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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重生之东汉皇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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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柔的飘到了妻子身上。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
“将恐将惧,维予与女。”
“将安将乐,汝转弃予。”
嫩嫩的童音回响在温暖的内殿,刘秀望着娇妻抱着爱女,感觉甚是满足,摩挲着女儿小脑袋以示鼓励,另一只大手便覆在了娇妻的玉手上,却察觉触及的肌肤冰冷彻骨,抬头,见着妻子全身都似在微微颤抖,嘴唇都有些发白,脸色更是没了血色,刘秀大急,“通儿,通儿,你怎么了!”
“吾微贱之时,娶于阴氏,因将兵征伐,遂各别离。幸得安全,俱脱虎口。以贵人有母仪之美,宜立为后,而固辞弗敢当,列于媵妾。朕嘉其义让,许封诸弟。未及爵士,而遭患逢祸,**同命,愍伤于怀。《小雅》曰:‘将恐将惧,惟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其追谥贵人父陆为恩哀侯,弟祈为宣义恭候,以弟就嗣哀侯后……”
郭圣通脑中只不断重复着前一世这道诏书,眼前的女儿、长秋宫中的一切都似乎于前一世重合,那时的自己不亚于被刘秀当着天下人面从天打落于地,不亚于被自己深爱的男人亲手往心中扎上几刀,刀刀见血,那时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阴家遭了盗匪、邓氏、阴祈被杀,又于她何干!一道诏书,又将她这个皇后至于何地,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她这个“被让”来的皇后,让她如何住的稳这长秋宫!
“有母仪之美,宜立为后,而固辞弗敢当,列于媵妾吗?”郭圣通喃喃地低声问着,懵懵懂懂地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刘秀已经将人整个抱进怀中,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看她一双眼睛无比哀伤、望着他却是没有焦距、似是根本没有将任何人、物装进眼中,刘秀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急得大声叫她名字,见她不答,有连忙叫御医,一旁的小公主见父母忽然这个样子,“哇”的一声确是被吓哭了出来,外面的近侍也忙赶了进来,长秋宫顿时乱作一团。
“将恐将惧,惟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郭圣通还在低喃着,眼神依然飘忽,抱着她的男子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刘秀,他此时应该在西宫陪着丧母丧弟、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的阴丽华,哪里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眼前的人又是谁呢?还有耳边是谁在痛哭?他再嚷着什么?
“通儿,你说什么?”刘秀把耳朵凑过去听却依然听不分明,“快将公主抱下去,再去催御医,快去!通儿!通儿!”
头好疼!心中也好疼!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吵嚷着、好生烦扰!郭圣通觉得似是又回到了灵魂在洛阳上空飘飘荡荡、无法解脱的日子,什么都已经盖棺定论,什么都改变不了,满是黑暗,好生疲惫,只想就此睡去,便是解脱!
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强烈呼喊,你已经再活一次,你有父有母、有儿有女,你仇未得报、债未讨完,你还没见着你的儿子承继大汉江山,你还没见着最恨的人众叛亲离、失去一切,你又怎能就此睡去!
两番心思较量着,外人却不得而知。外面的人只知道皇后身体微恙,许好生静养,任何人不得惊扰,真正知道情况的也就是长秋宫的近侍、几个御医和郭家父子几人,小公主被刘秀带着,刘疆、刘辅都大了,刘秀只让人看顾的越发严实,犹自每日朝仪听着陇西传来捷报,西城将领斩隗嚣首级、献城而降,听着众人道贺,外人一点看不出异样,只到了长秋宫才是一脸焦急、疲惫遮掩不住。
“已是三天了,你们还是对朕说皇后无症?”刘秀看着床中沉睡的人,忍着怒气对着几位心腹御医道,从一开始他们便是异口同声说通儿只是有些郁气凝结于心,其它再无它症,腹中皇子也安稳,可是已经三日了,三日他的通儿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让他怎么不气恼!
“回陛下,臣等无能,然,然,确是如此”老御医带头答话,他们诊治出来的就是如此啊,这几人都是刘秀心腹,对望一眼,便大着胆子进言,“臣等俱是以为此事甚是蹊跷……”
刘秀猛地抬头,眼神冷冽如刀,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有小人作祟!——
“你是说赵美人也只到了长秋宫外便被挡了回去?”来氏问着玳瑁,凝眉盘算着。
 “是的,美人,其他宫人、采女都是没有见到皇后便被陛下挡了回去,便是赵美人连着去了三天也一样。”玳瑁老实的说着消息,再不敢说自己想法,更不敢自作主张,如今她家三十几口人都在来美人母亲弟弟手里,而来美人让陈氏将她弟弟妹妹都不知道送去了哪里,她的主人也没能和族里争取过来,来美人这是让她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人,来氏一族是看重她还是自己一目了然。
“给我换身装扮,娘娘平日里对我那般好,如今有恙,我自是要天天去探望的。”来氏猜测皇后必是得了重病,陛下这两天还瞒着呢。
“美人……”玳瑁想说去了也会被挡回来,还要惹得陛下不喜,这是何必呢。邱宫人被挡了一次便没有再去,来美人每次去还不是一样,却被来氏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看得只得说了“喏。”
 “这个时辰陛下可是会在长秋宫的。”来氏从铜镜里望了玳瑁一眼,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便见玳瑁手明显一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喜悦,“美人……奴婢……”
“你我一起进宫,在这宫里也是相依为命了,家里的意思我也知晓,我自是不会拦你的。”来氏拍了拍玳瑁的手,“你可要把握机会。”
 
“奴婢,不敢……”玳瑁脸上窃喜,不想来氏居然松口了,也是,美人的容貌着实平庸,陛下自西征归来便没有来过玉堂殿呢,这是打算先拿住自己家人拉拢自己争宠,其实这样最好不过,她没有美貌,自己没有家世,她们联合才好,她也就求个皇子给自己一生依靠,别的事不争的,更不敢背叛来氏,她还要好生依靠这颗大树呢。
“好了,好了,听懂了便是了,走吧。”来氏一笑,心里掠过嘲讽,家里人已经说了玳瑁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的,就是家里给她争宠用的,要不然凭她的容貌真是吃亏!那她不妨多抛些诱饵,绯堞仑谭好为自己所用,等自己有了皇子,这位是一定留不得的!看着她那期盼到绯红的秀美娇媚脸蛋,来十九心中嗤笑,陛下啊,你可是指定见不到的,等着吧。
刘秀已经吩咐大批暗线去查访,想来若是巫蛊、魇术之类的,左不过是和阴氏、来氏有关的人,也请了高人查看确是着了些暗算,只暂时查不出是在何方,听了妻子身边侍婢讲,这些时日妻子便是嗜睡且恹恹的,都只当她是孕期反应,御医也如是说,谁也没往那个晦暗的方向想,才越发严重。 
此时坐在床前,刘秀伸手温柔抚平娇妻微拧的秀眉,又握起她手放在自己嘴边,想起那一日她点着他鼻尖笑话自己,便是嘴角翘起,拿着她手指轻点自己鼻尖,“通儿,我已经派人四处寻访高人,很快的,那些作祟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你也很快就能醒来的。”
 “耿口、盖延已经攻克上珪,仲煜又立了战功,你都不想起来听听嘛。”
“疆儿、辅儿确实长大许多,便是吉儿都乖巧了,你醒来肯定不能再说她顽皮不受教。”
“没瞒着阿母,她明天便进宫来看你,阿母不是柔弱性子,之事真定传来消息,刘让似是不好了。”
 絮絮叨叨的,刘秀说到这里停住,刘杨已经与废人无异,这样自己才能让他留下这条命,否则为着北地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是必须死的,如今躺在床上,其实,也好;刘得,自己也看了实在是才能、志向、威望都无法和他的祖父、父亲相提并论,而且如今真定王府已经没有了兵权,真定出来的将领不是投靠自己,便是还民回乡,或是战死病死,留在军里的也都被打散了,再无威胁;刘让,老真定王的另一个子嗣,本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先时被刘普刘杨压着还好,如今见着刘杨不得力便是有些冒头了,那,还是留不得了。
刘秀望着如甜睡般的妻子,知道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可是这些话依然不能说出口,随即有些自嘲,难怪他别扭,觉得她没有对自己如那日那般灿烂的笑过,这些思量日夜藏在心里,可他又想让她全然信赖自己,还是自己想得到的太多。
刘秀走出内殿,看看天色,打算就在长秋宫里接着处理完政务,晚些再安睡,万松来报告进展,听着他说来氏又来看望皇后如常被打发回去,走时还是一脸焦急,刘秀低声说了句:“蠢不可及!”全后宫的宫人们被挡了两次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了,都知道再来徒然是惹嫌疑、惹嫌弃,偏生她还来,真当通儿和自己是着呢喜欢她呢,不管真的装的,也就她还坚持惦念通儿,这人……
 想不再理会,当猛地想起高人虽说这做祟之物不在宫中,可他也不能侥幸了,还是该好好查探一番,人心难测,这来十九虽蠢,可身边的丫头心思大得很,还有邱氏必是恨着通儿的,还有囚于北宫的阴氏,都要去查,万一他查错了路,通儿醒不来可如何是好?
“万松,再去吩咐,不,还是你亲自去办吧。”
……
 “阿兄,来氏又去了长秋宫,必是惹了阿爹不喜,她这是何必呢?”连他们都知晓这些时日阿爹在长秋宫时谁也不能去打扰,可这来氏还去,刘辅不懂,便托腮问着兄长。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笨?”刘疆望了一眼弟弟如是问道,自然是得了肯定回答,便对上弟弟双眼,“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还会说她真心惦念阿娘,说她最有良心,便是等阿娘好了,阿爹以后想起来,也多会这么以为,嗤,那你还觉得她笨吗?”站起身来,“阿娘说过,别小看女人,更别相信在这宫中柔弱的女子当真就真的柔弱,蠢笨的女子就当真蠢笨,二弟可是忘了?”
“没有,没有,我还不是担忧阿娘嘛。”刘辅嘟嘴,有些委屈道:“谁会相信她们,那阴氏的手段我可是记得的,只,阿兄,阿娘到底何时才能醒来啊?阿爹如今看来也是不打算瞒着了,可是有了目标?”

刘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其实是不知道阿娘是要做什么,这些都是不能和弟弟讲的。
……
长秋宫中,刘秀转身离开,床上本该沉睡不醒的美人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那背影出神。

☆、81妻友

陇西西城在坚守几个月后;隗嚣被其手下侍仆所杀;大将晁山晁河献城降汉;随后与其相互依托的上珪被耿弇、盖延大军攻克。而带领公孙述援军来救的隗嚣大将王元、周宗、行巡却只得五千兵士归来;本是想谎称大军百万、打个出其不意,趁着汉军恐慌乱阵之际救出隗嚣、奔回后方以图他日,却不想隗嚣被杀的消息整个陇西等地皆知;蜀地援军本就只有五千,心里眼中没有底气;再听这个消息;更是自乱阵脚,再不肯去送死,纷纷要求撤回蜀地;王元、周宗部下皆有逃窜附汉之人;将其计策告知吴汉、岑彭,吴汉、岑彭派军劫杀,汉军此刻大胜,正式锐不可当之时,五千慌兵自是不在话下,最终,周宗被杀,行巡被擒,王元带着数骑逃回陇上,拥立隗嚣之子隗纯为王,却然则陇西军民都明白这已是大势已去、垂死挣扎。
陇西天水等降地偶有叛乱,却是迅速被冯异、祭遵等镇压,陇西彻底平复在即,在陇的大将们都在“等待着”洛阳传来新的命令,看是派谁去剿灭隗纯,是谁留下镇陇,最主要是谁将率领大军向南征蜀。
洛阳宫中的刘秀此刻却是没有多少喜悦,后院着火,他的皇后还“病重、生死挣扎”中,他自是高兴不起来,看过了各方奏报,刘秀眉头更是几乎都要拧到了一起。
他命人传出皇后重病、无法治愈、最多活不过十天、已经回力无天的消息,在派人暗中看着各方尤其是他圈定的那几家人的反应动向,果然有人跳了出来,都是杜氏的妹妹暗中作祟,这刘秀不意外,她是从来岇那里听得了“真相”,恨上了来家,也恨上了皇后,派人买通了一位方外“高人”,撺掇着来家的一位夫人求子为名设坛拜祭,实则是她暗藏了巫蛊之物,此时听到皇后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了,便出面状告来家镇魇皇后、意图不轨。
此事非同小可,当地官员也不敢隐瞒,立刻上报,并带人亲去查看,此人是刘秀心腹,自是不怕得罪权贵,还真就当场查处了镇魇巫蛊之物,写着皇后生辰八字的小人上面扎慢了长针,针针直入要害,而所行时间已经足够皇后命殒!
刘秀听得,手心都凉透了,半天没有言语,这妇人是何其歹毒!忙命自己请来的十数位大师设坛作法,驱除邪魔之物后,才严令人审那个差点被小杜氏派人灭口的方外高人,那人受不得先汉传下来、本朝已经禁止使用的酷刑,半个时辰便是招供,令刘秀想不到的是,小杜氏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背后之人却是邓甘之妻,阴识与、阴丽华从姐,邓阴氏。
罪不及出嫁女,阴氏一族获罪流放,然出嫁之女却不在此列,而阴氏又是南阳大族,族人众多,族女多嫁入南阳及周围世家之中,邓氏、樊氏、来氏、岑氏、朱氏、刘氏、陈氏等都是几代联姻,这些人家自是不乏阴氏女,自打阴氏一族获罪,这些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结局也多有不同,为家族大计,或休或离也是常事,其他人家或许都好说,只来氏,如论如何也是不会留下阴氏便是,也有如邓氏者,秉承家风不肯做出那等落井下石、落人口实之举,且邓甘之妻已经嫁入邓家多年,生儿育女,怎可随便抛弃,且邓禹本人与阴识相交甚好,也不会做出对不住朋友之举,是以这人出嫁的阴家女,怕是要数邓家的过的最好了。
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这位邓阴氏的兄长便是之前那位出昏招整出凤凰、和阴识正家主位的那位,已经被斩,她娘家损失慎重,老母听了消息当时便是一口气没上来,所剩的小侄子死在流放路上,弟弟被族人排挤指责,她在邓家也不如以往那般风光无限,说到底一切都是来氏暗算、皇后得宠惹出来的祸事,她是恨不得要来氏一族陪葬、要皇后去死的,便是不动声色的找机会下手,争取一举两得,又不能害了自己夫君和孩子,这样才看中了小杜氏借她之手出手。
“陛下,罪臣治家不严,致使妻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陷娘娘于险境,臣罪该万死”
刘秀看着手上的认罪遗书,听着邓甘在跪在下面额头冷汗直落哆嗦着请罪的说辞,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跪地请罪却是不语的邓禹,复又低头看绢帛上的娟秀字体,邓阴氏在甲卫赶到之时已经服毒自杀身亡,留下了这封书信,承认了所有罪行皆是她自己一人所为,与邓家无关,书上还说了阴家虽是行了昏招对不住陛下,然却肯定阴丽华品行高洁,绝非那等会做出伤害自己孩子陷害他人的恶毒女子,说她这个皇帝必是受了奸佞蛊惑,就差直接说他美色误国了。那阴氏的事是怎么回事,刘秀自认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定的谋、定的罪自是不会让人妄论。
刘秀没理会下面的邓甘,居然看着看着真就嗤笑出声,“你说奸佞、狐魅所指何人?”
“罪臣,罪臣不知,是罪臣之妻阴氏妇人之见,听信他人之言胡乱,胡乱所说”,三九天,邓甘的汗却是已经顺着两鬓留下,一颗颗的汗珠落在衣衫上。
“呵呵,他人之言?是啊,当日洛阳城中便说她狐媚惑君、现今南阳孩童都言那毒妇阴氏是被她陷害至此”刘秀依然如常、话语温和的说着,“可他们口中的奸佞、狐魅如今还被害的昏迷不醒”。
“啪啪”几声,书简落地之声,刘秀忽的勃然大怒,声音也变得严厉,“他们口中的奸佞、狐魅之人于朕最潦破之际嫁于我刘秀,给我生儿育女,替我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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