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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枕黄粱梦-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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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跟你五婶商量你的嫁妆呢,你五婶说临江镇朱家的独生爱女本来已经许了人家,谁知还未出嫁就生了急病没了,朱家的太太不忍看那些东西,想要烧了,旁地倒还罢了,朱家太太攒了十几年的好木料实在可惜,朱大奶奶跟你五婶原是想熟的,想托你五婶问问咱们家要不要,愿意半卖半送……”
这种事富贵的人家都嫌晦气,穷人家倒不嫌弃了,却买不起,许家遭逢的变故大明府周围的人都知道,难怪朱家问到了杨氏头上。
“若那木料真是好的,我自是要的,若还有别的东西要卖,五婶您尽管跟朱大奶奶说,我都要,只是银子要缓一缓,我五月前一准给她。”
“好,银子的事我也跟她说了,她说缓一缓也不要紧。”江氏原本还怕许樱嫌弃,却没想到许樱竟然不嫌弃,还高高兴兴的说要了,自然是高兴,“我这就去跟她说。”江氏喜得匆匆告了辞。
杨氏见她走了,颇有些话要说,“我原本是想要让你说不要的,好打发了你五婶,我虽不似朱家般攒了十几年的木料,手里也有几块好料子,都是上好的楠木,虽说要再买些料子,也不用花许多银子……”
“咱们家是做生意的,大明府左近的人知道她家木料的来历不肯买,再贩远一点谁知道那木料有过这样的曲折?这种事本来就是心里不知道就不犯嘀咕的事,上赶着的好买卖干嘛不做。”
“你啊。”杨氏摇了摇头,“我刚接了你义父的信儿,他说头年怕是事多来不成了,过了正月就过来,他信上说你做四季衣裳的料子和压箱的首饰、古董他全都预备好了,让咱们不要买了,怕买重了。”
“唉,义父对咱们家的恩义,倒不知该如何还了。”
“你义父和你父亲那是什么样的交情,要说还与不还,得他们兄弟算去。”杨氏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淡淡的怅然来,许樱要嫁人了,许昭业去世多年了,她身边除了养子元辉再无旁人了,心里虽因嫁女而高兴,却难免觉得寂寞凄清。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基本上就是连家的事了。


☆、110旧物

许樱叹了口气;把信合上了,麦穗笑眯眯的送上来一杯热茶“姑爷送来的年礼,奴婢瞧见了,满满的一大车呢;府里的大小主子人人有份不说,还有单给姑娘的衣裳、首饰等,真是连二姑娘都比过了呢。”
“从来礼都没有白送的,送了是要还的。”许樱淡然道,“这年礼也不是姑爷送的,他如今在京里备考呢。”
“瞧我这记性,姑爷考中了第三名举人;自是要早些进京。”
许樱一听到第三名举人,虽说早已经知情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旁人都赞她有福气,许樱却知道如果不是为许家的事在外奔波,也许连成璧怕是要中头名,她记得非常清楚,上一世连成璧就是头名解元,又中会元,在殿试时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被点为探花,没能连中三元。
此事曾被传为一时的佳话,有一阵子大齐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议论的都是连探花的美名。
“来年就是大比之年,姑爷若是中了进士,姑娘岂不是嫁过去就是进士娘子?连家又这般的大方,姑娘您真的是把府里的几个姑娘全比下去了。”麦穗喜得说话都变了调了,躲在屋外听信儿的丫鬟们也都嘻嘻直笑,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许樱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越来越沉,她欠连成璧的真的是越来越多,竟真的不知该如何来还。
门外又传来一阵的嘻笑声,“姑娘,麦芽姐姐求见。”外面一个小丫鬟喊道,声音太多,竟一时听不出是谁来。
就听麦芽说,“来了这许久连通报都不会,姑娘真做了进士娘子,你们一个个都上不得台面,通通要被发卖掉。”
若是平时小丫鬟们还知道怕,因时日久了与麦芽相熟了,竟也知道顶嘴了,“姑娘性子好,才不会发卖掉我们呢。”这回许樱听清了,是绿萝
“就是。”这回说话的是碧桃。
许樱眉头皱了皱,原来她真没想那么多,可是越事到临头越发现这些小丫鬟怕是真有些上不得台面,就算是自己也是差着些,规矩什么的都能教,但令行禁止这样的事总不能自己亲历亲为,麦穗跟着这帮小丫鬟玩,指指她们干活成,教规矩是真不行,自己嫁去连家,身边总要有个得力的人。
“麦芽,你进来吧。”许樱说道。
麦芽进了屋,福了一福,“姑娘,二奶奶在松鹤院呢,她让我叫您过去。”
松鹤院?那里原是老太太所居的院子,老太太去后就封起来了,母亲在松鹤院干嘛?如今许家三兄弟虽未分府,但都已经将院子隔开了,松鹤院算是大房的地方,她过去算是做客,“麦穗,替我把见客的衣裳拿出来,要素淡些的。”
“是。”
许樱换了衣裳往松鹤院去,刚进了院门就听见汪氏大声在说些什么,“老太太的这些好东西说好了都是大家伙分的,怎么这个时候又不是了?”
“就是啊,老太太去的时候有话。”这回说话的是江氏,汪氏和江氏两人为了印子钱的事闹得极僵,见面都不说话,这个时候却一唱一和起来。
敲边鼓的是苗氏,“可不是,说好的要均分的。”
许樱眉头一皱,这样争产的事她这样的未嫁女本该躲得越远越好,母亲叫自己上这里来淌这浑水是什么意思?回想麦芽当时找自己时的表情,不像是有事啊。
“老太太有话得是那些浮财,这松鹤院的家俱摆设等等,理应归大房所有。”这回说话的就是杨氏了。
许樱跨过院门,转过松鹤延年的影壁,只见大太太孟氏和大奶奶闻氏站在正堂门前,杨氏站在她们俩个身边,苗氏领着两个儿媳站在院子里,身后还有十几个丫鬟婆子,有些人手里拿了东西有些人没有,看样子苗氏趁着过年打扫房子,伺机下手了。
“给大伯祖母请安,给三叔祖母请安,给大伯娘请安,给五婶、七婶请安。”这里面许樱是最小辈,自然是施礼施个不停。
“免礼。”闻氏说道,“二弟妹,你忘了叫人告诉樱丫头不要过来了吗?”
“你们找樱丫头做什么?”苗氏警觉道,她自然是听说了,江氏做了中人,许樱收了朱家姑娘备嫁妆的好木料,却没有自己用,而是放到了库里,八成是要赚笔银子的事,为了这事儿她没少骂江氏头发长见识短,老太太屋里的家俱不是金丝楠木的就是上等的鸡翅木的,还有紫檀的太师椅,更不用说那些个摆设了,单老太太供得大明宣德年的佛像就价值连城。
“我因想起老太太的屋里有些个积存的衣料、皮货、上等的人参、虫草等等,想要让樱丫头给估个价,原先咱们家不在乎这些东西,如今许家遇上了事,年关难过,能换些个银子就换些个银子。”闻氏说道。
“那些个东西不用樱丫头估价,我就知道价格……”
“就是,我家娘家也有商铺,放到我娘家的商铺寄卖,绝亏不了。”汪氏说道。
“别的东西我不敢说,我们江家做了多年的药材生意,老太太若存着好药材……”江氏口风一转……“大嫂,三年前您为何不说此事,药材若是在屋里封存了三年,怕是要……”
“这三年我一直没断了来松鹤院,只是这些东西是老太太留下的,一直没想起该怎么办,就留着了。”闻氏说道,她要是真像三房想得那样,早就暗地里私盗了出去卖了,岂会拖到现在还让三房听到了风声。
许樱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其实也暗暗埋怨,大伯娘为何不把东西私下里偷偷的交给她寄卖,闹到现在这么大,三房要跑来分一杯羹。
“大伯娘说年关难过倒是真的,今个儿都腊月初三了,这东西若不现在拿出去,趁着人办年货、送年礼的时候卖出去,怕是真要拖到来年了,大伯娘不妨把东西拿给我看看,若是保存得好,我下晌就叫人拉走。”
苗氏撇了撇嘴,“你说得倒是轻巧,老太太去时这些东西……”
“老太太去时我们都在,家里的产业尽数的分了,她的这些个东西自然是随着院子归了大房。”杨氏说道。
“这钱我们倒真不要。”闻氏说道,“元安、元庆能回来,全靠了樱丫头出钱,我们也不是那些个不知廉耻的,樱丫头来年就要嫁人了,若无银钱傍身可怎么成?这些个东西不管能换多少银子,通通算是我们补贴给樱丫头的。”
汪氏立时就跳了起来,“老太太只说了院子归大房,可没说东西也归大房所有,若是如此说,我们住的院子都应是大房的,难不成要我们光身走不成。”
“七婶你这话还真说着了。”许樱实在是瞧不上汪氏的人品,孟氏是长辈,闻氏和自己的母亲又没见过汪氏这样的,许樱实在忍不住开了口,“这大宅是大爷爷家的,咱们平白多住了三年已然是捡到的了,这东西是大祖父和大祖母不计较的缘故,老太太的东西能分的三年前早就分了,如今这些自是随着院子归大祖父一家所有,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哼!银子都归了你,你自然……”
“这银子无论大伯娘怎么说,我不要。”许樱说道,“太祖母办三周年时,应是欠了银子的吧?这钱用来还债,若是还债还有剩余就留着给太祖母修膳坟苎。”
苗氏一听许樱这么说,立时就有些怒了,“你一个小辈,又是个未嫁的姑娘,这里没有你说话得份!”
“那这里总有我说话得份吧?”一直没开腔得孟氏说道,“我觉得樱丫头说得对,她既是不肯占这笔钱惹出争执闲话,那就依着她,这银子谁也不动留给老太太修坟苎,左不过千把两银子的事,倒惹出如此多的是非……哪里像个大家。”
苗氏知道孟氏这是在说她,撇了撇嘴,“你们都是大家,都不缺银子,只有我们是破落户,我这个破落户不住你的屋不把穷气传给你们就是了,我跟你们说,我家三老爷找着了宅子,过了年我们就搬。”
难怪苗氏这个时候来找东西,原来是三房要搬出去了,孟氏笑了笑,“若是如此,咱们更不该为了这点子东西吵了,三弟妹你现在尽管进屋,喜欢什么东西挑捡几样拿走就是了。”
苗氏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哼!怕是东西早就被你拿走了……”
“你若不想去就罢了。”
“我凭什么不去?”苗氏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个媳妇进了屋,几个丫鬟仆妇也要进屋,被闻氏拦下了,“老太太的屋子也是你们几个进得的?”
丫鬟仆妇们自是没有苗氏的胆子,都退了回去,许樱瞧着走在人群最后,留着妇人发饰一身素淡的媳妇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叫什么。
过了一会儿苗氏左手拎着佛像,右手拿着铜炉,江氏左手拿着个白玉美人瓶的摆件,右手拿了个座钟,汪氏左手两手捧着三样东西,从里面出来了,丫鬟仆妇们见主子拿到了东西,都过来接,苗氏伸手去拿汗巾子,却拿了个空,“慧月。”
那个媳妇子走了过来,拿了全新的帕子给她,“太太您用。”
“笨手笨脚的,你躲那么远干嘛?都嫁了人守了寡了还似未嫁的闺女般怕羞?”
“奴婢……”
“没用的东西。”苗氏一甩袖子,没再理她。
许樱瞧着那几样东西,都是老太太屋里摆在明面上最值钱的了,苗氏怕也是算了许久的了,这些年大伯祖母为了这个家的太平,也没少吃亏,可也不是个傻的,想想那一屋子的东西,还有未动的内库,依老太太的性子,没摆出来的怕才是最值钱的,这里面真值得一场闹得怕就是那佛像了。
又听苗氏喊慧月,这才认出那个眼熟的丫鬟原来是救了苗盈盈的慧月,心里立时就留意了起来。
待苗氏她们走了,杨氏拉着许樱告辞,却被闻氏拦下了,老太太的东西大部分虽说刚过世的时候就已经分了,可还是剩下了三间正房和三间厢房的东西,闻氏带许樱她们去的是后院紧锁的一间小库房,库房门一打开,里面的东西虽积了灰,却个个是好物件,“这些个东西本来是我预备着存着哥儿们娶媳妇用,如今家里缺银子,樱丫头又花费那么大,这些东西虽只是摆件、积存的老物,多少也能换些银子,好歹填补一些。”
许樱这次没再推辞,她确实是缺银子,这些东西若是立时大宗出手,怕也就是值个两千两出头,不无小补,可若是不要怕是人家要觉得她手里还有压箱的私房了,倾囊而出救了人回来,在人心里也打了折扣,这非是耍什么心计,乃是事态人情,大房如此作为,她花尽余财救人,也不算是亏。


☆、111天理循环

今天天热得早;待到了七月雨季的时候更是闷热异常,不下雨时人出门也是一头一身的湿,动一动就一头的汗,不止是人发蔫儿;就算是路边的树也似累得不成了,虽树叶浓密却没什么精神。
聚友茶楼本是大明府最有名的茶楼,上至仕人举子下至商人百姓最爱在此相会喝茶、听书、会友,这样的天气依旧是客似云来,伙计挥汗如雨的递着冰手巾板、凉茶、果盘、扇子等,到了傍晚时分人更是多,三五成群的聚集喝茶;连街边都被老板摆满了茶桌,供客人乘凉用。
杨国良头戴逍遥巾;身穿月白的绉绸衫,露出一截粉白的裤子,脚穿着薄底的黑布鞋,带着小厮一手拿着扇子慢悠悠的往茶楼而来,一路上遇见相熟的人都主动上前跟他打着招呼,陆家的乘龙快婿,杨家的嫡出长子,他如今已经是大明府的人物之一了。
刚到茶楼的门口,原本在等他的王家兄弟就站起来向他招手,杨国良本以为这两人在雅间,却没想到是在外面树下乘凉,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两个隔成四格的漆木盒,一盒是西瓜、海棠果、樱桃、香水梨,一盒是黑瓜子、白瓜子、玫瑰瓜子、南瓜子,因为天热,两人都没喝热茶,喝得是乌梅汤。
杨国良与两人寒暄过后,又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招呼,这才落坐。
“杨兄今个喝什么茶?”
“我喝不惯酸的也不爱喝凉的,毛尖就成了。”
“还是杨兄懂养生。”王家兄弟老大叫成栋,老二叫成梁,不过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栋梁之材,书读得都马马虎虎仗着家里有银子不愁没好日子过就是了,杨国良却是小康人家出身,若非父亲中了进士,怕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这三人本该没什么交集,但因为王家兄弟虽自己读书不成,但颇仰慕会读书的杨国良,杨家未发迹时与就与杨国良有些交情,如今更是非常不错的朋友。
“我自小在祖父祖母身边长大,习惯罢了。”杨国良笑道,不一会儿一壶上等的毛尖泡好了端了上来,杨国良轻轻一抿,“这是今年的新茶,你们老板是识货的。”说罢就扔了十几个大钱给伙计,“赏你了。”
“谢杨大爷。”伙计一个月才赚多少,拿到十个几大钱自然喜滋滋的,不一会儿又送上来凉手巾板、一碟子店主赠的用井水澎好的甜瓜。
王家兄弟也赏过了伙计,这才跟他说话,“我们兄弟原以为杨兄随父上任,又娶了妻,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谁想到回来得这般早……”
“家祖父身子不好,我回来是为了侍奉他。”杨国良说道。
“杨兄果然孝顺。”王成梁说道,“杨兄,我们兄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你为何今年没有下场考试?”
“哦。”杨国良笑了笑,“家父与泰山大人拿了我的文章给刘首辅看,刘首辅说我今年下场二甲能占个中等,可若是再磨练两年,怕会更好,我父因此没让我下场考试。”
“啊,原来如此。”王成栋说道,“杨兄今年若是下场,也不至于连成璧一枝独秀了,先中会员,再中探花。”
“是啊,这探花还是因为他生得太过俊俏,皇上年轻爱开玩笑当着众臣的面说他应为探花的,据说刘首辅本是要点他的状元的。”
“其实两榜进士出身即可,我倒是没觉得三甲有什么要紧。”杨国良说道,此时灯光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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