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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福运来-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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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看着屋里没人,伸手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

“听说今天朱兄来了?”

“嗯,从庄上来,捎了新收的玉米。”

阿福开始不知道这玉米和自己那世界的玉米是不是一回事,没敢跟李固把亩产说得太高,可是今天和朱平贵打听了,心里就有了底。她跟李固说玉米这东西一亩能产上上千斤,李固根本不怎么信。

李固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腿上,阿福声音顿了一下。“真的,你别不当回事儿,正好庄上试种的熟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当面一称你就知道了。还有,玉米这东西不挑地,滩地山地都能种……”

可是她自己都快没办法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了。李固的掌心热热的,阿福忍不住就走了神。

可是李固的注意力倒是集中到这上头来了:“真的?”

“嗯?”什么真的假的?阿福眨了好几下眼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我先前也不确定,才让哥哥在庄子上先试着种的。还特地分别在平地,山坡,还有河滩边儿分开种的……”

李固又追问了两句,终于有了点真实感。阿福眼睁睁的看着喜色像一滴水洒在湖面,欢欣的神情像水波一样层层荡开,她心里也觉得甜蜜蜜的。

阿福没有什么大志向,要说造福于民,不是不想,但是离她太遥远。她本质上就是个小女人,过好小日子就行了。但是她心上的这个人却是有大志向的,盛世无饥馁,能让更多人吃饱肚子。

李固是为了能让更多人吃饱而兴奋,阿福的高兴却要分成两半,一半的确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吃饱,另一半是因为李固高兴。

阿福希望他能轻松些,不用总为了这里的旱情那里的水患而彻夜不眠。

阿福觉得李固当了摄政王之后,比当摄政王之前变化大得多。以前是多么舒展松快,像春水清风一样的书生模样,现在整个人……就像到了冬天的树,渐渐变得铁骨嶙峋了。

阿福嘴上不说,可是暗里心疼。

能给他帮上一点忙,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忙,阿福也觉得成就感大得顶天。

李固忽然把阿福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圈,阿福失声尖叫,给转的头晕目眩。瑞云和淑秀在回廊上逗李誉,听着屋里的动静急忙探头进来看,一瞧见屋里两个人正抱一起,嗖一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要说瑞云和淑秀最大的好处,一个是细心,一个是能干,但是两个人共同的地方就是特别的有眼色。

淑秀偷偷笑,又急忙用袖子掩住,可一看瑞云也在偷笑。

庆和抱着李誉在院子里转圈圈儿,夕阳快落下去了,李誉咯咯笑,显然极喜欢这个游戏。

瑞云看淑秀倚着栏杆发了会儿呆,轻轻推了她一把:“该传晚饭了,你去催一声吧。”

淑秀回过头来,神气有些怔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儿,我这就去。”

阿福怕跌倒,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李固脸埋在她胸前,只觉得馨香醉人,阿福说:“把我放下”,可他却一时舍不得松开。

阿福怕再让人看见,小声说:“我还有正事要说呢,放我下来。”

李固朝后挪半步,坐在椅上,阿福就被他抱在膝上,两个人还是没分开。

“什么事?”

阿福本来没什么正事,但是这会儿顺口就把朱平贵告诉她的话说出来了:“我哥哥说,外头有传言,说先帝去的不明白……”


九十四 天欲雪 一

欢快的气氛缓缓从屋里消散。

阿福看着李固的神情,即使她不懂政治,也看出来,这件事似乎不像她和朱平贵以为的那样,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道这些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吗?”

阿福摇摇头:“今天哥哥也只是顺口提了一句,想必……说的人不少,不必刻意也能听得到一言半语的。”阿福轻声问:“有什么不妥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

能这样说,就说明他一点儿也不认为自己想多了。

有人散布谣言?是什么人?他们想借这谣言达到什么目的?

阿福脑子里一瞬间全是宫变政变的字样在晃来晃去。

李固笑笑,把话题又转回玉米:“过两天我们一起去庄上,记得找杆秤,我可要当面称称看那玉米一亩能产多少斤。唔,带儿子一块儿去,让他也看看庄稼收成,知道稼穑艰难,将来不至于变成个小纨绔。”

他说得轻松,明明就是不欲阿福为这个担忧,阿福也就做出并不在意这个事的样子。

晚上躺了下来,虽然白天疲累,可是一时睡不着,阿福静静躺着,听着身旁李固的呼吸渐渐匀净绵长。

她侧过头看他。

那些大事,她不懂。

权力那种东西,阿福也不在乎。

她只愿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哪怕没有什么钱财田产,她可以做绣活儿,开小铺子赚钱养家。

但是世上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沾上了权势的边,只怕……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李固的睡颜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那样沉静平和。

阿福朝他偎近了些。

可这事儿到底还是存在心里,第二天早上起来,阿福和朱平贵说起来,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他那些话从哪儿听来的,除了那几句还讲了些什么。

朱平贵仔细回想了:“就是在路途上听人说的。在三桥停下来歇脚的时候,茶棚里人挺多,虽然听着这么几句,可没看见是什么人说的。嗯,有一人说了那两句,和他坐一桌的人,那什么人敢谋害皇帝……”

“先前那人又怎么说?”

“那人说,这还有什么好想的,端看什么人得了便宜,那肯定……”

阿福觉得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人散布这些话?明明就是指向……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廊下吊的那只竹雁子拼命敲撞柱子,咯嗒咯嗒响的让人心烦意乱。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

阿福看看朱平贵。

他们都不懂这些,但是,小人物也有他们的警觉。

这是多历磨难,不得不学得谨慎圆滑。

“哥不要担心,应该不会的。”

阿福有些心神不宁,连二丫都看出来了,瑞云她们不敢问,二丫却没那么多顾虑:“夫人,你有什么心事?”

阿福摸了一下她的头,二丫的辫子梳的光亮齐整,已经穿上了秋装。阿福回想当日自己进宫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么高。一起进宫的那些小姑娘,姜杏儿和陈慧珍都已经不在,淑秀现在已经是个端庄秀丽的大姑娘,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隐隐的发酸,感慨无限。

“没事。”

二丫眨眨眼睛:“您老觉得我是小孩儿,我可不小了。夫人要是有什么烦扰事,说出来了,就算我们没法儿帮着出主意,可是说出来夫人心里也会好受点。”

阿福心想,这事儿和别的事儿可不一样……而且,就凭她们这些内宅里的女子,能有什么主意?

院子里朱平贵又被李誉缠上了:“舅舅,马,骑马马!”

朱平贵把李誉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脖子上,李誉无师自通的抓着他头发,嘴里还喊着:“驾驾,快快。”其他人在一旁看着,笑个不停。

外面一副安乐情景,阿福却觉得心里隐隐浮起惶恐。

这不知何处的风吹来的谣言,把玉米收获的喜悦全冲散了。李固说与她去城外的庄子看收成时,阿福竟然一时没回过神来:“看什么收成?”

“玉米啊。”

“啊……”阿福才想起来,可是:“你走得开?”

“偷得浮生半日闲。”李固笑着说:“只可惜不能陪你在庄上住两天了。”

阿福看了看天色:“今天没太阳,不知会不会有雨雪。”从早上刮的风就阴恻恻的,阿福把夹袄都穿上了。虽然说往年没有这么早下雪,可是看这天色可真说不准。要是真下雪,那路上就不好走了。

“快去快回,应该没事。”

车没有备好,阿福抱着儿子,李誉裹得像个小棉团儿,就露出粉嘟嘟的一张脸儿。难得出一次门,小家伙儿兴奋不已,阿福说了他几次,他还是要扒着车窗子朝外看,样样都新鲜好奇。

李固说:“他难得出来一回,就让他看吧。”

车马出了城走得便快了,天冷,路也硬,车子显得更颠了一些。颠来颠去,阿福就靠在了李固的肩膀上,李誉一手挽着母亲,一手拉着父亲,外面又是新奇的景致,小脸儿红扑扑的,咯咯笑个不停。韦素骑马在车外头,时时探头和李誉说话,哄着他叫叔叔。李誉光顾着看树看路看鸟,对他理也不理。韦素笑着一指停在树上的麻雀:“喊我声叔叔,我给你把那雀儿捉下来。”

李誉果然上他的当,傻傻地喊:“叔叔。”

韦素笑着合不拢嘴,阿福只想看他怎么捉鸟,可是没等韦素动手,那只麻雀许是被车队马蹄声惊动,拍着翅子支棱棱的飞了。

韦素的笑容僵在脸上,李誉看鸟儿飞了,急得喊:“叔叔,叔叔,鸟鸟!”

韦素郁闷之极:“鸟没了……”

李誉小嘴一扁一扁,眼圈泛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不要紧不要紧,到庄子上我肯定给你捉鸟儿,要多么只捉多少只,哎,你可别哭!”

他不提还好,他一说个哭字,李誉脸一皱,嘴一张,这就预备要放声嚎啕了。

阿福把他搅过来,拿点心吸引他的注意力。李誉吃了两口点心,又揪起李固的玉佩把玩,把刚才的捉鸟事件忘到脑后,韦素在外头长长松了口气,瞅见阿福朝他丢白眼,急忙打马上前溜之大吉。

车马走得快,到庄上的时候天还没过午,朱平贵已经召了庄丁佃户在地头等着,李固他们到了,朱平贵一边迎上来招呼,一边吩咐人收玉米。沉甸甸的一穗穗玉米被掰下来放在地头,渐渐成了一堆。李誉早忘了鸟儿的事,揪着玉米穗顶上的缨子揪得不亦乐乎。几亩地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最后报来的数,最少的那一亩,也产了五六百斤多,这时候一斤尚是十六两。阿福琢磨着,换成现代的算法,那也就上千斤了。虽然和现代那种能产一千公斤的亩产量不能相比,但这时候也没有化肥什么的,大概栽种方法也还待改进。

朱平贵剥了一把玉米粒下来捧给李固,笑着说:“这跟金子似的,黄灿灿着实喜人。”

李固虽然看不着,攥着一把玉米,只说:“好,好。”

“就在庄子上用饭吧,已经都预备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固阿福都比平时吃得多,连李誉也是胃口大开。山蘑,新挖的莲藕,没成王府中那样精食细脍,却别有种自然风味。


九十四 天欲雪 二

韦素脸上有点讪讪的,他应承了捉鸟,本想着庄上有地,麻雀多,逮那么几只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没成想,忙活半天硬是一只没捉到。阿福安慰他:“许是天不好,麻雀也找地方避雪去了。”

李誉早上起得早,大半天又是跑又是跳,小孩子精神不济,含着一口饭,头一点一点的垂下来,慢慢歪在阿福身边儿就睡着了。

阿福只觉得好笑,把他抱了起来,朱平贵轻声说:“有收拾好的屋子,让他先睡一会儿。”

阿福看看外面天色。天阴沉沉的,铅云低垂:“只怕近晚要有雨雪,赶不及回城。”

“赶不及就住一夜吧,你整日就圈在府里头,庄子上也许久没来了。回来我跟王爷也说一声,你们晚上就住下吧。”

“我倒是想住下,可是他的事情既多且杂。况且,要是雪大封路,三五天都回不去,岂不误事?”

朱平贵摊了下手:“孩子困,大人也乏,这会儿赶回去,保不齐路上雨雪就落下了。”

阿福想想也是,朱平贵命人收拾出来的正房恰是她从前住惯的屋子,阔别多日,进门以后只觉得处处都熟悉。李誉实在困极了,一挨到床,模糊的哼了两声,蹭蹭扭扭的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美美的埋头大睡。

阿福轻轻拍了他两下,房门被推开,李固慢慢走过来。

“外头好像下雪了。”

阿福仔细听,果然可以听到细碎的沙沙声,李固的听力比一般人灵敏得多。

“嗯,下的雪盐粒儿。”阿福叹口气:“看来今天是走不成啦。”

李固倒不急:“这叫人不留客天留客,我们就住两天吧。”

“来时候没想到这样冷,厚衣裳也没带来。还有替换的鞋袜,里衣,你常点的香,用的笔墨砚,各色都不齐备……”阿福扳着手指数:“淑秀她们也没跟来,这屋子也很久没升过火了,不知道地龙烟道通没通过,有没有扫过灰……说住是一声,可是住下来哪那么容易。”

他们都是压低声音说话,李固挨着她坐下来:“吩咐一声,让人找一找,上回搬走时留在这儿没带走的东西和衣裳也还有,先找出来对付一下,反正又不是长住。”

阿福自己数完手指,也笑了。

是啊,富贵安逸惯了,变得娇气起来,什么都要讲究。从前破屋薄被瓦罐草席,日子也照样过得。

“嗯,那你也靠一会儿吧,坐车也累了吧?”阿福把被子铺展开,李固摇头说:“你歇会儿吧,我和韦素去商议事情,这次收的玉米也要留种子,不能让人随便糟蹋了。”

阿福坐了半天车,也觉得颠得腰背腿上骨头都隐隐的疼。这时候的车就算再精致,轮子也是硬木头的,骨碌碌的一路颠下来,大人孩子都吃不消。

外面天阴沉沉的,还只是后半晌,却像是已经到了傍晚一样。瑞云替阿福拆下首饰,散开头发,阿福躺在儿子旁边,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脸上微微发痒,头发发紧,阿福睁开眼,看到青色的帐顶,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李誉已经醒了,蹭着阿福揪着她的头发,很是自得其乐。阿福瞅着窗子上昏暗一片,还以为天没有亮。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山庄,并不是在王府,这会儿也不是早上。外面风雪声正紧,山间的风声呼啸有如虎啸狼嚎。阿福搂着儿子,揉了揉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唤了两声:“瑞云,瑞云?”

听着外间有脚步声响,帘子一挑,瑞云端着灯走了进来,阿福问她:“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了。”

阿福诧异:“睡了这么久?”

瑞云倒了茶来,阿福先喂儿子喝水,自己也喝了两口,瑞云过来帮忙给李誉穿衣穿鞋,还取了一件青绸面儿的皮袍来:“这是舅爷拿过来的鹿皮袄子,新做的还没上身,给世子先将就穿穿。”

阿福抖开看看,很明显原来是件大人的袄子改小的,再看瑞云难掩疲态,轻声问:“这是你赶着改小了的?”

“也不难改。”

屋里已经生了火,暖融融的,听着外头大风挟着雪花打在窗上瓦上门上飒飒的响成一片。阿福问:“王爷呢?”

瑞云迟疑了一下:“王爷同韦詹事在一起。”

阿福没睡醒,也没留心她刚才那一下迟疑。冬日睡午觉总是易睡长,起来又觉得不爽利。

等抱着李誉下炕转了几个圈儿,这小子一心想看下雪,阿福怕他刚睡醒吹冷风会受寒,好说歹说哄了一会儿,又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他在门口看看。

门敞开半扇,外面已经是一片银白,阿福也没想这雪下得这般大,房上地下,远远近近都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怕没有两三寸深,李誉扒着门想出去,瑞云扯着他可不敢松手:“小祖宗,不能出去。”李誉身上是有皮袍,脚上的鞋也不当事,一脚下去准灌个满满当当。

“这下子,明天就算雪停也回不了城了。”

“回不去,就在庄上住两天,权当散心了。”瑞云笑着说:“二丫可高兴着呢,王府里可把她憋坏了,一下午这院儿窜那院儿的,连菜窖都去转了一转,简直像只活猴儿。幸好紫玫姐和杨夫人这趟都没来,不然肯定要狠狠的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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