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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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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恋恋不舍还要细看,母亲拉她衣袖,说道:“这便是你依明表哥。”
石青只得转过头来,看宋修业身边一年轻男子,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月白素色常服:身量个头儿都和姨父相仿,连脸型也相似,同有较明显的颧骨和稍长人中,一双剑眉。那眼睛倒像姨母,圆而炯炯,让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此刻那炯炯的眼睛正微笑看着自己,客气的点了下头,算是招呼。石青赶忙见礼,心里却想着:刚才那女子定是表姐宋妙菡了,想不到竟生得如此一双美目!
不由得再去看那美目主人:十岁上下,身量娇小,一袭淡黄锦衣,湖蓝绸缎镶细边,上用较深黄色绣了些玉兰。年纪小小,偏梳了个复杂的凌虚髻,插一枝桃花垂穗金簪,并桃花金发箍固定发髻,两颊各垂下一缕发丝,并各有一只垂穗桃花耳坠儿。在石青看来,未免繁复奢华。那额头被发遮住一半,看来和姨父的一样饱满;并不是剑眉,平直而黑,正衬了和姨母一样的容长脸儿。眼睛自不必赘述,鼻梁□,却微微现出两个鼻孔来,算是遗憾。更有那人中,姨父尚且只有一只食指宽,这表姐却竟有两个手指还要多的样子。虽说人中长乃长寿之貌,但长到这样,实在是有些煞风景,否则这表姐实在要算是个大美人了,眼下却只能说颇有姿色。又见她左手戴了只羊脂白的玉镯;右手竟也戴了只雕凤金镯,并小指上红线包的金戒一只,且胸前一只长命金锁,并腰上玉佩香囊。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觉得生了如此一双秋水般清朗美目的表姐,装扮上竟是如此富丽,实在出乎意料。
这里石青盯了表姐看,表姐自然会回看过来。只觉她那将目光如水般倾泻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再重又盯着自己发间腕上。石青正想一笑示好,但见那美目向一侧轻移,并嘴角向一边轻挑,急忙低了头,掩饰满脸讥屑。这神色石青自幼常见,再熟悉不过。当初不过是对自己说一句“澹泊必为浓艳者疑”,眼下从表姐脸上看到,却前所未有的涌上种对未来生活不顺畅的忧虑。想来,这便是无欲和有求的区别。
耳边只听母亲说道:“这是你顾言表哥。”
石青抬头看去,连寻数遭,才确定这所谓“顾言表哥”,该是人群之后存在感极弱那人。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身量极小,竟和妙菡差不多高矮,背似乎有点驼,又好像不驼,手脚也是极小。一身青衣,料子不错,却觉皱巴巴的。头发稀疏道士样挽了个抓髻,包子脸,白面皮,天庭还算饱满。一双横眉微淡,肉眼泡,小眼睛,鼻子还算挺,嘴颇丰满红润,嘴角向上翘着。细看之下,脸虽笑着,那神态颇有几分戏谑,好似他眼前这群人都是戏台上人物,他不过一个看戏的,且看得十分开心。见这神色,石青大为好奇,直觉此人有趣。忙也行了礼,但见这顾言表哥咧嘴,露出一口不怎么整齐的牙齿来,眼睛瞬间就隐没在肉眼泡里寻不着了。
然后自然是妙菡,姨母引双方见过。便道:“青儿一来,我们妙菡终有良伴。”那妙菡表姐在众人注目之下,露出一个十分纯良的开怀笑容来——
——她这一笑,石青当时就又傻了:
——什么叫做幻灭!
——这就是!
——这就是!
只见这一笑之下,表姐那二指宽的人中猛然缩起,露出一嘴整齐的大牙齿来。这倒罢了,想是那人中过长,包裹的内容过于丰富,这一拉幕,除了牙齿,竟连上牙龈也露出牙齿宽鲜红一圈儿!……满目所见,只余一只血盆大口,扭曲血红的牙龈……怎生猛两字了得……
石青急忙垂眼,努力做恭谨谦卑状。大家纷纷入座,她尚在心中叹息再叹息:这样一双眼睛,和这样一张嘴,为什么要长在一张脸上……为什么……为什么……
忍不住再看表姐一眼。但见她坐在姨母身边,想是晓得不经意间,自己又忘了必要笑不露齿才可,正一腔怒气无处可发,却偏要装作无所谓样子掩饰尴尬。
这边姨父略高了声音,对满座说道:“今夜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许多,尽兴最好。”说着便举杯,迎向母亲,“君若此番回京,终了了碧彤一番心愿,妙菡从此也有姐妹相伴。我在此谢过了。”说罢一饮而尽。
母亲急忙随饮此杯,少不得讲些“飘零之人,幸得照料”之类。
姨母突道:“君若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姐妹同胞,莫说如今你已至中京,就算远在汀州,我们也要将你接了回来。”



☆、家宴(二)

姨母突道:“君若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姐妹同胞,莫说如今你已至中京,就算远在汀州,我们也要将你接了回来——”
“——我知你心中定有一番打算,我只说我的意思,待要如何,全凭你自己。记得你离京之前,最爱水边那竹外轩,不妨带青儿住过去。每日里我们姐妹相伴,彼此都有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青儿便和妙菡一起去那万卷堂读书,彼此也有了良伴,岂不两全?”
君若定定看着自家姐姐,下唇微动,似有万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愣愣半晌,终是泪盈于睫,只低头轻“嗯”了一声,便有几行泪水落下。
众人一见君若落泪,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石青同样不知所措,一是没料到姨母待她们如此亲厚,这和自己从石姓本家处得来的经验实在天差地别。此时才信人自有高低贵贱之分:高贵之人,重情宽厚,信义温柔,低贱之辈,只晓得蝇营狗苟,利字当先。
但心底处总有几分忐忑,想到初见姨母时,她锥子样打量自己的目光,哪里有一分怜爱,此刻如此,难不成那时是错觉么?虽心怀感激,本意却也不愿住在这里,姨母待她们再好,总有几分寄人篱下。
但石青同样明白,自家孤儿寡母,银钱已剩不多,能住在漕都府内,既无安危之忧,又可节省花销,实在是此刻最好的选择。自己那点儿幼稚自尊,还是不要出来作祟的好,毕竟什么都不如好好活着,想来这也合了母亲一番心愿。
正待君若小泣,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的尴尬时刻,几个小丫头托着盘子上来,每人面前放了一份。看那些东西石青一阵迷茫:小剪子?长柄细头的小勺子?那个是小锤子么?这个细细长长的一根棍儿说是牙签太大。那个棍儿上还有个扇形的头儿。另一个棍儿,上头分叉,叉子?还有这个,镊子?最奇怪是一面小小圆圆银镜,光可鉴人,却在背面长了四只小脚,脸朝上稳稳在每人眼前躺着。
石青看这些精巧银质物件,实在不明白拿来何用,偷眼看在座各人,包括母亲在内,都一副淡然模样,不由有些紧张。这时每人面前又多了一只青瓷大腕,碗中淡黄桂香或者是酒?却闻不到一丝酒味。石青发愣,不知如何是好。待看见众人都把手放进碗里,石青黙,原来是洗手的,差点喝了。
紧接着每人面前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螃蟹。石青恍然,想来这些物件即是书中所言“蟹八件”,只可惜自己当时只当玩笑略略扫了几眼,并不清楚这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该如何来用。隐约间觉那妙菡表姐送过来几记蔑笑眼神,抬头看时,却只见她正低头拿小剪子稳稳的一只只剪去蟹脚。
石青虽对自己道,这不过是有钱人家的玩意儿,自己不晓得,也没什么大碍,哪个又是生来什么都晓得的。但在妙菡那样的目光下,总是有几分不自在,只得偷偷看别人如何行事,自己再动手,以免闹了笑话。
只见母亲拿起蟹螯放在那面小镜子上,举起小银锤,“当当”声中将那蟹螯敲酥,剥开来,伸手拿了小镊子,镊起一小块儿来,蘸着眼前一碟姜醋吃。一时间满桌“叮叮当当”,都敲在石青心上,书上说的风雅之趣未能体会分毫。眼见妙菡不住往她这里看,她只好笨手笨脚的拿起小剪刀,开始剪那蟹脚。
这时刻石青精神紧绷,全身寒毛都张开,敏感捕捉着周围一切,唯恐刚来就惹了人耻笑。突觉异样,抬头见那个包子脸的顾言表哥正笑嘻嘻看着自己,且扫了扫妙菡,依旧一副看戏模样。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看看看!有什么好看。转念一想,这才多大点儿事儿,自己何必如此小家子气。就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宋顾言稍一愣怔,瞬间咧开嘴,又露出那满口歪歪斜斜的牙齿,抬头向宋修业方向说了今晚第一句话:“青表妹也要去万卷堂读书么?安夫人又要多个得意门生了。”
宋修业只是含笑不语。碧彤笑道:“可不是。等你姨母她们安稳下来,我便去万卷堂会会安夫人。从此青儿便每日和你们一同上学。”
君若不解:“离京之前,只听说有个‘五松斋’,且里头都是些备考乡试的秀才。这又出了个‘万卷堂’,居然收女子入学,也是奇事。”
碧彤再笑:“这‘万卷堂’与那‘五松斋’虽都是学堂,却十分不同。‘五松斋’的秀才们眼睛都盯着乡试,除四书五经再无其他。‘万卷堂’却只收三品以上官员子弟,这些人家多有荫封,子弟们并不以科举为重。是以‘万卷堂’授课庞杂,选择诸多,我们顾言即以明算为主。——想这科举改制以来,仅剩进士一科,又有哪家学堂肯开明算课的?然天下间万种营生,又有哪件不用精打细算?——滁国水路遍布,顾言不晤功名,立志行商,也是跳得出窠臼的好儿郎。”
说着对顾言灿烂一笑,以示褒扬。
石青听了只觉这中京气度果然不凡:汀州之时,尽听些童生如何头悬梁锥刺股,或者哪家几辈供养,终是出了一名秀才之类故事。这京城居然有如此一家将科举视如敝履的学堂,且像姨父这样科举出身,做到一品大员的官宦之家,居然对自家子弟经商有褒奖之意,心胸不可谓不开阔啊。
不由得注意去看那包子脸的顾言表哥,心中不免带几分钦佩之情。却见这人目光躲闪,见她看来,居然将小嘴一抿,头一低,就差搓搓衣角——那姿态居然比自己母亲刚才小泣时还娇羞。石青一头黑线,你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那里姨母继续道:“那安夫人是馆主安先生发妻,素有贤名。在‘万卷堂’内独辟一所院落,专教女子。且这女子所学,又和男子不同,琴棋书画,针黹女工,言行举止,以致内厨计算,均有涉及。都说安夫人教出的女儿,个个行止大气温柔,持家有道。中京各家,原本都愿意请了先生麼麼在家教养女儿,自有了这安夫人小馆,无不抢着将女儿送过去。”
君若闻言,连连点头。
众人又闲聊些“万卷堂”轶事。说那安先生当年也是贫寒学子一枚,屡试不中,困顿中京。幸得安夫人老父慧眼识英,接回家来待如上宾,且将独女许配于他。转年秋闱,安先生即中进士,再经春闱,已是前途不可限量。向时他已名满中京,却急流勇退,开起“万卷堂”来,实在是个通透之人。
大家正对安先生赞赏不绝,宋顾言又道:“要说起安先生,我们大哥可是他得意门生。现在安先生授课,有个由头就要提起‘依明’来。‘依明’长‘依明’短,一会儿工夫脸颊就红红的,那样子简直像思春少女说起自家情郎。——大哥你也常回‘万卷堂’来看看,以慰安先生相思之苦。”
众人一阵哄笑,都看向宋依明。
宋依明面上发窘,笑骂道:“就你小子这么不尊重先生,可这样说么?!”又正色道:“安先生待人亲厚,心清如稚子。凡有喜恶,毫不掩饰……”一面又讲起当年在万卷堂读书时多受安先生照拂,并其间许多趣事来。
碧彤听得自家孩儿得名士欣赏,虽不言语,脸上平添几分光彩出来;妙菡也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仿佛被看重那个人是她自己。
这时桌上气氛融洽,大家吃菜的吃菜,聊天的聊天。石青感到一阵轻松,这宋顾言看起来其貌不扬,倒是个聪明人。
那里宋依明刚讲完一个安先生抽烟的趣事,只听妙菡一声娇笑“成了成了!这回我可拼出个全的来!”石青看去,见她正指着面前一只蟹,不知何意。看那只蟹完完整整趴在盘中,难不成她就用来看的么?
这里君若却好一阵赞叹:“妙菡真是巧手,便是当年我们做女儿的时候,也没几个小姐妹拆得出如此完整的蟹壳来!”
石青闻言大惊,那竟是只空壳么?细细看去,才注意那蟹确是空壳拼回去的,且盘子边积了小堆白白黄黄东西,想来那竟是剔出的蟹肉了。
——果然……
……闲得慌……
妙菡在众人注目下,抿嘴笑得越发开心,并定定往石青这边看来,很固执的瞅着她面前只剪了脚,什么都还没动的那只蟹。
石青立刻想起,书中讲闺中少女有拆蟹胸骨如蝴蝶者为巧的说法。这才明白,妙菡这拆了半天蟹壳,实在不过是想在她面前占一个“巧”字。想到此处一阵无力,只觉这表姐实在太孩子气,比这个有什么意思?
这时大家都随妙菡目光看向石青桌前,见她那只蟹几乎未动,便已心下明了,都不愿说什么。君若这才知道自家女儿尴尬,眉头皱了皱,显出些颓丧神态,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


☆、宴毕

这时大家都随妙菡目光看向石青桌前,见她那只蟹几乎未动,便已心下明了,都不愿说什么。君若这才知道自家女儿尴尬,眉头皱了皱,显出些颓丧神态,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众人看过来的瞬间,石青有一时慌乱,脸也有些发烫。转念又想,自己确是自小贫寒,从未见过如此讲究场面,不要说这“蟹八件”,就连这么大的螃蟹,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再者说,不过是些新巧事物,天下之大,又有谁是什么都见过的?不懂又怎样?假以时日,接触多了,哪个又不懂呢?与其这样委委屈屈躲躲闪闪,不如大大方方认了,或还能学个一二。
想罢坦然笑道:“妙菡表姐真是好手法!我自幼长在汀州,那里虽也有河蟹,却都是鸡蛋大小,从未见过像这样比手掌还要大的。”说着又拈起眼前那只扇形头儿的小工具,“还有这个,想来是‘蟹八件’中一种,我也是头回见到,还不知它什么名头,更别说如何去用了。还想着姐姐指点些个。”
碧彤听石青说出如此一番话,不由轻轻点头,倒是认认真真看了她几眼。
妙菡见她这样,不觉愣怔。她这样为难石青,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小女孩儿浅薄心思。然而石青并未现出她所料想的委屈欲泣模样,反大大方方应了,且一副虚心好学样子,倒显得自己小气。想了又想,只缓缓说道:“你拿那个叫‘长柄斧’,揭蟹盖用的。”便低下头慢慢吃自己剥好的蟹肉去了。
碧彤向君若问道:“青儿怎会没见过‘蟹八件’?记得当年你我陪嫁中各有十套,成色比这个好了不知多少。”
君若气结,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啊,末了只说:“汀州那地方,连只像样的螃蟹都不长,哪里用得上这个。从没拿出来过,她自然不知道了。”便低头不语。
石青一阵懊恼,恨自己偏要说什么“没见过”。这些年偶有不济,少不得变卖些东西以渡难关,想来母亲那“蟹八件”已不知在谁家桌上了。
碧彤何等聪明,见此情景马上明了。
立刻转向石青道:“这也怪不得了。青儿你看,这个叫‘剔凳’……”一面拿起那个圆圆银镜,细细讲起蟹八件的用处,一面有条不紊的开始拆一只螃蟹。
那动作行云流水,声音清澈亲和。一时间众人都屏息凝神,只余碧彤不急不缓清朗嗓音,伴着窗外池水刷岸的“哗哗”声回响。
石青长出一口气,心知姨母这是给母亲解了围,不由心怀感激。灯影晃动,将姨母身影拉长,脸上五官更具立体感。恍惚间石青只觉姨母周身有什么东西从内向外扩散,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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