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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有奶寻欢+番外8一女n男-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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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少临竟是淡淡一笑:“已经无人能将我们分开,你试试便知。”


(13鲜币)157、同生共死

面对这样一个疯子,尽管女皇恨得只咬银牙,却也最终没去试验他此话的真伪!
不过要将公主带离昭明殿,那也是她绝不允许的。为了防止这疯子做出什麽突兀的举动来,昭阳殿内的侍卫再度增援,不只是防著他,就连那边的二乔兄弟都被十数个侍卫团团围住,只有唐太子始终冷静,呆坐著一言未发。
尽管事实已在眼前,可女皇还是将宫内御医全数招集,针灸汤药,全部施作下去,盼望著能发生奇迹,一殿子里的人也都死死盯著,气氛凝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可是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太医们无不长叹摇头,女皇身躯晃了晃,终於落下两行清泪。
正逢晌午,殿外微风轻拂,木棉花零落如飞雨,青石地上点缀满了紫的红的花瓣,恬静怡人。可殿内却是一片死寂,好半晌也没人出声,只到站在床前的女皇终於拭泪站起,清朗却微有颤抖的宣布:“宣旨,昭明公主病殁……十日之後,启皇陵葬仪,举国守素三月,停一应红白。”
宫内哭声隐隐响起,是那些昭明殿的宫女太监们,虽然和这位公主相处时日极短,可她那姿容性情,却都是世上少有的,她从不作贱下人,总是笑著同人细语,年纪还那麽青,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去了。
女皇也似在这片刻之间苍老了许多,得由人扶著才缓缓走至殿门,可没等她迈步出去,便听乔少临道:“她不能葬在这里。”
女皇脚步一顿,又听他说:“我要带她回南沂。我答应过她,永远不离不弃。”
女皇沈声问:“她的来去,你作不得主。别在这里发疯了,回南沂去。”
“我会和她一起回去。不劳你挂心。”乔少临本来一直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这时便起身又去抱,女皇回头看著他:“伤心的可不止你一人。”无奈乔少临根本不听他言语,更是已经将欢颜抱在怀里举步就走,女皇冷著脸一挥手,顿时通上去几个侍卫将人生生的从他怀中抢回来,甚至将他死死扣住,女皇几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凛冷:“朕的容忍度有限,不要得寸进尺!”说罢转身一边走一边又说:“传节度使项锋,率左翼营军送南沂帝回国。”
殿上众人都不由得向乔少临投去同情目光,却见他垂目看著地面,额前散发不知是不是受到吹进来的微风影响,缓缓抖动起来。
几个侍卫押著他很快出殿而去,乔灼淡淡朝著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哼一声,回到床边,对还没离开的女皇道:“我想……想留下来看她……那日以後。”女皇点头:“安份一点。”说罢再不管众人,扬长而去。
唐宁直到许久之後,才将目光从女皇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自始至终都保持著冷静的他,到此地步方才显出一丝慌乱,颤抖著伸手去抚摸欢颜冰冷的脸颊。他的嘴唇喃喃低语,像是呼唤著一个名字,却终究,没有出声。
转眼七天过去,一切都如女皇所指示的那样,皇宫内大张镐素,所有人皆低眉敛声,生怕一点儿响动就会惊动近日脾气特别暴躁的女皇。三日後便是出殡的日子,女皇还将大赦天下,所有准备都已经一再确认无误的第八日凌晨,女皇的宫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躁的奔跑声。
这在近日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太监宫女们无不惊慌失措朝来路望去,只见几个侍卫大汗淋漓的跑过来,在总管太监耳边轻语数句,那人顿时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进殿通报去了。
片刻之後,便听殿内脚步声错乱,女皇连正服都没来不及穿,快步如风的走了出来,宫人们没一个敢抬头去看她的脸色,都慌忙在後头跟著,一行人步行如飞般在宫中纵掠,走不多久,便到了昭阳公主停灵的殿堂。两排侍卫已经在门外把守,见女皇驾到,立刻为其开路进去,转进内殿,那个硕大的玉棺里,竟然空无一人。
女皇脚步蹒跚著走过去,目光死死盯著棺内,好一会,她从棺内拿出一样东西在手,气的浑身打战,喘息不停。底下人全让侍卫拦在了殿外,此时却有两人硬是冲了进来,扑到棺上一看,其中一人哑声道:“这……这是怎麽回事?”正是乔炽。
乔灼则注意到了女皇手中的东西,定睛看了片刻,他失声道:“这是他……留下的?”
“是什麽?留了什麽?”乔炽惊问,立刻回头。
却听女皇握紧手中的东西,微颤著说:“青丝结发,同生共死!”
二乔都惊得呆了,而此时正迈进殿来的唐宁也正好听到这话,再看一眼女皇掌中的东西,他咬著牙道:“这不可能!他是南沂皇帝,怎麽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乔炽也道:“没错。再说他不是已经被遣送回国了麽?来回这些时候也不够……”
“除了他还会有谁?”乔灼眼中冒火,咬牙切齿的说:“这样的疯子,本来就无法以常理论。只可惜……让他先掳走了她……”
“你说什麽?”女皇厉声责问。
“我是在说我也有这打算。”乔灼毫不畏惧“只不过我所想的是等她入陵後再将她带走,却没想到乔少临会提前这样做……他真的……根本就不认你这个母後吧!”
女皇双眉倒竖,大喝一声:“来人,将他押下死牢!”
乔炽大惊,正要开口相劝,却听那乔灼惨然一笑:“同生共死麽!他倒是如愿了。”他毫不挣扎的由著侍卫纷涌而上,被五花大绑著带了出去。乔炽急的跺了跺脚,也尾随去了。
……
夜!凉如水!
沈寂的夜色中,两条人影如鬼魅般掠进囚牢後的围墙里,黑影障叠中,几个黑衣人从四周显身过来,聚到二人面前,低语了数句,即刻四散开来。那两个黑影人依旧原地站著,其中一人较为不安,忍不住回来踱步,另一人轻哼:“你果然不及你哥哥沈著。”却是唐宁的声音。
另一个道:“这个时候你叫我如何沈著。到底要多久才能救出来。”正是乔炽。
“这些人不都是你哥哥的手下麽?牢里我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有差池。”
“近日的事……都诡异的很……我实在是无法安心!”
“哦?你也觉得诡异?”唐宁语中带笑。
“你这是什麽口气?真当我们兄弟怕了你!”乔炽声音顿时高了。
唐宁轻轻一哼:“这难道不是你们兄弟串通那个乔少临演的戏麽?”
乔炽简直要大叫起来:“你疯了吗你?谁会跟那个疯子串通……”
唐宁又是一声轻哼。乔炽怒道:“你尽管去胡思乱想,这会儿乔少临不知道把欢颜弄到哪去了,你为什麽不去南沂看……”
“不用他去!”一个声音赫然打断了他的话。乔炽大喜迎上去前:“你没事吧。”
乔灼却不理他,只是转向唐宁:“我立刻就去南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走。”说罢一挥手,身边黑衣人如数跟上,乔炽也再说,跟著他们跃出围墙。
唐宁沈默地看著他们消失的方向,停了一停,轻咳一声,一旁走出来一个狱卒模样的人垂首站在他身边。
“他在狱中有何异像?”唐宁问。
“没有。自从进来就安静的很,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有人来看过他麽?”
“没……哦,有一个,不过没有进去。”
“谁?”
“三太子,意言。”


(19鲜币)159、放弃

“你今日怎麽得空往我这里跑?”一身白袍衬得意言面若冠玉,唇红齿白。此时他正儿八经的坐著,面前是同样正装齐束的唐宁。
“虽然她……可你我总算因她有了亲戚的缘份不是吗?近日处处都是伤心人,我却知道,你的伤心绝不会输给旁人了。”唐宁柔声细语。
只见那意言眼圈果然好了,他毕竟还小,慌忙扯了扯衣袖来遮掩脸色,头垂下去,声音也是闷闷的:“她不是被乔少临带走了麽?我相信她一定没有死。”
唐宁对此事本来也是满腹怀疑,可听他这麽说,反而一怔,皱眉道:“当时那麽多的太医汇诊,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应该不会错的。”
“可是她若是真死了,那乔少临为什麽要带走她呢?”意言忍不住流下泪来,伸起袖子擦眼睛:“我还没看过她一眼呢……”
唐宁沈默著看了他一会,叹道:“看了也只是伤心。不看也罢。”
“他为什麽要带她走呢?要把她放在哪里啊?”意言已经呜咽开了,眼泪哗哗的下“不管怎样,她如今也认了娘亲,有了封号,能风风光光的葬在皇陵里不好吗?为什麽要把她带走?我就是想不明白……”
唐宁叹道:“她又何曾,在意这些!”
意言一怔,抬起泪眼来看他。只见他眼圈微红,声音很低:“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眼里贵重的从来不是富贵荣华,她看中的是情谊,比旁人更懂得珍惜。她总是记得每一个人对她的好……即使当初我那样强要……我知道她心里头没有我这个人,可还是想要她,死也不想放手的想要她……她总是怕我,却也从来没有恨过我,可是就算我掬了这天下来到她手上,她也不会假装欢喜来敷衍我。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著……那三个人……明明那麽纤细那麽弱小的人,却什麽也动摇不了她分毫……”
意言听的呆了,豆大的泪珠滚下来落在衣襟上,湿了一大片,他也顾不得自小便习惯的皇子仪容了。
唐宁也是一样。他和意言,都是自小受到严格皇室管教长大的,一言一行,习惯了压抑与伪装,可是此时此刻,他却陷入在深深的回忆中,眼前脑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将一切都放开了。
“我也不相信她真的死了。可是那天我也在场,反复的给她把脉,真是半点脉息也无。看著她那个样子,真的是……心如刀割。”唐宁越说越低,已近自语“可是……自从她失踪以来,我却在幻想希望,就算她真的已经死了,我只想……再看她一眼就好……我害怕将来……有那麽一天,回忆中的种种都会消散,若是有一天我连她的面容都记不起来,那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真想找到乔少临啊。不知乔灼两兄弟能不能找到她,若是能将她带回来……不,哪怕不带回来,只要告诉我她在哪里,能让我再看她一眼,为她画一张画……那就好了。”
他的声音终於沈寂下去。
一时间殿风静若无人,许久许久,却听意言呼出一口气来,极轻极轻的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
唐宁跟著意言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真的,是太惊讶了。
还是在北凌皇宫中,女皇和乔氏兄弟上天入地寻找的人,居然就在宫中。只不过,这里与外面是完全的两个世界,两个季节。
巨大的冰窟。
每一国的皇室中都会有这样一个储蓄冰块的所在,用在酷暑时节。此时此刻,跟著意言随著盘旋的冰梯一节节走过弯曲长道的唐宁面前,逐渐显露出一个巨大的冰室,室内放著一具透明的玉棺,欢颜的尸身果然在此。玉棺旁坐著一个身著白色裘袍的男子,眼睫上已经结了冰,正是乔少临。
唐宁至此,所有怀疑一消而散。
事件发生以来,他始终疑心不减。因事情发展实在是太过巧合,太过忽然,不由得他不怀疑,可是看著事态一步步发展,他开始有些拿捏不定。但还是忍不住要想会不会是这三个乔姓的家夥摆局要骗他这个外姓人先出了局,然後他们自己再好纷争。
後来乔少临偷走欢颜遗体,他心慌之余,又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帮助乔炽救兄,也是为了探听虚实,可是那二人表现令的不安再度放大。听到内线说意言探狱,更是让他想另一种可能。毕竟这里是北凌,乔少临再怎麽能耐,要从守卫森严的殿内偷出一具尸体出去绝非异事。其一可能就是尸体是活的。可他暗中派下的侍卫并未有此方面的报告,若人是活的,总要吃要喝,不可能躺在棺里七天没有动静。这个理由不行,那就只有第二个。就是有人相助。
而北凌皇宫中,可能帮助乔少临的也只有意言了。因为乔少临是女皇亲生儿子,换言之也是最可能的北凌继承人。而意言的行事野心,从当初他在欢颜身边阻绕自己,以及对他那两位兄长的行事上都能看出,是个人小鬼大的。既然如此,若是乔少临以皇位相让,或许,意言,就是他最坚实的盟友也未可知。
唐宁就是带著这样的猜测接近意言,在他宫里说的那番话,感情是真流泪是假,果然引出了意言的伤心,为他漏了底牌。
可是此情此景,却令他的心真正的第一次,因为欢颜离去而悲难自抑。
“他……”他舌头打战,看著乔少临,一时竟是有些无措。
“我没死。”乔少临虚弱的声音轻轻传来,抬眼看到他,乔少临眼中一抹惊慌一闪,随即又淡然了:“若是你去告诉她。就算这里的冰再厚十尺我也有办法将这里一把火烧了。”
唐宁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疯子。”说罢他靠近棺边,也跟乔少临一样挨著棺坐下,彻骨的寒冰立刻侵袭而来,他紧紧衣袍,看乔少临一模没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劝:“何苦如此!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样不爱惜自己,若是……”
“一国之君又怎样?权可天下又如何?我再也找不回她了。”乔少临低语:“再也听到她的声音,不能逗她笑,不能教她写字,不能将她束在怀里。世上一切都是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那麽那一切,又与我何干?”
“可她好歹也认了娘亲……就算是九泉之下,你就忍心让她孤单……”唐宁才说了一半。
乔少临打断了他:“若不是眼前还没准备就绪,我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里。那是怎样的娘亲啊?十数年不闻不问。若是这个女儿在她眼里比权力……不,有权力一半的重量,她绝不可能放任不管……因为她的不管,欢颜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少人的脚底泥!欢颜她,是不计较这些,可是我计较,我恨她,更恨她也是我的娘亲。”
唐宁一时不知道怎麽说才好。只能隔著冰棺将欢颜细细打量,一时间,往日种种都涌现上来,令得他也泪湿起来。一旁意言看著二人,也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两日之後,昭阳公主的殡仪如期举行,万一开道,哭声震天。唐宁算做附马守棺而行,也是泪流满面。
大仪回来,唐宁辞别女皇,从北凌出发回国。在路上走了十日,却接到一个可怕的消息,令得他顾不得别的,立刻回马朝著北凌疾冲而去。
化了简单的乔装,在意言带领下再度回到这冰窟。窟里一切还是如他离开时那样。看到他再度出现。乔少临正面露诧异之色。唐宁已经冲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拉起来,声音嘶哑:“南沂出大事了。”
乔少临皱眉还未开问。唐宁几乎是大吼:“乔灼那家夥……那家夥发了你的讣告,说你病崩,他以平乱为名,更以皇嗣自居,夺了兵马大权,就在昨天……已经诏命登基了!”
乔少临如石化了一般,呆呆注视著他,半晌也不说话,瞧模样意是呆了。唐宁急的团团转:“你看你闹的这事。这下如何是好?你在京中可有布置,这样吧,你立刻跟我回国禀明父皇,让他出兵助你,唉,这家夥向来阴险的很……不知道还有什麽暗招……我们要小心了……得多做准备才……”
“不用了。”乔少临脸白如纸,可语气却回复淡然。
“你说什麽?”唐宁喃喃。
“由得他去吧。我本来已无活著的心思,有他接管南沂,我也好放……”
“你疯了吗?”唐宁一把抓住他衣领:“他这是断你的後路,夺了南沂,再放兵来找,终有一天你和欢颜都要落在他手上……”
“那又怎样?”乔少临竟是笑了:“两具尸体而已,就是让他得了去,又能怎样?他是皇嗣没错,夺位又一直是他的野心。这麽短的时间就能登基,说明他也有些才能,南沂交给他,我便再无後顾之忧了。谢谢你回来告诉我这些,这倒令我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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