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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花开春暖(完结)-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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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到金宅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宅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群。

小厮隔着车帘子禀报了,金志扬‘呼’的一声掀起车帘子,猛的跳下车,跟在小厮和长随身后,一路往宅院门口挤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一声高喊:

“唉哟!快看哪,正主儿来了!快让开快让开!正主儿可算来了!”

“哪儿呢?”

“哪个?哪个?”

人群喧嚣着、混乱着、你挤我推的往金志扬这边涌了过来,人群中混着的帮闲扯着嗓子叫着:

“让开让开!让条道出来!让正主儿进去,人家说了,正主儿不到不动手,这不动手,咱们还有什么热闹看?!”

人群中哄然笑着、叫着好,你推我、我推你,从中间让出条道来,让着小厮、长随护着金志扬和后面紧跟着的车子穿过喧嚣热闹不堪的人群,到了金宅门口。

金宅门口,一溜两排,站着几十个一色靛蓝衣裙,手拿水火棍的精壮仆妇,后头,二三十名黑衣黑裤的精壮家丁,抱着拳,昂着下巴,在离仆妇们十几步处整齐的站着,几十个人,一齐盯着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金志扬。

昂然站在金宅大门正中的姚嬷嬷,见金志扬过来,冲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高声宣布道:

“金姑爷,小的们这是奉了我们家奶奶的令,来替我们家姑奶奶搬嫁妆了!我们奶奶说了,让搬就搬,若真有那不要脸、要贪我们姑奶奶嫁妆的,那就砸个稀烂!宁砸烂了,也不留给那专想着谋主母嫁妆的贱人!”

金志扬气得面白如纸,手指颤抖着指着姚嬷嬷叫道:

“你们姑奶奶的嫁妆……”

“金姑爷既回来了,走!咱们进去搬嫁妆去!”

姚嬷嬷打断金志扬的话,挥着手吩咐道,手拿水火棍的仆妇们哄然应诺着,拎着棍子就冲进了金宅。

金志扬气个仰倒,拎着长衫跟在后面也冲进了大门,跟着金志扬和原就在门外站着的金府长随、小厮跟着就要往里冲,黑衣黑裤的家丁冲上前拦住,推搡着长随、小厮往大门一边集中着,

“我们世子妃说了,这搬嫁妆,让古家人自己搬就是,用不着各位帮忙了,请各位且安份些,我们王府的家丁,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脚重,万一伤着各位,可就伤了和气了。”

小厮和长随们面面相觑,看着精壮的王府家丁,矮着身子退到了门外角落处,挤在一处垂头站着。

不大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呯呯哐哐的摔东西、砸东西声,中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狂叫痛呼和呵骂声。

外头看热闹的人激动起来,往大门口涌去,黑衣家丁守着大门两边,只看着人别进了院子,至于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不赶也不拦。

焦急的人群听着声音,四处寻找着可以往里探看的去处,紧挨着金宅的几颗大树成了抢手之处,手脚利落的抢先往树上爬去,抱着树枝,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路砸进内宅的古家悍妇们,兴奋的和树下满脸渴望的人群转达着:

“唉唉唉,打了打了,棒打薄情郎了唉!唉哟,这一棍子打得厉害,唉哟,又一棍子,怎么净打屁股?”

“这才叫有章法,你看官老爷打人,都是打屁股!”

树下的人哄然解释道,

宅子外头,人越聚越多,争着抢着看这金宅里热热闹闹的砸着东西,热热闹闹的议论着这场竟然能和邹府那场热闹关在一处的热闹事。

“听说这姓金的纳了邹府那个小妾生的女儿……”

“什么小妾?人家现在正经是位诰命了,啧啧,这才叫有本事!”

“什么本事?不是就心狠些手辣点,看看,现在现世报了吧,天天被人堵着门骂,连个屁也不敢放。”

“说来也是,虽说是妾生,好歹也是官家女儿,嫁给谁不好,非得给人做妾?这做了妾还不安份,又要施手段谋人家大妇嫁妆和主母之位,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后头有谁!”

“就是,听说是个惹不得的,这不,析产分居了,看这样子,人家也知道她这门风,宁砸了也不留给她!”

“猪油蒙了心,这男人也是糊涂,怎么被个小妾就迷得晕了头了?”

“哟,听这意思,你是个明白的?要是小桃红肯跟了你,我看你立马儿就得回去休了你家那黄脸婆去!”

“你家才黄脸婆!我就是明白!那小桃红能给你做饭、磨面、洗衣服?这事,我就是明白!”

“好好好,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还把银子都孝敬给小桃红?”

“你才孝敬呢!”

……

外头的议论和院子里的打砸一样热闹,邹应年挤在人群中,只觉得满嘴苦水灌进胃里,翻腾着几乎要吐出来,今天早上城门一开,他第一个出了城门,原想着迎着金志扬,先说说话,谁知道,出了城,车子就撞了人,被人缠得脱不开身。

可他就在驿路边一直盯着的,怎么就没看见金志扬是什么时候进的城?

唉,现在想这些也晚了。

邹应年眼睛盯着院门口停着的车子,几个黑衣家丁抱拳守在车子周围,不让人靠近半分,车子旁边,女儿的陪嫁嬷嬷满脸惊恐的抓着车杆,金志扬进去了,车子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女儿。

邹应年眉头皱了起来,这死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惹了古家和汝南王府两处!

宅院里呯呯哐哐的声音渐渐稀少下来,不大会儿,拎着水火棍的婆子们,脸色微红,头上带着汗,卷着袖子,三五成群的出来,径直往古府方向回去了,黑衣家丁看着婆子们走远了,家丁头儿才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转身往汝南王府方向回去了。

李小暖和严氏送走了严丞相夫人等人,陪着王妃,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周夫人,直到薄暮时分,姚嬷嬷回来,悄悄示意着严氏,李小暖才舒了口气,劝着王妃离了古府,往汝南王府回去了。

李小暖将长吁短叹的王妃送回正院,看着她歇下了,才出了正院,坐了轿子回到清涟院,只觉得这一天跟打了一仗一样,唉,可不就是打了一仗!

第二天,李小暖直睡到辰初时分,才起来匆匆梳洗了,去正院给王妃请了安,带人去议事厅听回事去了。

刚听几个婆子回了几件事,外头当值的婆子禀报了,引着瑞紫堂的白嬷嬷进了屋,李小暖满眼意外的看着白嬷嬷,屋里侍立的管事婆子更是惊讶的半张着嘴,看着和老太妃一样几乎足不出院的白嬷嬷。

白嬷嬷稳稳的曲膝见了礼,带着丝仿佛有些苦恼又有些欣喜的笑意,看着李小暖恭敬的禀报道:

“少夫人,老祖宗请您过去一趟。”

李小暖眨了下眼睛,挥手屏退了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轻轻拧着眉头,看着白嬷嬷问道:

“老祖宗叫我过去,有什么吩咐?”

白嬷嬷抬头看着李小暖,稍稍迟疑了下,

“老祖宗昨晚上听说了古家大小姐和姑爷的事,大约是想细问问。”

李小暖愕然睁大了眼睛,突然问道:

“老祖宗今年七十四了?”

白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李小暖舒了口气,眼珠微微转了半转,看着白嬷嬷,笑眯眯的说道:

“嬷嬷您看,我这院子里,候了一院子的人,件件都是急事,古家大姐姐和姑爷的事,昨天也都议定了,这事也不急,这样吧,等我把这院子里候着的管事嬷嬷们打发了,立即就过去瑞紫堂给老祖宗请安去。”

白嬷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眯眯笑着,气定神闲的打发着白嬷嬷:

“嬷嬷先回去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我这里,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一会儿的功夫!”

白嬷嬷满脸狐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她,突然眨了两下眼睛,白嬷嬷心里隐隐约约仿佛有些明白,却越想越糊涂的转过身,也不告退,径直回去传话了。

李小暖透过掀起的帘子,看着白嬷嬷的背影,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念了句佛,上次赌对了一回,但愿这回还能赌对,都说老小孩,老太妃七十四了,也到了老小孩的年纪,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虽说修行了这么些年,到底本性难改,只看她等得等不得了。

李小暖叫了竹青进来,吩咐竹青泡了杯热茶,捧在手里慢慢喝着,平息着心底的不安和浓浓的渴盼。

喝了杯茶,李小暖强压着不安,叫了婆子进来,专心却心不在焉的听着婆子的回事,眼睛不停的往外溜着。


二六三章 又发脾气了

回事的婆子比往常小心了很多,三言两语说完了事,领了吩咐就赶紧小心的退出去。
李小暖心神不宁着,时不时的瞄瞄外面,再瞄瞄屋角的水漏,偏偏时辰过得极慢,水滴缓缓、缓缓的滴着,半个时辰,仿佛是过了大半年。
老太妃一头白发、一只手甩着念珠从垂花门转进来对,李小暖的心仿佛停了半拍,扔了手里的杯子,跳起来急忙往外迎去。
兰初、竹青、玉板等人微微有些慌张零乱的跟在李小暖身后,一起急急的出了门,两边厢房里等,回事的几个婆子直怔怔的看着老太妃,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老太妃阴着脸,步履矫健沉稳,奔着议事厅直冲过去,白嬷嬷面色发白、紧张不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李小暖沿着抄手游廊迎着老太妃,笑容灿烂的曲膝行着礼,“给老祖宗见礼。”
老太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李小暖,径直进了议事厅,也不等人让,盘膝在榻上坐了,斜睇着笑意盈盈的奉着茶的李小暖,也不接茶,只转头扫着兰初等人问道:“都是你的丫头?”
“是。”
李小暖笑着答应,顺手将茶放到了老太妃面前的榻几上,老太妃瞄了眼杯子,看着李小暖直直的问道:“那古家大姐儿,是你出了主意让她析产分居的?”
“咳。”
李小暖被老太妃一句话呛得咳嗽着,脸色红涨起来,兰初急忙示意着竹青等人,带着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垂手在门口守着,李小暖咳了两声,陪着笑解释道:
“老祖宗,我哪是那样不知礼的人,这世上的理,只有劝人和,哪有劝人分的?这是古家大姐姐自己的主意,我也劝过……”
“哼,你当我是你那白长着两只眼睛的湖涂婆婆?你这话,只好骗骗她去。”
老太妃打断了李小暖的话,李小暖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尴尬的笑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太妃呼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
“你也是个糊涂东西。析产分居。这叫不战而退。这事,我替古家大姐儿作主。你去,跟那姓金的说,就说我说的,给他三天时候,给我处置了姓邹的那贱人。再到古家请罪去。他跪到古家门口,什么时候古家大姐儿气消了,什么时候再让他起来。古家大姐儿若不消气,那就让他跪死在府门前。”
李小暖这口气噎得更厉害,连咽了几口气,半晌才透出气来,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太妃,轻轻咳了几声,往前蹭了蹭,低声说道:
“老祖宗,您先别急,听孙媳妇说,这事地,真是古家大姐儿不想要那姓金的了,我才帮着她想法子析产分居的,老祖宗,您别急,听孙媳妇仔细跟您。”
李小暖见老太妃眉梢猛的挑了起来,急忙解释道,老太妃盯着李小暖,李小暖心思转得飞快,又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
“老祖宗,这事吧,是之样,唉,老祖宗,您老这么明白,孙媳如可不敢骟您半个字,只是,这话若是说了,您老人家还得多担待才好,孙媳妇吧……”
“好了。我不怪你,你赶紧说。”
老太妃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小暖的期期艾艾,李小暖万分为难的又往前蹭了蹭,贴到老太妃身边,轻轻拉了拉老太妃的袖子,低低的说道:
“老祖宗,这事吧,跟外头传的不大一样,姓金的吧,是纳了个妾,也是宠得过了那么一些,倒没到外头传的那样,就是吧,古家大姐姐,其实不是个贤良人,当初嫁到金家,是想着……”
李小暖心虚的含糊起来,老祖宗眉头皱了起来,“你给我好好说。”
“是。”
李小暖急忙答应着,心虚着、底气不足的接着说道:“是想着……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初选金家,也是因了这个,谁知道……唉。”
李小暖伤感的、长长的叹着气,
“按外头的理说,古家大姐姐成亲多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姓金的就是纳再多的妾进来,那些个妾,能翻出什么大花样来?可古家大姐姐那性子……唉,看着往日恩恩爱爱的丈夫,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情深款款的,心里这份苦,哪里受得住?二十多岁的人,生生熬的比四十岁的人还憔悴。老祖宗,您说,我能不心疼吗?可这事,按这三从四德的礼儿,哪里上得了台盘?若说出来,就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犯了个‘妒’字。唉。”

李小暖长长短短的叹着气,“老祖宗知道,孙媳妇在古家长大,古家大姐姐就是孙媳妇嫡亲的姐姐,就是再有什么不是,哪怕全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孙媳妇看着她苦,也得先帮着她去了这苦处。再说别的,自家人总要帮着自家人不是?那个……我就使了一点点小心思,就这么……就这样……”
李小暖拧着手,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妃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听说那严氏也是个不贤的?”
“嗯。”
李小暖垂着头,低低的答应着,“古家二姐儿呢?挑郑家,就因为他家那破规矩?”
“嗯。”
李小暖头垂得更低了,拧着手,低低的说道:“老祖宗,我知道错了,往后,我跟着您抄经,往后,我听老祖宗教导,慢慢改。”
老太妃伸手端起杯子,品了口茶,正要说话,外头脚步急促,兰初在门口禀报着:“老祖宗,王爷来了。”
话音刚停,又接着禀报道:“老祖宗,王妃来了。”
李小暖瞄了老太妃一眼,忙走再门口,掀起了帘子。
王爷额角渗着汗,大步进了屋,王妃喘着粗气,紧跟在王爷身后进了议事厅,李小暖悄悄的往后退到榻脚处,垂手侍立着,王爷看着端坐在榻上的老太妃,长揖到底见了礼,抬起头,百感交集中渗着丝茫然,“母亲,有事叫儿子进去吩咐……”
李小暖心里咯蹬着郁闷起来,这王爷,那么圆滑明白会说话的人,怎么一到老太妃面前就尽说蠢话,“叫儿子进去”,这是什么话?随意思是不让老太妃出来了?
老太妃斜了王爷一眼,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出去出去。我就有事也犯不着找你。你也出去。”
老太妃抬手指着紧跟在王爷身后、陪着满脸笑容的王妃说道,王爷舒过口气来,陪着满脸笑容,“母亲是儿子的母亲,有事不吩咐儿子,还能吩咐谁去,母亲……”
老太妃突然愤怒的“哼”了一声,顺手抓起榻几上的杯子,冲着王爷,连茶带杯子砸了过去,
“你个混帐东西。还知道我是你母亲?你什么时候替你母亲说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你什么时候体谅过你母亲的苦?我是你母亲,就是再错,你就不能先帮着你母亲,再说别的?你帮过没有?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老太妃越说越气,将手里的念珠狠狠砸了过去,砸完了还不解恨,喘着粗气,四下转着身子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王妃睁大了眼睛,呆怔怔的站着,愕然看着暴怒起来的老太妃,她上次看到她暴怒发火,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王爷也忙着转着身子,替老太妃寻找着趁手的东西,老太妃连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抬手指着王爷骂道:“出去。滚出去。”
王爷满脸笑容的连连长揖着,示意着王妃,两人恭敬的垂手退出了议事厅。
兰初带着竹青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垂手侍立着,仿佛没看到、更没听到老太妃刚才的怒骂。
王妃跟着王爷出了议事厅,走了几步,王爷顿住脚步,回身看着王妃,眉开眼笑的说道:“母亲又发脾气骂人了。”
王妃还在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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