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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福运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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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头上的凤头。

   太阳很大,信皇子身上穿着一件粉紫色缎子袍子,皮肤雪白,眼大口小,胖悠悠肉乎乎的,真是可爱。

   阿福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要是真生个像这样的孩子,那……似乎,也不错。

   可是看到孩子,难免会想到母亲。

   皇帝把这个孩子往太平殿一丢,宫里其他人也不闻不问了。

   丽夫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呢?

   阿福以前从来不去关心这些事,这次是破天荒的关注起来。

   皇帝的旨意终于颁了下来,李固封王赐府,新家在明德门外长丰坊,不是新宅子,盖了已经十几年,前面有一任主人,是皇帝的叔叔辈。这位王爷无后,宅子已经空置数年,须重整一番才能正式迁进去。

   阿福终于见着阔别多日的韦素了。

   不为别的,因为皇帝点的王府詹事,就是他。

   阿福一边觉得是个熟人,高兴。一边又替他担忧。王府詹事对一般人来说,算是个好差事,但是当了这个差,对他将来的前程,只怕并没好处。

   皇子现在年纪都不大,要争夺储争位还得几年。李固又是全无希望的,所以就算被归为这一派,也不算太糟糕,将来应该不会被新皇帝穿小鞋。

   她的忧色被韦素一眼看出来了,一问她担忧的原因,韦素顿时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就是不当这个詹事,凭我和他的关系,我就不是他这派的人了么?”

   阿福顿时回过味来了。

   对哦,本来就是姑表兄弟,这关系切也切不开的,还用避什么避?

   “本来我以为,这詹事会给大哥先当当。”韦素用扇子敲敲手心:“你还不高兴什么?一起说了吧?”

   阿福声音有点低,不太好意思:“詹事只有七品啊……”

  “唉,我不嫌官小,你倒多操多少心。”韦素笑吟吟的说:“我性子本来就不爱拘束,官大官小对我倒没什么。当这个詹事一不用对上司溜须拍马,二不用和同僚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嗯,听说朱淑人厨艺极好,我混吃混喝外加中饱私囊一下,相比阿固也不会和我认真计较。这等美差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阿福终于笑了。

   也对,韦素是个很不羁的家伙,别人求的未必是他要的。他的哥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踏上仕途,可是韦素看起来并不想走那条路。

   李固站在门口说:“你们在外头说什么?”

   韦素说:“我正向朱淑人说好话呢,巴结一下未来的顶头上司和上司的夫人。”

   李固笑着说:“你快滚进来吧。”

   韦素走了两步,忽然站住脚,有点狐疑的朝另一个方向看。

   隔着一大丛花,他看不到什么,只是说:“我怎么听到小孩儿的声音?”

   “嗯,你没听错,信皇子现在暂时住在这里。”

   韦素有些惊讶,他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丽夫人的消息,却没想到信皇子会安置在太平殿。

   宫女端茶上来,阿福说:“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固皇子早上就吃了一点东西,现在想必得吃些点心。”

  韦素笑容满面:“你快去吧。”

  阿福前脚走,韦素就靠过来,要是李固能看到他一眼贼兮兮的笑容,一定会顿起防范之心。

  可是他看不到。

  “这些天宫里的事真不少,哎,我来时倒听说另一件新鲜事,你想不想听?”

  李固有些好奇:“什么事?”

  韦素看他一眼,李固成亲以来,和以前显得有些不同,别人或许看不出,但韦素和他算是知交,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显得开朗多了。以前也不是阴郁,但是年纪不大总是一股沉重的老气,太端正太斯文了。自从有了阿福之后,却显得开朗多了,笑容多了。这人的笑容一多,整张脸整个人看起来都跟着明亮起来了。

   韦素端起茶喝了一口,把刚才想说的话也跟着茶水一起咽下去了,再张口时说:“你那新宅子的原主人,我听说可也是位痴情人啊。”

   “是么?”

   “是啊,这位王爷只有一位嫡妻,十分恩爱。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都早早嫁了人,他也没有纳过妾,所以王爷夫妻两个故世之后,这府邸便一直空置着了。我知道那处宅子,可算是一处好地方,有个极大的花园,亭台池榭格局不俗,你一定喜欢。”

   李固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阿福也一定喜欢。”

正文 三十八 忐忑 

  “刘润?”

   “别作声,跟我来就是了。”

阿福从来没来过这里。

事实上,她从来没在天黑之后出过太平殿。

没从青阳门走,而是走的玉岚宫后面的夹道,这里显得空旷而压抑,脚步声细碎轻微,混进夜风里,几乎难以分辨。

刘润提着灯笼走在前头,阿福不知道他这么神秘的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李固和信皇子被皇帝召去云台之后,刘润来和她说,有人想见她。

灯笼的那一团微光在夜里照不了多远,两旁的宫墙高耸,阿福抬起头,觉得那墙就像要冲自己倒下来一样。前方黑黝黝的一扇门,门后面有什么,阿福觉得一点都不期待。

刘润把灯笼吹熄,给门边守着的人塞了什么东西,阿福跟着他一起进了门。

阿福心里不是不忐忑,但是……她相信刘润不会害她的。

门后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这里好像连风声都没有,身后的门又无声的关上了。

阿福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呻吟,哭泣,惨叫……可是,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诡异黑暗引起了她的联想,并没有什么声音。想要着意去听的时候,其实什么也听不到。

刘润在前面引路,阿福不知不觉加快了步子,跟得紧紧的。

似乎这样,危险就不会从黑暗朝她扑过来,将她吞噬。

她心里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进了一间屋子,是向下的阶梯,污浊的气息扑面而来,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是很多……很多不好的气味混杂起来的一种味道。

“是谁想见我?”

 刘润声音也很低:“是丽夫人。”

 直到很久以后,阿福也会在梦中重温这一夜的景象。

 这个花团锦簇的宫廷,向她展露的黑暗丑陋残酷的一面。

 无论生活如何光亮灿烂,她始终不能忘记,自己身旁隐藏的黑暗。

 她一个人朝前走,那条路似乎永远不会走到头,壁上的油灯火苗显得很旺,可是奇怪的,光却不够亮,只能照着很近的一小片地方。

阿福在木栅门前停下来。

她一直觉得,丽夫人可能会被贬级,夫人是做不得了,大概会被降为美人,或是良人,才人,甚至降为贱役奴婢。毕竟,她是皇帝最宠爱过的女人,她还是信皇子的母亲,皇帝总不会一点余地和体面都不留给她。但是她往里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皇帝或许念旧情,但是丽夫人应该已经等不到了。

她靠在墙角处,她的两条腿,从膝盖处,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除此以外,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是阿福蹲下来,凑近她,发现她的脸色异常灰败,气息微弱到几乎觉察不到。

“丽夫人,丽夫人?”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惧,轻声呼唤她。

丽夫人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侧了一下,转过来,看着阿福,似乎,一时间,没认出她是谁。

“我是太平殿的朱淑人,您是要见我吗?”

阿福看着这张脸孔,如果不知道这是丽夫人,阿福真的认不出来。

她只见过丽夫人几次,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可是印象中,丽夫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光。她肌肤雪白,头发乌黑浓密,身子婀娜,美丽非凡。可是现在这个女人……

“朱淑人……”丽夫人打起精神,隔着木栅拉住了她的手。

 阿福身体僵硬,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恐惧,才没有立刻把手抽回来。

 丽夫人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睛里的异样光亮让阿福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到底她为什么要到这里与丽夫人见面?刘润为什么要把她请到这里来呢?

“是我……最后恳求皇帝,把我的儿子交给固皇子照料的。”

 阿福眨了一下眼,心底的疑惑没有被开释反而更加深了。

 丽夫人和李固,和她,都没交情,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他们?

“我怕放在别处,会有人对他下手……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能出去,我还能护着我的儿子让他平安长大,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不行了,我的娘家,也指望不了……朱淑人,我把我儿子,托给你。我不求他将来有什么大出息,有什么大富贵,只要他平平安安,不少吃穿……太太平平的活着就行了。我知道,这宫里头要说还有一个干净良善不争权势的人,那也就只有固皇子一个了,你也是忠厚的人,虽然没深交,可我看得出来……”

她低声咳嗽,怕动静太大,用袖子掩着嘴。阿福看到她指缝间殷红的颜色,心里发紧。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是有人命的。我不怕报应,我也不怕死。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她最后几个字,声音认不得高了一些,又急忙止住,左右看看。

曾经那么骄傲的女人,现在却……

她压低了声音,阿福必须把耳朵凑近,才能听到她说的什么。

刘润守在石阶处,没过多久,阿福便回来了,她步履匆匆,看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刘润没有出声,陪她朝外走。

到了地面上,出了那扇门,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回去。

已经看到太平殿的宫腔侧门了,阿福的脚步才慢下来,她扶着墙,转过身靠在那儿。

刘润知道她一定受了惊吓,他一声不响的站在她身旁,等她渐渐平静下来。

“丽夫人……她……”

刘润轻声说:“她以前得罪的人就不少了,大概……总就在这两天。你不用多想别的,想也没有用,救不了她的。连太后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内府的人也不敢打断她的腿了。”

是的,他们一定有更加隐秘的,杀人不见血的方法。

阿福觉得胸口翻腾的厉害,刚才在那个地方……那里充溢着让人绝望的气息。

再多待一刻,阿福都觉得自己的生命里要被那个地方吸走了。

   “歇一会儿,不要紧,殿下他们现在回不来。”

阿福转头,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刘润的脸:“刘润。”

“唔?”

“你说,皇上会把信皇子,托付给我们照管吗?”

她说的这个照管,显然不是指三五天,也不是一两月那种照管。

阿福低声说:“丽夫人说,把信皇子托付给太平殿,是她最后求的皇上。不过……谁知道过了今晚,皇上会不会改主意呢?也许,皇上会觉得,太后和其他夫人照顾信皇子更合适。”

刘润等她更平静了一些,才说:“回去吧。”

阿福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一个好人。起码,她没有不自量力的说要求丽夫人,或是说,一定能争取照顾信皇子。

只是……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绝望了,她没有可托付的人,找上她,应该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还有,信皇子……如果没相处这两天,阿福也不会对他有多少疼惜。如果她没到这个地方来看,看到丽夫人如此落魄凄惨的境遇,也不会对她有太多同情。

可是,就算她再有多余的感情,她又能做什么呢?

正文 三十八 忐忑 二 
 
阿福回到太平殿,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她悄悄离开又回来。紫玫只以为她是累了,所以歇了一会儿觉,并且给她备下香汤沐浴。阿福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她总觉得刚才那个地方的气息还站在她的头发里和皮肤里,那种纠缠的,死亡的气息。

瑞云端着一盏茶过来,隔着屏风看见阿福坐在浴桶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动,提声问:“主子,可好了?”

她是怕阿福困意上来,在桶里就盹着了。阿福慢慢抬起头,定定神:“好了。”

瑞云端茶过去,服侍她穿衣,擦头发,阿福喝了两口茶,问她:“紫玫呢?”

瑞云替她把头发挽起来:“主子忘了,你叫姊妹姐姐去给信皇子殿下收拾屋子,把那些玩具都整了理了摆进去。”

“啊……一累,忘了。”

 其实是吩咐紫玫时想的是刘润叫她出去的事,所以脑子里乱乱的。

“其实,主子,信皇子殿下,恐怕在咱们这里也住不久吧?”

 阿福一惊,转头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这么一转,一丛头发就滑了下来。瑞云用梳子把头发梳拢在一起:“主子,咱们不是眼见就要搬出去宫去了吗?屋子收拾好了,信皇子也住不得几天了啊。”

原来她是从这事上说的。

这倒也没有说错。

宫外的府邸要整理,并非翻盖,所以一个来月,差不多重阳之前他们就可以迁出去了。

 瑞云往外看一眼:“主子,好像殿下他们回来了。”

 阿福站起来,她看见元庆扶着李固的一只手缓缓走近,身后跟着几名宫人,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孩子。

“多喝了两杯……”李固朝她点了一下头,眼圈脸庞都红红的,看起来是喝的不少。阿福一面唤人去端醒酒汤,一面抬头看后面的那几个宫人。信皇子被一个妇人打扮的宫人抱着,阿福打量她的时候,李固轻声说:“这是张氏,照料信皇子。”

 张氏身后的几个宫人朝阿福行礼,张氏等她们行过礼,将信皇子交身旁的人抱着,跪倒朝阿福拜了一拜:“见过朱淑人。”

“起来吧。”

 阿福点个头,瑞云拿了赏封给她们。接了赏,她们又谢了一回。

 阿福把信皇子接过来,小孩子熬不了夜,已经睡的很沉,脸上红扑扑的,就像秋天的大苹果搬可爱。脖子挂着的长命锁,还有用金链子挂着的一颗白玉花生。那个花生大概睡前拿着把玩,现在被他自己握在手中,阿福怕他扯花生连带的链子勒着自己脖子,轻轻从他手中把花生取了出来,再把他递给张氏,吩咐紫玫带他去睡,再安顿下张氏几人。

“信弟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了。”李固苦笑着说:“父皇把我们召了去,用了膳,喝了酒,说了几句兄友弟恭的道理,又嘱咐我好好教管他……就算我们出宫开府,也要带着他一起出去了。”

阿福又惊又喜:“真的?”

其实她当然知道李固不会骗她,皇帝更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

只是突然心里牵挂的事情一下子变成了现实,还是自己期望的那样,一时间难以相信,需要他再确实的保证一下。

“是真的……”李固点点头,扶着额角笑,不过笑意已经不是那种为难的苦笑:“虽然说信皇弟他还不懂什么叫兄友弟恭,可我懂啊。唉,这孩子以后,可真是……”李固摇摇头:“又打不得又骂不得,得好好照料着不能生病……唉,着实不好办。”

是啊……

阿福也想到了。

是啊,虽然她舍不得,不放心这孩子交到别人的手里落不着好,可在自己手里,自己就能照看好了?
 
一瞬间,阿福突然有点理解自己的娘了。

她对阿喜的娇纵宠爱,也就是因为不是亲生,所以才不能打不能骂,好吃好喝尽供着,自己的孩子若是与这孩子有了争执,那当然得偏着那没亲娘疼的——就是这样,还是有人说闲话。

而现在,李固和她也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名义上是弟弟不错,可是才一岁多点的孩子,吃喝拉撒都得人照管。阿福突然有种给人当了后娘的感觉……

“在想什么?”李固没听着她出声,欠起身来问。

醒酒茶端上来,阿福捧着递给他。

   “我刚才就是觉得……怎么好象突然盛了人家后娘了……”

李固捧着茶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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