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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甘与师尊渡情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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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是羡煞他人。”如妃媚眼如丝,水润的杏眸熠熠生辉“鸢儿,你与郡马这般郎情妾意,嫂嫂看着可是眼红了呢。”
“皇嫂,你竟会取笑鸢儿。”景鸢终归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虽是大方淘气,却是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狭长清亮的凤眸溢满了幸福。
云泽仍是宠溺地搂着景鸢,并无半分不自然及做戏的成分,自始至终都未曾多看我一眼。
整个晚宴,我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稍稍有些注意便可知道我的笑意从未深及眼底,虚伪的连我自己都骗不了。云泽若非是真的忘了我,爱上了景鸢,又怎会怎得住,如此不露痕迹?可见,是真的了……他要大婚了……与别的女子……大婚了……
歌舞笙箫已然深夜,众人微微醉态,唯我独清。
“折颜。”独孤渊已然将酒用内力逼了出来,眸子又恢复了一派清明,悉心地将我拥在怀里,呓语呢喃“你还有我。”
我僵直着脊背,低垂着眉眼,不愿旁人瞧见我这般失落狼狈地样子,嘴角已然尝到了痛彻心扉的苦涩,颤抖的双手亦是禁不住紧紧握着独孤渊的衣襟:真是可笑啊,我这般样子又有谁看不出来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独孤渊似是被紧紧扼住了命门,愈发地将我紧紧搂住,眸子微暗,确是极为心疼,倏尔长叹一声,将我打横抱住,疾驰而去。
“霖皇?”萧垚有些迟疑地唤住独孤渊,轻轻询问“霖后可是身子不爽?可要宣太医?”
“不必了。”独孤渊未曾转身,他自是知道我的心思,不愿让旁人瞧见我的狼狈,更不愿让云泽瞧见我的泪“折颜不甚酒力,稍作歇息便可,西泽皇不必过多忧虑。”
“霖后既是无碍,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嗯。”话落,独孤渊已然抱着我消失在松露殿,身后一道炙热的视线紧追不舍,可是,我与独孤渊却是未曾察觉。
我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只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便已是没了知觉,没了意识。当我醒来时,已是子夜,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扰人心魂,确是心烦不已,恍然间,似是有一抹身影翩然而过,我急急地起身下床,**的纤足传来一阵钻心的凉意,已是不见了踪迹。
“折颜?怎么了?”独孤渊显然被我吵醒了,微微皱着眉,将我搂至怀里,带着龙涎香的味道窜入鼻息,却是愈发的失落了。
“没什么,快睡吧。”我轻言细语,钻进了被窝,无尽的凉意阵阵袭来,我缓缓闭上眼,似是入睡了。
独孤渊默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我,似是无奈地拥着我。
窗外,凋零的红梅树下,那抹白影泛着无尽怒意,愤愤而去。
翌日,宫外便传来消息,郡马于出宫途中为护景鸢郡主周全,不幸受伤,婚期延后。
“啪!”我手中的象牙雕花梳子生生折成两段,云泽,受伤了……为何,我竟有一丝庆幸?




☆、第四十八章 危在旦夕 深深几许

 “云泽受伤了?景鸢郡主大婚延后?”独孤渊微眯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刺客来得可真是时候。”
闻言,我微垂着眉眼,掩下淡淡青黛之色:确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若是想去,我便陪你。”独孤渊自是猜到了我的心不在焉,而我却是默默不语,他轻轻执过我泛着微微凉意的手“不过是故人之交,无需太过计较,再者,霖国与西泽国两邦交好,此番前去探访亦是人之常情。”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皓腕上的“泽颜”,素手紧紧握拳,又缓缓松开,是了,我却是担忧不已,只是,如今以云泽的体质功力自是无大碍的,何况,他已然有了景鸢,我若是去便再多余不过了,又何必自讨难堪?
“算了。”我云淡风轻地反握着独孤渊厚实温暖的手,端的是无奈苦笑“郡主府上上下下该是忙乱不已,现在去了不过是添乱而已。”
“来人,备车。”独孤渊置若罔闻,似是未听见我的话一般,静静地看着我,而后松开我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不容反驳“安素,伺候折颜梳妆打扮。”
我微微蹙着眉,独孤渊还不是一般的霸道,倒也似个孩子似的,非是女子心思细腻,贴心得很。
“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安素虽是孤独终身,却也有过年少爱恋思慕的,且算得上是过来人了,我的犹豫不决她自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缘尽了,亦可看作是缘分之始。”
“嗯,我知道了。”我缓缓闭上眼,倏尔睁开,眸子便又是一派清明,是了,昆仑神界,我的性子是最清冷不过了,何时变得如此焦虑不已了?再者,云泽乃是师傅下凡渡劫的十世,终是会柳暗花明,不是吗?
“姑娘性灵通透,老奴自是不必多说些什么了。”安素瞧着我已是恢复了淡然,极为细心地为我梳妆打扮“今日既是去探访郡马,还是素净些的好。”
“嗯。”
景鸢郡主是西泽国储君萧垚唯一的胞妹,且是容貌无双,才德兼备,深受西泽国上下爱戴,郡主府自是巧夺天工,精致不已。
萧垚早已派了宫中太医前来救治云泽,郡主府主屋内,婢女侍从出出进进,来来往往,尽是乌黑腥臭的血迹。
我紧皱着眉,与独孤渊对视一眼,心中自是一沉,云泽伤势难不成?
“霖皇?霖后?”景鸢哭得梨花带雨,未曾察觉我与独孤渊已然进了内屋,倒是站于景鸢身后的如妃瞧见了我们,确是始料未及的“你们怎么来了?屋里脏乱不已,还请去外堂稍作歇息吧。”
“不必了。”独孤渊自是疑惑不已,云泽伤得这般重,怕不是故意为之,除非是不想活了“宫里说郡马昨儿夜里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霖皇,还请借一步说话。”如妃极为忧虑地看了守在床榻边的景鸢,眼眶里也禁不住溢出了泪“郡马的情况不容乐观。”
“折颜!”如妃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我惨白着脸,身子竟似受不住一般,狼狈地踉跄了一下,独孤渊低声喝道,眼疾手快将我拥在怀里中,心疼地在我耳边喃喃安慰“折颜,他会没事的,相信我,他会没事的。”
“独孤渊,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我哀求似的看着独孤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独孤渊沉默不语亦或是摇摇头,我想我约莫是要崩溃了。
“是,折颜,他会没事的。”独孤渊眸子里又何尝不是无尽的落寞,尽管如此,我还是这般紧着云泽,若是云泽不幸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要随之而去了。
“霖皇?”景鸢悲恸不已确是符合情理,毕竟,云泽是景鸢深爱着的男子,且两人大婚在即,本该是极为幸福的事,而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可是,为何我亦如死灰一般,眸子里透着无尽绝望,比诸景鸢更胜“霖后这是……”
“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独孤渊紧紧地拥着我,任由我放肆地在他怀中为旁的男子哭泣,生生将自己的苦楚吞下去,波澜不惊“折颜的义兄便是这般逝去的。”
“原是这样。”如妃似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极是体贴地轻声安慰“霖后不必多虑,郡马福泽恩厚,吉人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的。”
我将头深深地埋在独孤渊怀中,紧紧地咬着下唇,抑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悲恸,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霖皇,还是带着霖后去外堂吧。”如妃到底是心底柔软,洞察人心的女子,轻声劝慰“免得霖后又生了苦楚。”
“折颜?”独孤渊自是猜到我不愿离云泽而去,只能轻柔细语地询问“我们先出去可好?”
“独孤渊,我可不可以……”我红着双眼,声音已然不复清泠,透着无助沙哑,不住地哽咽着“帮我想想办法可好?漓落?方子轩?亦或是我?”




☆、第四十九章 太祖秘药 形同陌路

 独孤渊似是知道我的身子,已然不再那般无碍,无论我怎么央求他,终是不许我救治云泽,如今,我甚至连独孤渊都打不过,更别说以神力凝聚结界,又何来本事瞒过所有人治好云泽呢。
“折颜,我会让方子轩救他。”独孤渊由始至终都紧皱着眉,我从未这般无助绝望过,良久,独孤渊无奈地将我紧紧搂入怀中“折颜,既然我有那样东西,你的一切我自是知晓的,以你现在的身子,难不成想为了他废了吗?”
独孤渊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心疼,夹杂着浓浓的恼意,我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独孤渊,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只是……只是不想他死……”
“折颜,看着我。”独孤渊狠心地将我转向他,直视我的眼睛,不容躲避“听着,即便是云泽安好无损,你与他也是不可能的,须知道,你们的开始不过是错误,由始至终都是错误。”
“不是的……不是的……”我狠狠地推开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天尊说过,若是爱了,便随缘在一起,这样,于我于他都是修行有益的。”
“他是你师傅!”独孤渊低哑着嗓子,狠狠抓着我削肩,却是极为恼火的,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本该愈合的伤口“折颜,即便云泽是‘他’的转世,他也是你的师傅,你们这是**!”
“你胡说!”我忿忿地在独孤渊怀中挣扎着,似是疯了一般“天尊说过,云泽是云泽,与‘他’无关!”
“若是我胡说,云泽又怎会出了这般岔子?!”独孤渊冷笑地看着我,眸子皆是了然“他几次三番受伤难道不是天劫吗?”
我的身子猛地一怔,是这样吗?可是,天尊说过,该是顺应自己的心意,有得必有失,相反,有失必有得,只有拿得起才能放得下。
“若是你仍是想一意孤行,我也不拦你。”独孤渊自是知道我已是方寸大乱,那人说的果然没错,师徒畸恋始终是我的禁忌。
“独孤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渐渐恢复了冷静,只是,我从未曾想过,独孤渊会知道的那样多,非是仅仅那样东西而已,幕后必是有人与他说的,亦或许,不是人……
“折颜,我不想逼你,你该知道的。”独孤渊最怕的不过是我心死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甚至容不下自己,像他那般高傲的人又怎会忍受得了,要一个心如死灰的我又有何意义?
“方子轩……”独孤渊要的不过是我安安心心地做他霖国的帝后,这些我非是给不了,既然他要,我便给他,只要他愿意让方子轩救云泽,非是漓落救不了,只是依着云泽的性子,该是不愿暴露他“云梓帝阁”主子身份的。
“你放心,子轩必会尽力救治云泽的。”独孤渊太了解我的性子了,若是我应了他,必会安安心心做他的帝后,这也是那人特意叮嘱他的。
如妃在一旁只瞧见独孤渊与我忽而强烈的对峙,忽而叙叙交语,并不知晓我们之间的暗潮涌动,自是疑惑不已,可又不便询问些什么。
“如妃娘娘。”太医院主位钟有道端的是恭谨有礼,虽是危急关头,也不忘行礼作揖,深深躬着身子“郡马的情况看似不妙啊,是否要用太祖秘药赌一赌?还请如妃娘娘早做定夺。”
“不会的,不会的。”景鸢嘶哑着嗓子,极是伤心,流光溢彩的凤眸早已失了光彩,仿若一潭死水“云泽还有救的,为何要用太祖秘药,为何?!”
“景鸢郡主,非是老臣要与郡马用太祖秘药,只是,此刻情况危急,郡马的心脉已是愈渐虚弱,已有不治之兆,若是此时不用太祖秘药,怕是无力回天了。”
“钟太医。”景鸢哭红着双眼,已然不复郡主之风,不顾忌讳地紧抓着钟有道的手,苍白的小脸满是哀求“云泽还有救的是不是?”
“是,若是用太祖秘……”
“不可以!”景鸢怒视着钟有道,极是不愿让钟有道给云泽用太祖秘药,旁人极是不解,只有景鸢、如妃还有主位太医知晓其中的隐情。
“那便恕老臣医术浅薄,无力回天了。”钟有道甚是实言实语,不若宫中圆滑的臣子,半数不实之言。
“你!”景鸢到底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如今,心爱之人已是危在旦夕,心绪自是烦躁不已,悲恸欲绝,闻言,鄙视恼怒不已,故而摆了郡主的架子,竟是出言威胁钟有道“若是救不活云泽,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郡主府!”
“郡主,恕老臣直言,若是不用太祖秘药,即便您将我们凌迟处死,也是无果而终的。”钟有道乃是师承西泽国隐术秘药的始祖,心性自是极高的,当年若不是西泽国先帝千般礼遇,钟有道也不会入宫就职,且是为人中直有为,素来耿直,景鸢的恶言相逼亦是无用的。
景鸢绯红着脸,似是真想要把这一帮太医就地处决,却是被独孤渊拦了下来。
“既是救人良药,景鸢郡主为何诸多顾忌,不愿用那什么太祖秘药救治郡马?”独孤渊显然有些不耐烦,不明白景鸢到底有什么可坚持的,宫中的主位太医都确定若是用了太祖秘药,云泽便无大碍“既是太医之言,必是没有错的,难不成景鸢郡主不愿让郡马好起来?”
我不知道为何云泽会有这一劫,既是有了我的尽数神气,加之先前与他染有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该是万无一失的,为何……再者,若是云泽有事,我该是有感应的,这次却是毫无察觉。
“霖皇有所不知。”如妃瞧着景鸢已是面临崩溃的边缘,恐她一时心急,出言不逊冲撞了独孤渊,连忙上前打圆场“太祖秘药确实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只是,亦是有些许后遗症的。”
“有何不妥?”独孤渊这样激怒景鸢不过是想让她冲动之下将隐情透露,如今,如妃既是愿意说,他便也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太祖秘药服用后,郡马便会遗忘心中所爱。”如妃微微蹙着眉,似是有些不忍,若是如此,那么,景鸢便不再是云泽的妻,以往的一切便如烟云随风而去,不露痕迹“鸢儿便是因着这个缘故,故而……”
“景鸢郡主不必如此多虑,既是命中注定,郡马还是会重新爱上你,不过是重走一遭罢了。”独孤渊心中豁然开朗,若是如此,云泽必会忘记折颜,那么,由始至终他的记忆里便再无折颜,有的便是完完全全的景鸢“若是郡马不幸,留着那些记忆又有何用呢。”
闻言,我嘴角的血色已然退得干干净净,倏尔禁不住自嘲,他已是不再爱你,留着又有何用呢,是了,又有何用呢……
虽是知道独孤渊的话亦是在提醒我看清一切,逼着我认清事实。
“霖皇说的极是。”如妃轻轻拍着景鸢冰凉的素手,似是在安慰。
“好。”景鸢缓缓垂下眼帘,深深地望着云泽,终是狠下心来让太医给云泽用药。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泽,此番过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第五十章 移赠他人 犹然勿忘

已是过去三日了,郡主府还未有消息传来,那么便是意味着云泽还未曾清醒,我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何我会感应不到云泽的一切,即便是只有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亦是可护他周全的。
“独孤渊。”自从郡主府回宫后,我便未曾与独孤渊说过话,甚至未曾与任何人开过口,只是一如往常那般,默默不语。
显然,独孤渊闻言有些受宠若惊,他自是知晓,云泽已是用了太祖秘药,该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以我的心性,待冷静下来,必会想明白一切,看透一切,私下里,约莫是不大可能再与他有什么交集了,必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消了我心中的隔阂与怨气,亦或是,听了那人的话,以那人教授的上古秘术“黄穷碧落”,消了我的记忆。
“嗯。”独孤渊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是怕再说了什么惹我生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无其他言语动作。
“那日在郡主府,你可是清清楚楚瞧见了云泽?”我心中自是疑惑不已的,即便是我的修为尽散,但本体仍是神体,且带着紫府之气护己周全,心头之血终该是有用的,非是那样的结果,除非,那染有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已然不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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