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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此生忘世却相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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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景华的种种优点。前一刻对他还有诸多不满,这一刻却觉得他几近完美,无可挑剔。我抑不住满心欢喜,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让人心情大好。
我突然想起师父对我的谆谆告诫,我这一生最好是不要轻易动了真心,才能永葆无虞。之前我从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因我觉得这些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却没想到,我会遇到景华,而且还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他。
但我既然已经喜欢上景华,便不会为了保存忘世清濯而抑制自己内心的感情,强迫自己不去喜欢他。这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将生死看透。说实话,我还没到那个境界,我虽不知道人死后会怎样,但起码知道,活着会有很多乐趣,对于尘世,我还是颇为留恋。
我之所以不能轻易动了真心,只是因为一旦因此伤心流泪,忘世清濯的功效便会毁于一旦,我便会因此丧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旦动了真心,就一定会伤心难过,一定会流泪,一定会因此丧命。这些不过是师父未雨绸缪的忧虑,那我又何必为了防止这些未必会发生的事,从此切断一切感情,不敢去想不敢去爱。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起码现在的我是快乐的,既然这样,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斩断现在所有的快乐,那样未免得不偿失。 
而且,只要景华真心对我好,从此不让我难过流泪,所有担忧不就都不存在了吗?
只是,我突然有些不确定,景华他是否也喜欢我,这些会不会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曾经说过喜欢我,但之后似乎有些不了了之的趋势,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今晚,他的举动却又显得那样古怪。他若是不喜欢我,方才又怎么会亲我?可是他若真的喜欢我,又怎会常常冷着脸训斥我?
我越想越拿不定主意,只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索性坐起来,穿上外衣去向景华问个究竟。
此时已是夜深,客栈里静无人声,外面漆黑一片,只余走廊上悬挂着的灯笼泛出昏暗光线。
景华的房间就在隔壁,我借着灯光,站在门口,举起手正准备敲门,转念一想,大半夜的他肯定早已睡着了,还是等明天早上再问吧。
我虚举着的手还未放下,房门吱呀一声突然从里面打开,景华一脸警惕立在门口,看到是我,愣了一愣:“这么晚还不睡?”
我将手放下:“睡不着,有点事想问问你。”
“外面风冷,先进来再说吧。”他边说边拉了我进去,点燃桌上的蜡烛。
我看他身上的衣服仍是整整齐齐,床被也是纹丝不乱,奇怪道:“大半夜的你还没睡吗?”
他笑看着我:“你不也还没睡?”
我回道:“我睡了,只是睡不着。”
他道:“我也睡不着。对了,你方才说有事要问我,什么事?”
方才一时激动跑了来,这会当着他的面,反而有些说不出口,我转移了目光不去看他,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是想问,你之前说的话当真吗?”
他有些疑惑:“我说过的话当然当真,只是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我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你说、说喜欢我的那句。”
他认真看着我:“难道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去亲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当然是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吗?”
我咬了咬嘴唇:“可是你既然喜欢我,刚才为什么还冷着脸训我?”
他凝视着我:“哪个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穿成那个样子去玉楼春那种地方,还喝了酒,能不生气才怪。而且你还骗了我偷偷去,我怎么能不生气。”他忽地笑了笑:“你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训斥人,只是方才太生气了,一想到你居然独自跑去那种地方……”
我打断道:“依我看你就是那么喜欢训斥人,你老是动不动就端出师兄的架子,不许我去这又不许我干那。”
他皱了皱眉头:“我真的是那样?”
我看着他不语。
他忽地一改语气,柔声道:“嗯,那我以后……一定改,不再动不动就说你。不过你要去什么地方,也不许再瞒着我,你要真的想去,我可以陪着你去。”
我有些错愕看着他,原以为顺着方才的谈话下去,准是又得吵起来,没想到他居然难得说出这样退让的话语。我一时语塞,只愣愣地看着他。
这下他反而被我看得不知所措:“再不然,我以后若是不小心说出训斥你的话来,你就打我,我绝不还手。要不——你现在就打我一下?就是别这样不说话。”他说着,真的伸出手来摊在我面前。
我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可不许反悔!”说毕,我朝他手上重重打了一掌,他果然没有闪避,我顺势又打了一掌,只是力量比方才小了许多。这一掌下去,他虽然没有闪避,却顺势将手拢起,我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他看着我:“这下气该消了吧?”
我迟疑着看他:“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他原本见我恢复笑意,脸上也放松下来,这会儿听我这么一说,复又敛眉严肃起来。
“你能保证以后永远不让我伤心难过,不惹我生气,不——让我流一滴眼泪吗?”我忐忑看着他。
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些并不是我心血来潮说的任性话,也不是故意要他为难,这很重要,关系到我的性命,只是一时难以向他解释清楚,我一旦流泪便再也活不了。这样的荒谬的事一开始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他又怎么会相信,这恐怕解释很久都无法解释清楚。
他眼神深沉默默注视着我,握着我的手拢得更紧:“最初我跟着师父学武,动机很简单,是相信有了武功便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让身边的人有安全感。后来我才知道,人最脆弱的往往是内心,身体上的伤害咬咬牙便可忍受,但内心的创伤却可以轻而易举将人打垮,而要保护内心不受伤害,并不是功夫好便可以做到,这要比保护身体不受伤害困难的多。但——无论再困难,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过去的事已经无可挽回,当时我以为自己会从此失去你,但如今你又回来了,自从见到你之后,我便告诉自己,今后,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去面对,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更不会再让你流泪。”
景华深情说了这么许多,虽然我听得有些糊涂,但最后一句总算听明白了。我凝视着他,心里仅有的一丝不确定也烟消云散。眼前的这个人,他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让我伤心难过,更不会让我流泪,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第三十章

吃过午饭,我期盼地看着景华:“下午没事,不如我们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景华摇了摇头:“不行,吃完饭你去补补觉,昨晚大半宿没睡。”
我耷拉着脸看他:“你昨晚还说不会再霸道专制,这么快就忘记了。”
景华边倒茶边自言自语道:“我还想让你下午补足精神,晚上带你去找和氏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看着他:“真的去找和氏璧?到哪里找?”
景华放下手里的茶杯:“既然和氏璧就在蓟宫中,那当然是去蓟宫里找。”
我终于认识到有一身好轻功是多么必要。
景华见我久久躲在树后张望,敲了敲我肩膀:“你躲在这干什么?”
我头也不回:“等他们交班啊,我们才好趁机混进去。”这是六师兄教我的法子。
景华在身后笑出了声:“何必要等他们交班,现在天色已黑,我们随时进去都行。”
我回头诧异看着他:“护卫都守在门口,即使天黑,他们也不是瞎子,我们大摇大摆走进去,他们难道会看不到?”
景华不做声,拉着我,趁着夜色走到一处无人看守的宫墙外。我疑惑看着他:“这里又没有门,怎么进得去……”话音未落,景华一个旋身,已翩翩然越过十丈高的宫墙,只剩我一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许久,才想起自己还在外面,压低声音敲了敲宫墙焦急道:“我还在外面呢,你可别忘了带我进去呀……”
景华已事先做好功夫,蓟宫中的房屋布局均了然于胸。我们兜兜转转找遍了大半座蓟宫,仍是一无所获。要在这房舍众多的蓟宫中寻得和氏璧,果然无异于大海捞针。
回廊后方的亮光引起我的注意,那是一方宽阔的庭台,正中立着一栋红墙殿宇,檐顶上铺了薄薄一层细雪,亮光正是从殿中透出。想必房中定是灯火如昼,才照得院中的亮光远远都看得到。此时已近三更,其他房间大多已经熄灯就寝,只余下廊外几盏照路的灯笼,唯有这个房中仍是灯火通明。
我拽了拽景华的衣袖:“那边是什么地方?”
“蓟君的寝殿。”
“你说,和氏璧会不会在里面。”我很好奇蓟君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干什么,未等他开口,我已经几步掠到殿外,景华也从身后跟了上来。
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看去,正中的紫檀案桌旁,蓟君正凝神批阅折子。殿中寂无人声,他身后伺立的侍者正半眯着眼睛打瞌睡,蓟君则眉头半锁,握着笔看得入神,不时在折子上圈圈点点。果然一国之君并不那么容易当,深更半夜当所有人都美梦正酣时,他还得在这枯清灯下彻夜奋战。
我打了个呵欠,正想离开,斜眼瞥到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入。匡宁郡主围着紫红披风,手里提着个小食盒,放低脚步缓缓走了进去。
直到她的身影被灯火投射到几案上,蓟君这才有所察觉,抬头看到她的脸,愣了愣:“这么晚还不睡?”
说话声惊醒了身后打瞌睡的侍者,他脑袋向下一耷立马惊醒过来,忙上前接过王后手中的食盒。
匡宁郡主笑了笑:“你这几天总是熬夜,我给你炖了点参汤。”
蓟君将笔搁下:“这么晚了,天气又冷,以后吩咐宫女送来就行,你自己可以早点睡。” 
匡宁郡主没说什么,伸手打开食盒,跳跃的烛火照在她身上,右手掌心上雪白的一截纱布清晰可见。看来外间的传说并不假,她果然弄伤了手。
蓟君眉头微蹙:“手上的伤好点没有,可有再让太医换药?”
匡宁郡主将手缩了缩,用袖子遮住掌心:“上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太医说了,现在天气冷,不用每天换药,隔两三天换一次便行。”
她说着,已将参汤盛好,端到蓟君面前。
蓟君的眉毛忽地又往上跳了跳:“手上的水泡是怎么回事。”他目光移到她脸上:“这汤是你亲手炖的?”
“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下,不碍事的,你赶紧趁热把汤喝了吧。”她说得满不在乎。蓟君却已冷着脸吩咐道:“还不赶紧去御药房拿烫伤药来。”身后的侍者应了一声,忙急匆匆离开。不一会儿,他又捧着烫伤药急匆匆奔来。
蓟君拉了匡宁郡主坐在榻上,抖起宽大袖袍,竟亲自为她敷药。他神情专注,眼中满是关切,比方才批阅折子还要专心。匡宁郡主则静静端坐着,半低着头,偶尔抬起眼睛偷偷看他一眼,脸上竟少有地现出一抹红晕。
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新婚夫妇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当事人换了匡宁郡主和蓟君,却让我有些意外。
匡宁郡主嫁与蓟君,并非心甘情愿,为了姜国百姓的和平和她哥哥的王位,她才不得不选择退让牺牲。即便她嫁过来,但我知道,她心里的位置,始终被那人占据着,何以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便可以若无其事和蓟君举案齐眉。难道真如外界猜测的,此次联姻不过是姜国筹划已久的阴谋,只为了夺取和氏璧。而她此刻种种深情的举动,亦是计划的一部分,不过是为了令蓟君迷惑?
不仅是匡宁郡主的举动令我难以理解,蓟君的行为也出乎我的意料。若真如蒙烁所说,他早已对匡宁郡主有了猜忌,此刻又何以会对她关怀备至?
在这之前,我真心希望匡宁郡主能放下之前那份情感,真正地接受蓟君,如今看她神情自若,似乎对那段往事已经忘怀,她也如我所希望的能将感情重新倾注在蓟君身上,而且蓟君对她也是关爱有加。从表面看,我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但此刻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看不清他们看似深情的表面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亦或是,这些全部都是伪装出来的。
冷风吹过,窗外一阵寒意袭来,殿中却是暖意融融。明亮烛火下,我第一次看清蓟君的长相,浓眉疏朗、目若朗星,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笑意,和匡宁郡主倒是极为相配,此刻他们眼中都是满满的深情、款款的爱意。看得我心里也不禁为之一动,或许,事情并不如我猜想的那样。我宁愿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三十一章

我心事重重伏在窗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来人啊,有刺客!”
我一惊,已被景华拉着朝身后飞掠出去。
一时间,追赶声四起,大批的护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方才还在感慨堂堂蓟宫护卫竟然如此松懈,到处看不到几名巡逻的护卫。如今看来,他们都是隐藏起来专门抓别人个措手不及。
景华带着我飞掠过几座殿宇,停在一所院子前,门外齐刷刷的脚步声渐近,我不假思索,推开身后房门躲了进去,景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脚步声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他只得跟着我一起躲了进去。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忐忑听着门外的动静,幸好他们并没进来搜查,脚步声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复又匆匆远去。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将蒙着脸的方巾扯下,透了透气。房中没有点灯,窗户四闭,却没有黑透,隐约有亮光从桌上传来,原来是桌上放着一串夜明珠做成的手镯,黑暗中泛出淡淡的柔光。借着亮光,我才发现,房中虽然东西一应俱全,却似已经荒废了许久,桌上床上均落着厚厚一层灰尘,照明的夜明珠上,也蒙着一层灰。我轻轻将手镯上的灰尘拂去,房中顿时比方才亮堂了许多。
“难怪他们都没追进来,这房子似乎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不过看摆设都很华丽,应该是哪个去世的妃子的寝殿吧?”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回过头来,眼前赫然挂着一张画像,画上的肖像,竟然和我长得分毫不差!
我吓得脱口叫出声来,结结巴巴叫了起来:“你看,这里怎么会有、会有我的画像。”
景华已经走到我旁边,一张脸显然比我还要苍白。
我定了定神,将脸凑前一步,画像里的人也将脸向前探来。原来这并不是张画像,而是面镶着白框的水玉镜子,因蒙了灰层,再加上房中光线暗淡,不仔细看,确实像张画像。
我失声笑了起来:“这哪里是张画像,原来是面镜子。我就说嘛,这里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回头看时,景华仍是一脸煞白,看着我的眼中神色复杂。
借着夜明珠的余光,我四周打量了一番,不似一般女子寝居,皆偏好红、粉色调,房中一切布置都为蓝色,浅蓝半透明珠帘、湖蓝印染的桌布、四合屏风上画着的蔚蓝天幕澄清如洗,置身其间,别有一番清新幽雅。我一眼便喜欢上房中所有布置,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子和我一样喜爱这大自然之色。
我踱着步子在房中来回打量,正前方的墙壁上又多了副画像,我忍不住指着跟景华说:“这房间什么都好,就是镜子太多了,你看这里又有一面……”
话音未落,已被景华捂住嘴巴,他朝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外面果然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隐隐人声,没想到他们去而复返。
“前方的园子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只剩下这里还未搜查,你们都给我查仔细了。”
“可是,这里……不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吗?”
“事急从权,若是留着刺客在宫中,你我有几个脑袋可以担得了。你们仔细着搜,别损坏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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