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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娴妃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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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自然被福晋带走了。如今,她身边就剩下碧荷一人了。

五月二十五这日,景娴只觉得小腹紧绷如石头一般硬,也没太在意。因着入了五月后,这些事儿常常发生的。谁知到了下午,羊水竟然直接破了。

在一帮子的宫人搀扶下,景娴很快躺在了床上,准备待产。躺下时,狠狠捏了下碧荷的手掌。见碧荷微微点头,便放下心来,一心生产。

头胎往往生得最是费力,景娴也是不例外,疼了二个时辰,孩子就是不下来。拼命咬住下唇,抑住唇边的痛呼声,她得留着力气生孩子。就在产婆惊喜得说道出头了,忽然有人进来传碧荷出去,说是福晋想问问侧福晋生产之事。碧荷为难之极,如今主子身边儿就剩她一人,不盯着,很怕会出事。那宫人极擅察言观色,立即道,福晋如今儿就在产房外头,出去后回上两句话就好。碧荷无法,只得随着宫人出去。

屋内伺候的两个产婆忽视了一眼,又接着为侧福晋接生。

终于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只是这个声音听着便是微弱。

“恭喜,侧福晋,是个小格格!”产婆抱着小格格山前贺喜道。

景娴很是高兴,挣扎起身,接过孩子。然而甫一到手上,便是愣了。

深深宫墙 第三十七章 女殇

怀里的女婴轻得好似没有分量,稀疏黄淡的胎发,皱巴巴的皮肤,小小的胸脯轻微的起伏着。景娴知医,自己的女儿一瞧便知有那先天不足之症。心头猛得一酸,眼眶顿生一阵热气,雾蒙蒙的模糊一片,已是瞧不清怀中的宝宝苦巴巴的面孔。

接生的嬷嬷,被回来的碧荷送出去了。偌大的屋子,竟然只留了景娴与怀中哭泣声都发不出来的女儿,“宝贝,都是额娘不好!累了你!”轻轻得靠上女儿瘦弱不堪的小脸,满心悲苦。喃喃自语道,泪珠不受控制的顺着她的双颊上滚落,滴在了女儿的脸上。

“主子,奴婢请了太医过来!”碧荷送回接生嬷嬷,便顺势请了太医回来,在外间候着,自个则进了产房,映入眼帘的便是空旷无声的屋里,主子抱着小格格,浓密长长的羽睫下垂,正眨也不眨的看着怀中轻缓蠕动的格格,如画优美的脖颈曲成了完美的弧度,线条极美的侧颜,充斥着浓浓的哀郁忧伤。

“嗯,给小格格仔细看看吧!”声音不复往日清冷,微微有些低哑,透着淡淡的疲惫和点点的绝望。动作轻柔地将女儿递给碧荷,才发现自个的狼狈不堪。惨然一笑,说不出的嘲讽。瞧!这就是后院女人失宠的悲凉下场!

太医是个中年男子,医术精湛,又不是那等势利之辈,景娴失了弘历的宠爱后,便是一直用着他的。片刻后,就听得他长叹一声,沉吟了半晌,方道:“臣也不瞒着侧福晋了。当日,福晋心神俱动,已是伤了格格。后来,想必也是情绪抑郁,以致格格先天胎弱。如今,即便好生将养着,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也活不过两岁!”白日生雷,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生疼不已,喉中隐隐上涌出咸腥味来,刚刚生产完的身子本就虚弱至极,又承此大恸,眼前顿时一黑,身子软软的瘫了下去,丝丝殷虹缓缓溢出唇角,屋内顿时一片混乱。

而此时的宝亲王已是多日未进后院了。皇阿玛身子日益衰弱,交给他的事儿也是越来越多,分量逾来逾重。许多事儿他也是初次接手,不但要学着处理,而且还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儿来。日日如此,犹如紧绷的琴弦一般,疲累不已。福晋方才派来报喜的小太监,也被他随手打发了下去。不过,苏氏生了个阿哥,还是令他有些高兴的。叫来高无庸赏赐了些珠宝玉器下去。

不一会,高无庸回来了,面色有些踌躇,似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弘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还有什么事,说吧!”

“那拉侧福晋晕过去了!”深深将头埋了下去,“啪嗒”一声,彩漆描云的上好毛笔落在了地上,绽开的墨汁如同美人脸上的丑陋斑痕。良久,才听得主子极力隐忍的低沉声音。“为何?”

“小格格有先天不足!”偷偷瞄了眼端坐书桌后的主子,面沉如水,晦暗莫名,“太医说是侧福晋怀孕时,心神受了伤害,才会有所影响,因而伤了腹中胎儿,以致小格格出生后,带了不足,可能活不过两岁!”

“什么?”猛得起身,情绪激动之下,动作有些过猛,将书桌上的一一用具俱是带翻,刚刚沏好的茶水,滴滴答答的淌了一桌。心神受到影响?活不过两岁?难怪会晕了过去,那日他为出心中一口恶气,很是说了一番狠话。犹记得她袍子上浸染的斑斑血迹,是那小产的征兆。内心深处不是不后悔的,转念又想到她心中竟是没有自己,不免置了气,不去看她。想着她会不会过来解释一番,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傲气性子,不肯低头。而自己总不会低下头再去寻她的,他总归是不会缺女人的,然而越是与其他女子相处,越是发现侧福晋的好处,这个,美则美矣,却是个木头,不解风情。那个娇俏活泼,却总是咋咋呼呼,少了几分贞静。贞静娴雅的有了,却又谈不到一块。这个那个,总是少了些什么。犹记得,与那拉侧福晋在一起的温馨娴静,与柔情体贴,这,这难道皆是她的可以伪装吗?自己的一时之气,竟然会造成这般后果。她,会恨他吗?心头隐隐冒出个年头来,又迅速地被他压了回去。

怨吗?当然怨,她怨弘历,怨他的无情,不顾她身怀六甲,口出恶言!她怨,怨那嫉妒成性的妇人,作那挑拨之事。更怨的,却是自己,动了妄念,生了心思。累了额娘,累了女儿。她不是个好女儿,不是个好额娘!

因着小格格身子弱,福晋便免了洗三的礼,而苏格格那边却是喜庆非常,福晋特地给了恩惠,令她娘家人也可进来祝贺,热闹一番。青荷有些不平,却也未在主子跟前多话。又见主子自小格格醒后,便抱着来回走动,已是哄了很久。遂上前劝道:“主子,您还是休息一下吧!”主子生下小格格后,福晋便着人将自己带了回来,仍旧服侍着旧主子。她总觉得主子好似有什么变化,待细细一瞧,又是以往那般恬淡娴适的模样。如今,主子还在月子,却是不顾自个身子,亲立亲为得照顾着小格格。自己与碧荷二人轮番劝着,主子却是不听。甚至养伤的容嬷嬷不顾腿脚不方便,强撑着过来劝慰,也是无用。

“没事,等我的小福儿睡着了,休息吧!”景娴淡淡一笑,轻轻晃着怀中的宝宝,哼着软绵绵地调子,眸子里一片慈柔怜爱。她自个就是懂医理的,待心神恢复,便知那太医还是有些隐瞒。女儿的先天不足很是严重,怕是活不了太久。自取了“福儿”为乳名,将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神佛之上,不肯绝望。且从不假他人之手,内务府配置的奶嬷嬷、保姆们一个也插不上手。只得在旁看着,侧福晋如何细心呵护着小格格。经过近一个月的将养,小格格干巴枯黄的小脸终于有了些肉,景娴见了很是开心。

天,阴沉得厉害,乌云若那倾入水中的墨汁,翻滚涌动。大地一片寂静,扰人的蝉鸣声已是消逝地无影无踪。闷热安静地令人心慌!就在这时,狂风夹着黄沙陡然袭来,敲击着墙角,恶狠狠得想将一切阻挡它的障碍给吹开。一道接一道亮晃晃的白色闪电在黑色的夜空中,如那银蛇四处飞舞。

猛然间,一道炸雷,将沉睡的景娴自睡眠中惊醒,她已是多日未睡过好觉,今日不知怎得竟然睡得颇沉,迷糊恍然的睁开双眸,不知发生了何事,紧接着,银蛇飞速而逝,女儿苍白的小脸直直得映入她的眼底。又是一道炸雷,彻底惊醒,即刻去看身侧的女儿,颤巍巍的手掌极慢极慢抚上女儿的小脸,触手一片冰凉。

“我的~”心头猛然一滞,双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张,嗓子眼如被棉花堵住,不能言语,不能呼吸,眼泪儿却是唰唰的淌个不停,良久,“福儿啊~”凄厉的一声呼唤,夹杂着心底深处最深沉的悲哀!

“主子!”值夜的碧荷,暗道不好,忙点了烛火,掀开帷幔,一瞧,眼泪亦是淌了下来。主子抱着小格格,默然不语,不停地落着泪。周身萦绕的哀伤绝望气息,令人为之一酸。“主子!”无论碧荷怎么叫唤,景娴仍然是一动不动,眼泪似是流不尽一般,迅速涌起,再滴落。

碧荷咬咬牙,将手里的灯台搁置在桌上,迅速地走了出去。恰迎面遇上闻声而来的青荷,“你去看着主子!”

“嗯!”碧荷脸上泪痕未干,双目通红,带着决绝的神态。青荷顿生不详,一把拉住她,“碧荷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格格去了!”一愣神,碧荷已是抽走了胳膊,疾步向着前院奔去了。

弘历睡得正熟,被一阵喧闹的噪杂生惊醒,心中顿生几似火气,厉声喝道。“何事这般喧哗吵闹!”他今日难得有空暇来后院歇息,睡得正酣,被人吵醒,夏季的天气又是闷热,更是烦躁难耐。

“没事,王爷您接着睡吧!想必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宫人吧!”明慧柔声安抚道,随即扭头吩咐道:“将那个不知规矩的奴才送入慎刑司问罪!”弘历点头应道,正欲躺下身,就听到外面宫人模糊的声音。“王爷,您去看~,小格格~去了!”

“慢着!”弘历猛然喝道,高无庸立即令人将碧荷放开,方才得了福晋的令,要将碧荷送入慎刑司问罪!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碧荷姑娘去了那里,不一定能回来。屋里的那位主子,看来也不是面上的那一派端庄善良啊?不过他可不想参与这些女人间的浑水当中,一心一意伺候好王爷便是。高无庸心思灵活机变,极擅揣摩上意。王爷对着后殿的那位,一直放不下,听了福晋的命令之后,却是给那些个宫人使了眼色,将手脚放慢一点,果然王爷喝止了。接着,帷幔一掀,主子批了件外衣,就出来了。高无庸见状,微微撇了撇嘴。

“什么事?”即便衣冠不整,那久居高位的威仪,仍是令一众奴仆不敢小觑,纷纷低下头。

“王爷,奴婢求求您,去看看我家主子吧!”方才一番拉扯,碧荷的衣衫有些凌乱,小两把头也是散了开来,白嫩小脸上泪痕交错,狼狈不已。“小格格去了啊!”

接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磨难了。我可是亲妈唉!

深深宫墙 第三十八章 复宠

他不愿承认,自己竟然也会有怯弱的一天。屋内传来容嬷嬷有些尖利的哽咽声,和安慰的话语。却是依旧听不见景娴的声音,连哭声都没有。伺候的奴才们皆是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垂首不语。

弘历犹豫了一会,终于走了进去。慢慢的走向已有一年未见,却始终未放下的女子。一眼瞧去,心隐隐生疼。抱着孩子的她,盈弱的宛若可以被一阵风吹走。亮如星子一般的眼,如那熄灭的烛火,失了光亮。生晕的双颊,只剩下了苍白。然而,她还是美丽的,她的肌肤仍是那般光滑细嫩,惨白的双唇,依然是那般柔美,微曲的脖颈,带着优雅的悲伤。燃烧着病态的美丽。“娴儿,是,是我对不住你!”他终究开了口,不复以往的优雅低沉,干涩的声音,”你怨我吗?“

良久,久到弘历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吗,传来幽幽地声音。“王爷,怎么会是您对不住我呢!”缓缓放下手里的孩子,她慢慢抬起头来,黑亮的青丝柔顺的散在背后,使她看起来充满了羸弱哀伤的气息,红红的眼眶,已是流不出泪水,干干的涩人。睫羽垂动几下,乌眸下方是那隐隐的青色,惨然一笑,“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额娘!是我不该动了妄念,生了情!这是老天在罚我!”

双眸飞快得滑过流光,弘历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疲倦苍白的面容,方挤出几句话来,“你说什么?”动了妄念,动了情?

昏暗的房间,晃荡的烛火,暗夜般的发丝,夹杂着伤痛,柔顺的垂在她苍白光洁的脸颊,又含着绮丽的风情,蜿蜒缠绕。“王爷,若不是如此,当日妾的心神又怎会受到那般震动?”微微侧头,盈盈目光含着烛火,亮得惊人。如花粉唇失了往日的色泽,余留干涩的苍白,若那秋日里凋零的花朵,携着令人心怜的凄凉,与最后的艳丽。就这般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里。良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上前欲看女儿最后一眼。却是被景娴给拦住了,她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极致得柔缓轻慢将女儿裹了起来。“为何不让我看她最后一眼!”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待她停了下来,方柔声问道。

“王爷,妾身只是希望小格格,在您的心中,永远如其他婴孩一般可爱!”女儿远远没有其他的婴儿白胖可爱,干巴黄瘦,现下又是全身青紫,恐怖骇人。她不希望女儿临去还遭到父亲的嫌弃。“是我不好!”弘历长叹一声,终究如了景娴的意,直到小格格入殓抬了出去,皆是没有瞧上一眼。且见她身子仍然羸弱,便替她亲自向富察氏说了声,免了她的每日请安,以修养身子。

明慧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一片温柔大度之色,好生应着,丝毫未将这点子事放在心上。弘历对着她的大度很是满意,和颜悦色得与她聊了些家常,又回前殿处理事务了。如今,皇阿玛的身子已是极其虚弱了,却仍然不肯休息。熹贵妃又急又忧,只得命儿子好好帮着阿玛办事。弘历是个有雄心的,这时节,也不会将女色放在大事之上。除了那日安慰那拉氏进了后院之后,便是一直在前殿住着了。好不容易将王爷盼进屋子,却是为了那拉氏而来,如何不叫明慧恼火。待送了王爷,心绪难平,竟猛得一挥,那黄梨木桌上的一套珍贵异常的漆金云纹的彩瓷茶盏扫落在地。

“福晋,莫生气莫生气!”齐嬷嬷忙上前安抚道。雪娟雪娥一声不吭地收拾递上残骸。

“哼,那拉氏倒是会谋算!”明慧万万没想到,仅仅几句话儿,那拉氏便将丈夫的心又给笼络了过去。早知道,当日在那宫女闯来正殿时,就该拉下去乱棍打死!

“福晋,现下不是发火的时候!”齐嬷嬷素有机智,又是福晋的奶嬷嬷,一直充作她的心腹军师。福晋这般生气,显是丈夫的心不在自个的心上,嫉恨妒忌而失了常态。而她不同,她只是福晋的奶嬷嬷,又处在旁观者的立场,看得自是门清。“您想想,以那位的心智,会猜不出当日是谁将事情透露给金氏的?”

明慧心下一颤,神智顿时清明。如今,她与那拉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可恨的是,苏氏是个性子弱的,但却是最有眼色的。如今又是一副万事有子满足的模样,不会去与风头隐隐上升的那拉氏搅合的,不然,那才有看头。金氏如今倒是学得聪明了,以往自个只要稍微撩拨撩拨,便如点燃了炮仗一般。海氏(珂里叶特氏)完全是个隐形的。如今王爷记不记得这号人还说不准呢。算来算去,只有那个高氏了。高氏性傲,为人又是清高,如今得了王爷的宠,更是不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当日那拉氏失宠后,她也只是言语讥讽了几下,私下里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小动作的。

“福晋,依着奴才看来,如今还是按住性子的好!”宝亲王一家皆是住在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还是能知道的。圣上日益虚弱,王爷忙的焦头烂额,绝对不希望这个时候,后院有什么不妥。无论出了任何事,福晋必受到牵连,还是得耐下性子,侍机而动方是上策。齐嬷嬷耐心地分析与主子听。复又说道,先前那拉侧福晋进府时,正是因着福晋很少有过为难之举,王爷才会信任福晋。金氏因着捅出了那事儿,受到牵连,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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