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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甘与师尊渡情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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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比耐心,普天之下怕是未有人能与我相较,我漫不经心地轻啜着“青松雪芽”,沉默不语,亦是未曾看萧垚一眼。
终于,萧垚还是忍不住了,却是极为淡然地起身,甚是优雅地坐于我身侧,语出惊人:“我知道,你便是传说的'云庄美人'折颜。”
我虽是有些许疑虑,却是未表现在脸上,仍是极为淡然地素手轻扇,煮着已然出色的“青松雪芽”,眉眼微垂,看不出神色。
“我还知道……”萧垚并未介意我的冷漠淡然,轻轻顿了顿,声音愈发的绵长却是无比清晰“你与云泽的一切。”
我不言不语,却在暗自思量,“云庄美人”虽是天下皆知,但此番我是以霖国帝后的身份,与独孤渊相携而来,任谁也不会轻易猜到,亦或是会这般设想,难不成萧垚极是紧着自己的胞妹,故而将云泽的过往查得清清楚楚?
“其实,此番请霖后过来,不过是想与你做个交易。”萧垚开门见山,到也不卖关子,甚是坦白“既然霖后心仪云泽,那么,不若我们合作,寻个由头拆散他与鸢儿。”
萧垚虽然满是笑意,却是未达及眼底,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气,非是在说笑。
“这是为何?”我想过千般缘故,却万万未曾想到萧垚想拆散云泽与景鸢,甚是讶异“难不成你不满意云泽?”
“若是鸢儿未曾爱上云泽,我倒是极为佩服云泽的,无论人品相貌,才学武功皆是上乘。”萧垚微眯着眼,不禁冷笑“只能怪他太过优秀,引得鸢儿芳心萌动,非君不嫁。”萧垚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意“要知道,往日里,鸢儿最是喜欢我的,总是粘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垚,当提及景鸢时,他满是笑意,由衷的溢满了喜悦,难道……他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禽兽不如,竟然终日想着怎么破坏亲生妹妹的幸福。”萧垚无奈地苦笑着,却是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与脆弱“可是,我又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鸢儿从小小粉嫩的肉团出落得愈发的标致,那般灵动诱人,如今,她却是要投入他人的怀抱……”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妹妹。”萧垚竟是与“他”一般,皆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素日里,景鸢对你的不过是依赖,并非是男女之情。”
“不是的,若不是云泽出现,鸢儿便是我的。”萧垚似是被我堪破了心事,甚是愤怒地瞪着我,握紧的双手暴出些许青筋,俊脸微微扭曲“所以,云泽必须得从世上消失。”
闻言,我恍然大悟,云泽受伤的罪魁祸首原是萧垚……
“畜生!”我甚是愤懑,素手紧紧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挥向萧垚。
萧垚未有准备,生生翻倒在地,表情似是疼痛难忍,不住地捂着胸口地咳嗽。
“你可知,即便是没有云泽,景鸢与你也是不可能的。”我缓缓收势,尽力平息愈渐高涨的怒火“难不成你想让景鸢终日活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吗?!”
萧垚竟是为了景鸢,不惜杀了云泽?须知道,若是云泽死于西泽国,云铮自是不会善罢甘休,以云庄的势力,迟早会查明真相,届时,西泽国便是面临灭国的危险,真是糊涂!
“是啊,我确是畜生。”萧垚似是疯了一般,毫无风度地大笑“可是,云泽到底是忘了景鸢……”
萧垚所言不过是在我已是鲜血淋漓的心头又狠狠地划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我已然疼得麻木了。
“如何?”萧垚甚是满意我的痛楚,仿若有我相伴,比他独自默默承受要好得多。
“不了。”我云淡风轻地回绝了萧垚“既是过往,便让其烟消云散而去吧,强求来的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那么,你便等着替云泽收尸吧。”萧垚眉眼淡淡,说出的话却极为狠绝。
“你!”
“来人!送霖后回宫。”萧垚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你还是好好想想,先别急着回绝我,免得以后追悔末及。”
此时,西泽国皇宫的僻静深幽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索着……
翌日,西泽国镇国之宝遗失,满朝哗然。




☆、第五十三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浑帐!”萧垚甚是愠怒,挥手便将龙案上的奏折洒落一地“这许多人竟守不住一个死物,朕要你们何用!来人,将守备龙脉的一干人等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楞着干嘛,还不赶紧拖出去。”萧垚身侧的内侍阁总管扯着公鸭嗓子,察言观色瞧着萧垚神色愈加不耐烦,疾疾开了口“别处在这惹得皇上又不痛快了。”
“是。”议事殿外的禁卫军动作甚是利索,齐刷刷地将守备龙脉的侍卫架了出去,神色似有不忍却是无法。
我与独孤渊得了消息便赶来议事殿,远远的,被就地处决守备军的鲜血遍染殿门外,汩汩蔓延,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我放缓步子,不愿靠近,却见独孤渊微微侧身遮住了那一片残忍的腥红,耳畔是独孤渊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僵直着瘦削的脊背,目光倔强而又坚定地越过独孤渊,怔怔地望着远处,禁卫军训练有素,习以为常地将先前还是鲜活的生命,此刻却是惨白着脸的死尸拖出视线,内侍紧接而上,冲刷着地上染红的血迹。
不过眨眼的工夫,议事殿外已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比诸之前更加一尘不染,只是,空气中萦绕着,飘散不去的血腥味揭示那些掩盖不了的罪孽。
“折颜,若是不愿便别看了。”独孤渊甚是温柔地抚着我有些苍白的嘴唇,眸子里满是心疼与不忍“有我在,你永远都不必触碰那些肮脏不已的人事物。”
我缓缓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无奈地苦笑:“既是处于尘世又怎会不惹尘埃,全身而退呢……”
“折颜,无论如何,我都在你前面,那些你不愿的,厌恶的,我都会为你挡掉,解决。”独孤渊最怕的不过是我厌弃凡尘俗世,久而久之,终会连带着一切都厌弃,甚至包括自己。
“罢了……走吧……”我甚是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淡然地挽上独孤渊结实的臂膀“借刀杀人又何尝不是罪过。”
我与独孤渊携手步入议事殿,遍地狼籍,萧垚背对着殿门,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戾气,极盛的怒气铺天盖地而来。
“皇上,霖皇来了。”在一旁候着的内侍监总管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萧垚。
萧垚微微暗自调理内息,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虽是无异,但眸子里的怒意是骗不了人的:“多有怠慢,还请霖皇见谅了。”
“哪里,贵国镇国之宝龙脉朕也略有所闻,乃是不可多得,举世无双的珍品。”独孤渊神情倒是甚为严肃,未曾有半点玩笑之意“可是查出了什么?”
“若是查出了,朕就不必如此殚精竭虑了。”萧垚极为无奈,世代相传的镇国之宝若是在他手上遗失,便是千古罪人,万死不能辞其咎。
“不若这般,朕的几个侍卫也算得上是得力的,若是方便,西泽皇尽可随意差遣,也算是朕略尽绵薄之力。”独孤渊微微示意,身后的几名暗卫便应声而上,面无表情地鞠躬行礼。
“如此便多谢霖皇了。”萧垚倒也不推辞,也是,既然独孤渊出言相助,便是表明他不会置身事外,再者,能得独孤渊赏识的也非是泛泛之辈,龙脉被寻回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些。
“西泽皇太过见外了。”独孤渊淡淡地摆了摆手,极具王者之气“霖国与西泽国两邦交好,如今贵国龙脉遗失,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原是以为“龙脉被盗”一事约莫是萧垚故意虚张声势,目的多半是为了置云泽于死地,从而便能将景鸢据为己有,故而让独孤渊试探萧垚,看看他是否愿意让独孤渊插手此事,可现在看来,龙脉确实遗失了,非是萧垚的阴谋诡计。
已是仲春时节,不再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景象,金雀阁前,开得最为繁荣的要数素有“国色天香”美称的“牡丹”了。
只是,此时我已然没了赏花的闲情雅致,这一件件事仿若是九龙连环扣一般,环环相扣,却是毫无头绪。
虽说龙脉遗失与萧垚无关,可是心中仍是觉着不踏实,定非是寻常偷盗,必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姑娘,如妃来了,说是邀您去御花园赏花。”安素俯着身子,却瞧见我眉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甚是贴心“奴才瞧着还是回了如妃吧,姑娘脸色极为疲倦。”
我缓缓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眉眼微扬:“没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西泽国镇国之宝才刚刚被盗,任谁都不会有心思赏花的,如妃此番前来必是有事。”
“那奴才替您梳装打扮。”安素取来胭脂水粉,仔细地替我抹上“奴才知道,姑娘素来不喜浓妆艳抹,可许是最近累着了,姑娘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若是想给旁人瞧瞧霖国帝后的风华,还是稍稍抹点脂粉才好。”
不过几月,安素已然成了我最为贴心的,且算得上凡人所说的祖母,对我是真心的好。
安素误以为我的愁绪不过是云泽的移情别恋,郁结所致,所以提点我即便是云泽另有新欢,也不必妄自匪薄,该是有风度的。
“嗯。”我笑得愈发的璀璨,轻声应道。
梳装打扮好之后,安素便虚扶着我向金雀阁外殿走去,远远的,如妃便起身迎了过来,笑意盈盈:“霖后可真是绝色,已是见了那些次,仍是让人移不开眼。”
“如妃谬赞了。”我嘴角噙着笑意,淡扫峨眉,端庄得体中透着几分疏离。
“御花园里端的是鸟语花香,万紫千红,煞是好看,故而邀您一块儿去赏赏花。”如妃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怕不胜叨扰了霖后。”
“无妨,闻言西泽国国花'倩情'格外诱人,但也真想瞧瞧长长见识。”
“如此甚好。”如妃亲昵地上前挽着我,眉眼晕着笑意。
西泽国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确是争奇斗艳,甚是别致精巧。
“霖后,您瞧呀,这花开得多美。”如妃素手纤纤,遥指着火红的美人鸢,侧目而视,话锋微转“只是,好花若是无人欣赏,便白白误了年华。”
果然不出我所料,如妃确是有话与我说。
我既是了然,便也不愿与如妃明人暗话,太过伤神了:“如妃有话便直言,无需顾忌太多。”
“好,那我便直说了。”如妃深深俯身,向我行礼,神情极为凝重“还请霖后想个法子,尽快让鸢儿与云泽完婚。”
“这是为何?”我微微蹙眉,西泽国的事我不想过多干涉,如妃这么做必是有缘由的,难不成……萧垚喜欢景鸢的事……
“实不相瞒。”如妃哭得梨花带雨,无奈苦笑的俏脸满是苦楚“皇上他……他……”
如妃似是难以启齿,良久,我暗自叹息:“西泽皇竟是喜欢景鸢,是不是?”
“你知道?”如妃甚是讶异,抬头看着我,也顾不得用敬语了。
“是,我猜到了。”我波澜不惊,却是有疑惑的,按理说,萧垚将情绪藏得很好,若非他亲口与我说,多半是不会信的,如妃又怎会……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如何知道?”如妃失魂落魄地苦笑着“同床异梦又怎会不知道,他连梦里都只有鸢儿……”
“竟是这般?”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该不止你一人知道吧。”
“却是只我一人。”如妃突如其来的惊恐之色令我疑惑“知道的人都被秘密处死了,他怎么可以这般狠心,淑妃的劲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竟也下得了手!”
我身子猛然一怔,萧垚竟是这般极端!
“娘娘,不好了。”如妃宫里的总管慌慌张张地嚷着“郡马被皇上抓了起来,关进了死牢……”
如妃煞白了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而我亦是无比震惊,萧垚就这般迫不及待?




☆、第五十四章 执子之手 鸳鸯错乱

“姑娘……”安素轻轻推了推发怔的我,似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劲“还是与皇上商榷商榷再说吧。”
“嗯。”我缓过神来,微微颔首,侧身扶起已然跌落在地的如妃“如妃,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你脸色瞧着甚是不好,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霖后,求你!”如妃急急地拽住我的衣袖,满是哀求,她约莫是真的很爱萧垚“求你……定要答应我……”
“姑娘……”安素轻轻出声唤我,提点我不要轻易许了如妃承诺。
我侧目微微示意安素,无奈地拍了拍如妃颤抖不已的素手,轻言安慰:“如妃,能帮的我定会帮,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你该是明白的。”
“不会的,只要霖后您愿意帮忙,以霖皇的威势该是无意外的。”如妃喜笑颜开,甚是激动。
“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我松开如妃抓紧的手,侧目看向如妃宫里的宫婢,转身向金雀阁疾步而去。
待我赶至金雀阁时,独孤渊已是安然而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仿若早已了然于心:“我都知道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独孤渊这般胸有成竹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莲步翩翩,眉梢微扬:“救云泽,成全他与景鸢。”
独孤渊嘴角噙着笑意,眸子里的狐疑一闪而过:“你终是放下了?”
我淡然而笑,轻轻摇了摇头,却见独孤渊嘴角溢出的苦笑,我心疼地执着他的手,极为坚定:“若是我与你说已然放下了,不过是在骗你,亦或是自欺欺人罢了,你该知道的,我与他的情意百年前便已种下,非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闻言,独孤渊厚实温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精壮的身子愈渐僵硬,是了,虽是早已知道,可总是不断骗自己,终有一天……只是,此刻听来却是无比的伤人。
“独孤渊,你可会一生一世对我好?”我幽幽出声,却是笑意盈盈。
许是我的话太过没由来了,独孤渊竟是疑惑地看着我,不知所云。
“曾经,红梅树下,云泽许诺一生只我一人。”我眼神愈渐迷离,含了几分笑意“只是,如今看来,于我于他皆是奢望。”
独孤渊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听我叙说我与云泽的过去……
回首往事,漫天飞舞的红梅花瓣,煮茶论道,对弈骑射,一生一世一双人,最是惬意了……
“独孤渊,我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太过难为你了。”我稍稍紧了紧独孤渊的手,轻触着他手掌心粗糙的茧,凝视着他“给我一些时间,云泽终会成为过去。”
“你的意思是……”独孤渊不可置信地反握着我的手,眸子突然璀璨,亮晶晶的。
“是啊,便如你想的那般。”我故作轻松地捏了捏独孤渊直挺的鼻尖,凉凉的,却蔓延着无限的温存柔情“凡事不可再三,我不想再错过你,你可会好好珍惜我?”
“折颜……折颜……”独孤渊猛然将我抱住,一如之前的云泽,欣喜不已,身子竟是不断地颤抖着“我……真的……好高兴……”
独孤渊,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死牢,顾名思义,非是罪恶滔天的人是不可能被关进去的,且据暗卫所说,西泽国死牢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甚是易守难攻。
独孤渊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扣着紫檀香木桌,微眯着眼,良久,既是这般,我们便明目张胆地救人。
“萧垚好不容易寻了机会,不会轻易松口的。”我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忧。
“这是自然。”独孤渊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微微褶皱的衣摆,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可若是景鸢与云泽中了'鸳鸯乱'又该如何?萧垚会舍得他心爱的鸢儿万劫不复?”
“可是,'鸳鸯乱'是否太过霸道?须知道,云泽倒是无关大碍,但每每月圆之夜,景鸢必是痛不欲生。”我眉眼暗藏不忍,却是没有其他法子了。
“救不救云泽,自然是让景鸢自己选择。”独孤渊并未有一丝不忍,若是我危在旦夕,他亦会义无反顾,生死不论。
“实乃下下策,可有……”
“没有。”独孤渊打断我的话,确实无限感慨,我这般清冷的性子,却终是过于心善“折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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