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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嫁做商人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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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相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人群传来。

程心妍听着声音很耳熟,扭头看去,是程心如,她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从人群挤了过来。

王嗣铭眼中的不快一闪而过,问道:“你怎么来了?”

程心如走到王嗣铭面前,笑盈盈地道:“相公,妾身是来找你的。”

“有事?”王嗣铭问道。

“妾身是来陪相公一起看赛龙舟的。”程心如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程心如,柳眉微蹙了一下,“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跟我相公来看赛龙舟。”程心妍笑笑道。

“哟,姐姐和姐夫的感情还真好,看龙舟,还手绑着手。”程心如唇边露出一丝讥笑,在大庭广众下,就算是夫妻也该守礼,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还要不要脸?

“王二少奶奶,看我大哥大嫂感情好,你眼红啊?”亲疏之别,原牧红还是分的很清的,她不喜欢程心妍是一回事,但是在外面她还是要维护程心妍,尤其是说话那个还是本该是她大嫂的程心如,她就更火大。

原牧红毫无顾忌的直话直说,让众人表情都是一僵,这姐妹易嫁的事,临安城内知道的人并不少,更何况路纾几个是王嗣铭的文友。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让众人的注意力回到江面。身边的人群也是一阵躁动,“开始了!开始了!”

临安城一年一度的端午龙舟赛开始了!众人默契的把刚才的事忘记了,程心妍伸手解开了丝帕。原牧白脑袋一耷,表情失落。

龙舟如离弦之箭飞快的朝远处的终点冲去,每一条船上的划手都强健有力,动作整齐划一。岸人的百姓纷纷为喜爱的龙舟队伍呼喊鼓劲,大姑娘和小媳妇热情高涨,不停地往江中抛洒花朵和丝帕。

“鼙鼓动时雷隐隐,兽头凌处雪微微。冲波突出人齐譀,跃浪争先鸟退飞。”被周围人们激动的情绪感染,庄子朓诗兴大发来。

骆纾笑吟道:“杨桴击节雷阗阗,乱流齐进声轰然。蛟龙得雨鬊鬣动,螮蝀饮汀形影联。”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王嗣铭朗声吟道;

“相公这首诗做的真好,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程心如娇声赞道。

程心如也觉得王嗣铭吟的这首诗,比庄子朓和路纾的都好,至少比他们的浅显易懂,可是为什么他们的表情这么奇怪?王嗣铭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眸中似乎还有隐忍的怒火。

“这首诗是唐人张建封的《竞渡歌》。”苏予的话为程心妍解了迷惑。程心妍脸微红,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这诗是唐人所作,还好,她没说出口。

“王二少奶奶,你家相公又不是佛祖,用不着往脸上贴金。”原牧红嘲讽地笑道。

“三表妹!”李洁顾忌程心妍的心情,扯了扯原牧红的衣角。

路纾三人尴尬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同情的眼神看着王嗣铭。陶惜眉看着王嗣铭,心疼不已,又看了程心如一眼,柳眉深锁,这样的无知妇人,那里配得上才华出众的蓟宗?

突然间,身边人群爆发出一声声惊呼,纷纷叫着:“快些,快些!”

冲刺的时刻到了!

赛龙舟再一次拯救了程心如,只是这脸已经丢光了。


嫁做商人妇 第四十九章 沟通困难

经过激烈的角逐,分出了胜负,胜利者挥动着大红的锦旗,向两岸的百姓致意;岸边欢声雷动,群情激动。赛事完毕,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

王嗣铭已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拱手对众人道:“家中还有事,蓟宗先行一步,请各位恕罪。”

众人皆知王嗣铭告辞离去的真正原因,自然不会留他。王嗣铭说罢,转身就走;程心如提裙赶忙跟了上去,只是王嗣铭走的太快,穿着长裙的她跟不上,娇声喊道:“相公,你走慢些,等等妾身。”

看着远去的程心如,程心妍轻叹一声,扯了扯原牧白的衣角。原牧白会意,拱手道:“我们家中也有事,也先行一步。”

路纾几个都是明白人,虽然丢脸的是程心如,可是做为堂姐的程心妍也没什么脸面,会出言请辞,原在情理之中,他们并不知道原牧白说的是实话,也不留他们,笑着拱手还礼。

“妍姐姐。”苏予跑到程心妍身边,踮起脚,凑到她耳边,“妍姐姐,你是你,她是她,我们分的清的,你不要在意。”

程心妍笑,点头道:“我知道。”

“妍姐姐,过几天,我去找你玩。”苏予笑道。

“好。”程心妍点头,“各位再见!”

“妍姐姐,再见!”

就此分手,各回各家。

路过卖馃子的铺子,李洁特意下车,去称了几斤馃子带回去给董筱瑶。回到原家已经近午时,四人就直接去了祥瑞厅。厅内,老太太打着哈哈在笑,除了大太太表情有些古怪,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喜色。

“奶奶,有什么大喜的事?让您笑的这么开心?”原牧红问道。

“红丫头,你要做表姑姑了,高不高兴啊?”老太太笑道。

原牧红一愣,表姑姑?

李洁先反应过来,跑到董筱瑶面前,盯着她的肚子,“大嫂,你有毛毛了?”

董筱瑶抿着唇笑着点了点头,手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李洁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要做姑姑了!我要给毛毛做虎头鞋,还要做小衣裳!”

“表嫂,恭喜你!”程心妍向董筱瑶道喜。

“谢谢表弟妹,这都是沾了表弟妹的福气!”董筱瑶笑道。

程心妍不解,这关她什么事?这应该是李源的功劳才对。

原牧白跟李源说恭喜,“表兄,恭喜你!”

“表弟,你也要努力!”李源拍了拍原牧白的肩膀,笑道。

“我会的。”原牧白看着程心妍咧开嘴笑。

老太太问起他们看龙舟的事,原牧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对于程心如丢丑的事,老太太没太在意,却对原牧白写的诗词得到大儒们称赏比较感兴趣,“牧白,你这孩子,那天回来怎么没告诉奶奶,你写的诗词得到了孟老夫子他们的赞赏呢?快把那两首诗词吟出来给奶奶听听。”

“奶奶,那两首诗词不是我写的,是娘子写的。”原牧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原牧红和李洁都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诗词是孙媳写的?”老太太喜忧参半,喜的是,孙媳在众人面前帮孙子保全了颜面;忧的是,孙媳会不会因此看不起孙子?

“是,奶奶。”程心妍心虚地站起来,其实那诗词也不是她写的,是她剽窃他人的,可是这实话没法说,只能认下。所以说,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九十九个谎来圆。

老太太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问道:“孙媳啊,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亲家太太?”

“没有。”程心妍笑笑,“奶奶,这件事一会,我再慢慢跟您说好不好?”

难道还有内情?老太太眉梢一动,笑道:“好好,一会再跟奶奶说。”

“俗话说无事不可对人言,大少奶奶连长辈的胡子都敢扯,还有什么事不敢当着大伙的面说的。”大太太阴阳怪声地道。

“什么长辈的胡子都敢扯?你在说什么?”老太太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道。

大太太冷冷地斜了程心妍一眼,道:“老太太,这事您该问问您这位知书达理的好孙媳啊,无礼都无礼到亲戚家去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旁人还只当我们原家不懂礼数,不知尊卑……”

“够了!”老太太一拍椅把,怒瞪着大太太,“有事你就说事,不要东扯西拉的,夹枪带棒的。”

“奶奶,还是我来说吧!”程心妍昨天从娘家回来,听初秋说,饶皮氏过来了,就知道大太太会拿这事说事,本以为她至少等过了节再说,想不到,这样的迫不及待。

“好,你坐下把这事好好说说,我老太婆到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个不懂礼数,不知尊卑。”老太太又瞪大太太一眼,这个女人就是不是个好东西。

程心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刚说完,原致轩就拍掌大笑,道:“扯的好扯的好,我早就想把他那几根山羊胡子给拨光……”

“二妹,你就少说两句。”原致亭皱眉道。

“娘,您瞧瞧大哥,连话都不让我说了!”原致轩扭头就向老太太告状。

“噗哧!”原致轩当着儿女的面向老太太撒娇,李洁忍不住笑出了声。原致轩回头瞪了她一眼,李洁吐了吐舌头,咬住下唇,强忍着笑。

老太太唇边闪过一抹笑意,清了清喉咙,道:“这件事不怪我家孙媳,要怪就怪饶山长做事没分寸,我家孙媳救他外甥女在先,好意提醒他在后,他不但不知感恩,还口出恶言。这就是菩萨也有三分泥脾气,更何况我家孙媳本来就是个直爽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那能不生气呢?这一生气,才会扯他的胡子。要说起来,这也是他自找的。”

原致亭对于老太太的护短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这件事毕竟和以往的事不同,陪笑道:“娘,就算是这样,姐夫他毕竟是长辈,大少奶奶她这么做……”

原致轩冷笑道:“大哥,大嫂只有一个弟弟,那里冒出个姐夫来?东西可以乱吃,这亲戚可不能乱认。”

“二妹。”其他事原致轩很少发表意见,可只要一牵涉到皮氏,原致轩就会紧咬着不放,这么多年了,原致亭对此感到非常的无奈,可是却无法化解。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喊的那么大声,我不说话总成了吧!我当哑巴好不好?”原致轩大声地嚷道。

“好了,二丫头,这是大房的事,你就别说了,让你大哥说,看他要怎么处置这件事?”老太太把茶杯端起来,斜眼看着原致亭。

“娘,儿子的意思,就是让大少奶奶去给姐夫道个歉。”原致亭道。

“道个歉?”老太太挑眉,斜了大太太一眼,必是这个女人的主意,扭头看向程心妍,“孙媳啊,你觉得这个歉你该道吗?”

程心妍起身,道:“奶奶,孙媳觉得这事就象奶奶所说的,孙媳是做的是有些急躁了,不过孙媳认为孙媳没做错,这个我不愿意道,可是为了不影响亲戚之间的关系,孙媳愿意听爹的话,去向饶山长道歉。”

老太太问那话,就是不想让程心妍去道歉,听到程心妍的回答,满意地抿了抿唇,这丫头聪明,道:“我家孙媳如此深明大义,愿意委曲求全,奶奶很欣慰。只是你是我们原家用大红花轿抬进来了,是娇客,奶奶舍不得让你受这委屈。这歉,奶奶去道。”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原致亭和大太太都黑了脸,谁敢让老太太去道歉?原致亭起身,低头道:“娘,这事就这样算了。”

“就这么算了?”老太太拉了个长音,目光一转,看着程心妍,“孙媳啊,那就这么算了,我们是大度之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是,奶奶。”程心妍忍着笑答道。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道:“老太太,食鲜楼的人来了!”

老太太笑,道:“好,让他们进来吧!”

食鲜楼的伙计挑着担子进来了,从担子里的食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在桌上一一摆好,大大小小共十二盘,摆好后,行礼道:“老太太,各位老爷,太太,少爷,少奶奶,姑娘,请慢用!”

原致亭扶着老太太入席,其他人依次坐下。老太太拿起竹箸,目光一扫,眉头皱起,“牧青怎么还没过来?”

大太太起身回话道:“回老太太的话,牧青他和几个文友约好,去看赛龙舟了,还没回来。”

老太太斜了大太太一眼,道:“整天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乱跑,你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管管。”

“娘,大过节的,别生气了。这牧青他还小,没定性,慢慢教就是。”原致轩出言相劝,一屋人都愣住了,刚才还剑拔弩张,这一下她就转性了?大太太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原致轩,她是不是听错了?刚才那句话是原致轩说的?

“罢了,吃饭吧!”原牧青是否回来,老太太并不是很在意,她之所以会问,不过是借原牧青为由,发落大太太两句出气,所以原致轩一劝,她就不再追究了。

安静的吃完午饭,老太太起身道:“孙媳,你陪奶奶回房。”

“是,奶奶。”程心妍上前扶着老太太,祖孙俩在婆子婢女的簇拥下回了耦荷园。在老太太常坐的小花厅坐下,冷香为两位主子送上热茶,就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孙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太太着急地问道。

“陶山长与我爹是同窗好友,是我娘拜托他提点相公的。我娘说相公有了文名,参加县试时会让人高看一等的。而他的文章她才会引起那些大人的注意,这样才能顺利的通过考试。”程心妍把程二太太的意思说了出来,“我也劝过我娘了,要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她说明年不能通过,就等三年后再考。”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等的,当然没有士族那么好,可是牧白他不是读书的料,只怕三年后,他也通不过县试。”老太太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原牧白出人投地,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自视过高。

“其实我觉得相公他当商人,挺好的,没必要去参加什么科举考试,是我娘她太固执了。奶奶,请您别怪我娘。”

“我怎么会怪亲家太太?亲家太太是盼着牧白光宗耀祖,成为士族,这是一番好意。”老太太看着程心妍的眼睛,“孙媳啊,你真的觉得牧白当个商人就挺好?”

“当然是真的,我不觉得做商人就低人一等。”程心妍轻咬了一下唇角,“奶奶,其实那个金铺,是我让相公跟您要来的,现在我在打理。”

老太太愕然,没想到程心妍会愿意做生意,可转念一想,程理能弃文从商,可见程家并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人家,程心妍嫁进了商户,才会根据情况的改变而做出改变,可见她的确是个聪慧之人,原家交到她手上,不用担心了。

“奶奶,对不起,我们撒谎骗了您。”程心妍低头道歉。

“傻孩子,不要跟奶奶说对不起,原家这些家产本来就是你和牧白的,交到你们手上,奶奶才是真正的放心。”

“奶奶,我一定会好好打理金铺的。”

“奶奶相信你。”老太太欣慰地笑着,“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程心妍点了点头,把话挑明了,就不用再撒谎骗人,做起事也更方便了。老太太见程心妍愿意做生意,更觉得这个孙媳没娶错,拉着程心妍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起原牧白小时候的事,原来这李氏在怀原牧白时,因为身体差,在床上养了七个月的胎,所以原牧白生下来后,就大病小病不断,靠着药吊着命。老太太为他是操碎了心,等原牧白长到五岁,跟着舅舅练武,才把身体养结实。

等老太太说的口干舌燥,喝茶的空挡,程心妍找到机会,告退离开。回到晨晖园,却没看到原牧白,“元春,大少爷怎么没回来?”

“大老爷让大少爷跟着他一起出去了。”元春答道。

程心妍皱眉,问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大老爷没说,也没让人备轿备车。”元春道。

程心妍微微眯起双眼,没让人备轿备车,那么去的地方肯定就不远,而饶家就在这附近,原致亭会带原牧白去哪里,不言而喻。

约等了半个时辰,原牧白回来了。程心妍在屋内听到声响,走出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去饶家了?”

原牧白一惊,“娘子,你怎么会知道的?”

果然去饶家。

程心妍板着脸继续问道:“你跟他道歉了?”

原牧白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应该道歉?”

原牧白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道歉?”

“是爹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是爹的意思,可是奶奶说了不去的,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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