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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223蚂蚁革命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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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个最强壮的“手指革命者”扛着一根烧着的小树枝,远远地向敌方骑兵们挥舞过来。这种姿势当然在临近的蚂蚁中播下了害怕的种子,但却也难以弥补数量上的劣势。而且那些骑兵们也应该早已意料到并且等待着穿过森林运输来的火出现在战场上,因为它们很快就镇静下来,并且兴冲冲地绕过了长长的火矛。

  乱成一团。发射。撕咬。恐吓的气味惊叫。大家抱成一团,要用小颚把敌人的甲胄撕碎,飞裂的甲壳质碎片掀开了水汪汪的活肉。心如刀割。苦不堪言。它们发出丰富的气味,用肮脏的语言相互侮辱着。它们互相绊着脚,触角的关节交织在一起,脖子相向,瞪着眼睛,大颚也弯曲了,唇唇相吸:

  一些蚂蚁杀红了眼,狂性大发,不分敌我一概格杀勿论。

  无头的身子在战场上继续奔跑,更增加了大局的混乱。无躯之头一蹦一跳的,因为它们最终明白了战争的疯狂。但谁也不听它们的。

  在一个小山丘上,15号它更愿意甩动两条前腿去打别人耳光,就像是末端有爪子钩的鞭子一样。8号完全爆发了,它抓起一个敌人的尸体,在头四周转了几圈,然后便全力向一纵列骑兵掷去。8号认为终有一天弹射器能够普及这种壮举。它想再造功绩。但是几只敌方士兵已经把它征服,并把它撕得血肉模糊了。

  有些蚂蚁躲在地面的小洞穴里,伺机偷袭敌人;有些蚂蚁在草丛中绕着圈子以便拖垮对手。14号想说服一个敌人进行对话,但却没有成功。16号被压在下面,尽管它有出色的约翰顿器官。日出分不清身处战场何方了。9号缩成球状,这样蜷着滚向一队敌人,把它们撞得站不住脚。它则趁它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个个地切断它们的触角。没有触角,那些蚂蚁便不能再战斗了。

  进攻的蚂蚁太稠密了。

  一个家庭中的成员之间相互残杀,103号公主被这种情形惊呆了。不管怎样,在战场上已经变得如此阴郁的联盟军,或者说是对手,毕竟都是姐妹啊!

  但它们却必须赢得这场战争。

  103号向12位同伴示意,让它们聚集到它身边。它向它们讲述了它的主意  全组蚂蚁立即来到最强大的革命军团中央,在它们的躯墙保护下,挖一条地道。它们中3个扛着一块放存石匣中的火碳,为了离开战场,13只兵蚁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它们前面径直挖着。火的热量给了它们能量。它们用地磁场感觉器官判定着方向,朝贝洛岗方向挺进。

  它们上面,土地在交战声中震动着,它们用尽大颚的力量在地上挖着。有一阵子,火碳弱了下去,于是它们便停下来,赶快用触角在上面扇着,好让空气稍微流通一点,以此救活它。

  它们最终找到了一个疏松的区域,推开泥土,从一个走廊中走了出来。它们来到了贝洛岗城。它们很快就上了台阶。当然,有几个工蚁在这些蚂蚁经过时在思量它们到城里来干什么,但这些蚂蚁并不是兵蚁,保障城市安全不是它们的职责,所以不敢插手。

  自从103号上次离开以后,城邦的建筑已经大大改变了。贝洛岗现在是个大都会,很显然,有许多蚂蚁在活动着。有一阵子,那只蚂蚁犹豫了,是不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它又想起了它的“手指毕命”同伴正在外面浴血奋战,自忖没有其它选择了。

  它拾起一片干叶子,靠近火碳,直到它着起火来。然后它们用小树枝与火焰接触,用大颚把它们集合成一堆。很快,火灾便发生了。灾难立刻在小树枝做的屋顶上蔓延了。城内蚂蚁顿时惊慌失措。工蚁们赶忙到育婴室去救那些蚁儿。

  快点,必须在被火灾困住之前逃脱。革命者们发现出口已经被工蚁们堵塞住了。于是,它们扔掉了火盆,匆匆向里面的层面赶去,用逆反感觉回到它们挖掘出的地道。在上面,它们听到了奔跑的声音。

  103号回过头,大火已经蔓延到整个城市的屋顶。呛人的烟,带着烧焦树木、蚁酸和融化甲壳的怪味,在周围弥漫。

  工蚁们已经从太平出口撤出了蚁卵。贝洛岗蚂蚁到处都在用唾沫或稀释的酸液试图浇灭火焰。103号从地里出来,告诉它的队伍,剩下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该轮到火去战斗了。

  103号公主看着燃烧的贝洛岗。它知道“手指革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非得要通过大颚的力量和火焰的猛烈才行啊。

  140、在理想的热情中

  第5天早上,“蚂蚁革命”的旗帜仍然在枫丹白露学校的上空飘扬。

  占领者们已经切断了每一时都响一次的电铃,渐渐地,人家都脱下了手表。这是他们的革命事先没有料到的,准确地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已不是必不可少了。台上乐队或是独唱的变化已足以让他们知道日子在前进。

  另外,很多人都觉得每一天都像一个月一样长。他们的夜晚则很短。从百科全书上看到的深入睡眠控制技术,使他们懂得了寻找准确的睡眠周期。这样,他们不用8个小时,而只要两三个小时便能从疲劳中恢复过来。没有一个人再觉得累了。

  革命改变了每个人的日常习惯。革命者不仅抛弃了他们的手表,他们也除去了重重的房门、汽车、车库、柜橱、办公室的钥匙串,这里没有小偷,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好偷。

  革命者也放弃了他们的私房钱,这里可以两袋空空到处乱逛。

  同样,他们把身份证放到抽屉里面。所有的人都可以从脸面或是从名字上认出来,没有必要说出姓氏来区分他的家族、说出地址来确定他的籍贯。

  有的只是掏空的口袋。精神也一样。在革命者内部,人们用不着再为进门密码、信用卡号码等数字而烦忧,这些要人用心记住的号码,让人用不着5分钟就给忘个精光,成为流浪汉。

  年轻人、老年人、穷人、寓人在干活、消遣和娱乐时都一律平等。

  革命不向谁要求什么。然而,大部分年轻人都从来没有这么忙乎过。

  大脑一直被主意、图像、音乐或是新的观念煽动着。这么多的实际问题需要解决!

  9点钟,朱丽站到平台上,要宣布一个消息。她说终于找到了一个革命能够仿效的典范:活跃机体。

  “在身体内部,既没有竞争也没有内讧。我们所有细胞完美的共存证明,在自己内部,我们已经体验到了一种和谐的社会。因此只要在外部再现一下我们内部已有的东西就行了。”

  听众仔细听着。她继续说道:“蚁巢已经像和谐的活跃机体一样运转了。正因为如此,这些昆虫们才会与自然融为一体。生命接受生命。自然喜欢像它那样的东西。”

  年轻女孩指着操场中央的聚苯己烯图腾说:

  “那就是典范,那就是秘密:1+1=3。我们越寂寞,我们的意识就越能够觉醒,我们也就更能够从外部与内部进入自然的和谐中。从此,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这座学校转变成为一个完全活跃的机体。”

  突然,一切对她来说都显得简单了。她的身体是一个小机体,学校被个大_一点的机体占据着,革命以信息网的形式在世界展开了,这是一个更大的活跃机体。

  朱丽建议按照这个活跃机体的观念把周围的一切都重新命名。

  学校的墙是皮肤,门是毛孔,合气道俱乐部的女骑士们是淋巴细胞,咖啡馆是肠子。他们的“蚂蚁革命”有限公司则是补充能量不可缺少的葡萄糖,帮忙管理市场财政的经济学教授则是这种葡萄糖的抗生素,信息网是向四周发散信息的神经系统。

  那头脑呢?朱丽斟酌着。她想建立两个半球,直观的右脑是他们著名的“部落会议”,一个寻找新点子的创造议会。系统的左脑,是负责筛选右脑的主意并把它付诸实施的另一个议会。

  “那谁能够决定哪些人有参加议会的资格呢?”

  朱丽回答说活跃机体不是一个等级系统,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随他每天的心情任意选择参不参加议会。决议则通过举手通过。

  “那我们8个呢?”姬雄问。

  他们是奠基者,应该继续组成一个权力小组,一个另外独它思考的机体。

  “我们8个,”年轻女孩说,“我们是皮层,两个半球来源的原始大脑。我们仍旧在咖啡馆的排演室里聚集起来进行商磋。”

  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到位了。

  “你好啊,我‘活跃的革命’。”她低声说。

  操场上,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一观念。

  “现在我们到健美室里召开我们的创造议会。”朱丽宣布说,“想来的就来。好的主意马上就提交到实施议会上,转变成‘蚂蚁革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

  有一大群人。人们嘈噌嚷嚷地席地而坐,互相传递着食物和饮料。

  “谁先开始?”姬雄一边问,一边放好一块大黑板,以便在上面记录点子。

  好几个人都举起了手。

  “看了弗朗西娜的‘下世界’,我有了个主意,”一个年轻的男子说,“我想制作出一个几乎与之相类似、但又能把时间加速度的项目。这样,我们就可以了解到在很远的将来,我们的进化大体会是什么样子,去考虑不再犯错误。”

  朱丽插口说:“埃德蒙·威尔斯在他的‘百科全书’中提及到类似的东西,他把它叫做‘VMV研究’,即是‘最少震荡的道路’(Voie de Moindre Violence)。”

  年轻男子来到黑板前。

  “VMV。最少震荡的道路,为什么不呢?要想描绘它,只要画一张包括人类未来一切可能走的轨道的大图表,并且研究它们短期、中期、长期的结果就行了。目前,人们只是在预测总统5年或7年任期期间的问题。但是我们却必须得研究末来200年,甚至500年的进化,以保障我们的孩子有更好的未来,至少要使未来尽可能少一点愚味。”

  “你是要求创建一个测试来来可能性的项目?”姬雄概括说。

  “是的,  一个VMV。假若加重税收会怎样,假若禁止在高速公路上时速超过100公里,假若允许使用麻醉品,假若让小职业自由发展,假若为反专政而进行战争,假若废除行会主义特权……又会怎样。这些主意并不是去测试役有的东西!总之,应该研究在时间上所表现出的反常的效果和预想不到的结果。”

  “能行吗,弗朗西娜?”婶雄问。

  “在‘下世界’里是行不通的,那儿的时间过得太慢了,没法做这种试验。对时间流逝这个因素,我是无能为力的。但利用‘下世界’的手段,我们可以想像出另外一个相似世界的项目。我们就把它叫做‘VMV研究项目’吧。”

  一个秃尖男子插了进来:“假若没有办法实行,发现了理想的政治又有什么用呢?假若我们想要改变世界,实现我们的想法,我们还必须得依法获得权力。再过几个月就要进行总统选举了。行动起来,推举出一个‘进化论党’候选人,他的纲要将由VMV项目得到巩固。这样,哉们将成为第一个提出符合逻辑的政策的党派,因为它是建立在可能的未来的科学观察上的。”

  在政治拥护者与反对者之间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交谈声。大卫急匆蜘地反对道:“不要政治。‘蚂蚁革命’的好处在于,它仅仅是个自发的运动,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政治野心。我们没有头头,因此也不要什么总统候选人。一切都像在蚁巢中一样,我们当然有一个皇后——朱丽,但她不是我们的头头,只是我们的象征性形象。我们不承认任何现存的经济、种族、宗教或是政治团体。我们是自由的。不要搞什么通常的手段去获取权力,这样会把这一切都搅糟糕。不要失去我们的灵魂。”

  吵得更厉害了。很显然,光头男子触及了痒点。

  “大卫说得对,”朱丽又说,“我们的力量在于去发掘创新的主意,要政变世界,这比当共和国总统还要有效。真正改变事物的是准?不是政府,而通常却是有新主意的单独个体。‘国际医疗队’在没有任何政府援助的情况下,自发到各处去救援那些危险中的人们……自愿服务者每个冬天都救助、供养那些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个人创举都是来自下层,又哪有来自上层的?……年轻人记住了些什么呢?政治口号,他们都在怀疑。相反,他们记住了一些歌的歌词;蚂蚁革命正是这样开始了。我们要的是音乐的思想,而绝对不是去夺权的思想,权力会把我们搞糟。”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用不上VMV了!”光头男子抱怨道。

  “VMV,我们的VMV科学仍将会存在,只不过是由打算借鉴的政治家去施行罢了。”

  “还有其它建议吗?”姬雄问道,他不想到处都在进行小讨论。

  一个女骑士站了起来:

  “我家里有个爷爷,我的姐姐有一个燕子,却没有时间去照顾。因此她叫爷爷料理小孩。他和燕子都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还有用,不会成为社会的负担。”

  “那又怎样?”姬雄要她说到点子上去。

  “那么,”那个小女孩继续说,“那么我想,很多做妈妈的在喂奶、家务、接小孩等方面都有烦恼。同时,有许多的老年人因无所事事而感到绝望,独个坐在电视机前发呆。我们可以把他们聚集起来,大规模地再现我祖父和我外甥的故事。”

  在与会者中,大家都知道:现有的家庭已经解体了。很多老人被安置在收容所里,好让人不要看到他们死去。孩子则放在托儿所里,好让人不要听到他们的哭声。最终,生命的开始跟结束一样,人都被社会开除了出去。

  “这个主意很好。”佐埃说,“我们要建立第一个‘老年疗养托儿所’。”

  这次创造议会提出了83个方案。接下来,其中的14个便直接转变成了“蚂蚁革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

  141、百科全书:9个月

  对于高级哺乳动物来说,怀孕的整个时间通常是18个月,特刺是马,小马驹一生下来就能够行走。

  但人的胎儿却有一个长得太快的颅骨。他必须在母体中呆9个月以后得以分娩,否则便再也出不来了。固此他还没有完全独立便早产了。他在外面的前9个月只是里面9个月的适应性仿效。只有一点不同:婴儿从液体环境中来到了空气中。因此在这前9个月的自由空气中,他需要另一个作庇护的母腹:精神腹部。孩子产生惶恐。当情况不妙时,就要把他放到人造帐篷的下面。对他来说,这个人造庇护所,是与母亲的接触,母亲的奶汁,母亲的抚摸,父亲的亲吻。

  孩子刚生下来的9个月需要一个坚韧的保护茧,同样。临死的老人在死前9个月也需要一个支撑的精神茧。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时期。因为,他本能地知道倒计时开始了。在最后的9个月中,垂死者蜕去了他的老皮和知识,就像在把自己的节目一个个地取消下来一样。他完成一个与出生相反的过程。在轨迹的最终,老人吃着粥浆,裹着襁褓,没有牙齿,没有头发,絮絮叨叨着难懂的话,一切都像小孩子一样。只是,通常,婴儿刚出生9个月时,人们都绕着他转。而一个老人在死之前的最后9个月期间,却很少有人想着去围着他转。然而从逻辑上讲,他们都应该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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