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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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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叫不醒我……”
“我一定叫醒你,一定会叫醒你的……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好好睡吧。”
有冰凉的水珠落在脸上,我眼睛微微一颤,没再睁开,而是慢慢地随着身体深处游弋而来的一种放松和安宁低垂下来。
“……一定要叫醒我……一定……”
——————
一阵夜风吹过,从中飞出无数点荧光,绕着紧紧相偎的两个身影,随后像是乘风而去一般陆续离去。
曹孟德纹丝不动的身体有了丝颤抖,搂紧怀里逐渐失却的温度,低下头来将额头贴在陈岚嬗消瘦而苍白的脸颊上,良久,轻声低喃着:“她一个人不喜欢太黑的地方,你们要多带着她点……不要让她一人孤孤单单,路上记得让她走慢些……我很快……很快就来……”
东山磅礴的云海里透出第一缕微光时,曹孟德依旧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坐着,怀抱里空无一物,像是一个人在这里做了场梦,梦醒了,梦里的人也就不见了。
梦么……他僵硬地摊开手心,一枚细小的铜环躺在手心里随着初升的日始熠熠生辉。



 ☆、【后记折】白首,不相离

【后记折】
建安元年十一月,许都。
众人一直不解那份奏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让一个喜怒不常言于表的人能瞬间做出那样多莫测的变化。
接到宛城最新奏报,曹孟德脸上先是震惊,继而惊喜非常,而后又有些失神,最后又似悲喜交加。如此复杂的感情在同一个人脸上体现,且还是个心思不易琢磨的人脸上体现,着实让人更加难以琢磨了。
此时的曹孟德当然无瑕顾及其他人形象各异的眼神,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奏报上的四个字:陈氏有孕。
这个孩子来得突然,又是在这等形势之下,可依旧阻挡不了他的欣喜若狂。
整整一天,他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脸上还是丰富的表情转换。
然而,这种欣喜维持不过一天,因为华云铮一句话而华为幻影。
华云铮冷眼看着他的欢喜,他只当那是嫉妒,却不想人家根本就没有心情嫉妒,他说:“你知道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吧。”
曹孟德一直不自觉扬起的嘴角有些僵硬,华云铮话里带着话,比直接泼他冷水更有效地让他冷静了下来,“有什么不妥么?”
“若我说,孩子与她不可兼得,你还会觉得妥吗?”
曹孟德的脸瞬间冷然,“你说清楚点!”
华云铮冷哂,“现在知道急了?当初我提醒你的时候,你还有把我的话听进一个字么?她的体质根本不能承受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那无疑是在要她的命。现在,你可听清楚了?”
他愣怔了许久,才无意识地问了句:“连你也没有办法么?”
“我没有,可是你有。”
“我?”
华云铮说:“舍大取小还是舍小取大,你终归是要想出办法来抉择的,她不能等太久。”
建安二年一月,许都。
手中的奏报似要被揉作齑粉一般,曹孟德眼中翻涌着暴风雨前的黑浪,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莫惊水,你究竟想干什么!”
华云铮不由地皱了眉,“你的人没有给岚嬗用药?”看看曹孟德暗沉的脸,顿时明白过来,手上一掐,“已经过了最佳时期,现在要是硬来的话,她要吃不少苦头的。”
曹孟德冷厉的瞳孔在收紧:“我只要她活着!”
建安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宛城曹军营帐。
眼前是来往不绝的人在进进出出,而他坐在光影交错的角落里像是对外界失去的感应一样,眼神空落落地望着前面却没有集中点。紫金战甲上还有血迹斑斑,似是他的,又不是他的。
手还在抖,从抱着她回来开始就一直这样,他第一次没有否认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即使当初遭人暗算时当胸被一把长枪刺穿也不过呕过一口血就罢了,死是什么滋味早就想不起来。
直到这一刻。
小韦骂得对,他早干嘛去了呢,哪怕是早一点点,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不用别人恨,他自己早就将自己恨透了。
眼前有疲惫的脚步声,他眼睛里的焦距一点一点地汇聚起来,看到华云铮身上和脸上沾染的血迹,一颗心麻麻的,声音干涸而艰难地从喉咙里跳出:“……她死了?”
如果说在这前一刻华云铮还瞧不起眼前这个人,那么这一刻,他是有些同情他的。
华云铮掩上有难掩的疲惫和一丝凝重,对那个迫切地等待回答的人摇了摇头,不等那个人松懈,又道:“不过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呢。”
他很快就明白‘和死没有区别’是什么。
那个一直沉睡着的,是陈岚嬗,又不是陈岚嬗了。
建安五年八月,官渡。
她说过会在宛城里等着他三媒六聘前去迎娶,所以她此刻正着着天下最华美的礼服,躺在从冰雪极地挖掘出来的一块寒冰雕就的棺椁里,容颜依旧。
若不是两鬓逐渐明显生华,他已经快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
所以他在祭坛上看到眉目清晰的陈岚嬗站在自己面前时,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生那样久。
可是,醒来的陈岚嬗同样也让他感到害怕。
她的恨意,忽然让他感到恐惧。他不怕她恨他,只怕她再也不会爱他了。
她对袁绍的恨,让他看到将来她知晓真相后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将她好好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建安十二年八月十五日,邺城。
曹孟德于铜雀台大肆宴请四海宾客,令众人一观铜雀台之宏伟,席间觥筹交错,谈笑不断。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女婢自何处奔来,神色慌张,被孟绥拦了个正着。待孟绥听了那小女婢的话,向来不尚变色的孟绥难得也变了回脸,挥手让小女婢回避,转身向言笑正欢的曹孟德低语几句,不等席间宾客看清曹孟德脸上的变化,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建安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邺城。
得知陈岚嬗醒过来,孟绥看到连日不休不眠的曹孟德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样支撑,整个人如一座大山颓然倒下。
跟随在曹孟德身边多年,孟绥算是最了解自己主子心思的人,世人只道他以笑饰百面的笑面虎,却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只为一个人而存在的。
自古有道女子多情,殊不知男子比女子更长情。
本来那女子醒来,孟绥以为主子松一口气的同时会迫不及待地去见她,只是猜了个开头,结果是曹孟德要来更多的公文和奏报,又看了个通宵。
此后几天都是如此,只等华神医那边传来一点有关于她的消息之后,其他便不再提。
建安十二年九月初三,邺城。
当华云铮说到“她会一点一点地失去所有感官,直到最后,之前所感受不到的那些痛就会同时涌现,其痛苦程度不亚于万箭穿心。”时,曹孟德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如果不是那天她在铜雀台上随口问了一句那里的夕景如何,他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可是当他看到陈岚嬗的脸在金色的余晖之中蒙上一层迷幻的色彩,他怕自己再也抓不住她了。
从华云铮那里依旧问不出什么话来,但越是问不出来,他知道其中的问题就越大。
而后,他在她枕头下看到了一捆拆散之后又捆在一起的竹简。鬼使神差地微抖着手数了一遍,十二根。
他问华云铮,“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少受点苦?”
华云铮不语。
建安十二年九月初五。
她开始出现长时间的昏睡,昏昏沉沉睡了三天之后,醒来开口喊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华云铮,他的手僵硬地顿在空气里。直到华云铮给她把完脉,对他轻摇了下头,再也控制不住跌坐在榻前。
清醒的时候,她说看了一辈子的夕景不想看了,想去看看日出。曹孟德随即动身去东山,这也是华云铮唯一一次没有阻拦,临走前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只小瓷瓶,“它虽能解除痛楚,但维持不了生命。”
曹孟德了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难得地同他道了声谢。
华云铮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低声喃喃:“你选择这样的方式报复他,如今要功成身退了,你可高兴……”
试想,有哪一个男人愿意亲手断送自己挚爱的命,而偏偏,就是这样爱到了极致。她说过想要把自己受过的痛,十倍二十倍地还他,而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她想要的。
身畔的小童没听清楚,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师父,您方才说什么?”
小童看到青衣长衫犹如仙人一般的师父望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低声道:“师父在为一个人高兴。”
他不明白,既然是高兴,那师父为什么要哭呢?
陈岚嬗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不过半刻。
车子停在山脚下的时候正是黄昏,他把她抱下来,一步步地沿着青石铺就的天阶上山。
去东山顶的路很长,他一步一步,走得仔细所以很慢,有一种不愿走到头的感觉。
孟绥在前面举灯,九月一有秋高气爽之意,而曹孟德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但依旧不减脚下的速度。
这速度很奇怪,想越慢越好,又怕太慢了赶不及什么,快了又失去什么,实在是进退两难。
不过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沉默地跟上山顶。
令孟绥感到惊讶的是,这东山顶上的景致与山下大有不同,山下明显是已呈入秋之势,而山上依旧芳草肥美。
曹孟德把陈岚嬗放下来的时候,孟绥就知道这里没有自己的事了,放了灯就无声退去,夜风习习之中隐约传来女子气若游丝的声音:“……有星星吗?”
那人回答:“有,很多呢……”
孟绥抬头看了看云层压得很低的漆黑夜空,无声地叹息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建安十二年四月,洛阳。
人间四月芳菲尽,那一树的灼灼桃花仿佛还盛开在昨日,几天只余一地的残红。
去年十二月赤壁一役失利之后,他似乎已经有心成为一个闲散人了。
刘备因那一战而名声大震,随后其势如破竹,汉室天下已成三足鼎力局势。
华云铮在袅袅白烟之中嗅到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茶香,不由地轻笑道:“人家都说你怕死,才不愿我为你开颅去风,而你却是死守那点记忆不放。人都不在了,记忆留着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曹孟德的视线还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手中一子落下,声音不紧不慢:“若也这一点记忆都不曾有,那孤不就注定要抱憾终身了。”
两人皆是沉默了一阵。
心乱棋更乱,曹孟德将手中的黑子掷回棋篓,舀了碗茶香正浓的君山银针,递给华云铮,“不过半年,感觉却像是走完了一生,孤是真的老了。”
华云铮抿了口茶,道:“少想些事情对你的头痛风比灵丹妙药还要好上百倍,这都是老话了。一个医者再有心,若是碰到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能妙手回春也是徒然。”
曹孟德笑了:“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请你来了,今后你想去哪里,又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去打扰你。”
华云铮不置可否。
“孤知道,你如今已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无论走到哪里都回不到以前那清闲的日子,这一点孤也是有责任的。”曹孟德抿了口茶,入口微苦,,不由地停了一停,又道:“你可还想回到以前那样不受任何限制地救治病人?”
华云铮抬起头,“你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又何来想与不想只说。”
曹孟德知道他话中影射的意思,只淡淡地置之一笑,“你只需回答孤,想或不想,孤自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若想,那今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神医华佗了;若是不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除了名,你还有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同孤说过二者不可兼得之选,今日也该由你来做一做选择了。”
华云铮低头饮尽手中茶,微苦之后是清香的甘甜。这味道,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人还在的时候,当庭煮茶,赏景聊天,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了然,“这是你,要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如此,华某就却之不恭了。”
建安十三年四月十七,因开颅治病一说,而被视为谋刺的华神医被曹操囚于洛阳地牢。
同年六月,华神医病逝于地牢之中。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
再一次登上东山之顶,一路上歇了几趟,孟绥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去搀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驰骋沙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枭雄,而是个浑身是病的垂暮老人。
从那次之后,这个地方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事隔多年孟绥依然记得当初他一个人下山来的模样,那是他用词形容不出来的曹孟德,像是刚刚经历了剥离生命灵魂一样,连一直以冷面著称的他看着都觉得难受,而曹孟德却只是对他摇了摇手,拒绝了他的搀扶,慢慢地坐回车里。
来时一双人,归时人已去。
远远地,似乎看到那个地方长了棵树,孟绥记得这周围虽然芳草肥美但并没有树。
曹孟德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一时忘了刚爬上山来的喘息,一步一步走过去,明明走得不快,但孟绥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了一般。
刚想跟上去,脚下方迈出一步,又慢慢地收了回去,静静是侍立在一旁。
快到那树旁时,曹孟德脚下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站住时,已不再靠近,只是痴痴看望着那一树葱郁随风沙沙作响的摸样。
那是记忆中和她有关的菩提树,也是她教他识得的。
“我知道,你终究是舍不得这里的,你还是回来了,是不是?”
空寂的山顶无人回答,只有一树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枝叶。
尘封已久的往事纷至沓来,西匿的斜阳之中垂暮者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回应他的依旧是头顶上招摇的一树枝叶。
他倚着菩提而坐,手上摩挲着一对早已磨得光亮铜环,目光追随着逐渐被云海吞噬的余晖。
“原以为你走后便是一生,直到现在,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这几年,一个个地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到头来还是只剩下我一个……”
他轻轻地把头倚靠在菩提上,“前尘往事,爱恨成空……你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落日沉入云海,收起最后一丝金辉,孟绥回头看了看那个依旧维持着原来姿势倚在树下的孤寂身影,一生戎马的乱世英雄,此时,真的是老了。
【泡泡注】:历史上是建安十八年才有的铜雀台,但为了剧情需要提前了六年……囧……热爱历史的筒子们,发挥乃们博大的心胸包容吧~~~
【全文完】



 ☆、【NG折】

【NG折】那些被NG的片段
【华裳,相思局】
推开窗,冷风卷起万屡青丝随白雪飞扬。
我有多久没有看见外面世界的样子了?
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洁如鹅毛,积雪覆了整座城原来的面目,纯洁得令人不敢直视。
……
我张开双臂,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的声音极力压抑着颤抖和恐惧,“你在干什么?!”
指间有轻柔的雪花拂过,温柔而微凉,即使抓住了,摊开手心也只剩一点微湿的水渍。我慢慢地转回身,他已一步步临近,见我转过身,却又怕我突然因为他的无声靠近会冲动行事而生生止步。
我凝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觉得从未如此庆幸过。
这是个爱我的男人,很爱很爱我。
可我也从未如此绝望过。
他是这般爱我,而这份爱却是远远超乎我所能承受的。他步步紧逼,我寸寸后退,直到无路可退,直到绝望之巅。
脚下轻晃,曹孟德隐没在锦袍中紧握着双手几乎要吼着扑上来,而我只是轻微地晃了晃枯叶一般的身体,从未像此刻这么留恋地望着他那张铭记了我一生的脸。
他红了眼睛站在原地,缓缓地伸出双臂,哄孩子一般又似是哀求道:“下来!”
轻轻抬头任雪花拂过脸颊。
我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有清冽的甘松,真留恋这味道啊……
我望着他轻轻微笑,“孟德,我想变成雪。”洁白无瑕的雪,随风飘落在天地间的雪,流连之间却握不住的雪。
他亦笑,却更像是哭,“好,你下来,我们一起出去看雪……不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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