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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娴妃传-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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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眼珠子瞪出来,却是来不及。

吾命休矣!永璟暗道不妙。便在这时,一道黑衣人影如鬼魅般出现,所到之处,蒙面人纷纷倒下。“小舅舅!”兴奋的有些走了调的嗓音。永璟顿时松开了紧绷的神情。眨眼之间的功夫,这些蒙面人几乎全部躺下,而未躺下的,下颔已被捏下,以防吞毒。

“还不快去!”鲍白淡漠的神色,在与外甥说话时,立时柔和下来。想着方才这些人都在护着这小子,便也对着他们微微笑了下。王连这些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立时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倒是观音保以前见过这个京中最为出名的公子,稍微镇定些。但在见着他的笑容时,亦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妖孽!

“嗯!”永璟点点头,冲着几个瞧呆了的同伴道,“咱们快走。”

后宫风云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封赏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封赏

长长的队伍沿着城门向着皇宫走去,得胜而来的将军们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器宇轩昂的,神采奕奕接受着两旁百姓们的欢呼。而在队伍的中间,便是坐在囚车里的诸多俘虏,皆是恹恹的搭着脑袋,接受着周围百姓们的指指点点。

一大清早便出大营,直至近午时才看着了紫禁城的大门。巍峨庄严的皇宫,雄浑的气息迎面扑来。整个队伍肃然一整,向着皇城内行去。即使是心如死灰的诸多俘虏们,在见着这森严华美的皇城,也禁不住瞪大眼睛,露出赞叹不已之色。

弘历看着跪着一溜的俘虏,神色之间隐隐带着骄傲。献俘礼结束之后,便开始封赏。明瑞悄悄的瞥了四周,垂下的眼眸中带着的淡淡的得意。

明瑞如今位列公爵,再往上封,便是宗室才能有的爵位,万万有些不可。弘历便在赐其忠勇二字,是为一等忠勇公。明瑞三呼万岁,磕头领旨谢恩。陆陆续续其他随军官员接到封赏的旨意。

轮了永璟,王连等人时,传旨太监一连高叫三声,明瑞队中皆是静悄悄的,无人应答。弘历温和的笑容,丝毫未变,但在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皇阿玛,儿臣有奏!”永琪跨列而道,“此人虽是军功卓绝,但也不该如此藐视朝廷。皇阿玛您应该治其个不敬之罪。”五阿哥话一说完,列队的朝臣中,不少有人出言附和。

“皇阿玛,儿臣有本!”瞄了眼永琪,永璇亦从队伍中站出,不置可否道,“五哥所说虽不无道理,但儿臣认为,今日若是惩罚,恐会寒了将士们的心那!”

弘历淡淡的扫了一眼,出列的两个儿子。若有若无的瞥向另外几个儿子,永琮神态安静,但眉宇间透着几许不赞同。四儿子沉着个脸,瞧不出什么。六儿子却是一脸唏嘘,可惜不已的模样。十一却完全是副魂游天外的状况。十二嘛,微微一笑,冲着儿子,道,“永璂,可有何看法?”

永璂不慌不忙的站出来,迎着弘历的目光,浅浅一笑,眉宇之间带着隐隐的狡黠,随即一本正经道,“儿子只是晓得,云南那带,多山地,密林。且多数丛林皆是无人去过,瘴气环绕。咱们中原一带的将士们前去征战,可谓九死一生。儿子相信皇阿玛自有定论!”言毕,唇角一勾,现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来。

混小子,倒会收买人心的!弘历心道,对着儿子不小心露出来的洋洋自得,忍不住失笑。方才那股子凝重的气息,已然消散。旁边的内侍也暗暗得送了口气。

便在这时,有人通传,方才加封的几人,已经到了。说话间,弘历便见几个戎装妆扮的将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噗通噗通跪了下来,高呼万岁!几人请安过后,未听得半分声响,容纳千人的广场,竟是静若寒蝉。王连等顿觉压力,心跳如雷,大得好似自个都能听见。

竟然没有注意到,直至他们请过安后,永璟方慢慢开口,道,“爱新觉罗永璟参加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清亮的少年嗓音,整个午门太和殿广场刹那间如同滚开了沸水,波动几乎可见。

“高璟是谁?”弘历的声音平静如常,只不过他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死死得扣住。

“回皇阿玛,是儿子!”永璟稳稳道,“儿子谨遵皇阿玛旨意,以最为普通的身份进入军中,直至现在站在您的面前。”

什么旨意?不过是朕的负气之言而已,这小子竟然拿来堵朕的嘴了!弘历暗暗腹诽,然而一想起,眼前的小儿子,完全凭着个人能力,从一个小小的绿营士兵,晋升为现在的从二品副将,不得不说他是由衷得觉得骄傲。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弘历开怀大笑!他鲜少会在朝臣跟前表露自个的情绪,但今日,显然是不同以往。他实在是很高兴,说到底,他也是个父亲。而这个孩子,还是最为钟爱的一个,骄傲之情油然而出。

那些个机灵的朝臣,稍微一思量,就明白了。这位十三阿哥隐性埋名,凭借着一几之力夺得军功,真正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王连,赵大虎三人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得不知东南西北。直至出了皇宫之后,仍然觉得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与他们一同吃着军中难以下咽的伙食,蹲在肮脏不堪的战壕里,一同杀敌的少年,竟然是皇子!应该是鲜衣怒马,纵马奔腾,住在豪华的皇宫里,吃着御厨精心烹调的食物,享受着天下间莫大的富贵的皇子!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大营,几人仍然还未醒过神来。

素来交好的将领李全见他们回来,便嘻嘻笑道,“几位大人,以后可不要忘记提升咱啊!”这人比较悲催的,被明瑞留下来的看顾着自个的绿营兵,未能得以面见天颜。不过此人先后参加平定准噶尔、回部大小和卓叛乱,战功卓显,以面见过多次圣驾,倒也不觉有什么委屈。

往日里闲暇下来,王连等人皆是处在一块,聊天说话,时日长了,诸人也见得多了。此时,忽然觉得少了个人,细细一看,原是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小子。又道,“怎么不见高游击呢?”随后又呸了一口,“啊,瞧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高游击想来也升官了。人那,兄弟们还等着你们几个请客呢!”

高游击三字打破了盘旋几人的魔咒,性子急躁的赵大虎,差点跳起来,“什么高游击,这小子骗了我们!”原本他在王连后头,身量又不及他高大,整个人被遮掩的严实。是而,那将领未注意到他,听得他开口说话,便瞧了过去,一时之间愣了。“你是赵大虎!”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赵大虎!”若往日里被人这般盯着,他早就不爽了。但现下,他的心思全部围绕十三阿哥隐藏身份的事儿。

妈呀!这变化太惊人了,难不成面圣还能改变容貌的不成?李全摩挲着下巴,暗忖道。哎呀喂,不对,他还等着他们几人请客呢。兄弟们可是拜托他过来的。“唉,我说,你们几个不是这么小气吧!”随即想起方才赵大虎所说,继续道,“你说高游击骗了你们,从何说起?”

“什么高游击?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一想起这个,赵大虎心中忍不住升出一股莫名的滋味,很是难受。“你道那小子是谁?”不待对方问道,便大声吼道,“是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几次犹如回音般在诸人之间来回摇荡。

王连本来还想拦着他,不让他言明。转念一想,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既然言明身份,想来便是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与赵大虎不同,更多的觉得有些伤心,伤心这么多时日的相处,竟未得人家的相信。

至于张大壮三人完全没有他们两个多愁善感,满心满脑袋的想的,就是等下回去,该怎么向着同伴得瑟!哈哈,皇子啊!多么遥远的尊贵人物;竟然和他们一起处了这么久。就是哪日回家,亦可以向着左右乡邻吹嘘。想着,回乡之后,县令大人也过来阿谀讨好,禁不住嘿嘿笑了出来。做惯了小人物的他,完全忘记了此时的他,官衔已比七品的县令大得多。

李全听了,如鹦鹉学舌般,傻傻道,“十三阿哥?那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是皇子!是大清朝皇帝陛下的儿子!”赵大虎不屑得瞄了他一眼,傻不拉几的的,美目一瞪,“明个休沐,一起去悦客来!”言罢,拽着王连的袖子便气冲冲的向着自个营帐走去了,嫌李全挡着自个的道,肩膀一顶将他撞倒了边上。

喂,我没得罪你吧!李全无语,难不成美人的脾气都是这般大的?他与王连是同一个村子的,比他大上几岁,参军的时日也早些。恰好,后来王连分到了他的手下,平日里多有照顾。虽然一直不太明白,自个的这位老乡为何一直对那个相貌奇丑,性子粗鲁暴躁的同乡赵大虎百般照顾,现在看来,肯定是这小子早就知道此人的真面目了。

“李大人,你拦着我们干嘛?”张大壮可不敢像赵大虎那般嚣张,毕竟李总兵可是他的上司,总归需要几分礼貌不是?只不过他说话素来粗声惯了,自觉语音柔和,实则仍然似吵架一般。

闻言,李全暗啐了口自个,竟然想歪了。正正脸色,道,“那个,皇子什么的,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人,您的耳朵是不是不好,”张狗剩满脸同情之色,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大肚细颈的陶瓷瓶,道,“这是俺们老家的,西头的青山夫人庙的特制灵药,包治百病。您来尝尝,立时便好!”

“去!”李全挥手隔开,“我听说咱们大营里,有个专卖狗皮膏药的,就是你吧!”

“哎呀喂!”张狗剩瞪大牛眼,语调不禁上扬,兴奋道,“俺的名气这么大了,都传到您老的耳里了。”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士兵们,彻底无语,这什么什么啊!他们还等着听下面的话儿那,都歪到哪里去了呀!好在这几人也未让不辞辛苦,来回走动的将士们无功而返,终于得了想要的讯儿。不过一夜之间,几乎绿营官兵都传遍了,反应皆是不一。

后宫风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母子相见

第二百三十五章 母子相见

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路过储秀宫时,皆忍不住偷偷的瞟上个几眼,穿着戎装的年轻将军,挺得笔直,虽然有些彪悍,但他圆圆的面容,带着些孩子气,看上去非常讨喜,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成一股格外惹眼的感觉。

这位小将军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乌黑的双眉紧紧皱成一团,一眼便能瞧出,他心中有事。宫人们心下好奇不已,但也无人敢上前去。回想起,方才去了皇祖母那里的情形,永璟只觉得头都开始疼了。

便在这时,里头出来个老嬷嬷,见着门前来回走动的永璟,起先还以为储秀宫的侍卫,正眼一瞧,却又觉得不像,她不懂侍卫们的品级,但宫里的侍卫所穿的衣服,她还是能判定出的。眼前的这人穿得的可与宫里的侍卫们相同。待瞧清他的容貌时,忍不住惊呼,老泪纵横,“十三阿哥?”

“容嬷嬷,是我!”永璟嘿嘿一笑,见到对方落泪之后,忙道,“见了我不是该开心么?怎得哭了。”

“奴婢这是喜极而泣。。”毕竟是宫里的老人,最是忌讳这些,容嬷嬷立即擦净眼,便道,“小主子,还不快随老奴进去!”转身便向着宫内走去的,同时高呼,“主子!主子!你看是谁来了?”

听着容嬷嬷的高呼,景娴对着身边的小李子道,“什么事儿,让咱们最守规矩的容嬷嬷竟然这般激动?”她只闻得声音,而未听清话里的内容。故而,未做多想。

小李子还未来得及回话,容嬷嬷掀开帘子,气喘吁吁的走进屋子,但脸上的喜气却是遮也遮不住的。“主子,您看谁回来了?”

转过身子,景娴不解的看向自个的奶嬷嬷,便见一个穿着戎装的少年期期艾艾的跟在身后,黑黑的脸上,粗糙不堪,瞧着便如个普通的农家少年。模样已然长开,有些成年男子的棱角。但即便变化如此巨大,第一眼,她就认出,“永,璟!”热气上涌,湿意顿时的浸润了眼眶,嗓子也好似被堵住一般,嘴唇哆嗦了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来。

随着喊出儿子的名字,她这一年来的担忧,思念,恐惧等等,悉数涌出,眼泪便是止也止不住流下,泪眼朦胧向着儿子走去,伸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生怕眼前的人,不过是自个过于思念而产生出来的幻像,随即便被握进粗糙温热的掌心里。

“额娘,是我,是我!儿子回来了。”不知为何,他的眼也渐渐的的湿了起来,看着皇额娘,颤抖着想要伸手摸向自个,又不敢摸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住哭了起来,“额娘,额娘,额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母亲,大哭起起来。这时,他才觉的后怕,若是,若是,有半点差错,他是不是就见不着疼他,爱他的母亲?不止一次想过,回去之后,母亲见了自个,是何等神情,有责骂,有冷淡,就是没有想过,高贵端庄,性格坚毅的母亲会露出这般柔弱的神情,会哭的这般难以自抑。原来当初的负气之举,是多么的伤了母亲的心。

母子俩抱头痛哭,屋内伺候的奴才们也是忍不住擦擦眼睛。容嬷嬷哽咽行至主子身旁,“主子,阿哥回来,可是喜事,您快莫要哭了。”

小李子扶起跪在地上的永璟,柔声道,“阿哥,快快忍住,不然,主子又要伤心了,”话未说完,就听得容嬷嬷一声惊呼,“主子你的手?”循声瞧去,便见自家主子雪白的手掌中殷虹一片,心下一揪。随即念头转了转,看向身边的小主子,细看之下,发现距腋下二寸处,有处颜色比旁边的深些。轻轻一探,脸色立时变了,忙道,“快传太医!”

“永璟,你怎么了?”景娴看着掌心里的血迹,一时想不明白是从哪里来的。听着小李子开口,忙瞧了过来,颤巍巍的开口。

“没事,小伤而已,”永璟满不在乎道,“我都快忘记了。”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道理。他的身上还有一道横跨肩膀到腹部的伤疤呢!军医当时说了,那刀再往里的进上个一点,他的小命便要交待了。

不一会太医便赶来了,刚要行礼,就被景娴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快给十三阿哥瞧瞧。”

“是!”太医偷偷瞧了几眼,忍住心中好奇,道,“阿哥,请将外衣褪去吧!”身上穿的戎装,不易见着伤口。便让他的褪去。景娴挥退屋内的宫人,只留了几个贴心伺候的。深色的外衣脱下后,众人立即就瞧见永璟的右胳膊上的里衣,沾了许多血。

景娴的脸旋即惨白,待太医剪下儿子的袖子,拆开简单的包扎,露出里头狰狞的刀伤时,便再也忍不住,向着后头踉跄两步,身子也禁不住晃了晃,幸好被及时扶住了。

“皇额娘,没事的。只是皮外伤而已!”永璟响起皇额娘晕血,出言安慰道。诊治妥当后,太医又道,“阿哥,可否让臣为您把下脉!”

“怎么?”迷迷糊糊中,听得了太医的言语,景娴强忍脑中晕眩,无力问道。

“微臣想着,阿哥已是多日不曾把过平安脉了。”太医不紧不慢的回答着,温吞的语调,让景娴提起来的心,一下子放下了,点点头示意太医可以把脉了。

半晌过后,太医起身行了一礼,道,“回禀娘娘,阿哥身子无甚大碍,但,”顿了顿,丝毫不知,其他人的心一下子全部提了起来,“毕竟这个年岁正是张身子的时候,本就需要好生的调养。但阿哥想来长年行军,饮食不定,且兼先前受过颇为严重的伤势,故而对身子有一定的影响。若不及时调理,恐日后会有一定的影响。”

“受伤?”景娴瞪大眼,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闭起眼,略略冷静了下,在睁开眼时,道,“将上衣脱了!”

“皇额娘,不要了吧!”永璟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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