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小丫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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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他坏脾气的拔高音量，眉心紧皱。
阿九偷眼瞄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哎，少爷又动怒了，但愿不会冲动出事。
四人便气氛古怪地来到茶楼，阿冬已经提前订好了位子，他和茶楼老板有些交情，所以这次没花多少钱，就订了块宝地，小包厢外连着看台，推门出去，斜靠在栏杆旁，放眼望去，是如火流般的长街，蜿蜒过去，接连夜色，一派美景欣欣向荣。
而烟花燃放的地点正在河对岸的一块空地上，小桃才刚夸完阿冬有本事，能搞到这么好的地方，就听到屋外轰隆一响，而后观赏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惊呼。
“开始了！”阿冬忙拉着小桃出去，单手一指，只见空中迅速升起一枚亮黄，在人们的惊呼中爆炸开来，变成巨大的华丽烟花。
小桃专注地望着这美景，天高繁星，与五光十色的烟花交相辉映，淳朴而幸福的人们在这一瞬间都是一脸痴迷。
她喃喃道，“好漂亮啊……”
阿冬闻言，心头一动，便侧过脸看她。她圆润的脸庞也渲染上一片金色，在喧闹的夜市里是难得的恬静，他禁不住笑道，“是啊，好漂亮。”
两人默契地并肩而立，屏息欣赏烟花，一高一低的背影远远望去如同一幅画。
冷风吹来，韩光烈站在两人身后，唇瓣紧抿，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阿冬的心思，若不是长宏明目张胆地帮着他和小桃独处，他还未曾察觉，过去只觉得心口发堵，如今明白了自己是对小桃有了喜欢，便觉得眼前这场景难以忍受。方才在花灯街上也是如此，这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不觉有任何不妥，他一时没忍住，拨开人群冲过去，没头没脑地就拽上了她的辫子。
胸口那口恶气，不这么欺负她，他就不好受。
烟花徐徐燃放，越来越美妙。
阿九见韩光烈额角隐隐有青筋抽动，忙不迭地低声说，“少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去吧。”
“你滚开！”挥开阿九小心翼翼的拉扯，韩光烈大步跨到小桃身后，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你过来。”
小桃受惊地扭过头来，她胳膊都快被捏断了，“干什么？”
“给我过来！”韩光烈气急败坏地拽着她往外面走，完全不给人阻拦的机会，小桃踉跄地跟在他身后，慌张地瞪大眼睛，“二少，等等……二少！我做错了什么，不要揍我啊！”
阿九和阿冬愣了一愣，忙跟过去。
四人从楼上下来，响动极大，端茶送水的店小二差点被撞翻，急忙跳到一边，而在大堂喝茶的客人们听见，纷纷抬头望去，见韩光烈脸色发青，身后拽着的小丫头又唇色惨白的呼喊“别揍我”，只以为是这丫头惹怒了他，有好心人站出来劝解，韩光烈一把推开他，径直拉着小桃跨出茶楼，往边上的小巷拐去。
清冷的月光洒落一地，借着耀眼的花灯，小巷里勉强多了些亮色。
小桃被韩光烈气急败坏地按在墙上，一时间连心跳都停止，脑袋里走马观花地闪现原本在书中看过的情景，只觉得自己是要离死期不远。
韩光烈目光闪烁，收紧五指，咬牙切齿地说，“跟着我。”
“嗯？”小桃目露恐慌，跟着你干嘛？被打吗？
“我会和爹娘去说，把你讨回来。从此以后，你不许再和其他猫猫狗狗亲近！再让我看见，小心我揍死你！”
韩光烈凶神恶煞地说完，便一把将小桃抱入怀中，双臂桎梏住她，让小桃差点呼吸不过来，整张脸都扁了。
扭曲地贴在韩光烈的胸口，男性陌生的气息萦绕鼻尖，小桃木头般僵硬，耳边不断回响韩光烈刚刚所说的话，什么叫讨回来，什么叫揍死她？什么叫不许再和其他猫猫狗狗亲近？
该不会是……
“你……你……”小桃如遭雷击，咽了口口水，脸色惨白地猜测，“你……要把我要去做小？”
“对！”韩光烈冷脸点头。
对，还对！做你个大头鬼的小啊！
小桃气得浑身发抖，谁要去做小啊！她可是崇尚一夫一妻，真爱无敌的！
使出吃奶的力气，小桃终于从韩光烈怀里钻出来，六神无主间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到脚步声从巷子口传来。
小桃闻声看去，那背光而立的，正是阿九和阿冬。
他们大概是四处找了一通，才发现这有个隐蔽的小巷子，两人都气喘吁吁，见到韩光烈和小桃站得极近，气氛古怪非常，不由惊慌。
阿冬勉强镇定下来，“二少爷，小桃要是哪里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切莫放在心上，我代她向您赔罪。”
韩光烈面无表情，“不需要。”
小桃和阿冬都看向他，他目不转睛地看了阿冬片刻，忽然抬手拽住小桃，略微抬起下巴，十足的示威，“本少爷看上这丫头了。”
阿冬下颚收紧。
“以后不需要你再关照她，阿冬，这段日子，麻烦你了。”说完，韩光烈还笑了一笑。
两人沉默对视，视线相交，仿佛在空气中蹦出火花。
小桃没察觉到阿冬的异常，只不敢置信地抬头仰视韩光烈，心跳如擂鼓一般，已然不是刚才的气愤所致。
看上？看上的意思……难道是喜欢她？
小桃灵光一闪，后退半步，挣脱开韩光烈的手，结巴道，“韩……韩二少……”
韩光烈不满地皱起眉，又气呼呼地拉住她，“谁许你挣开的！找揍！”
小桃倒抽口气，看看二人牵着的手，又看看韩光烈的表情，他虽是一脸怒气，眼底却又些许笑意，执着而坚定，仿佛盛满了碎金，让人无法忽视。
“你……你不会是……喜、喜欢……”小桃涨红了脸，连刚刚被他突然拥入怀中，都没有激发出她的小女儿心态，可现在，他不过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就叫她不知所措。
韩光烈并不避讳，直率点头，“没错！”
小桃惊愕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他们的关系是从送香囊开始才略有缓和，时至今日，至多称得上井水不犯河水，他是怎么会看上她的？
“本少爷也觉得奇怪，看上你这死丫头，简直是眼瞎！”
……少爷你不小心连自己也骂上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你就是我的了，从今以后……”韩光烈放缓语速，瞥了阿冬一眼，他距离他们不过几步，已然是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别和别人拉拉扯扯。”
阿冬猛地一震，眼底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握紧双拳，恨不得冲上前拉过小桃。只是他晚了一步。早该听从姐姐的告诫，先下手为强才是。可原先他以为只有自己对小桃有意，长宏帮着他，子文已和迎秋定亲，而韩光烈……他也是听了小桃的，以为他喜欢的是迎秋。
没想到，他居然也……
几人僵立在小巷中，外面一派热闹，呼喝声不绝于耳。
阿九皱着脸，一拍大腿。
完蛋了！少爷居然真的看上那小丫头，简直……简直是糟糕！不行，他要回去告诉小姐，万万不能让这不长眼的丫头到韩家来做姨太太。
一时间，四人各有所思，忽然，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小桃猛地回神，拽回自己的手，也顾不上韩光烈的凶残，拔腿就跑。
“我、我去找少爷，要回府了！”
她颤抖地大喊，一溜烟跑了出去，心脏砰砰直跳。那矫健的身影迅猛得让在场三人都来不及反应。
没头苍蝇似的在庙会中找人，转了一圈却没看到长宏的影子，只好马不停蹄地赶回白府，一回到院子，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合上门，点燃煤油灯，趴在桌上气喘如牛。
太、太奇怪了！她心乱如麻，脑袋根本无法思考，挫败地揉乱头发，才勉强镇定下来。
韩光烈居然说喜欢她，还要讨她回去做小！
这……这……这简直是对女性的藐视！但撇开做小这件事不谈，韩光烈喜欢她，这一事实，居然让她心跳加速。
不知不觉打开床底的箱子，里面放着韩光烈送来的几样东西，她一直没舍得用，好好地存在里头。那把匕首，是想给她防身，以免再次遇到恶徒。那头钗，想来是发现她少了个桃花钗，便送来给她用，而那匹布料，她做成了小棉袄，穿在身上很是好看。至于那块帕子，香香滑滑，摸上一下，心都软了。
小桃呆坐在桌旁，眼睫微垂，复杂地叹了口气。
她从没想过会和书里的人恋爱，也还没有自觉，她会在这里呆一辈子。而韩光烈的告白，却突然点醒了她，如果她没办法回去，就只能在这个世界结婚生子，安老一生，到那时候，是必定要找个爱人的。可无论怎样想象，那个人……都不会是韩光烈啊。
她知道自己不公平，从一开始就认定了韩光烈是个恶棍，生怕自己被他踹死，可相处下来，他虽然是脾气不太好，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他长得好，医术好，还挺有善心，医馆每个月都会免费赠药，他在病人口中有口皆碑。
就这么想着，小桃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临睡前，她眼前闪过阿冬的脸，转而又变成韩光烈凶狠地威胁她，“敢和别人拉拉扯扯，小心我揍你！”
……坏人！
隔天醒来，小桃眼底挂着两个黑眼圈，萎靡地来到长宏的屋子，帮他洗漱穿衣。
长宏取笑她，“昨晚做贼去了？怎么成了这样？”
小桃无力地笑了一下。
长宏挑挑眉，“哟，居然没和我反嘴，有长进呐。话说回来，昨晚的烟花如何，你和阿冬，玩得可快活？”
他这一问其实有些桃色，奈何小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反应过来，又被他这一提醒，想到了烟花之后，自己被韩光烈一路拖到巷子里的事，脸颊没由来涨红，“唔，还、还好。”
长宏以为她是害羞，暗忖难道阿冬昨晚趁着气氛好，和这丫头牵了手，摊了牌？
“还好是什么意思？小桃红，少爷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快快把昨晚的事如实告诉我，说，你和阿冬怎样了？”
小桃垂着脑袋，“没怎样啊，我们去看了烟花，阿冬很有本事，在茶楼订了视野极好的包间，在那看，烟花如同在眼前绽放，漂亮的很。”
“……”长宏好笑地，“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可不像看到漂亮烟花该有的兴奋样。”
小桃向来活泼，还从未如今这样反常过，长宏不由收了笑脸，担心地问，“到底怎么了？难道……”脑中白光闪过，长宏皱起眉，猜测道，“难道阿冬那小子，趁乱轻薄了你？”
想不到他长得老实，心却不老实！
小桃一听，愣了一会，才抬起头，“少爷，您怎么能污蔑阿冬！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还反过来责怪他？！
长宏啼笑皆非，“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今早如此反常？”
“我……”小桃讷讷地，“我……哎，怎么说，我、我……”
不等小桃支支吾吾说出来，门外就响起了佩儿的声音，“少爷，小桃，佩儿来了，可能进来？”
长宏便暂且放过小桃，“进来吧，有事？”
佩儿笑眯眯地跨进屋内，欠了欠身，而后看了小桃一眼，“是这样的，小姐要找小桃过去呢，让我和她换一换，先来伺候少爷您吃早餐。”
长宏不疑有他，便对小桃挥挥手，“你快去吧。”
“是。”
小桃抬脚便走出屋子，佩儿在她身后笑道，“那少爷，我先去给您端早点来。”
说完，就快步走出来，追上了小桃，拉住她，“你到哪去？”
小桃纳闷道，“去小姐院里啊，不是你说的吗？”
佩儿捂嘴笑了几声，“我那是骗少爷的！小姐没叫你。”
“那……怎么回事？”
见小桃不明所以，佩儿也就不卖关子，叹道，“我就是想让你出来，告诉你一声，方才我经过后门，看到阿冬坐在那儿，凄凄惨惨的，不知在想什么。我猜他是想来找你的，却不知为何没到院里来，就擅自来告诉你一声。趁少爷还没发现，你快去吧。”
阿冬时不时就来白府走动，和下人们关系极好，他又是那副老实样，心里揣着什么，脸上就表达出来，又有了王大厨李大叔四处调笑，谁不知道阿冬对小桃的心思？
大家都指望着喝他们的喜酒，对他们是乐见其成，也愿意帮上一把。
听佩儿这么说，小桃心头一突，对佩儿道了谢，就忙往后门跑去。
这是开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冒出嫩芽的枝头春意盎然，迎春花随风摆动，连空气都不那么阴寒了，但到底还是冷的。
小桃怔怔站在院子里，一眼便看到了有气无力坐在台阶上，神情恍惚的阿冬。
他似乎也没睡好，眼底挂着两个和她一样的黑眼圈，下颚冒出些许胡渣，又让他成熟几分，青涩的少年味已然全部没有了。
他身高体长，蜷缩在台阶上，果真如佩儿所说的，凄凄惨惨。
小桃不知怎么，就有些心疼，忙走过去，蹲在阿冬对面，“你干嘛呢？可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不去少爷院里，反而在这吹冷风？”
阿冬缓缓抬起头来，像是出了神一般，反应好久，才收起涣散的眼神，与小桃对视上。
“小桃。”他哑声喊。
小桃忙不迭答应，“你是不是受凉了？走吧，我们进屋去，给你泡杯热茶。”
她拽着阿冬的手，想要拉着他抬起身，阿冬却没顺从的站起身，而是固执地坐在那。
小桃讶异地回头望去，阿冬抬头与她对视，在灿灿晨光中，眼神幽深，居然有许多不遮掩的痛苦。
“小桃，你……可是喜欢光烈少爷？”
小桃怔住，那六神无主的心情又重新回笼。
阿冬望着她，难过地又问，“小桃，你可是喜欢他？”
小桃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突然就有些难堪，“我不知道。”
“……”
来到阿冬身旁坐下，小桃抱着双腿，下巴磕在膝盖上，“你别看我平常说得好，可压根没经验，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样太笼统了，怎么能作数呢。”
她昨晚纠结了一夜，到底是没想出结果，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阿冬看了她一会，垂下眼睫，叹道，“还能怎样呢？”
“嗯？”
“看着那个人，你就又开心，又难受，想要在一起，这就是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别骂二少，那个时代的人，能看上丫鬟，第一个念头想的，绝对不会是让她做正妻
总归还是有偏差的么╮（￣▽￣〃）╭
听前尘的话，把最后一句改掉←　←
小桃貌似已经不太讨喜了，可不能让她更不讨喜TT
取名字怎么这么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426　18：40：16　
多谢妹纸~~~！=333=


☆、独家发表

阿冬萎靡不正，小桃便也精神不起来；看阿冬憔悴的样子；小桃于心不忍，“别坐着了；可吃过早点了？走吧；我去跟王大厨要包子给你。”
阿冬顿了顿，才站起身来。他已经坐了好一会；如今陡然站起，才发觉腿脚发麻；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可这些远比上心口承受的疼痛；从昨晚听见韩光烈的话开始；他就深陷恐慌和自责之中；彻夜未眠之后；便没头没脑地跑来白府，直到进了门，才想起来，他见着小桃，该怎么说呢？
告诉她他也喜欢她，不要和二少爷在一起吗？如果小桃对二少无意，那倒还好，若是有意呢？他这样说，岂不是给小桃徒增烦恼？
沉默地跟小桃来到后厨，在王大厨的招呼声中坐在角落的小方桌旁，小桃给他端来一碗米粥，又拿来许多热气腾腾的包子，“快吃快吃，别饿着了。王大厨手艺可好了，你不知道，他现在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吴妈做吃的，我看要不了多久，吴妈早晚要被他攻下！”
小桃暂时挥别愁绪，故作欢快地说，阿冬抬头给她挤出一个笑脸，默默地吃了起来，却没多少胃口。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吃了东西，这反常的样子，连王大厨都看出了奇怪。
阿冬隐忍，终究是没告诉小桃自己心中所想，吃了早点，在小桃担心的注视下，他便郁郁离去。小桃欲言又止，直觉阿冬反常，也隐约感受到什么，但阿冬没有说，她便不好自作多情地擅自去问。
胸口一团闷气，小桃蔫蔫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