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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枕黄粱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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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舅舅亲自送他来上学,他已经到了,你要不要见见他?”许榴笑眯眯地说道,眼睛里隐隐的藏着期待。
真不知道罗先生教得那些德容言工都教到哪里去了,许榴喜欢表哥喜欢的这么明显,竟无人阻止,幸好许家上下都是董氏的人,许榴也还小,没人敢传什么风言风语,否则上一世不等她私奔,许家女孩的名声已经被许榴毁了,不知怎地,许樱隐隐觉得羡慕,只有许榴这样真正白得像是一张纸的小女孩,才会这么高兴心仪的表哥到来吧。
“我去看我娘。”父亲是前年二月时没的,出了正月就要办两周年的祭礼。
“哦。”许榴也想到了这个,她心里只有表哥,竟忘了二伯父是二月里没的。
“你去见你表哥吧,我去见我娘。”
杨氏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娘家陪送的三百亩良田的入息年前就送到了,她按照女儿出的主意,二一添作五,一半留下一半置办了东西,各院都送了年礼,老太太那里是头一份,大房三房也没落下,二房更是连还在吃奶的元铮都得了一个好彩头,再没人敢说业二奶奶母女是回来吃白食的了,反倒有好多人赞她贤惠大方。
梅氏与她来往的勤快,时时劝着她,也督着张姨娘,张姨娘似是想明白了,又似当年的栀子一般乖巧了起来,杨氏每日带带孩子念念经,日子过得很自在。
只是出了正月马上就是许昭业两周年了,杨氏又有了几分愁绪。
许樱刚一进母亲的屋子,看见的就是杨氏拿着一件男人的衣裳发呆,那衣裳正是自己父亲的,临去看水之前还没做完,后来就撂下了,她以为母亲早扔了,没想到还在。
“娘……”
“樱儿回来了。”杨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心欢喜地站起来搂着许樱喜欢了半天,“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都带了谁?吃饭了吗?”
“娘,我穿得厚,不冷,我带了麦穗一起回来的,刚一进院我就让她找麦芽玩儿去了,我吃过了饭才回来的。”
“你跟姐妹们处得如何?还跟桔丫头别扭着呢吗?”
“我没跟她闹别扭,她不过是个孩子,我跟三姐姐好,自然会让着她。”杨氏一
直关心许樱在许家有没有好姐妹,许樱也乐得拿许榴来哄她。
“我上次不是让你把榴丫头带过来玩吗?怎么不见她?”
“听说董家表哥来了,我就没叫她。”
“这会子不年不节的他怎么来了?”
“听说是为了考茂松书院。”许樱看着杨氏的眼睛说道。
“茂松书院?没听说过啊。”
“是新开的,开书院的人姓连。”
“难不成是连师兄?他不是最不耐烦苦作学问吗?怎么开起书院了?”别人杨氏不知道,连俊青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在家时父亲常常感叹连俊青聪明有余,努力不足,虽说中举之后为了中进士临时抱佛脚闭门苦读,却终究不第,自那以后虽说也一样做学问考科举,却不怎么上心。
他也是杨老先生眼里生于锦绣之乡,富贵之家以至不肯上进的典范,因此对家境过好的学生,颇有些偏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许樱摇了摇头,她见杨氏提起连俊青表情平静,再次确定母亲对他并没有旁的心思,“百合姐呢?”
“许忠回来了,我让她去看看可缺少了些什么,他不能住在内院,除了替咱们采买些东西又无旁地事干,我想着不如放他自由,可许忠就是不肯走,你六婶出了主意,把他荐给了老爷,他现在正在帮老爷做事呢。”
百合……许忠……许樱忽然灵光一现,“许忠还未成婚吧……”
“你个傻孩子,他等了你百合姐两年了,本来当初说好要让他们成婚的,谁知道遇上你父亲的事,耽误了。”
而上一世他们刚回来没多久,许忠就被赶走了,并不像这一世一般,阴差阳错被留了下来,许樱惦记着百合当初几次送吃食的恩义,也怕这一世又出了什么事,让百合落到太太手里,被随便配了人,有心立时就成全了她跟许忠,“太太,如今我爹也两周年了,他们本是仆人,不必似咱们一般守三年的孝,不如让他们早早成婚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许忠如今在老爷跟前已经是有头脸的管事了呢,若不让他们早成婚,百合怕是要恨我一辈子了。”杨氏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放心我,生怕我被谁吃了,非要让百合看着我,不肯她嫁人呢。”
许樱笑了笑,她做得确实明显了一些,“五婶还来吗?”
“自从你六婶跟咱们常来常往起来,她来得就少了,就算是来了也不好意思胡乱拿东西,如今她也难,前日还跟我说有间嫁妆铺子租不出去白放着,想要出手呢。”
“哦?”杨氏不知道江氏这铺子的底细,许樱是知道的,她在江氏
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时候,曾经几次听见江氏跟五叔吵架,每次吵架不管缘由如何,都会说道——“当初你赌输了钱还跟人家打架,把人打伤了,人家要告官,我连嫁妆铺子都给卖了,替你平事,我那铺面在大明府繁华地,一年的租金也有上百两,因卖得急,竟只买了八百两银子,全填了你败出来的无底洞了,如今你又嫌我手紧……你有没有良心!”
“唉,你五婶实在是个可怜的……”
“她那铺子确实是好的,只是咱们不能买,咱们若是买了,她早晚还有话要说,不如你捎个信给外祖母,让她把咱们的银子给小舅舅,让小舅舅替咱们买下来,对外只说你只是居中牵了个线,日后就算她觉得卖便宜了,后悔想跟咱们找后帐,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的鬼主意,这都是跟谁学的啊。”杨氏叹道。
“所谓时势造英雄,人都是逼出来的。”许樱说道,只不过有人软弱如菟丝花,失了依仗被逼迫得过了就送了性命,有人却性如松柏,没了依靠的大树,自己受着雨露风霜,反而长成参天大树。
“好,你既如此有主意,就依你。”杨氏一听许樱是被逼出来的,就又想起了许昭业,若是他在……樱丫头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如此琢磨算计,只不过……“你五婶的铺子位置好不好,能不能赚钱,还得看你小舅舅和你小舅妈怎么说,你一个孩子没出过门,只因听说有人急出手店铺就觉得是便宜,万一真是租不出去才卖的呢。”
“娘,你只管让小舅舅去问。”许樱说道。
许樱是五、六天之后去唐氏那里请安,才碰巧遇见那个董家表哥的,本来她以为能勾得许榴念念不忘的,必然是个风流公子,却没想到是个穿着石青织锦斜襟棉褂,拿了竹青布巾子束发,国字脸,浓眉毛,颇方正普通的少年。
见到女孩子没有什么话不说,竟红了脸,低着头脸不敢多看,这位董家表哥,竟是如此羞涩正直的。
“表哥,四妹妹是我二伯父的女儿,并不是外人,你不必害羞。”许榴知道自家表哥的性子,小声安慰道,“四妹妹,这是我表哥,大名叫董鹏飞。
“表……表妹……”
“表哥好。”许樱大大方方地说道,能时常写信给自家表妹,还不忘在信里夹花笺的表哥,是个结巴?
“表哥不是结巴,他就是害羞。”许榴笑道,在董鹏飞面前,她眉目间顾盼飞扬,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满是少女的羞涩。
“哦。”
唐氏笑吟吟地瞅着他们说话,对董鹏飞似也印象极
好的样子,“鹏飞你远道来求学,怎能住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茂松山上,不如就在家里住下吧。”
“谢亲家太太的好意,山长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山上读书虽说苦些也是修身。”
“说得好。”许国定人未到声先到了,他头戴黑貂皮帽,身穿赫石色织岁寒三友缂丝出风毛貉皮袍,一副富贵闲人的样子,真难得一大早他会在唐氏这里出现,想来董鹏飞就是在等他的,他的身后还跟着许昭文和他的独子许元凯。
董鹏飞和许家姐妹站了起来,给许国定和许昭文请安,许元凯又给唐氏和自家母亲与六婶请了安。
许国定见到董鹏飞在这里很高兴,“前几日你来,我刚巧不在家,如今总算是见到了,元凯啊,来见见你表哥,你表哥学问好得很,你要是能学到他一两成,也不枉你老子娘白疼你一场。”看许国定的态度,他很喜欢董鹏飞,难怪唐氏对董鹏飞很客气了,许国定出门访友的事许樱是知道的,可为什么先让许忠回来呢?其中又有什么事发生吗?许樱极不喜欢有什么大事她不知道……
“表哥好。”许元凯向董鹏飞施了个礼。
“表弟何必如此客气。”董鹏飞虚扶了他一下,两人是亲表兄弟,关系却不怎么亲近。
许樱不知道许元凯的心结,许元凯资质平平,读书不是不努力,就是脑子不够用,可偏有董鹏飞这个会读书又用功的表哥比着,自幼耳朵里听母亲夸表哥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与董鹏飞关系自然是平平。
“老爷来得真巧,刚才我正说到要让鹏飞住在家里,可这孩子偏不住。”
“鹏飞想得好,长于妇人之手,能有什么好的?元凯也好,元铮、元辉也好,满了十岁全都移到外院去,除了奶妈子一个丫鬟都不许带,许家是,要以读书为要。”许国定说道。
“是,老爷想得好。”
许国定眼睛四下看看,“怎么二奶奶不来跟你请安?”
唐氏愣了愣,“她身子不好,又不爱出门……”
“老二都要过两周年了,她总在院子里窝着像什么话?每日出来请安,说话,帮着四奶奶、六奶奶管管家,也是好的。”
“是,我明个儿就让她来。”
“老二两周年祭就快到了,虽说是小祭可也不能简薄了。”
“我正要跟老爷商量呢,家里还有老太太在,他又是年轻夭亡的,以我的想头不如去庙里办三十六天的道场就是了。”
“去庙里办也对,三十六天不成,最少要七七四十九天。”
“就听您的,办四十九天道
场。”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前头还有事,走了。”
许国定似乎来就两年事,一是见见董鹏飞,顺便激励一下孙子,二是许昭业的周年祭,两件事办完了,抬屁股就走了,还带着了连带董鹏飞在内的男丁们,唐氏送走了他,也没了别的心思,就让孙女们也散了。
许樱则还在想着许国定让许忠先回来,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调部门了,从原来的闲科室到了忙科室,不知道会被分配什么工作……忐忑中。


☆、抄捡

许樱回了自己的屋子,悄悄的吩咐麦穗往杨氏那里去一趟,一是要跟她说许国定今天说了,要让杨氏每日给唐氏请安,不要总拘在院子里;二是让杨氏问问百合,许忠提前回来是为了什么;三是让百合或者麦芽、常嫂子打听一下五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在这边听见什么人说许五爷许昭焘打伤了人,惹上官司了。
麦穗为人稳重,记事情记得牢,许樱又让她复述了一遍要问的事,派她出去了。
麦穗刚走,瑞春就往屋里张望,她只看见许樱在屋里关着门跟麦穗说什么事,说得是什么没听清楚,见麦穗走了,就想去看看麦穗往哪儿去了。
“瑞春姐,你上次给我寻的花样子好看,只是配色不好配,你来帮我参详,参详。”许樱叫住了她,瑞春踌躇了一下,还是进了屋。
许樱缠了瑞春许久,一直到麦穗的影子在门前一闪,这才放瑞春走了,瑞春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次的事不能让太太知道,太太若是知道了麦穗跟许樱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又被许樱派出去了,而她什么也没打听出来,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呀,都到这个时候了,瑞春姐你该去取饭食了。”
“是。”瑞春垂头丧气地离了屋。
麦穗见她走了,这才进来了,“四姑娘,您真料事如神。”
“你怎么长进得这么快,竟会说料事如神了?”许樱笑道。
“姑娘您可别取笑我,这话是我听村口说书先生说的。”麦穗红着脸讨饶,“百合姐已经暗地里问过许忠哥了,听许忠哥说老爷新梳拢了一个十五岁的清倌人,真在情热之中,嫌他们碍事才把他们都打发回来的,许忠哥说老爷的心腹长随连升没跟着回来,下人们中间传老爷把那个清倌人给赎出来了,在外面置了外室,连升是去办事这儿了;五爷打伤人的事只有三房的几个心腹的下人知道,偏巧五奶奶跟咱们常来常往的,她贴身的丫鬟叫珠玉的,最爱吃东西,跟常嫂子熟得很,常嫂听说五奶奶要急卖店铺,就跟珠玉套话了,姑娘耳目还真灵敏,果然是五爷打伤了人,只因咱们家是做官的,县太爷才没深究,只是居中调和,事主也是个常年惹事的混混,被五爷打断了腿怕是要残疾了,家里人只说让他五爷赔一千两银子出来。”
许樱闭目想了想,难怪她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原来坑害了祖父的那个狐狸精来了,上一世这些事她都是听人说的,许国定原先身子不错,谁知在外面办事的时候置了一个妓馆出来的外室,那女子水性杨花,背着许国定在外面偷人,有次被许国定给逮住了,谁知她偷的那人是衙门
里的皂隶,最是凶蛮不过,因许国定未跟外室说清楚自己的底细,那皂隶不知道许国定是官身,将许国定往死里打了一顿,搜干净了他身上的银子又扒光了他的衣裳扔了出去,许国定又是憋气又是伤,自那以后身子骨就越来越差了,一日不如一日,唐氏一手遮了天,原先还有些顾及,自许国定病重,就毫无顾及了,许国定重病之后不到一个月,娘就没了,自己就被丢到了三房,老太太去世,许家分家时,许国定大约是回光返照,最后一次撑起掌家人的架子,让唐氏把自己接回来,自那以后就病得糊里糊涂了。
许国定确实不修私德,可是对她们母女不差,是她们母女在许家唯一的依靠,许樱知道了前情,自是不能让许国定这棵参天大树就这样倒了。
她是个不到十岁的孙女,自然不能跑去劝祖父,要是去找唐氏,唐氏信不信她在两可之间,可是不知就理的祖父肯定觉得自己这个孙女出卖了他……
许樱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寄梅院。
许樱去寄梅院时梅氏正在收拾行李,唐氏终于松了口让梅氏进京,梅氏进京之前已经进了信儿,许昭龄把春娟收用了,但还是写信盼着她早日进京。
许昭龄收用春娟本在梅氏的意料之中,许昭龄能跟春娟止乎于礼这么久,已经够对得起她了,他们这样的人家没有不纳妾的,不是春娟就是别人,至少春娟是她可以拿捏的。
想归这么想,梅氏心里还是酸涩得不行,她不怨许昭龄,也不怨春娟,她就怨唐氏,这个见不得人家好的老太婆!
梅氏见许樱来了,勉强撑起一个笑脸,“四丫头来了,快进来,我刚翻出一些我未嫁时的衣裳首饰,想要给你呢。”
“我做了双小鞋子给元铮弟弟,只是不知道大小如何。”许樱红着脸拿出一双软底童鞋。
梅氏拿在手里比了比,“正正好好的,你这丫头心思怎么这么灵巧啊,猜着做竟把鞋做得这么好。”
“六婶您夸错了,这鞋可不是我猜着做的,是我让麦穗过来跟元铮弟弟的奶娘要了鞋子的尺寸,又放了些许做的。”
“那这心思也够灵巧的了。”梅氏说道。
“六婶您这是要上京?”
“太太已经准了。”
“六婶,我娘听说了一件事,却不知道该跟谁说,就跟我念叨了,我私下琢磨着得告诉太太,可我跟我娘……却是说不得的。”
“什么事?”梅氏看许樱的脸色,知道这事儿小不了,拉着许樱进了里屋,把里里外外收拾东西的丫鬟、婆子全打发出去。
许樱一五一
十的把许国定在外面置外室的事情说了,“这事儿原我一个孩子不该知道,可我娘素来没什么主意,知道了也不晓得要怎么办,以我的心思不能瞒着太太……”
梅氏听说了这事儿,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她早想给唐氏添些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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