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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殊途同床-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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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女皇继位后,女子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但做饭持家带孩子的担子最后还是会落到女人肩上。
她在家散漫惯了,就算对方奴仆无数,也无法改变她需得对一个人唯唯诺诺,恭顺贤淑,一念及此,她深深觉得爬墙打包逃走已成她成亲之后必然会发生的事。
“是时候了。”叶泊不知想起什么,轻轻颦眉,复又恢复笑脸,没头没尾问道:“年宴去吗?”
“大概会去吧?”叶漂不确定,“前两天爹有派人来问过。反正我是叶家的女儿,跟人又没利益关系,去不去都不会有谁注意到我。”何况从小到大,因为她“拿不出手”,长辈们甚少带她出席各大宴席,使得她这个叶家的女儿倒成了神秘的存在。
“二哥觉得你还是去比较好。”叶泊漫不经心道。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了一种会被二哥坑的错觉……
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无疑证实了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她落进了一个巨坑,开始了她心甘情愿蹲坑的人生。
坑起源于皇宫中的一个茅坑,彼时她因年宴无聊去往茅房消磨时间,哪知半路上便觉身后有人跟着,微微别过头,只见是一名男子贼眉贼眼左顾右盼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走几步,他也跟着他走几步。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漂叶大小姐忽的有几分害怕。因为平时不太抛头露面,旁人不知她是叶家小姐,如果对方误以为她是宫女或者舞女,真的仗着身份起了色心非礼之……这不要紧,她叶漂不怕色鬼,怕只怕皇宫重地,一个不留意便会引来大批高官贵族围观,届时叶家会不会因为她清誉受损,一个抹不开面把一直“拿不出手”很可能“嫁不出去”的她给许配给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念及此,叶漂果断地躲进了茅房,开始蹲坑,只盼自己是误会了,人家也是来上茅房的。哪知那男子也紧紧跟上来,故意在茅房外像幽魂一般来来回回走动。
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茅房里臭气熏天,容不得她再迟疑片刻。恐惧在臭气熏陶下显得弱不禁风,她实在忍不下去,借着一股冲劲,她大力推开门冲了出去想用气势震住对方。
哪知刚迎上去,一抬头在夜色微光中,却见到清俊的男子“呵呵”一笑,僵硬……而猥琐!
色心昭然若揭,接下来就是色胆了!
叶漂头皮一麻,电光火石间,软掌已出,“啪——”的先给了他一耳光,狠狠骂了声“登徒子!”总算成功震住了他,然后埋着头飞快朝人多的地方跑去,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
硬生生挨了一耳光的风迁错愕地愣在原地,欲哭无泪。这姑娘占着茅坑许久也就算了,他在外面晃悠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了,如释重负一笑,就见姑娘怒气冲冲走向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她的来意,便吃了她一耳刮子。
登徒子?
风迁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无语望天——这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哪知,第二次遇到她时,他不可避免地又吃了一耳光,于良缘灯会的喧闹的大街上,被冠上了“登徒子”的称号。
风迁无辜地看着眼前盛怒的女子,她一双杏眸瞪得圆圆的,里头有波光闪动,脸颊因怒火而通红,倒显得……异常可爱?
小丫头气呼呼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他怒道“登徒子,你还要跟着我要什么时候?!”
她此话一出围观群众齐刷刷看向了风迁,目中一片鄙夷。
风迁不明所以捂着右脸,辩解:“姑娘,你是误会了什么?”
“那你说,你为什么方才一路跟着我?”女子气势汹汹质问:“在宫里时你也对我图谋不轨,被我挨了一耳光还不知悔改!”
图谋不轨?跟了她一路?
风迁无辜地捂着脸,总算搞懂了缘由,正想开口,却见一身影忽然挡在自己跟前,留给自己一面素底点梅油纸伞,紧接着便见那泼辣女子膛目结舌大惊:“这把伞你从哪里来的?”
风迁错愕,认出挡在自己跟前的,是被自己拉出来的小妹风乔。
风乔随着她的目光抬头,只见纸伞上的朱梅灼灼生辉,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解释,复又反问道:“别人送的。这把伞有何问题么?”
叶漂只叹眼前丽颜倾城,一时不舍说重话,不由得缓了缓语气,解释道:“这伞上的梅花是二哥他花了三个下午跪在冰冷的地上完成的。”在她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见过叶泊如此认真地做着一件事,由此可见这伞的重要,当然,也可见撑着这把伞的女子的重要性了。一时间,她好奇心大起,不由得激动道:“你可知二哥当时画梅花时多认真多虔诚么!这样费尽心血完成的伞,他竟然送给了你!”记忆中,二哥叶泊发烧时,曾梦呓一般地唤过一个名字,那样的狰狞痛苦,却又带着抹不去的温柔。
“二哥既然能把伞送给你,那么……”她顿了一下,重新望向面前的女子,“这位姐姐想来一定就是小乔姐姐了。”
但,她家二哥心心念念的“小乔”,怎么能够挡在“登徒子”的身前保护他呢?
难道说……意图非礼她的登徒子,是她家二哥的……情敌?!
所以,第三次相遇时,面对那最后一方藕粉糕,她丝毫没有手软。
此时原就不是莲藕收获的季节,这藕粉糕实属稀物。店家颇懂生财之道,在这种季节定下了每天只做五方藕粉糕的规矩,避免断货。
藕粉糕并非是为她自己买的,她很清楚娘亲那句“想吃藕粉糕了”无非是想支开她,但听着登徒子说藕粉糕是为了讨妹子欢心时,她更加觉得,她不能让他这等轻浮之徒得逞!
两人一人一头往自己这方扯,叶漂使了全力,风迁维持着姿势不撒手。时间一久,手心便生了汗,跟着盘子在手心里一溜,便脱了手。
叶漂只觉那头一轻,刚一喜便觉身子以无法挽回地姿势迅速后倾,眼一闭等着剧痛袭来,却在屁股贴了地的瞬间,感觉到一双大掌托住了自己的后脑。
一睁眼,风迁的脸近在咫尺,他半跪在自己身上,左手肘撑地,右掌扶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没事吧?”虽是个不依不饶的小女子,任性是任性了些,但因抢食让人给摔着了,他于心不安,在盘子脱手那一瞬便扑上去救人。
叶漂傻呆呆地点了点头,一时倒不觉得这男子面目可憎了,反而生出些许的温润之感。
“没事就好。”风迁扶她起来,这才感觉到左手肘刺痛。方才奋不顾身扑下去时撞了地,这会儿怕是磨破了皮淤青一片了。
叶漂燥红着脸皮推开他,将手里完好无损的藕粉糕递到他手里:“给。就当是……谢礼。”
风迁乐呵呵接过,不自然地抽息了声,垂眼一瞧左手肘果然是渗了血出来,连忙将左手一背,右手接过藕粉糕,递给店家让他包好。
店家瞥到他伤处,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按捺下不好多言。直到风迁提了藕粉糕出了店门,店家才对拍着衣裙的叶漂道:“他受伤了。”
叶漂动作一僵,“哪里?”
店家用下巴指了指风迁左手肘支撑处,“那里。”
叶漂随着他的提示往地上一瞥,牙一咬,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人却到底没能追上。
回想他当时奋不顾身扑过来的场景,叶漂忽然觉得,这个人……或许是个好人。
因为在他扑过来抱住她时,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轻薄她,但他没有,甚至没有表露自己的伤势博取她的同情。
这么一想,在她心中一直猥琐的登徒子瞬间变得敦厚起来。
日后无数次想起这个场景,她想,她或许就是从此刻开始动心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上章两个人幸福美满了,在结局前写个(你确定只有一个?)番外……


☆、番外:随风漂泊(中)

叶泊曾说,腰粗的链子也锁不住她叶漂乱蹦乱跳。
但他们都忽视了另一种可能性——锁不住;便跟着她一起漂。
风迁就像春日里的暖风;温润地包容她,带着她去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个憨憨厚厚的总是在微笑的男子;在第四次遇到她时;径直将她带到藕粉糕铺子前。
此时正是莲藕满池的季节,藕粉糕霎时变成了十分常见的糕点;面对一桌的藕粉糕,叶漂吞了吞口水;“……这些;算谢礼么?”原本就不算爱吃;偏偏今早来了月事浑身不舒爽;偏偏她是个坐不住的人;不曾料到四处瞎晃会遇着他。如今对着怎么看都不可能吃完的分量,着实有些反胃。
“嗯,”风迁憨厚一笑,“姑娘请不要客气。”
“我……”——还真不愿意跟你客气。思索再三,叶漂扶额,最终无奈摆摆手:“我早饭有些撑,这些打包吧。”虽然姑娘家用这等理由实在不雅,但至少比起来月事这等隐晦之事要拿得出手。
风迁愣了一会儿,沉吟道:“好,你在这儿坐坐,我去去就回。”
不知过了多久,风迁才打完包。叶漂无精打采撑起身子,一抬头却见有几分粗喘的风迁递来一包物事,“给。”
“什么……”一想到那一盒一盒的藕粉糕,叶漂甚感无力。
“酸梅,吃撑的时候吃几粒可能会好受一些。”风迁耐心地解释着,“或者,慢慢起来走走,很快就会没事的。”
“……”叶漂死死盯着那包酸梅,半晌才问道:“你在哪里买的酸梅?”这附近……似乎并没有卖酸梅的铺子。
风迁以为她怀疑东西不干净,连忙解释道:“是城东那家很有名的酸梅铺子,据说味道很不错,我家小妹很爱吃。”
叶漂傻眼。
城东……离这儿来回至少要半个时辰。依着风迁离开的时间长短来算,他必然是跑着过去的。
叶漂这才注意到他即便在这儿停了许久,仍旧喘着粗气,不由得失笑:“就为了几颗梅子,何必跑这么远?”
“因为,”风迁在她对面的凳子坐下,“姑娘的脸色瞧着不太好,其实我更应该做的,是送姑娘去见见大夫。”
叶漂不留痕迹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勉强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吃撑了进医馆这种事本姑娘才不做呢!”
“也是,”风迁摸摸后脑,尴尬笑了笑,又道:“那我送姑娘回去吧。”
叶漂脸色闪过一丝不郁——即便她常年住在别院,门前那大大的“叶府”二字却是不容忽视的。
她是叶家直系的大小姐这点,也是不容她逃避的事实。
她忽然有些怕了。害怕风迁会如同其他的世家公子般,知晓她的身份后要么对她献殷勤卖乖只为了讨好叶家博取,要么畏惧叶家势力对她疏远。
察觉到叶漂的犹豫,风迁回想自己的行为,活脱脱便是尾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顿时暗骂自己鲁莽,连忙道歉:“是我失礼了,考虑不周。姑娘请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叫辆马车来。”
叶漂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只叹自己管不住腿自讨苦吃,由着风迁唤来马车,浑浑噩噩靠在马车车壁上,侧耳贴着马车框架,竟听到从外头传来那耐心仔细的男子低声嘱托:“请小心缓慢一些,姑娘身子有些不适。”
紧接着,便听车夫应好。
叶漂挪了挪耳,随即便只能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人声。
十七年来,即便叶家想藏住她这个“拿不出手”的女儿,但端茶递水,献金捧珠,嘘寒问暖的公子哥仍是找上了她,情窦初开时,或许还会感动。之后渐渐练出来了,多相处两次便能轻易察觉出对方不纯的动机,她便也就失望了,将心门紧闭起来。
所以,在听到风迁对车夫的低声嘱咐后,她只低哼了声。但……一丝莫名的暖意却出乎意料地冒上心头。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窥到的,是他一片澄澈的赤子之心吧。
可这个人,却是一个见过四次之后连名字也尚未可知的存在。
这样的发展,着实让人有几分期待。
原本在同一个城市里擦肩而过无数次的陌生人,一旦偶遇相熟,对方便开始频频出现在生活中。
特别在两个人喜好相同的情况下。
第五次相遇,是在枣泥糕铺子前。
两人各自买了一方,默契地同坐一桌开始品尝,一改往日见面便扇耳光的火辣。
吃之前,风迁忽然问道:“姑娘身体已经没事了吧?”
叶漂一怔,半晌才回忆起上次分别时,恰逢月事来势汹汹,如今自然已经无事,于是点了点头。
风迁憨憨一笑,“那就好。”末了又顿了顿,仿佛是不好意思将目光偏向别处,脸颊微红道:“其实姑娘那会儿不该出门的,该在家好好暖暖身子。”
“……”叶漂仔细回味了他这句话,总觉着意味不明。
风迁见她困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我家妹子每个月咳咳……也会全身冒冷汗,甚至在初夏的天儿里也不例外。”
叶漂恍然大悟,这才知他上次已经察觉,只是故意没有戳破。
风迁只觉这话题越说越尴尬,就此打住,拿起枣泥糕开吃。
第一口下去,他不禁皱眉,“看来换师傅的传言是真的,果真没有去年爽口了,反而腻得慌。”
叶漂咂咂嘴:“的确过甜了些,如此一比果真还是‘洪家’的枣泥糕好吃。”
“可那家当家的最近刚过世,整个铺子似乎都关了为当家的守灵。”风迁惋惜道。
叶漂放下枣泥糕,托腮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不过除了枣泥糕,还有别的东西嘛。比如五福酥,酸甜糕,流沙包……”叶漂说着说着,默默吸了口口水。
风迁见她这副馋样,失笑道:“我倒独爱桂圆斋的桂圆酥。”
“桂圆酥啊……”她恰好会做,只是手艺实在不敢跟桂圆斋的师傅相比,不提也罢。
两人从枣泥糕一路谈到了京城各色小吃,约定下一次一起去吃桂圆斋的桂圆酥。
自此两人开始结伴同行,边吃边聊,从小吃的做工到价格,从甜点的风味到色泽,从京城的吃食到人文,每一次分离,都约好下一次的吃食,活脱脱一副要吃遍京城美味的架势。
相处久了,了解了对方的个性和吃食的喜好,风迁唯独没听到“藕粉糕”的名字,不由直言猜测道:“其实姑娘并不爱吃藕粉糕吧?”
“诶?”话题转得过快,叶漂愣了愣,咽下来福卷,下意识问道:“为何?”
风迁温润一笑:“因为如果真的喜爱,吃得再撑,也会想吃的。”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意指她嘴角有脏东西。
叶漂果然心有灵犀一般收到他的意思,捻起手绢擦了擦嘴角的碎末,嘟嘴道:“本来那次就不是买给我的。”
风迁苦笑:“上次请了姑娘一桌的藕粉糕,难为姑娘了。”
叶漂别过眼掏掏耳朵,抱怨道:“你也别一直姑娘来姑娘去的啦,我有名字的。”
说来也好笑,两人已携伴将京城美食扫荡了一半之多,却仍旧不知战友姓何名什。
“我姓叶,你可以叫我阿漂。”叶漂一瞬不移地观察他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阿飘?”风迁仅仅对这两字有波动,只见他眉头微微一颤:“就是……夜里天上……飞的那个?”
“才不是夜里乱飘的那种呢!”叶漂娇嗔,“漂浮的‘漂’啦。我们这一代的子嗣名字都带水。”姓叶名漂,提示如此明白,有心之人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哦。”风迁只是很自然地赔笑,“我想偏了。”
叶漂见他对自己姓叶名漂一事没有其他的反应,不由得舒了口气,又问道:“你呢?”
“我?”风迁刚刚将她名字消化下去,便听她问起自己的名字,连忙道:“我姓风。”语罢愣了愣,敦厚一笑:“你姓叶我姓风,真巧啊。”大晏国无人不知,这两个姓氏代表的家族,既是争锋相对掐到底的政敌,又是代表皇位夺嫡的两方家族。
“是啊,”叶漂却笑不出了,“真巧。”
正如同叶姓十分平常一般,姓风的也不止朝廷的风家一族。
但她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男子有个妹妹,闺名……“小乔”。
——风乔,是准太子妃风乔。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姓风的男子毫无疑问是那个风家的直系子嗣。
命运,有时候就这么让人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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