？或者，你跟着我们一起好了！”
梅兰妮闻言，偷瞧小古的目光中都是小星星——果然还是小古对她最好了！
然后又厚着脸皮一蹭一蹭地凑到花绝身边，恬着脸讨好道：“小绝，好吧，你就跟我们一起吧……”
“说了本王名叫花绝！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花绝脸色一黑，怒视了梅兰妮一眼，转身不理她。
梅兰妮陪着笑，忙跟着转了过去——反正花绝只能在他本体之上小范围地移动，根本就不能跑到哪里去。
哪知梅兰妮心中才这样庆幸着，花绝被她追了两次，很是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