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阑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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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湖雨又风
落杨把凝姗安置好之后，他就一直这样默默看着闭着双眼没有清醒的凝姗，还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的不期而遇，他的唇边带笑，却也看不出悲喜。
凝姗醒来的时候，恍惚中还以为刚才是自己做了个梦的，慢慢坐了起来，见到坐在旁边真的是落杨，心里有些难过，那就都不是梦了，那无辜的女人真的死了。
“你醒了，没事吧？”落杨见凝姗醒了过来急忙的问道，眼神隐隐透露着关切。
“嗯，没什么，落杨，这是哪里？”虽然凝姗知道，落杨一身绝世武功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上次随他学武就已猜到几分，可是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落杨杀人熟练，快速，恐怕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那么简单。
落杨听了凝姗的话眼中有些回避，低垂着头答道：“凝姗，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番场景，我当时出手救你是情势所逼，杀了那些个人也是想顺了你的心愿，我知道你是想让他们死的。”他迫不及待的解释着。
凝姗突然有些迷惑了：“落杨，你，你到底是谁？”落杨难道只是因为看自己想要那些人死又不敢下手，而替她出手吗？
落杨淡淡的说道：“这里是落庭庄，我是这里的庄主。”他不想再瞒凝姗，本以为两人不可能再相见，没想到却又这么巧的碰上，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自己的身份总是要浮出水面的，那这个决定权就交给凝姗定夺吧！
没有落杨预料中的惊诧，凝姗疑惑的问：“落庭庄是什么地方？”
“凝姗，落庭庄你没有听说过吗？”凝姗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并没有听任何人提过。落杨看凝姗真的没听说过落庭庄，还有些诧异的，随后很快的了然，点了点头说：“也对，你看来也是不了解这些的，落庭庄简单的说算是一个杀手和情报的组织。”落杨平淡的道出。
“你是杀手？”凝姗一口小嘴张的溜圆。
“可以这么说。”
凝姗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个眼睛瞪的老大，她万万想不到，落杨竟然是个杀手！本以为他也就是个江湖高人，可是竟然是杀手！可是潜意识里又觉得他好像又不是坏人，这种心情一时还有些难以平静。
凝姗的失神看在落杨的眼里却觉得焦灼不堪，见到她的惊恐，落杨有些慌了，忍不住急忙解释道：“凝姗，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也不做无良的买卖，我杀的都是该杀该死的坏人。”日夜思念的人儿，好不容易见到，难道就要又失去了吗？落杨一下握住凝姗的手臂不肯松手好像怕极了凝姗会不理他，眼见凝姗没有表态又带着有些恳求的语气继续说道：“凝姗，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顾虑，好吗？”
话说，落大庄主，长这么大恐怕是第一次说这么没面子的话吧！就为了怕人家不理他了，让外边的人听了，还不笑掉了大牙了！这般恳切的语调配上这般冷俊的模样，说实话，真是不大相称的。
见了落杨这般，凝姗顿时有些不舍。其实凝姗并没有要就此和落杨断绝关系，这段时间她接触的哪件不是从来不曾领教过的事，还样样都是大事呢！只是一下子有些意外，而且太出乎意料了，况且，凝姗心里总是有一种直觉，落杨对自己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听落杨的语气，凝姗反应了明白，竟觉得刚刚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有些伤害了落杨，赶紧说道：“对不起，落杨，我不是因为你是杀手就避你，怕你，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被刚才的事弄的晕晕的，刚才那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你说的对，我也想杀他，只是我不适合做。你放心，落杨，如你所说，你杀的都是恶人，你有恩于我，我不会如此忘恩负义的，我们是朋友啊！”
落杨听了凝姗的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凝姗的手臂很不妥当，赶紧放了开来。同样的，凝姗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吃惊了，她明白，落杨这样的人呢，肯定不是普通人，就像清轩一样，身份都是多样的，况且和落杨也算是旧识，刚才落杨还救了自己，哎，想想刚才自己的反应，倒有些夸张了，岂不是伤了人家自尊心，杀手难道就一定是坏人吗？想到落杨刚才惩治那些恶徒，心里倒有几分快意，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
凝姗连忙开口问道，想化解刚刚的一丝尴尬：“你怎么来了王都了，你不是在德阳的吗？”
见凝姗恢复如常，落杨他这才放了些心：“上次在德阳也是有任务，落庭庄本来就是在王都的，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又和你碰上了。”
“庄主，佩离有事求见。”还没等落杨发问为何凝姗在此地时，佩离禀报的声音夹了进来。
“怎样了？”其实落杨对待别人，一向都是少言寡语，冷漠无情的，当然，凝姗除外，只不过，落杨自己似乎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凝姗就更不知道这个庄主的脾气。
“回庄主，都办好了，只是，那男孩子坚持要和我回来，他非要见凝姗小姐不可。”佩离经常跟着落杨左右，自然知道庄主对凝姗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故而尊称为凝姗小姐，也算得体。
凝姗倒是没有想到，急忙出声询问：“见我，是刚才那可怜的男孩吗？”
凝姗紧蹙眉头的模样看在了落杨眼中，便对佩离吩咐道：“带他进来吧！”
佩离领命将那孩子带进了屋来，那男孩走了进来之后，见了凝姗和落杨，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有些哽咽的说道：“姐姐，我今天没了娘，成了孤儿，但见到姐姐是个好人，姐姐能否收留我，让我跟着姐姐，我什么活都能做的，姐姐能给口饭吃就行。”那男孩小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却让觉得凝姗心痛万分，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忍不住流下泪来，连忙扶起这孩子。
“好孩子，你快起来，别这么说，都怪姐姐不好，姐姐若早些出手，你娘也许就不会死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凝姗摸着这个孩子有些脏的小脸柔声问道。
“我叫丁寒，十三了。求姐姐收留我吧，我没处去了。”说罢又行了一礼。丁寒有着一副和自己年龄不大相称的身体，非常瘦弱，尤其此刻蜷在地上，像一匹站不稳的小马驹一样，这样的可怜更是让凝姗无法拒绝，无法无视的。
“可是，我…”凝姗并不忍心拒绝丁寒，可是清轩现在肩负大任，自己如果就这么把人带回去，虽然清轩不会反对，可也实在是不妥，况且自己毕竟也是个姑娘家，也多有不便，但若是不管他，实在心有不忍，转头看了看落杨，心里有个大概，料想也只能如此了。
“寒儿乖，姐姐问你，你怕不怕吃苦？”
“寒儿不怕，寒儿自小生活贫困，和娘相依为命，寒儿能吃的了苦。”
凝姗随即转向落杨，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落杨，我实在不便带他回去，你能不能替我收留他，让他跟着你？他这么可怜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也只有你我可以托付。”
落杨刚才看着凝姗打量自己就猜到她会如此，若是别人，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只是这人偏偏不是别人。
“他若不怕苦，就随我在庄里习武吧！”落杨一出声，一旁的佩离倒是一惊，庄主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没想到庄主这么直接就应了下来，看来这凝姗姑娘在庄主心里确是不比常人啊。
听了落杨答应，凝姗总算松了口气：“寒儿，快谢谢这位哥哥，这哥哥是个好人，而且本事大得很，你用心和他学习，习有所成，你娘在天上，也会为你高兴的。”若是丁寒由落杨照顾，凝姗也算是放心。小丁寒听了连忙听话的拜谢落杨，就这样丁寒就留在了落庭庄上。
“佩离，你去安排丁寒住处吧。”佩离点头带着丁寒走后，屋里又只剩下了凝姗和落杨两人。凝姗的脑海里还是丁寒那副柔弱的身子，他这个年龄本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凝姗十分感激的对落杨说道：“落杨，谢谢你帮我的忙，收留了这孩子，我总觉得我要是早点出手，他娘可能就会有救，心里对他惭愧的很。”
“这事哪能怪你，你别多想了，只怪世道不好，这种败类都多了起来。”
凝姗看了看窗外说：“太阳要下山了，我该走了，要不然家人要担心了。”凝姗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看来要告辞了。
“我送你吧，落庭庄是在城郊山上，而且位置外人也不知道，你第一次来，对路途难免有些生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落杨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凝姗住在哪里，该死，问出来倒有些唐突了。
凝姗并没有多想：“哦，这样啊，我住在东巷余府。”
落杨探究的问：“余府？在德阳你好像也住在余府吧，可你又姓常，是住亲人家里吗？”
“呃，不是，余家…，余家，是我未来夫家。”凝姗低声说道。
“砰”的一声，落杨的心仿佛狠狠的落到了地上，砸了个稀碎，她竟然已经许了人家！竟然许了人家！落杨强行压住心里的痛楚，极力的安抚自己，这和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随即落杨将凝姗送下了山，竟是一路无话，凝姗默默的记着来落庭庄的路线，落杨此时心里百般纠结，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凝姗走时许了小丁寒，会时常来看他，这让落杨心里多少又有些好过些，自己还是能常和她见面的吧，真是有些庆幸收了那个小鬼。
凝姗走了之后，落杨一人站在山头发呆许久，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姑娘吗？若没有，为何这些日子以来，脑子里时常出现那美丽的脸，甜美的笑；若没有，为何听到她已许了人家，自己仿佛打了败仗似的提不起一丝精神来？呵呵，真是好笑，自己堂堂一个冷面杀手，竟这么不堪一击吗？
凝姗，我，可能真的越来越在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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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好人？坏人？
凝姗回了余府后，清轩仍然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在家，凝姗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清轩如今受五皇子的器重，担着个这么重要的担子，应该是不敢大意的吧？日后若出叛乱，自然有备无患，料想自己爹爹前些年还练兵的时候，也是很辛苦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来了变革，一刻都不敢大意。凝姗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的说道：“看来今天清轩恐怕又不会回来了。”
凝姗其实本来也想过要去探望清轩的，可是要是去了，难道要清轩把一大堆的士兵撂在那吗？好像又不妥，凝姗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自己不要惹事了好。静下心来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凝姗怎么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可怜的妇人和那可怜的孩子，两个身影总是在她脑中盘旋着。这在皇城根底下就这么放肆了，看来这国家真的是要改头换面了！
紧接着凝姗又想起了偶然再次相遇的落杨来，他原来真的不是个普通人呢！也是啊，普通人哪会有那么好的功夫和气魄在，想起上次自己还真是大胆，什么都不问就敢单独和人家相处了好几天，竟然还学了几下子功夫，自己当时多不知好歹！回味着从认识落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来，凝姗也不知为什么，坚信着落杨是一个侠义之人，那种气魄怎么可能是坏人？他若是真是坏人，当初在德阳时自己恐怕就难逃一死了吧？
凝姗坐在院子中抬头刚好看见刚回来的沧琼，沧琼见了凝姗连忙行了一礼：“常小姐。”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清轩没有回来吗？”凝姗说完还朝沧琼身后猛看，看的沧琼想笑又不好失礼。
“二公子暂时还脱不开身，属下是回来取些东西。”
“哦，这样啊！”心里有一点点的失望，好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吧？自从到了王都，凝姗和清轩很久才能见一面，她几乎没有时间好好出去玩一次，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闷在家里。
沧琼拿好了东西很快出来向凝姗说道：“小姐，没什么事，那属下就先走了。”
凝姗点头称道：“嗯，好。啊对了，沧琼，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凝姗其实一直想多了解下落杨的事，但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方法，这会才想起，沧琼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都有所涉及，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沧琼有礼的示意凝姗：“小姐请讲。”
凝姗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沧琼，你知道落庭庄吗？能不能告诉我些关于它的事情啊？”
“小姐，恕属下多言，为何突然会问起这个地方来？”沧琼倒是有些意外凝姗问起来这个。
“呃，是这样，我今天在外面听见好几次有人谈论它，我有些好奇，所以想知道一些。”凝姗实在没办法直说我想了解一下这个人吧，只好胡乱说个理由，反正她知道沧琼又不会多问。
“原来如此，小姐，落庭庄是一个做杀手和情报的组织，听说它的庄主落杨武功了得，手下也有几个十分厉害的下属。不过他们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落庭庄算是比较低调的，别说在辰国，据说在楚国境内，落庭庄三个字也有些名气的。”
“他们是杀手组织，不是应该很多仇家吗？”
“落庭庄做事情一向滴水不漏，落杨此人做事也很有自己的原则，就算接到生意也不一定会做，要看雇主要杀的人是谁，他同意杀的才杀，他不同意的就算出多少钱他都不会碰人家一个手指头，还有就是落庭庄很少做朝廷的买卖，官场买凶杀人这种事，落杨似乎本人很反感吧，而且我听说在楚国，落庭庄也很受一部分人尊重！”
“哦，这是为何？”凝姗更加诧异道。
“那位落杨颇为侠义，楚国前些年遭遇洪灾，据说不少人都是靠着落杨的救济活了下来的，若不是为余家办事有时需要各地走动，我也难以相信这个组织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很是矛盾，所以落杨和一些落庭庄的人，虽然为人有些狠毒，但是办事情十分有自己的原则，也实在难以用好坏来说的，而且和落庭庄有过节的基本上都是江湖帮派，不过那都是江湖事了。”
凝姗反问道：“这么说来，这个落庭庄甚至也可以说落杨，其实也不是坏人，而且还颇为侠义，是不是？”凝姗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沧琼淡淡摇了摇头说道：“世间大多数的人，又有多少是可以干脆简单的用好或是坏来评价的呢？不过他们毕竟也是江湖上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小姐对这些事，还是要小心远离为好。”
凝姗感激的点了点头：“嗯，我也就是随便问问的，好奇嘛！呵呵，没事了，沧琼，谢谢你啊，你快走吧，别耽误你办正事。”
“小姐太客气了，属下先行告退。”
听沧琼大致说完落杨的事，凝姗被沧琼的一句话点了醒：世间大多数的人，又有多少是可以干脆简单的用好或是坏来评价的呢？没错，哪里又有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呢？凝姗心里不由得对落杨有了一丝钦佩，她由于出身武将世家加上常沛略显粗犷的教导，对于侠义之人总是多了些好感的。凝姗轻松了不少的想着：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坏人！而且看来大家也都不是很反感他，没有把他当作坏人。想想自己有这个特别的朋友，凝姗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得意了。
晚上，凝姗躺在床上，胡乱的整理这一阵子的事情，想着自己认识的每个人，心里暗暗感叹：天啊，我出来没几天，认识的人倒没有一个是寻常人物，清轩和清风这两个人身份奇特，等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地位，至少也是加官进爵的；那五皇子还会是将来的皇帝，自已一届平民，提前就见过了解了下一位皇帝了，太有意思了；还有那可爱的公主朋友还差点和我义结金兰，现在竟然还冒出来了个十分厉害的杀手成了自己的半个师父！原来外面的世界还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