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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殊途同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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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的反应或许只能算一方面,当风乔刚一下榻便收到女皇陛下的传召时,她便知,此事已不仅仅“流言”那样简单。
女皇陛下正座于殿上,面色是风乔从未见过的威严,没有往常寒暄的开场白,一开口直接便问:“你上个月,可是在焓郡?”
“正是。”风乔低着头,恭敬道。
“所为何事?”
“替殿下办事,这一点太子殿下可以作证。”风乔不卑不吭答。
女皇点点头,斜了一眼一直站在一侧的百里镜息,没有多问,似乎早已知晓此事,方才一问纯属试探。“那么,五月二十一你在何处?”
风乔抬眼瞟了瞟百里镜息,言辞中有一丝犹豫。
毕竟,太子的暗军只能存在于阴影之中,一旦被上位者发现,哪怕此人是他的母亲,恐怕不仅这支暗军难保,连同太子的忠诚也会遭到质疑。
“说!”女皇铿锵有力低喝。准儿媳疑似做出这样有伤风化之事,足以让她颜面尽扫,皇威受损。
风乔一咬牙:“依旧是替殿下办事。”那一夜,她指挥七百人挪走了造好的十四艘船,奠定了与百里笙一战胜利的基础。
“办到床上去了么。”此时大殿中仅有她三人,舒帝到底是女人,难免感情用事,火气一上来嘴上便带了几分恶毒。
“陛下明鉴!”风乔赶紧低头伏倒,“陛下若怀疑,臣女愿一死以证清白!”
话说到这份上,婆媳间应有的和谐荡然无存,只有君臣间的不信任。
一侧的百里镜息几次欲言,都被舒帝瞪一眼后把话吞了下去。
无人可帮。
只剩下最后一步,那最耻辱的一步可走——
风乔垂头,极力遮住自己无可奈何的神色,维持着声线的平静:“陛下若觉得不够,可先请一名经验老道的验身姑姑来。臣女一身清白,无所畏惧,但求……但求保皇室清白。”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说得艰难无比。
皇家无情,她虽然早已知晓,却再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切体会到。
纵是平日里再对你呵护有佳,慈祥疼爱,需要碾碎保证自身利益时,当真是眼都不会眨一下。
就跟出生的孩子被迫滴血验亲一样,婚前验身同样是对女子尊严的践踏。
但行至此,她已无可奈何。
她死不足惜,然而,身后的风家却会被她拖下水。
一旦风家失势,太子便失去了一大臂膀,再也无法与晋平王抗衡。
这一点,想必也是百里笙计算好的。
当然,也是晋平王最想看见的。
至少,飘在碧江上的叶泊收到此消息时,心情是半喜半忧的。
皇家若动风乔,便是让风家与太子结仇的最佳途径。
但同时……风乔夹在中间,成了那最无辜的牺牲品。
“想必该请验身姑姑了吧。”叶泊躺在船舱里,好似自言自语。
“验完了,谣言不攻自破,不用担心了。”叶泊直起身,“那么接下来……就加一点有趣的谣言好了。”
船尾微微一震,一抹黑影飘飞而去。
在验身之后,谣言果然不攻自破。至于是不是皇家为保全颜面而放的假话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最后的受益人是太子殿下,百姓们跟着起起哄,见上头板起脸处理给了交代了,便知多传会引火烧身,索性不再谈论此事。
而就在此时,更有趣的传言慢慢弥漫了整个京城,抢夺了百姓们的注意……


☆、(三十三)风波不止

如今,整个京城街头巷尾皆散布着一条流言——太子欲拿风家把柄;故以侍卫为饵;诱风家长女准太子妃风乔,从而完全地控制住风家。
“这条谣言没有逻辑性啊;”东宫内;百里镜息无奈地撑着头,“我没事抓什么风家把柄;风家跟叶家乃是政敌,除了跟我还有选择么?”
“可百姓不这么认为;只会跟着传得热乎;”下座的任凭平静分析;“这风声明显是晋平王那边的人放出的;借此离间殿下你与风家;真可谓是见缝插针,丝毫松懈不得。”
“还好风家的家主风彻明白,没有因为独女遭人非议就把账算在我的头上,”百里镜息满脸哭笑不得,“只是风家下面那些个人云亦云的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他们怎么想,殿下不必担心,风宰相会管好他下面的人。殿下只需关注晋平王的动向即可。”任凭敛眸,一直木然的眸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晋平王既然要这么做,我们亦可反其道而行。”
“你的意思是……”
“谣言不都是人在传,传到最后谁真谁假又有谁知道?”任凭高深莫测看向窗外,“其实我们都知道,风大小姐之事是百里笙一手摆弄出来的。但既然晋平王欲把脏水泼于殿□上,那么……便由不得我们回一盆滚汤了。”
“也好。”百里镜息沉吟,任凭的意思他已完全明白。如今的谣言无非将风乔被诬陷一事栽赃到他们头上,任凭则欲把此事反栽赃回去。毕竟,晋平王诬陷风乔,借此离间风家与太子这种事,听起来会更加合理。“只是……无论我们哪方得手,夹在中间的小风乔,都会受委屈。”
话题至此,任凭略一沉颜,压低了声线:“殿下……当真不追究风大小姐之事?”风乔办事向来独身一人,身边又岂会有所谓的“太子侍卫”?
“如何追究?”百里镜息笑着反问,“你我难道会不知道那是谁?”藏鸦上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名神秘的侍卫,分明就是没事玩神隐的公子叶泊。
任凭沉吟:“如今乐亲王配合殿下假意称病,利用晋平王一直打出的‘孝子’招牌,将他困在京城。可惜困得住他,却困不住……公子叶泊。”此人作为晋平王第一谋士,实乃最大的威胁。
“叶泊就跟片叶子一样,谁又能困得住他随风乱飘?”百里镜息忽一顿,讳莫如深一笑,“除非掌握风的方向。”
“可若这风,将他带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让他见着了不该见的东西呢?”风乔将叶泊一路带进他们养暗军的腹地,虽说借叶泊之力除了百里笙,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以他们的情报能力,想必早已知道暗军之事。毕竟这么大支军队,再是隐在山野之间,又怎防邻近村落的口舌?况且,他帮我护着小风乔,我乐得坐享其成。都说公子叶泊居无定所,来去无踪,现下倒是可以确定他的大致位置了。”总之,一定离风乔不会太远。
“可……”任凭皱眉,“跟着风大小姐,又怎知不是在利用她窃取情报?”
“窃取情报无需他亲自动手,即便是最高的机密……我想,小风乔自有分寸,该防的她不会马虎。”
任凭若有所思看着百里镜息,迟疑:“殿下……就如此信任大小姐?”信她不会因为一时儿女情长,昏了头?
“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该理智的时她绝不会含糊,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说到此,百里镜息顿了一下,微微正色:“小风乔差不多也该到了,一会儿她来了,你就当此事发生过,不可与她为难。”
任凭张口欲言,对上百里镜息一脸的正色,又将话吞了下去,转而躬身一礼:“那么,微臣待在此处也不合适了,臣就先告辞了。”
回程的路上,不意与一素衣女子擦肩而过,任凭一如既往神情木讷地往前走,刚迈出两步,便听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任凭大人。”
“是。”任凭驻足,回身试图辨识来者是谁。
“大人这不认女子的毛病,还真是让人头疼啊。”风乔哭笑不得摇摇头。与任凭共事十年,期间无数个照面,可每每相遇,此人无一不是一脸“你是谁”的表情。若不是这些年深知他记不得人……尤其是女子的容貌,当真要被他给得罪了去。
知道他不识女子容貌的女子屈指可数,任凭当下了然,随即躬身一礼:“见过大小姐。”
风乔知道他并非认出自己,也不再计较,“你刚从殿下哪里回来?”
“嗯。”
“如今流言四起,殿下……可好?”风乔试探道。
“殿下豁达。”任凭短短总结,随即目带深意地盯着风乔,木着脸沉声道:“但还请大小姐,谨言慎行。”
“呃?”风乔错愕,不明他这一转折的意味。
“微臣告辞。”任凭颔首,干净利落转身,匆匆而去。
风乔站在原地,慢慢回味他的话。
谨言慎行……
究竟是指对着太子,还是……?
一直到见了百里镜息,她依旧没能得出结论。
百里镜息察觉到她心神恍惚,以为她担忧现下的谣言,不由得柔声安慰:“不要紧,流言蜚语,只要不放心上便无可畏惧。”
“殿下,是乔害了你。”风乔叩首,久久没有抬起。
百里镜息失笑:“你怎么害了我?流言要传,你我又能拿它怎样?还是说……”流言因她而起,却终于他身,所以愧疚?
他忽的一怔,脑中闪过一抹方才他与任凭都没有想到的念头——若风声是叶泊放出来的,是否也有拿他百里镜息当挡箭牌,将民众的舌头从风乔身上转移开的意图呢?
如此一来,有关风乔完璧之身的流言,便少了皇家包庇的猜测,多了几分让人唏嘘的同情。
那个男人,即便不在她身边,也能将她护得周全是么?
“你先起来吧,”百里镜息扶起风乔,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左臂,“你左肩的伤要好好地养着,若补药不够,尽管知会御医。”
风乔捂住左肩,不可避免想起那欲/火缠身的一夜,眼神慌乱挪向一侧,低喃:“殿下……知道了……?”
百里镜息不置可否,只拍了拍她的右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虽不是你的父母,却也会心疼你伤了自己。日后若遇上这样的事,别再委屈了自己。”
“殿下?”风乔错愕地抬起头,直直看着他。
“你为了替我办事,常年奔波在外,风吹雨打的本来就委屈了你风大小姐的出生。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我受了多少的苦痛,我又怎会怪你?只盼你日后能好好将息自己,我也放心一些。”早年训练她,的确为己所用。但这么多年了,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默默忍受着她不该承受的苦痛,他便也多了些愧疚,早已不拿她当属下看待。只是若一下子将她闲置,不予任务,只怕这个一心一意忠于他的小女孩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徒增烦恼。
风乔难以置信盯着他,“殿下的意思是……?”让她顺从自己的心意?
百里镜息洒脱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从前,你无私地支持我。如今,你有了想做的事,我也自会不留一丝余力在背后撑着你。小风乔,这十年,你为了我活得太辛苦了,好好地,去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当日在大殿下,他旁观自己的母皇与风乔对峙,默默不发一言,只因熟知母亲的性格,深知自己若出言袒护,则会让母亲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更加发狠地对待风乔。其实即便风乔不再是完璧,他也早已安排了验身姑姑,只需风乔走个形式,便能公告天下,堵住民众的嘴。
但即便是他,也未曾料及风乔还会是完璧。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藏鸦的报告也甚是模糊。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皆中了媚/药,被困在那种狭窄之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不意外只能得出两种结论——
其一,叶泊即便在那种时候,也很清醒。
其二,他很清醒地知道他不能要她。这也是为何在任凭猜测叶泊仅仅在利用风乔时,百里镜息会否定这种看法。如果要破坏风家和他之间的关系,那种情况下玷污风乔乃是不二之选。而叶泊没有这么做,或许正因为他知道这会给风乔带来怎样的麻烦。也就是说……他很爱她,爱到为她周全一切,思虑一切。
若撇去叶泊的身份和投靠之人,百里镜息会十分欣慰有这样一人,全心全意地爱着风乔。很早以前,他就打算,一旦这样的人出现,他便拉拢此人,然后解除与风乔的婚约,成全二人。
但这一切都只在抛去叶泊的身份基础上考虑的。对上叶泊这样的人,百里镜息一旦解除婚约,便是变相地将风家推给了晋平王一党。他无法这样做。
这种时候,只能叹息风乔遇上的偏偏是叶泊,他无法大义凛然成全的叶泊。
风乔一直低头不语。百里镜息眯眼一笑,转而道:“百里笙的事,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那些船,乔已令晴光负责,分批驶向淇州。”风乔公事公办一般汇报。
百里镜息灿然一笑,如她幼时一般揉了揉她一头柔顺的秀发,安慰道:“交给你,我十分放心。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回去养伤。过段时日还有任务要你去完成。”
“是。”风乔领命。
回到家,刚至家门口,便见自家兄长一脸喜色往外赶,步子轻快一改往日憨厚沉稳。
“可是有什么好事?”风乔展颜一笑,问道。
“没……没什么。”风迁支支吾吾将信纸一般的物事往身后一藏,“我出去一下。”
风乔目送他欢快地离去,眼尖地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信封一角,猛地一怔,悄然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任凭又出来龙套啦,现在已经是某女配把鸡汤撒在林二果画上,结果任凭帮着补画的时候。
看到新笑傲把任大小姐的名字读音纠正过来时,某小苹果不禁好奇,各位看过不二良缘,或者仅在殊途里面看到任凭这个名字的亲们,读的是任(rén)凭,还是任(rèn)凭?


☆、(三十四)暗通款曲

小桥边,见风迁远远赶来;叶漂笑靥如花地朝他挥了挥手。
风迁赶紧几步跑近;满脸赔笑:“抱歉,久等了吧。”
叶漂背着手乖巧摇头:“不用在意啦;本也是我心血来潮忽然叫你过来。”
“又发现了什么好吃的美味了么?”两人从藕粉糕一事之后;再次相遇,竟然从藕粉糕一路谈到了京城各色小吃;自此相伴而行,吃遍京城美味;边吃边聊;从小吃的做工到价格;从甜点的风味到色泽;从京城的吃食到人文;再到二人的身世。
一个是不管事的叶家大小姐,一个是不被风家族人所认可的风家养子,明明立场对立,偏偏两人皆不放在心上,一个愿邀一个愿陪,倒也其乐融融。
“不是不是,”叶漂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捞出一只篮子,“你上回不是说很喜欢吃桂圆酥么?我恰好会做,你尝尝?”
风迁一愣,随即憨厚一笑,绯色上脸,“好。”
“怎样怎样?”叶漂目不转睛盯着他拾起一块放进嘴里,一脸期待。
风迁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油嘴滑舌,开口便叫好,只是砸吧砸吧嘴,给了很中肯的评价:“味道很不错。”
“比起桂圆斋的呢?”桂圆斋的桂圆酥,京城闻名。
“嗯……”风迁又拾起一块,回味了片刻,“我好像忽然忘了桂圆斋的桂圆酥是什么味道……”
一直在听墙角的风乔一掌拍在额头上,对自家兄长的憨厚佩服得五体投地。
拍完又敛了敛神,继续观察二人。
就一个不相关之人的视角来看,不远处的二人眉间浓情蜜意,女子小鸟依人娇小可爱,男子憨厚稳重,温柔包容,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风迁与叶漂之间的互动很明显不是才见几次的模样,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两人的感情竟然如此突飞猛进?
回想前世自家兄长带着被订给晋平王的叶漂私奔,途中被暗杀,叶家为了掩人耳目,最终竟让他尸骨不存,对外谎称仅仅是个不轨的登徒子,绑走了侧王妃。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这一世她极力地阻止两人相遇。奈何,造化弄人,天意难防。
不远处,叶漂拉着风迁的手,欢快地建议:“那我们去桂圆斋,一边吃一边对比。”
风乔背过身,听着自家兄长温柔应好,低低叹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罢了,事已至此,她无从阻止。
就如同她对叶泊,明知结局惨败,不想再见,不想再爱,怎奈何,心门又一次对他敞开。
既然给了自己和叶泊一个重新再开的机会,那又为何不能去相信,叶漂与风迁的另一种完美结局?
阻止不了,那么便成全吧。
这一世,她必将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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